第91章 靈脈和圖騰
靈脈和圖騰
睡着玉琮牌搖籃的金蛋在慕含章面前轉一圈,又飛到兇獸面前,仗着蛋殼堅硬主動過去撞了兇獸的犄角,還跑到兇獸的尾巴上滑下去,咕嚕嚕地轉了好幾周,滾出去又彈回來,不偏不倚剛剛好滾到兇獸腳下。
這一幕吓得慕含章呼吸停了一瞬。
“蛋蛋為何要想不開啊。”以往別的都不怕,這次他怕的心肝都疼了,蛋蛋可是他的救命蛋,萬一真碎了可怎麽辦呀。
白林抓住他的手,安慰道:“別着急,我覺得事情沒那麽糟糕,如果兇獸真要傷害蛋蛋,我們就想辦法把蛋蛋搶回來。”
兇獸鼻孔裏噴出的白氣,一團一團灑在金蛋身上,暖洋洋的感覺讓金蛋不住顫抖,像個不停地咯咯笑的小孩子。
金蛋搖着玉琮,玉琮在它的努力下立住了,兇獸低下頭,金蛋順勢跳到它頭上的一對犄角中間,大有要就此安窩的架勢。
慕含章驚了,“怎麽會這樣?”他揉揉眼睛,“我沒眼花吧?”
白林悻悻然道:“兇獸沒有傷害蛋蛋是好事,只是……”它們看起來相處很好是怎麽回事?
兇獸沒有傷害金蛋不說,還頂着它慢悠悠地轉身往有燭光照亮的通道走去。
看見它要把金蛋帶走,白林和慕含章只好跟在它身後,走了幾十米,兇獸都沒有轉身攻擊他們,白林猜測這只兇獸很可能是要引他們去某個地方。
兇獸完全忽略身後的兩條尾巴,徑直走到間石屋裏。
刻滿紅色符紋的石門推開,粉塵揚起,刀光劍影在眼前接連閃爍,丁零當啷的金屬聲十分熱鬧。
一個人影砸在他們面前,摔得面容都扭曲了。
這人沒注意到他們,撐着手裏的斷劍站起來想要再戰,就剛走了一步,又一個人影斜飛過來撞去,把前一個人撞得滿眼金星,痛的半天說不了話,看樣子這回應該是五髒挪位了。
屋內所有人都在打鬥,跟他們對打的看起來是人,可細看立馬發現問題,這些人皮膚是藍黑色,顯然不是活人。
其中一個藍黑皮膚的人以奇怪的姿勢旋轉着上半身,扭頭望向他們,猝然張大嘴狂吼,發狂般的朝他們沖來。
白林拉着慕含章往旁邊一躲,人撞在門上,卻毫無痛覺,貼着門就伸出變形的枯手向他們抓來。
白林看着散發着詭異光澤的指甲,心中一凜,直接擡腳用盡最大的力氣把人踢飛出去。
飛出去的途中一口氣撞碎了好幾個岩碑,碎裂的岩碑如同一個個小炮彈,彈射出去誤傷了幾個人。
弄出的動靜讓大家都望了一眼門口,不看還好,一看吓了一跳。
“兇獸又出現了!”
“天啊,真是天要亡我們嗎?先是毒屍,現在又是兇獸,這簡直是要逼死我們!”
紛亂的現場有人說了幾句,可能是眼看真的沒了活路,竟有人拿起手上的劍準備抹脖子。
白林和慕含章出手阻止了。
他們過去幫助這群人消滅毒屍,過程中白林發現這些毒屍沒有自我意識,只是力氣大而已,并且受體內毒素影響,身體強化了許多,普通刀劍無法将他們徹底殺死。
慕含章一掌拍飛一塊岩碑,岩碑低空掠過沖着毒屍撞了過去,碾壓住好幾只,雖然沒把他們壓死,至少壓得他們不能動彈。
其他毒屍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沖着慕含章就撲了過去,慕含章如法炮制,又拍飛幾塊岩碑,十幾只毒屍很快全壓在岩碑下面了。
他輕輕松松提着鐮刀過去,揮刀劈砍,每一刀都會砍掉一只毒屍的腦袋,動作幹淨利落,毒血濺出時他早已抽身遠離。
受到毒物吸引,這次不等白林召喚,仙仙自己跑出來把毒屍的毒素全部吸收幹淨,毒素清除後,毒屍就沒那麽厲害,很快毒屍們就全部倒下了。
跟毒屍苦苦纏鬥的其他人都震驚了,他們沒想到慕含章看着文文弱弱,竟然如此有魄力,一個人就幹倒了一大片毒屍。看看他們的狼狽樣,再看看慕含章的整潔,才知道什麽叫人外有人。
慕含章甩了甩沾在刀上的污血,“這些毒屍是怎麽回事?”
一個神色疲憊的女修士道:“我們在另一個屋子裏遇到了帶毒的魂獸,打鬥過程中有些人受了傷,等我們千辛萬苦逃到這裏,那些人已經變成了毒屍。”
“原來如此。”
女修士看白、慕二人修為不錯,加之又是救命恩人,心生好感,當下道:“這個屋子裏有兩條靈脈,可以分你們一條。”
白林他們還沒說什麽呢,其他人不滿了。
“覃道友說什麽呢?哪有什麽靈脈?”三角眼的中年男人憤憤道。說完又深感不妥,靈脈一事瞞不住,若是有心查看哪裏會發覺不了呢。于是他生硬地改口又道,“靈脈是我們一起發現的,覃道友自作主張贈與他人不妥吧。”
女修士厭惡地瞟了他一眼,“他們救了我們的命,別說給一條靈脈了,他們若是兩條都想要,我也雙手奉上。”
聽見她要全給出去,男人急了,粗聲粗氣吼道:“想都別想!”
被吼了一通,女修士說話再也沒了客氣,直言道:“哼,我不像你,做不來那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白眼狼男人被她嘲諷的滿臉通紅,想辯解,卻在旁人鄙夷的眼神下說不出來。
猛一轉頭迎上白林淡漠的眼神,他生出悶氣,沖白林吼道:“你看什麽看?!”
白林沒被他的吼聲吓到,平靜地擡手指了指身後,“你可以不同意分我一條靈脈,只是你不同意的結果就是被我扔去喂兇獸,你可願意?”
男人看了眼立在門邊的紅眼睛兇獸,吓得大氣都不敢出了。
他不清楚白林是何來頭,但他能和兇獸和平共處,說明絕非善茬,想到這,他恨不得扇自己一大耳刮子,真是活膩了,敢去招惹那種人。
其他人也慌了,生怕兇獸狂性大發。
他們把靈脈分成好幾段,每人收起一段,向白林二人匆匆道完謝就走了。
女修士最後一個去收靈脈,她把靈脈收入納戒裏,随後再次鄭重感謝了一番也離開了。
白林看了眼另一條完整的靈脈,靈脈深埋地下,他把上面的土石挪開,瑩瑩發光似仙河白練的靈脈靜靜地在地下緩緩流動。
他讓崽崽它們出來幫忙,把靈脈小心翼翼抽出來。
慕含章也讓小月去幫忙,小月力氣大,抓住靈脈就往外拉,靈脈被拉出來一大截,剩下的分工合作,很快靈脈被完整剝離地面。
慕含章不忍心把如此充沛的靈脈砍斷,執意讓白林全部收下,白林覺得靈脈若是進入魂府,說不定能讓魂府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是一種直覺,不過他确實如此做了。
靈脈一流入魂府,紮進廣袤土地中,土地瞬間出現了山壑河流,為土地帶來了更多生機。
土精和木靈興奮極了,立馬跑進新出現的山裏去玩,連平時愛在竹林裏縮着的竹精也禁不住誘惑,跟着它們一起去了。
白林驚嘆于魂府的變化,想第一時間與慕含章分享喜悅,不過慕含章此時的注意力都在金蛋和兇獸身上。
他戳了戳金蛋,“你是怎麽回事?還不老實交代?”
金蛋躲起來。
兇獸把金蛋還給慕含章,來到晶體前,用犄角撞爛晶體,裏面一塊石板露出來。
石板上面雕刻着奇形怪狀的圖案,神聖不可侵犯。
慕含章問兇獸:“你是要我們收下這個石板?”
兇獸緩緩點頭。
白林若有所思,又不是很确信道:“我好像曾幾何時見過這個東西?”具體在哪裏見過,他一時想不起來。又看了兩眼,“圖案似乎不太一樣。”
他追溯過往的記憶,在很不起眼的角落裏終于翻出了關于石板的記憶。
“那塊石板我想起來了,是在魔修手裏得到的,上面的圖案能和這塊合起來。”
“你拿出來對照看看。”
“我記得當時扔進魂府裏,我現在去魂府來。”
白林進入魂府,裏裏外外找了一通,到處都不見石板的蹤跡,問過土精它們,它們也沒看見。
奇了怪了,那麽大一塊石板到哪兒去了?
莫不是鑽到地裏去了吧?
四下搜尋無果,白林只好先出去,他把晶體裏的石板研究了一會兒,才明白石板上面雕刻的不是圖案,而是一種圖騰。
上古最早沒有文字,全都是用圖騰交流,修者喜歡把圖騰刻在石板上給人看。
圖騰也是最早的種族身份象征,越是古老偉大的種族,他們的石板圖騰會存在越久。
白林看着手裏的石板,直覺告訴他,這回撿到寶了。
等以後有時間,他要好好琢磨琢磨這塊石板裏的秘密,很可能會有意外之喜。
紅色文字再現,他們沒有選擇任何一個,卻還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扯了進去。等站定,白林喘了口氣,不想心房處痙攣不已,讓他不得不佝偻起身子。
他擡眼看四周全是人影,一時分不清是真是假。
幸好有慕含章在旁邊,慕含章扶着他,緊張問道:“你怎麽了?是不是受傷了?”
白林費力地睜開眼,眼前重重疊疊的影子歸攏,好不容易清明了些。
心口的痛楚漸漸平緩,身體還在微微發顫。“我沒事了。”
他暗中拭去沁出的冷汗,看清那些重疊的人影是真實存在,正是一同進來的那群人,包括男女主都在其中,只是人數似乎少了一些。
少的這些人去了哪裏,無需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