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木靈現身
木靈現身
冰屑撒落的空間裏,氣溫猛然下降了好幾度,不容忽視的寒意凍得他們汗毛豎立。
唯獨崽崽沒有感覺,要不是擔心白林,它只怕還要去錦上添花。
冷氣蔓延開來,頃刻間,空中的血霧凝成紅色血滴,滴滴答答落下,跟天上下紅雨似的。
紅色的水滴淅淅瀝瀝落在葬木樹上,順着溝壑般的紋路滑落,滾入泥土中。
崽崽俯下身子,嗅了嗅,它龇牙發出狼嘯。
随着聲音擴散到遠處,泥土裏的血霧瞬間凝結成一條條波浪狀,詭異地蠕動着。
白林扔出黑水符,凡是沾到黑水的地方都受到腐蝕,一縷縷青煙從地下升起,卷帶着黑水朝血色土地覆蓋過去。
兩方相接,劇烈的水聲響起,如同鍋中燒熱的油水,劈裏啪啦響個不停。
過了一會兒,地面裂開,一個巨大的紅色骷髅頭飛出來,嘴巴一張,将黏在表面的黑水盡數吸掉。
骷髅頭黑黢黢的兩個眼洞,直直地‘盯’着他們。
桀桀桀的笑聲,回蕩在這片領域上方。
它看出三人之中,白林修為較高,其他兩個女人不足為懼,于是先對白林下手,朝他狠狠地撞過去。
“老大小心!”崽崽擋在白林身前保護他。
白林想起曾經給崽崽打造的盾牌,于是趕緊提醒它。
崽崽拿出鎏金石盾,插入地面,抵擋住了骷髅頭的撞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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骷髅頭沒料到崽崽手裏居然有一塊堅固的防禦石盾,氣惱至極,它換個方向攻擊,崽崽沒讓它得逞,叼起石盾一次又一次擋住攻擊。
桑桑見骷髅頭的注意力全部放在崽崽身上,暗中吩咐犰狳繞到後面襲擊骷髅頭。
犰狳繞到後面,一爪子抓過去,骷髅頭上面多出三道抓痕,能看見裏面流動的血霧。
犰狳還想上前撓幾下,可惜這回對方早有防範,沒等犰狳靠近,就已經牢牢地咬住了它,使勁一甩,犰狳被抛到天上,又落回地面。
與此同時,葬木樹的枝條重新長了出來,而枝條保護着的最中間正是他們要取的葬木草。柔嫩的葬木草靜如處子般,在一團枝條中間伫立不動,軟軟地盤成圈趴在那裏。
銀環蛇從傅蘭芷手上溜走,瞬間變大數十倍,箭一樣地蹿出去,露出長長的蛇牙,一口咬在骨頭上不肯松口,恨不得一鼓作氣直接将它咬碎。
骷髅頭被咬住無法動彈,崽崽和犰狳抓住機會跑過去幫忙。
魂獸們纏住骷髅頭,桑桑和傅蘭芷對視一眼,趁機瞬移來到葬木樹旁,拿出火符和雷符擲出去。
熊熊大火燃燒着樹木,紫色雷電接連不停歇地落在樹上,眨眼間,幾根樹枝被無情地劈掉,枝條也被火焰吞噬。
葬木樹痛苦不已,腳下根須無一不在顫抖,震動的地面驚動了骷髅頭。
骷髅頭瘋狂地到處撞擊,把崽崽它們弄得傷痕累累,之後飛到葬木樹邊朝桑桑和傅蘭芷噴出血霧。
桑桑及時用結界保護了自己,不過傅蘭芷沒有那麽幸運,血霧灼傷了她的背部,她後背鮮血淋漓。
眼看它威脅到桑桑二人的性命,白林不能坐視不管,祭出羅盤,擲向骷髅頭的傷口處。
羅盤插入傷口,上面的金色珠子一下子有了反應,金光大作,骷髅頭裏面的血霧受不了,想要四處逃竄,唯一的出路被羅盤堵住了。
骷髅頭瞬間瓦解變回血霧,受佛珠淨化的血霧,威力減弱了一大半,這時白林開啓暴食陣法把血霧全部吞噬,不給它任何逃走機會。
收服了血霧,力氣即将耗盡的桑桑,在放松下來的一刻身體一軟,差點跪倒在地,幸好白林及時扶住她。
“我這裏有元氣丹你……”
話才說到一半,一個粗犷的聲音咆哮道:
“無恥之徒,趕緊放開她!”
白林回頭,瞧見一個火球正沖他飛來,他帶着桑桑一起躲開火球。
一個皮膚黝黑,長相剛毅的男人滿臉怒氣地瞪着白林,又瞪着他扶着桑桑的手。
注意到他的眼神,白林心中猜出這個男人和桑桑應該是舊識。
果然。
桑桑被一連串突如其來的變化弄得頭暈眼花,等她冷靜後看見面前站着的人是誰後,頓時臉色變了。
“刑天,你怎麽在這裏?”她左顧右盼,見只有他一人來,沒有其他人時,不免感到失望和焦急。“哥哥呢?他怎麽沒跟你一起來?他不會是出事了吧?”
傅蘭芷聽到桑泓的事,也立馬跑過來詢問刑天。
刑天還是氣鼓鼓地瞪着白林,嘴上倒是不忘回答:“桑泓沒事,他在後面馬上過來,我是擔心你、你們,等不及所以先過來了,對了,他是誰啊?”
桑桑:“誰叫你私自離開我哥先走了,他是誰管你什麽事?真是該管的不管,不該管的都管了。”
聽到桑桑的埋怨,刑天臉色更黑了。
看着憋屈的男人,白林心中有些同情。
這個叫刑天的男人明顯愛慕着桑桑,把自己當做情敵了,不過看桑桑的樣子,多半不知道男人的心思。
不過刑天來了,倒叫白林心頭一松。
看來是結界消失了,不然這個傻大個也不會輕易走進來。
南面走過來一行人,為首的是個年輕男子,和白林一樣是魂士九階,他看見桑桑和傅蘭芷,臉上揚起一絲微笑。
掃視到白林時,目光稍微頓了頓。
“桑桑,蘭芷。”他喚道。
“哥哥!”
“阿泓!”
這人就是桑泓啊。
白林默不作聲地看了眼桑泓這一行人,除了桑泓和刑天是九階外,其他人都是八階、七階,只有一個六階。
桑泓跟桑桑她們說了幾句話,然後才看向白林問道:“這位道友是?”
白林剛想說話,桑桑便迫不及待搶着說道:“哥哥,這位是我的救命恩人白林白道友,他救了我兩次呢,要不是他我今天鐵定完蛋了。”
桑泓一聽,後怕地看了眼自家妹子,又看了看傅蘭芷。
傅蘭芷:“是啊,白道友也救了我。”
從她口中得到證實,桑泓感激地向白林道謝,“多謝白道友救了妹妹和我未過門的妻子,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桑道友言重了。”
桑泓又道:“我看白道友本事了得,秘境裏殺人掠寶之事多不勝數,不如你我合作相互有個照應。”
刑天一聽桑泓要留下白林,心裏是一千個不高興,他覺得白林沒有桑泓說的那麽厲害,能救下桑桑她們也不過是一時運氣好而已。
再一看桑桑一臉激動,恨不得白林立馬答應留下的樣子,整顆心都酸了。
醋勁一上來,他忍不住道:“白道友不是很厲害嘛,一個人應該也沒什麽大不了。”
聞言,桑泓皺起眉頭,不贊同地瞪了他一眼。
桑桑直接冒火了,當着衆人的面罵的他擡不起頭。
見桑家兄妹的心都偏向白林,他頓時更加不滿,只是這次他不再多嘴,而是把一切不滿強壓在心裏。
被刑天惡狠狠地瞪着,白林沒有不滿,他對桑泓說道:“不瞞桑道友,我正在尋找同伴,之前是被結界困住才絆住了腳步,現在結界解除了,我該繼續去找人了。”
聽他這麽一說,桑泓遺憾道:“是桑某莽撞了。”
寒暄幾句後,桑泓跟其他幾人去想辦法拿到葬木草。
白林無心得到葬木草,自然不想參與他們之中,更何況那棵黃級後期的葬木樹非簡單角色,若是硬來只怕要吃不小的苦頭。
“那人真是不識好歹,桑兄都放下身段去邀請他了,他竟然敢拒絕。”有人為桑泓打抱不平。
另一人附和道:“我不相信有人會白白錯過寶物不要,依我看,找同伴根本就是借口。”
“對對對,說不定他是知道哪裏有更好的寶物,怕我們分去了,才故意甩開我們。”
幾人越說越不像話。
桑泓在邊上聽着,面無表情,也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
傅蘭芷在家族裏見過不少事,用最大的惡意揣測他人的事也不是沒見過,白林雖然救過她,她也不能鐵口直斷白林就是好人,尤其這個地點環境,她可做不到像桑桑那樣大大咧咧的性格,被救一次就認定對方是好人。
可即便如此,她也聽不得這些人妄議白林。
她看了眼這些人,眉頭緊鎖,覺得這些人不配當桑泓的朋友,背後說人,可不是君子所為。
她道:“好了,白林說的是真是假與我們無關,來到這裏找寶物,都是各憑本事,我們還是想想如何對付葬木樹吧。”
她說出這番話後,即使有人心有不滿也不會說什麽,他們可是知道傅蘭芷的身份,自然不會多嘴惹惱桑泓。
誰叫他們現在還得依靠桑泓呢。
他們背着議論白林,刻意壓低了聲音,不過還是被白林聽得一清二楚。
白林沒有動怒,笑着跟桑桑說了幾句話,然後帶着崽崽離開這裏。
走之前餘光瞥見那棵葬木樹,重新複活過來的葬木樹處處透着詭異,也不知桑泓是否真的有辦法對付它。
算了,這都和自己沒關系。
草叢裏一閃而逝的綠色光團,讓白林腳步一滞。
看向光團消失在葬木樹附近,他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臉上波瀾不驚,仿佛剛剛的異樣全都是錯覺,随後使用神行符縮短趕路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