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上門看病
上門看病
兩天後,白林如約登門。
他雇了輛馬車把自己送到城東謝家,到門前提着紅木箱子下車。
看見有幾個人站在門口似乎在等什麽自己,瞧見自己下車,臉上一喜,趕忙過來迎接。
“小的是府上管事謝堂,見過白丹師。”
這麽年輕的管事不多見啊,年紀輕輕當上管事,必定有過人之處。
白林:“請帶路。”
“您随我來。”
進門一路上,白林看得出謝家府內是花了心思布置的。園中綠竹挺拔,白玉水池徐徐,頗有曲徑通幽處之感。
園內隔壁魂獸嘶鳴,似是察覺有外人的氣息進入領地,所以低吼警告。
聽這聲可不止一兩只啊,“謝少爺沒有契約魂獸,怎麽府上會有魂獸呢?”
“的确不是少爺的。”謝堂回道,“是暗衛在外帶回來的魂獸,老爺定下規矩,暗衛回府需将魂獸放在獸園。”
“為何定這樣的規矩?”
“是為了鍛煉魂獸,讓它們通過争鬥成長。”
“原來如此。”
謝老爺會好心幫暗衛訓練魂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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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在打別的主意吧。
不過,是不是打別的主意,都與他這個外人無關,今天他只是來看病收診金的。
謝堂送他到客房休息,吃了些茶點,很快謝銘來了,身後還跟着十個穿着玄衣的人,一位女性,其餘都是男人。
謝銘寒暄兩句,才道:“這是我們謝家所有暗衛,勞煩白丹師替他們診治診治。”
“你客氣了,應該的。”
他們腰牌是一到十,是序號也是他們的名字。
作為老大的謝一性格沉穩,當白林給他診治的時候不忘觀察白林,這是他作為暗衛的習慣,允許對方近身仍保持懷疑,防人之心決不可無。
白林收回手,問他:“你堆積了五年以上的舊傷,體內血氣翻湧厲害,你為什麽不選擇用丹藥調理反而用內力壓制?”
“只是氣血問題,無需丹藥調理。”
“胡鬧!”白林呵斥一聲,“當時沒有調理,加上一味亂來,原來的輕傷變成重傷,你的身體快垮了!”
謝一臉色微變,沉默不語。
白林突然發火驚着了其他人。
謝銘見狀,連忙問道:“白丹師可有丹藥醫治他?”
“現在用丹藥晚了,不但治不好他反而還會加重傷勢。”
謝五不信,“哪有傷不能用丹藥治的?”他認準白林在胡說八道,故意說那種話吓唬謝一。
看着替謝一打抱不平的小子,白林嗤笑道:“既然你認為用丹藥就能治好他,要不要賭一把,給他服用一顆丹藥,看他會不會下一秒吐血而亡。”
“哎呀,五子,你就別添亂,讓白丹師專心給老大看病吧。”
團隊中有重情重義的白癡,但只是個別不是嗎,更多的還是有腦子的,不然這個暗衛團隊早被滅了。
一句話化解緊張氣氛,這個女人挺識相。
即便在男人衆多的團隊中,也不會拖後腿,同時很有眼力勁,女人果真不容小看啊。
悶葫蘆謝一問道:“除了丹藥,不知白丹師有什麽辦法?”
他剛說完,身後九人都齊刷刷地望向白林,似乎也想知道除了丹藥,白林是否還有其他辦法。
白林不慌不忙,氣定神閑地打開箱子……
日頭偏西,白林即将離開謝家時,側目瞥向獸園的參天大樹,一副若有所思,直到謝堂喊了他一聲,他才回神上車。
宅子裏。
小火花正在和小月玩耍,影焱在院子裏穿來穿去,一會兒沖到草埔地裏,一會兒沖到食物圈裏,慕含章看的一顆心七上八下,生怕它不小心引發一場火災。
直到白林回來,影焱才有所收斂。
“回來了。”慕含章往盆裏放了一張水符,“洗洗手,待會兒你去做飯,我在旁邊給你打下手。”
“怎麽對做飯感興趣了?”
“不能光吃不出力啊,雪花雞下蛋了,我想用雞蛋做菜應該簡單,你可以教我兩三道菜,以後你不在的話我就能做給小月它們吃了。”
白林點頭,“好,我今晚教你做雞蛋面。”
“對了,你今天去謝家看病怎麽樣了?”
“還行吧,賺了不少診金。”想起白天發生的事,他頓感好笑。
“你笑什麽?”
“你要是在場就明白我笑什麽了?”
慕含章見他打啞謎,不直接告訴他發生的事,心癢難耐,想問他又被其他事耽擱了。
過了一天,謝銘又去丹店找白林。
白林看見他又來了,問道:“你這回是來買丹的?”
“不是,我是來請你再去家裏一趟,給人治病。”
“謝一他們的病沒好?”他有些疑惑,前天明明都已經當場藥到病除了,怎麽不到兩天又生病了,莫非是出任務時又受傷了?
謝銘連連擺手,“不是不是,謝一他們病都好了,這會兒精神的不能再精神了。”他說着嘆口氣,“可就是因為他們好的太快,幾個分家那邊不知道怎麽聽到風聲,把人送到主家這邊想請你去給那些人看病。”
白林、慕含章:“……”看病也要湊熱鬧,謝家分家真欠揍。
謝銘擠眉弄眼,“到時候你把診金提高點。”
“診金不是問題……”
“不,你沒理解我的意思,我是說你不用跟他們客氣,反正他們不差錢。”
“……”這是家族恩怨?
“……”赤裸裸的報複啊。
還想看在謝銘面子上打折的事,被白林爛在肚子裏,絕口不提了,既然有人發話讓自己賺大錢,幹嘛要客氣呢?
白林進屋收拾藥箱,謝銘在外面與慕含章聊天。
“水道友也見過白丹師治病的手段吧?”
“見過。”
謝銘不住贊嘆,“真神奇啊。”
“是啊。”藥劑确實比較罕見,但也沒有他表現的那麽誇張啊。
“藥蒸挺舒服的。”
“嗯。”
回想起秦冽治病那回,他見識過一次,不過只有一次,之後沒見到白林搬出藥蒸,原來這次他用上了。
“針刺、拔罐、推拿這些方法我都聞所未聞,看過一次,覺得大開眼界啊。”
“……”這都是什麽鬼?
白林又做了什麽驚人之舉?
那天回來他笑而不語,難道是因為治病?
慕含章這回按捺不住好奇心了,問道:“針刺、拔罐和推拿是什麽?”
“你不知道?”謝銘驚訝地看着他。
“不知道。”
謝銘沉默幾秒,“我不知道該怎麽跟你說,不如你自己親眼去看一看。”
于是白林踏出房門,早已恭候多時的兩人都一齊看向他,尤其是慕含章,雙眼明顯在打什麽主意。
果不其然,他開口道:“我要跟你一起去治病。”
白林雖然覺得奇怪,但也沒有反對。二人跟着謝銘坐上謝家馬車,他們很快來到謝家。
當他們看到滿屋子的病人後,有些不淡定了。
竟然有一百多號人!
慕含章愣怔,“你們分家有這麽多人嗎?”
“唉,我們主家子嗣不多,旁支子嗣衆多,有三個分家,今天來的人除了分家子弟還有族人家屬和暗衛。”
白林心态迅速恢複:“看來我今天要發大財了。”
謝銘心虛轉開視線,哈哈一笑,“所以我早說了不用客氣。”
因為人太多了,屋子裏根本沒有治療,謝堂把人叫到院子裏等待。
謝銘詢問白林:“是不是還和前天一樣布置房間?”
“嗯。”
慕含章過去搭手,看見謝堂帶人在其他兩個房間放床和浴桶,頓時恍然大悟什麽叫前天一樣的布置。
白林坐在屏風後面,讓外面的人排隊一一進來看病。
“你心四肢酸痛,背部有幾塊淤青,不用吃藥,自己去左邊屋子找張空床躺着,我一會兒找人幫你推拿。”
病人走後,謝七這個精靈鬼擠過來,主動請纓:“白丹師,我去給他推拿。”
“你會?”
他腼腆一笑,“昨天你給小八推拿的時候,我偷學了兩招。”
“行,你去試試,注意力道,不行的話再叫我。”
“嘚嘞。”
白林給下一位把脈,“你是消化不良,胃脹氣,吃個藥丸就沒事了。”
對方聽不懂什麽叫胃脹氣,更不明白弄得自己好幾天吃不好睡不好的病,別的丹師沒辦法,為啥到白林這裏跟個小毛病,根本不值一提似的。
“這是用靈果搓的藥丸,吃了之後躺着休息一會兒,很快就沒事了。”
拿着藥丸,猶豫不決,不知是該吃還是不該吃。
白林不會強迫他服藥,畢竟他只負責開藥,至于服不服那是病人的事,他一介大夫管不着,總不能掰開他的嘴喂他吃吧。
“行了,拿上藥走吧。”
謝銘看不下去,說了句:“你既然不想吃藥還來看什麽病?不吃就留下,趕緊走人,別耽擱後面的病人!”
那人一聽,也不敢多說什麽,立馬吞下藥丸。
“下一位。”
剛喊了一聲,進來兩個人,其中一個居然是謝九,正是上次那位很有眼力勁的女子。
看她拉着一個小男孩進來,白林有些疑惑。
“他怎麽了?”
謝九也沒隐瞞,道:“這是我堂弟,他四天前身上起了紅疹。”說着,不知她想到什麽,一向剛強的人竟然紅了眼眶。
白林看向謝銘。
謝銘表示自己聽說了些,“這孩子在分家勢單力薄,父母常常顧及不上,生了病也沒人管,這次起紅疹,分家那邊以為他得了傳染病,準備将他送到鄉下自生自滅。”
小孩子聽到最後一句,估計是害怕自己面臨的命運,抱住謝九的腰不肯撒手。
白林蹲在他面前,輕輕地撫摸他的腦袋,“把手伸出來給哥哥,哥哥給你治病好不好?”
“好。”小孩子才五歲,嗓音糯糯的。
看着這麽懂事聽話的孩子,白林無奈嘆息。
把完脈,又讓小孩脫下上衣,檢查了一下皮膚。“是普通紅疹,不是傳染病,你們不用緊張。”
謝九:“需要吃藥嗎?”她說的藥不是丹藥,而是白林自制的藥丸。
自從白林給他們看過病,她才知道原來還有別的辦法制藥,而且白林的藥丸一點也不苦,甚至有些可以當糖吃,偶爾可以拿出來解饞。
白林沉吟片刻,“唔,我開幾副藥,你拿上藥帶他去右邊藥浴室,燒好熱水把藥泡在裏面,等一刻鐘讓他脫掉衣服坐進浴桶,兩個時辰就好了。”
“謝謝白丹師。”
……
忙了一天,直到太陽下山才結束。
從始至終,慕含章一直安靜地坐在一邊,看着白林治病的過程,他才知道原來白林還保留了很多治病的方法,同時自己今天也學會了很多病理知識。
謝銘把診金交給白林,親自送他們出門時,白林驀地停下腳步。
“怎麽了?”
“獸園裏的樹是什麽樹?”
“玹璃果樹。”謝銘說,“可惜二十年沒有結果,再過不久果樹要枯萎而死了。”
白林聽後,若有所思道:“我也許有辦法救活那棵樹。”
謝銘明白這不只是幫忙,而是一場交易,于是他說:“如果你能救活它,并讓它重新結果,我就送你五顆玹璃果。”
“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