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番外-食死徒的孩子們2
番外-食死徒的孩子們2
卡爾·塞耶是一個老好人,他畢業以後就進入了聖芒戈接受了十分嚴格的訓練并以優異的成績拿到了治療師資格證。
不管是病人還有同事,對于卡爾·塞耶這個兢兢業業的治療師他們都很少有不好的印象,從來沒有人見過他生氣或者是有過什麽負面情緒。
只是讓衆人不解的是,他對塞爾溫夫人的愛。
在卡爾·塞耶還小的時候,他也曾經喜歡和別的小巫師一樣纏着家長去買高價的兒童掃帚,一次舞會的時候,他偷偷的和其他幾個朋友跑到宴會主人家的院子裏玩。
那個時候他見到了跟在哥哥身後的那個金色頭發的小女孩。
‘她真可愛。’卡爾·塞耶在心裏和自己說。
後來,霍格沃茨的時候卡爾·塞耶在分院儀式上又一次見到那個女孩,他的眼睛像是黏在那女孩身上一樣無論如何都挪不走,可惜那個女孩被很快地分進了斯萊特林。
想到斯萊特林這個名字,卡爾·塞耶就瑟縮了一下,其他學院的小巫師都知道,斯萊特林裏面有一群邪惡的黑巫師,他們以欺負麻瓜種的小巫師取樂。卡爾·塞耶的朋友就被斯萊特林的學生欺負過,那以後卡爾·塞耶他們見到斯萊特林的學生都會有意識的得遠遠地。
那個女孩叫潘妮思·斯卡奧比。
那一年起,卡爾·塞耶的眼睛就經常小心翼翼的向斯萊特林那邊張望。
後來得到來自長輩安排的與潘妮思訂婚消息後卡爾·塞耶高興地快要瘋了,可是潘妮思看起來卻一點都不高興。她心事重重地和旁邊的斯萊特林同學說這話,從來沒有給卡爾·塞耶任何一個多餘的目光。
卡爾·塞耶發現潘妮思和那個低她一個年級的斯萊特林的漂亮男生之間的關系越來越親密,‘這沒有什麽。’他是我的未婚妻,卡爾·塞耶這樣對自己說。
一次聖誕節的舞會上,那個漂亮的斯萊特林男生向潘妮思表白,他們就這樣高調地在一起了,坐在角落的卡爾·塞耶安慰自己‘他們不會在一起很久的,潘妮思最終還是會和我結婚的。’
再後來發生一系列事情,等卡爾·塞耶反應過來的時候,潘妮思和那個男孩已經離開了霍格沃茨。
卡爾·塞耶鼓起勇氣向自己父母提出要求想要去伊法魔尼的要求,結果不出意外地被嚴厲地拒絕了。
随着卡爾·塞耶的畢業,神秘人的動作越來越大,塞耶家很多人都選擇支持鳳凰社,而斯卡奧比卻是堅定不移的神秘人信徒。不過他們之間的婚約卻像是被所有人忘記一樣,沒有人再提起也沒有人想着解約。
卡爾·塞耶沒有想要加入任何一方陣營的打算,他在魔藥與治療術上小有天賦,他理所應當的加入了聖芒戈。
潘妮思,這像是存在于另一世界的名字,他覺得自己已經漸漸忘記了。
直到羅麗絲·普威特的出現,她向他索要一種可以讓男巫絕嗣的禁藥,這種藥水的配方只存在于聖芒戈的禁區,普威特沒有隐瞞自己想要給那個跟着潘妮思一起去伊法魔尼的斯萊特林男孩使用這個惡毒藥劑的想法。
‘我這是在拯救潘妮思。’
卡爾·塞耶想,他将配方秘密地交給了普威特。只要那個普威特的計劃成功,那個男孩與普威特結婚,那潘妮思就不會與食死徒在一起了。當時的他認為自己這樣做是對的,因為他堅定不移地相信神秘人一定會和他那群狂信徒一起下地獄,他不能眼睜睜地看着潘妮思嫁給一個邪惡的食死徒。
然而潘妮思似乎從來沒有看到過他,即使那個男孩最後和普威特結婚,潘妮思也沒有想起她身上還沒有解除的婚約,在畢業後,她嫁給了另一名食死徒,那個在霍格沃茨的時候就一直對潘妮思虎視眈眈的殘酷的塞爾溫。
潘妮思變成了‘塞爾溫夫人’,很快,她又成了寡婦。
聖芒戈的消息還是很靈通的,卡爾·塞耶知道黑魔王倒臺後,潘妮思的親人與朋友們幾乎都被投入了阿茲卡班。潘妮思為了讓自己身體不好的父親得到治療的機會幾乎将所有的財産全都扔進了魔法部,結果卻被那些貪婪狡猾的官員們明目張膽地貪污了。
再次見到潘妮思的時候是在聖芒戈的病房裏,她心疼地抱着懷裏的小女孩,眼淚從她藍色的眼睛裏一串串地溢出來。
那是她和那個食死徒的女兒杜娜·塞爾溫。這個年紀的小巫師來聖芒戈的大多數原因都是因為魔力暴動,這只需要一些魔力穩定劑就好了。可是潘妮思她自己比杜娜病的更重。
潘妮思沒有認出卡爾·塞耶,直到看到他的名字後才遲鈍的想起來曾經似乎确實又這麽一個人。她的神志有些混沌,經常會忘了幾分鐘前自己說過的話。卡爾·塞耶從消息靈通的同事那裏打聽到,潘妮思在之前得過一次嚴重的傷寒,當時莊園裏只有她和年幼的杜娜兩個人,等家養小精靈發現的時候她已經昏迷很長時間了,好了後她的腦子就一直不怎麽清醒。
卡爾·塞耶辭去了自己在聖芒戈的工作,他聯系了現任的羅爾夫人,當初奪走潘妮思所愛的那個羅麗絲·普威特。
羅爾家族的資産并沒有像大多數神秘人的追随者那樣沒落,反而在羅爾夫人的經營下與她母族普威特家的強強聯合下有一種蒸蒸日上的勢頭。潘妮思從來都不是一個堅強的人,自從丈夫死亡親人入獄後她們母女幾乎已經失去了所有的經濟來源,甚至需要依靠羅爾的接濟才能維持塞爾溫莊園的正常運作。
羅爾夫人對潘妮思懷有一種顯而易見的愧疚,在物質上,她從來不會虧待潘妮思母女。在卡爾·塞耶的要求下,羅爾夫人很快就聘用卡爾·塞耶成為羅爾家的家庭治療師,但與其說是羅爾家,更不如說是塞爾溫家。
因為潘妮思糟糕的身體情況,卡爾·塞耶經常被羅爾夫人派去塞爾溫家照顧潘妮思。
潘妮思總是喜歡坐在院子裏的那一片白玫瑰的花海裏靜靜的發呆,經常一坐就是一整天。
杜娜是個任性的小姑娘,她有着天使一樣的面孔和魔鬼一樣的脾氣,只有同樣是身為小惡霸的雷納德·羅爾才能制服她。
為了他們的安全,羅爾夫人很少會開放莊園,自從沃林入獄以來,雷納德的朋友就只剩下了什麽都不懂的杜娜,杜娜也只認識雷納德這一個可以和她說話的人。
即使經常被雷納德欺負得哭哭啼啼,但杜娜依舊喜歡屁颠屁颠地跟在雷納德屁股後面求他講故事。
她最珍貴的寶物是一張她母親年輕時期所在的那個斯萊特林小圈子的合照,那上面有她快樂的母親,她的意氣風發的父親,以及她的教父。并且缺乏娛樂的杜娜還經常會沉浸在雷納德的那些能将其他小孩子吓哭的有關于他們父輩的故事中無法自拔。
雖然雷納德确實很有講故事的天賦,但是他閱歷太淺了,故事講來講去也就那麽幾件,就比如他經常喜歡講的他的父親,沃林·羅爾與鄧布利多的兩次戰鬥。
在小小的雷納德的描述裏,鄧布利多是一個虛弱滑稽的老小人,而他的父親,那個巫師界人盡皆知的瘋子卻是一個十分強大且崇高的偉大巫師,所有的混血與泥巴種都恐懼他的父親,黑魔王對他父親尊敬有加,就連斯萊特林的院長也只是他父親聽話的仆人。
同樣偉大的還有他父親的那些朋友們,其中就包括杜娜的父親莫瑞恩·塞爾溫。
有時候說到興奮的時候,雷納德就開始不受控制地揮舞自己的小拳頭,恨不得把鄧布利多叫過來給他兩拳。
那些荒誕且稚嫩的故事即使聽了一遍又一遍,杜娜依然苦苦哀求雷納德多講一些關于她父親與教父的事情。她對于那個僅存在故事中的父親與教父有着異乎尋常的崇敬與期待。
杜娜對于卡爾·塞耶這個經常出現在她們家裏的老好人總是惡言相向,而一向任性妄為的雷納德卻一反常态地喜歡和卡爾·塞耶說話,聽他講莊園外的事情。
在卡爾·塞耶帶來的消息中,雷納德認識了一個與他所有認知相違背的世界,那個世界裏鄧布利多才是最偉大的巫師,而他的父親卻只是黑魔王的爪牙,一個失敗的階下囚。
當雷納德從卡爾·塞耶那裏得到印有他父親狼狽照片的巧克力蛙畫片與預言家日報的時候,雷納德就變了一個人,他開始學習卡爾·塞耶那樣老好人的說話行為與處事方式。
杜娜不相信卡爾·塞耶的那些話,并且執着地認為那只是卡爾·塞耶為了得到她母親的愛而抹黑她父親與教父的惡劣手段。為此她的證據是雷納德送給她的,印有沃林的沒有經過修改的巧克力蛙原片,以及曾經那些對于沃林采訪的學術雜志。
她憎恨卡爾·塞耶,不停地使用各種小手段想要将卡爾·塞耶趕出塞爾溫家,趕出她母親的視線。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潘妮思依舊每天過得渾渾噩噩,偶爾清醒的時候會溫柔的抱着杜娜,告訴她,她的教父是多麽英俊非凡,她的父親又是多麽的溫柔可愛。
卡爾·塞耶為潘妮思在玫瑰花園她經常坐着的地方為她支起了一把遮陽傘,然而潘妮思卻只是讓小精靈将傘移走。
卡爾·塞耶永遠無法捂熱一顆死去的心,也無法救治一具沒有生氣的身體。直到潘妮思無可挽救地枯萎在了一個冬天裏。
潘妮思死後,杜娜沒有将卡爾·塞耶趕出了她的莊園。她似乎也對這樣一個讨厭的人經常晃蕩在她眼前這件事習慣了。
卡爾·塞耶每天都在悔恨着,悔恨當初對羅麗絲·普威特的幫助,如果潘妮思當初嫁的人是沃林·羅爾,即使他是一個臭名昭著的邪惡瘋子,但不用承受喪夫之痛的潘妮思會不會能多活一段時間?嫁給心愛男人的潘妮思會不會因等待丈夫的出獄而多看看這個美麗的世界?
他将潘妮思不幸的後半生全歸于自己當初的錯誤,即使杜娜對他态度惡劣,但他依舊想要好好守護潘妮思這唯一的血脈。
直到最後,在一個無風的早上,貓頭鷹為他帶來了杜娜的死訊。那個時候他被緊急召回了聖芒戈,接到信的時候他剛處理完一名因為食死徒襲擊所導致重傷的無辜麻瓜。
事情為什麽會發展成這樣呢?沃林剛越獄的時候杜娜就将卡爾·塞耶趕出了塞爾溫莊園,卡爾塞耶現在還能回想起來當初杜娜知道沃林回歸時的興奮與舉動,杜娜才剛得到敬仰已久的教父啊。
随着食死徒的回歸,這時的巫師界,似乎又回到了十幾年前的樣子,一座又一座新鮮的墳墓與一場又一場緊急的葬禮,卡爾·塞耶晚上的時候在杜娜的墓碑前看到了那個男人。
他的影子被慘淡的月光拉的很長很長,黑色的西裝完全融入了同樣漆黑的影子,然後形成了一個扭曲的鬼魂。他就靜靜地在那裏站着,像是已經死了一樣。卡爾·塞耶想要上前狠狠地擊碎這個男人冷漠漂亮的腦袋,他想要質問為什麽沒有保護好杜娜,但是男人回頭的那一刻他就退縮了。
那雙非人的恐怖眼睛裏是浸入骨髓的瘋狂與邪惡,這樣的人令他感到膽寒。卡爾·塞耶再也無法将這樣的一個人與記憶中那個高調戀愛的斯萊特林男孩進行任何聯系,他甚至不确定這個人到底還是不是沃林·羅爾。
那雙眼睛只是輕輕地看了他一眼就令他汗毛倒豎,看到他懷裏抱着的花束後停了一下,接着,那個人就消失在了他的面前,沒有留下任何來過的痕跡。卡爾·塞耶這才找回了呼吸的能力,他大口地喘息着。這是,他才發現他的背部已經被冷汗浸濕。
墓碑上杜娜剛才還在微笑的臉在看到卡爾·塞耶後立馬變成的輕哼,她向卡爾·塞耶比了一個不雅的手勢後轉身就消失在了照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