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
第 19 章
沃林給斯內普留下的筆記本對斯內普的幫助很大,尤其是在他正式的加入食死徒後。
斯內普的野心很大,并且有着與之匹敵的能力與天賦,他一畢業就收到了來自小馬爾福先生的邀請,沒過多久就以自己高超的黑魔法造詣和魔藥水平獲得黑魔王的賞識。
斯內普再次見到沃林是在1979年的冬季,潘妮思的婚禮上。
沃林并沒有向他離開英國前說的那樣讀完書就立刻回到英國接受黑魔王的效力,反而是在過去畢業後的整整一年裏後才過來。
斯內普從來沒有刻意地去尋找關于沃林的消息,他對沃林這幾年的經歷一無所知。
令斯內普詫異的是,潘妮思的丈夫并不是沃林,而是莫瑞恩·塞爾溫,一個看起來很強悍的高個子男人。
斯內普對他最深的印象是他曾經在魁地奇比賽中把波特從掃帚下打落下來,這是一個兇惡狠戾的男人。
沃林和潘妮思轉學去伊法魔尼以後,格蘭芬多四人組再也沒有找過斯內普的麻煩,因為他們的死對頭變成了斯萊特林的塞爾溫和特拉弗斯他們,比起與斯內普的“小打小鬧”,塞爾溫他們才是真正的難以對付。
沃林走前給四人組留下的挑撥離間似乎并沒有成功,格蘭芬多四人組依舊在一起,聽說波特和布萊克也在自己背後紋上了那個“朋友”的字樣,他們就像從來都沒有發生過分歧一樣。
随着波特家旗幟鮮明地表示反對黑魔王和西裏斯被布萊克家除名以後,塞爾溫他們與格蘭芬多四人組的沖突再度升級,這是完全區別于同學之間的惡意相向,而是更加成熟的‘恨意’。
塞爾溫對于格蘭芬多四人組的恨意從來不加以掩飾,連帶其他和四人組關系較近的格蘭芬多也經常會遭受他的報複。
當然他也總是讨不到太大的好處。
平靜的過完了五年的學校生活後,這個兇狠的男孩就像橫空出世一樣,以這種惡意對待格蘭芬多的方式成為學校的風雲人物。
他激進的立場與果決的手段也使他成為畢業後沃林的朋友中第一個被賜予黑魔标記的人,現在他依然和加入鳳凰社的格蘭芬多四人組戰鬥着,甚至有好幾次都差點成功殺死波特。
斯內普從不擅于社交,他似乎有惹人讨厭的特殊天賦,而且直到現在他依舊固執的認為提升自己實力比參加這種無意義的白癡活動要重要的多,但這次他卻鬼使神差的來到了塞爾溫家的婚禮現場。
也許是—塞爾溫極端的對波特的态度得到了他內心的贊許之類的原因......
在人群中,斯內普很容易的就找到了沃林的身影,幾年過去了,沃林長得更高了,他和曾經最優秀的斯萊特林的擊球手,以高大的身材為标志的塞爾溫差不多高,但是他很瘦。
斯內普感覺沃林比學生時期更像護樹羅鍋了,整齊高檔的西裝穿在沃林的身上就像是裹在棍子一樣的骨頭上,他就像皮膚直接包裹着骨頭一樣,整個人顯得病态的蒼白和骨感。
不知為何,即使只是一個背影,斯內普也認出了他。
再次令斯內普感到詭異的是,沃林的身邊跟着一個同樣纖瘦挺拔的女人。
這個女人五官普通,但表情十分高傲冷漠,她裙子的束腰勒得十分緊,在這個年代很少有女巫會穿這麽緊的束腰了。
黑色的裙子找不出任何的裝飾與花紋但布料和剪裁卻顯示着她只是簡單但并不樸素的事實,在別人的婚禮上穿這種樣式的黑裙子,即使在巫師界也顯得有些突兀。
她的手一直挽着沃林的胳膊從來沒有放開,給人感覺十分怪異,就像是壓着犯人一樣。
‘她是誰?羅爾的新女友?也許羅爾終于學會不被女人外表迷暈頭了,但這個女人看起來也不比連隐身咒都不會用的斯卡奧比小姐聰明到哪裏去。’
斯內普的腳就像不聽使喚一樣一步一步地移向正在和新任的塞爾溫夫婦說着什麽的沃林。
“斯內普先生。”潘妮思出聲“很高興你能來參加我的婚禮。”
她客套的說,幾年的時間并沒有改變她身上的任何特質,她依舊高貴優雅,多了一些成熟女性的風韻使她看起來更加光彩奪目,塞爾溫也向斯內普點了點頭。
短短的一年斯內普就因黑魔王的青睐而得到大部分斯萊特林的尊重。
看到這樣光彩奪目的潘妮思,斯內普還記得,在他們沒有離開霍格沃茨的時候,每年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都會在争論伊萬斯與斯卡奧比誰更美,羅爾和布萊克誰更帥之類的無聊話題是浪費整整一個月。
一直背對着斯內普的沃林順着潘妮思的目光轉身,看到斯內普後他的表情有些驚訝。
沃林淡棕色的細軟短發依舊修剪得幹淨利落,整個人看起來挺拔俊逸。
斯內普本能地感覺到了沃林這幾年過的似乎并不開心,他雖然表現得很正常,但斯內普沒有臉上找到任何關于喜悅與放松存在過的蹤跡。
“好久不見,斯內普,這是我的妻子,羅麗絲。羅麗絲,這是我以前的朋友,西弗勒斯·斯內普先生。”
羅麗絲冷冷的對斯內普點了點頭,她的手還是死死地抓着沃林的胳膊,沃林的表情有些不悅,就像是被當衆丢了面子後的惱怒。
斯內普的大腦突然有些發蒙
“你結婚了?”他的聲音有些幹澀,眼睛空洞冷漠。
“很抱歉,去年我們在美國因為一些事情不能回來,沒能給你發請柬,你是我的朋友,也許你不介意下周參加我兒子的生日宴會。”沃林說,他看了一眼羅麗絲,羅麗絲終于放開了沃林的胳膊,憑空變出一張印有羅爾銀色家徽的請柬遞給斯內普,斯內普有些木讷地接過請柬将它收入自己的口袋。
“我已經迫不及待的去見可愛的雷納德了,都怪你,沃林,你總是不帶他出來。”潘妮思小姐有些嗔怒地責怪沃林。
“雷納德身體不是很好。”沃林說。
潘妮思像是并不喜歡羅麗絲的樣子,她偶爾掃羅麗絲眼的眼睛裏帶着鄙夷的神色。“沃林,你這個大壞蛋,你不能剝奪一個教母想看自己教子的權利。”
羅麗絲就像個啞巴一樣全程都沒有說話,但斯內普看到了她握着沃林胳膊的手又緊了緊。
塞爾溫也一言不發,他只是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妻子看着,就和羅麗絲一樣,他似乎也生怕自己的妻子從手中溜走。
“希望斯卡奧比小姐不要忘了,這個世界上有種叫飛路網的東西。雷納德也很喜歡你,他總是抱着你送給他的玩偶睡覺。這讓我母親的幽靈經常頭發倒豎。”沃林像是想到什麽好笑的事情一樣,僵硬的臉稍微軟化了一些上面浮現出了一個古怪的笑。
“我不,我就要你的正式邀請,每次都要。我可不是什麽随随便便的女人。”潘妮思說着,眼睛還隐晦地瞟了一眼臉色想寒冰一樣堅硬的羅麗絲。“你真應該搬出來和我們一起住,我可憐的雷納德在那裏得不到很好的照顧。”她不顧場合并毫無顧忌地說着十分冒犯的話,不給身為羅爾女主人的羅麗絲留半分的面子。
斯內普注意到羅麗絲裙子下的腳尖微微一動,這是想要逃跑的舉動,随便的女人?羅爾這個蠢貨是被人奉子成婚了?
“潘妮思,你不是說要讓我看你的花園嗎?”沃林生硬地引開了話題。
“哦,斯內普先生,請問我能有幸也邀您一起去嗎?”
斯內普有點後悔上來打招呼的行為了,每次見羅爾對他來說都意味着無止境的麻煩。他不想被加在這兩隊詭異的夫妻之間但拒絕的話到嘴邊卻變了意思
“當然。”
“聽說你很得黑魔王的青睐。”幾個人在走向花園的時候羅爾開口。
被提到工作上的成就,斯內普的臉上也露出了一些得意。“他是一個英明的大人。”
“我也打算加入你們的隊伍,我不會比你遜色。”沃林說
“你本應該更早的。”潘妮思說“如果不是被麻煩事絆住的話,你早就應該獲得自己該有的成就了。”
麻煩事?斯內普又瞄了一眼羅麗絲,羅麗絲似乎有些害怕潘妮思的目光,眼睛直直的目視前方但沒有任何焦距。
斯內普感覺到了,潘妮思對羅麗絲的鄙夷與不加掩飾的厭惡,還有深沉濃郁的恨意,她在恨什麽?恨羅麗絲搶了自己的男人嗎?
這幾年到底發生了什麽呢?
斯內普不是很相信沃林這條野心勃勃的毒蛇會被簡單的男女感情絆住,他能感覺到潘妮思對沃林的占有欲并沒有減少,潘妮思看着沃林的眼神就像是看着被人搶走的玩具,而沃林也對潘妮思的态度也是很少能從他這樣的人身上産生的——縱容。
斯內普的那份猜想在幾個人來到潘妮思的花園之後更加确定了。
這是很大一片白色的玫瑰,因為有了魔法的加持,幾乎開着的每一朵玫瑰都十分嬌豔......白色的玫瑰是沃林最喜歡的東西。
這是塞爾溫的莊園,塞爾溫這種人會允許自己的妻子心裏住着另一個男人?他不介意她把這份心思這樣不加掩飾的表現出來嗎?
莫瑞恩·塞爾溫長得十分高大,他的肩膀很寬,即使隔着西裝也能看出他超出普通巫師的強健體魄。和沃林的精致冷傲不同,莫瑞恩的臉部剛毅得如雕塑一樣,不醜但也算不上特別好看,他的臉上很少會出現陰狠暴怒以外的其他表情,此時即使看着他的妻子他也兇惡的像一條護食的狗,但他對沃林沒有任何一絲惡意或者其他的負面情緒,反而看着沃林的表情有些不自信地閃躲。
“真漂亮,不是嗎?”潘妮思看着這一大片的玫瑰花海癡癡的說。她彎下腰在最近的路邊剪了一朵白色的玫瑰。
斯內普沒有說話,在場幾人都各懷心思沒有在意他反應的人,斯內普這才發現他依然比沃林低了一些,從小的營養不良和糟糕的生活環境導致他成年以後的個子并不高,但是他的肩膀卻比沃林似乎看着要寬一些,他的視線又移到沃林的手上。
沃林的手就像是被一層薄薄的皮覆蓋的骨架,但是他的骨頭很美,細瘦修長比例優越,但是這樣的藝術品卻并沒有得到很好的保護,他的指頭上是一些細密的肉色傷痕,手背上還有一塊小小的傷疤。
‘他胸口上的疤還在嗎?還是已經被消除了?’
“莫瑞恩很有當園藝師的天賦。”潘妮思再一次開口“這一大片花園都是他親自打理的。”
很難相信這片花園居然是塞爾溫這個兇惡大塊頭的家夥種植的。
潘妮思小姐沒有去看斯內普怪異的眼神,她從自己潔白的婚紗下割下了一段絲綢的緞帶,将緞帶小心翼翼地纏在玫瑰花上她把花遞給了沃林。花杆上的刺和葉子已經被她細心的剝離了,她藍色的漂亮眼珠裏蒙上了淡淡的水汽。
沃林有些費勁地從羅麗絲的手中扯出了自己的胳膊,他從潘妮思手中接住了玫瑰花,但他又将玫瑰花多餘的花枝去掉只留下短短的一個梗,他動作輕柔地将花插人了潘妮思帶着奢華的白金發飾的金色頭發中。
就如同多年前的黑湖邊一樣,白色的玫瑰很襯她金色的頭發,冬日純淨的陽光将她整個人照耀得聖潔又高貴。
‘他們餘情未了?’
潘妮思的眼淚再也止不住了,她不顧一切地撲進了沃林單薄的胸膛中
‘我快惡心吐了’斯內普對自己說。
沃林退後了一步,羅麗絲重新抓住了沃林的胳膊,他們逃跑似的啓用了門鑰匙離開了原地。
塞爾溫并不是什麽注意社交禮儀的人,他看了一眼斯內普對他說了一句抱歉後就攬着魂不守舍的潘妮思離開了這裏,斯內普看着這片白色的花海,他覺得自己手中握着的請柬有些微微發燙。
‘這群純血的蠢貨,把一切富餘的時間都用在毫無意義的宴會和社交上。’斯內普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