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沉默的狂熱

第8章 章

第 8 章

沃林被斯內普無情地放在寝室裏冰冷的地板上的時候那道傷口已經向外擴張了大概一厘米的長度，那種感覺十分痛苦，就像是傷口的皮肉被從裏面不快也不慢的撕開一樣。他的整個毛線背心和白色襯衫都已經不能用了，斯內普用一個四分五裂讓他山半身的皮膚徹底暴露在冰冷潮濕的地下室空氣了。

看到他□□的上身斯內普愣了愣，沃林的小臂內側有很多傷口，都是明顯的他自己造成的牙印和掐痕。但是斯內普只是撇了下嘴，他對這個蠢貨的私事真的真的半分的興趣都沒有，但他還是忍不住多看了幾眼，蠢貨的手上還有一處新鮮的咬痕，上面還有未幹的血跡。

‘他是狗嗎？連自己都咬。也許羅爾祖先幾百年前把第一批犯人丢進阿茲卡班的時候就是為了自己的後代有朝一日能有個去處。’魔法史學的不差的斯內普先生諷刺的想到。

這樣的狀态讓沃林難堪極了，他的意識還在模糊狀态，也許是羅麗絲的那一巴掌把他打得腦子出了點問題或者斯內普的邪惡魔法對精神也會有什麽影響，他的眼睛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燈，吊燈變成了無數個在他眼前旋轉聚攏又散開。他感覺一陣頭暈目眩，地下室太冷了，他想要蜷縮起自己的身子，但是他的四肢胡亂地舞動着怎麽都無法做成他想要的動作。

斯內普此時正在急切的翻着自己的筆記，記錄神鋒無影創作的那幾頁。

這是他第一次在一時情急的時候使用這個自創的魔咒，他甚至對動物都沒有使用過，那麽小小的一個傷口卻會造成這麽大的傷害，他将沃林此時的所有反常行為都歸功于自己的魔咒效果，對此甚至還有些自豪。

這個魔咒起初從設想開始就是要有一個反咒的，但是這個反咒與初見雛形的神鋒無影比起來甚至還是一個沒有出生的嬰兒，只有兩個字節組成。

斯內普的大腦瘋狂的運算這，時不時還擡頭看一眼躺在地上的沃林，沃林又開始哭了，他的嘴裏依舊念叨着他的那些可笑的罪行，翻來複去都是那幾件事，斯內普耳朵都快聽出毛病了。

‘殺了雷納德的貓’‘讓家養小精靈去偷了一塊蛋糕’‘搶了蠢女孩的糖果’‘熬魔藥的時候走神多放了一滴螞蟥汁’之類的

但是吵得斯內普實在無法認真研究這個反咒。‘如果要是有一個能讓蠢貨閉嘴的咒語就好了，’他想。

斯內普此時不能離開沃林身邊也不能給沃林一個昏昏倒地。

在幾次喊叫閉嘴無果後，斯內普直接用沃林的衣服破布堵住了沃林的嘴巴。沃林只是掙紮了一會兒就完全認命了。

他能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生命正在流失。

‘這個下流的混血現在還不去找教授，他是想看着怎麽死的嗎？低賤的混血以折磨高貴的純血為樂，這就是他們血液裏來自麻瓜的劣根，母親說的沒錯他想到。可是麻瓜也有好的，就像那個姓王爾德的，他會寫那麽好的書一定是個有趣而高貴的麻瓜，斯內普為什麽就不能是像王爾德那樣當一個好麻瓜呢？’沃林胡思亂想着“那個王爾德也是麻瓜的貴族，麻瓜貴族是好的，英國女王也是好麻瓜”。他的意識漸漸模糊，這就是死亡嗎？其實好像也不錯，不這麽疼就更好了，雷納德那個懦夫肯定早就知道了所以才會逃向死亡。

看到動靜漸漸微弱的沃林，斯內普的冷汗不斷從身體裏冒出，他們兩個都對對方使用了黑魔法，他可不想因為這個蠢貨被退學。

面前的理論在他眼前慢慢模糊，他甚至已經在思考怎樣處理這具快要變涼的屍體了。

‘就僞裝成自殺的？反正他們羅爾似乎挺擅長這樣做的。’

雖然腦子裏已經升起了這個念頭，但是他手下記錄推理的動作卻飛快。斯內普覺得他的大腦就如同告訴旋轉的機器，已經快要到達承受的極限了。

最終沃林胸口的傷口已經快從左胸蔓延到右邊的時候，斯內普不知道第多少次的試驗下，這道醜陋的疤痕終于停止了往外不斷的滲血。傷口愈合地速度就和被撕裂的時候一樣不快也不慢。新生的肉慢慢向中心靠攏，這種感覺特別的瘙癢。意識已經模糊飄散的沃林不自覺地想要伸手去撓那一塊已經疼到麻木的傷口。

“別動，你是想死嗎？”斯內普略有喜色的神情被沃林不知死活的動作打散。

他現在害怕會有副作用所以不敢對沃林使用其他咒語，此時只能用麻瓜的方式抓住沃林的手把沃林禁锢在地上好讓那道傷疤慢慢愈合。

沃林在地上奮力的掙紮着，但是他的力氣實在太小了，他的骨頭比起正常的斯內普男性的骨頭要細很多，即使他的個子比斯內普要高一些。受到幾個小時折磨沃林的掙紮對于斯內普來說就像是一個不聽話的護樹羅鍋，他甚至有些得意自己很輕易的就制服了這個總是鼻孔朝天的純血白癡，但很快他就得意不起來了。

一股很大的能量将斯內普從沃林的身上推了出去，他的後背狠狠地砸在了陳列着書籍的櫃子上。

該死，斯內普忍着劇痛起身迅速從地上撿起自己的魔杖，背後的刺痛和濕乎乎的感覺明确地告訴他他受傷了，他感覺自己的頭也有一下針紮一樣的疼痛。

這個蠢貨，這會還有力氣用他的小花招。

第二波攻擊很快就來了，沃林只是躺在地上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但是斯內普的面前卻憑空出現了一朵帶着邪惡氣息的赤紅的火焰，火焰在空間中扭動了一下将自己凝結成了一條火蛇。

“這是厲火。”斯內普心中的憤怒瞬間就到了頂點，這個蠢貨想要死就自己死。厲火是會燒盡所有的東西才會熄滅的黑魔法，他居然敢在寝室使用這個。

‘如果我現在就出去，讓純血蠢貨被他的厲火燒成灰燼就不會有人知道我使用了黑魔法。’他在心裏迅速算計着，腳步向大門一動，但就在這時他看到了那個讨厭的純血蠢貨胸前的傷口又再向兩邊撕開了一點。

“昏昏欲睡。”斯內普停止了走向大門的腳步果斷的轉了個方向向沃林施咒，他并不想殺人。最起碼不能讓自己的室友就這樣被自己蠢死，‘不論如何也是個純血，為了斯萊特林的榮譽’深受純血至上理念毒害的斯內普先生在心裏對這樣自己說，他已經準備好承擔自己的失誤了，這個蠢貨也用了黑魔法，即使去阿茲卡班也不是他一個人，有了人一起倒黴就不會太痛苦。

奇異的是，沃林昏了以後，空中的火蛇也瞬間消失了。

‘假把戲？’斯內普有些不确定自己的判斷，等這個蠢貨醒來後問一下他吧。

斯內普背後的傷也很嚴重，他剛放下手中的魔杖一陣眩暈就像他襲來，他低頭才看到他腳下已經被他的血所染紅，沒有再想更多就直直倒在地上陷入了黑色的沉睡。

...

沃林詫異地看着自己的手，像小孩子的樣子，右手手背上有一塊紅色的血肉模糊的傷口，面前是正在秘銀的坩埚裏沸騰的魔藥。銀色坩埚的背面還有一塊暗紅焦黑正在發出絲絲聲的污跡。太疼了，燒傷是一種很尖銳的疼，而且不管多疼也不會麻木。沃林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他扯開了嗓子尖哭着出聲，他很疼也很害怕最多的還是不解。

“除了哭，你還會做什麽？”雷納德冰冷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哥哥”沃林聽到自己的嘴裏發出這樣的聲音，‘你這個蠢貨，他不是你哥哥，你沒有哥哥’沃林屬于少年的靈魂在他的體內聲嘶力竭的吶喊。這是雷納德二年級的聖誕節，他像個狗一樣祈求雷納德陪他過聖誕節，羅爾夫人滿足了他的願望禁止雷納德在這一天出去，但他需要完成自己的魔藥任務，還沒入學的他已經能夠熬制出比二年級的雷納德還有優秀的魔藥了。

他還記得，當時他在房間裏熬着魔藥，心裏期待着這個第一次有人陪着過的聖誕節，羅爾從來不過聖誕節，所以之前的那麽多年都不算。

他為雷納德準備了聖誕禮物，具體是什麽他已經忘了，雷納德不會送他聖誕禮物，因為雷納德聽話的好孩子，羅爾夫人不允許羅爾莊園裏過聖誕節，但是他會體諒雷納德，因為他們是好兄弟。

他的手背是雷納德燙傷的，他還能記着自己的手被摁在滾燙的坩埚上發出的嘶嘶聲，他的手背在坩埚上沒有摁很久，但已經足夠燙下一塊皮了。他不敢相信地睜大了眼睛去看雷納德，而雷納德只是看着他“不準告訴母親。”他冰冷的說。

“除非你給我紅色的糖果”沃林聽到了自己的聲音，他眼睛裏的淚水始終沒有掉下來“否則我會告訴母親你因為嫉妒，要把我的手廢了，她不會相信你。”。

雷納德臉上露出了不耐煩的神色他從自己的包裏取出了一個精美的盒子，這一看就是普威特那個蠢女孩送給雷納德的，因為盒子的中間還有一個粉紅色點綴藍寶石的絲綢蝴蝶結，盒子裏的幾個紅色糖果，雷納德随手拿了一個扔到地上。

沃林擦幹了眼淚彎腰撿了起來，和那個普威特笨女孩他媽媽給她的那個一模一樣“真好看”他說，貪婪的眼睛卻依舊看着雷納德手裏的盒子。

“我改變主意了，那個盒子我也要，還有裏面的糖果。否則我就把這個扔進坩埚，這是你的糖果，不用我說母親就會認為你要炸死我。”

羅爾夫人最終也只以為是沃林是自己不小心燙傷的，但因為雷納德在場，最後受罰的還是雷納德，以他沒有及時保護沃林為由接下來的聖誕假期都是在禁閉室裏度過的。羅爾家的禁閉室裏全是祖先的畫像，地面上什麽也沒有，沒有坐的地方，沒有睡的地方，也沒有吃飯的地方，那是每個雷納德和沃林共同的惡魔。沃林還記得雷納德當時的眼睛，那是□□的怨恨。

太蠢了，居然會被雷納德這個懦夫傷到，沃林将這份記憶定義為不堪，并經常為自己當時的軟弱反思，他總是後悔為什麽當初沒有把那一坩埚沸騰的魔藥端起來直接澆到雷納德的那個懦夫臉上。

但事實上他還是總會在晚上因為這件事躲在被子裏哭着睡着，他一直在嘲笑雷納德懦弱，但每次哭的人都是他，雷納德從來都不會哭，他只會掉紅着眼眶掉幾滴眼淚，那不是哭，那才是真正的生理反應。

。

哭只是本能反應，痛了就會哭，難過也會哭，雷納德連哭都不敢的人才是懦夫，我是優秀的羅爾，眼淚并不會讓我的高貴的血液變髒也不會改變我繼承了這一代羅爾家主戒指的事實。他在心裏這樣為自己脫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