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48
第48章 48
宋青禾拖長着聲音哦一聲, 看着楚明深笑。
楚明深有些惱羞成怒:“我是說真的,你要真學了郝大姐,我不會縱容你的。”
宋青禾忙點點頭,乖巧道;“明深, 你放心吧, 我舍不得打你的, 我這麽喜歡你,別人碰一下你我都心疼的不得了, 自己怎麽還打你。”, 她頓了頓, 有些男難過地看着楚明深:“可是明深, 要是我真的生氣了,不小心打了你,你真的會還手嗎?一點都不會包容我嗎”
楚明深別扭道:“我怎麽可能對你動手,我一個男人對自己媳婦兒動手算怎麽回事。”
“那你說你不會縱容我是什麽意思啊?”, 宋青禾非要刨根問底。
楚明深深吸一口氣, 看着宋青禾認真道;“我會生氣。”
.......噗!聽到這句話,宋青禾直接在心裏笑出了聲, 以為楚明深會怎麽樣。
宋青禾心裏狂笑, 面上卻一臉害怕憂傷:“明深, 我知道了, 我保證不會學郝大姐對你動手, 你別生我氣,你要是生我氣比打我還難受,我會活不下去的。”
宋青禾這麽說, 楚明深便笑了笑:“別說這些肉麻話,只要你像現在這樣, 我不會生你氣。”
宋青禾嗯兩聲,乖乖點頭:“我知道了。”
第二天郝大姐就來上工了,她一臉痛快地說昨晚回去找由頭又把婆婆還有丈夫打了一頓,現在兩人看到她就像老鼠看見貓一樣。
保證再也不敢欺負她和幾個女兒了。
秦遠香和王琴聽的一臉羨慕。
有了郝大姐的加入,效率果然高了很多,下的訂單被快速做成成衣,到了客戶的手裏。
宋青禾現在更多的是設計版型和打版,踩縫紉機縫制衣服大部分都交給了秦遠香她們三人在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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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再招一兩個人人手,宋青禾就能徹底脫開手,只需要專門負責設計衣服版型就行了。
因為做衣服的速度快了,宋青禾也能接下更多的訂單。
晚上宋青禾将兩個月的收入算了一下,除去給秦遠香她們三人給的工錢,宋青禾兩個月淨賺一千五百塊。
這個數目在這個年代放到哪裏都是一筆天大的收入了。
宋青禾數錢記賬的時候,楚明深坐在一邊看着,等把具體數目統計出來,又看着那一疊厚厚的錢,楚明深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麽,最終卻什麽都沒說,只對宋青禾道:“別這麽辛苦,你的身體最重要。”
宋青禾數着錢雙眼放光,只有錢才能給她底氣。上輩子她想着怎麽把宋家的錢弄到自己手上,這輩子卻是踏踏實實自己掙的。
她發現這樣得到的錢雖然辛苦一點,卻更踏實,這是她一筆一筆畫出來的,也是她一針針縫出來的,誰都沒有理由把她掙的錢拿走。
楚明深看她這樣,問:“你就這麽喜歡錢?”
宋青禾這會兒心情好,摸着自己掙的錢底氣十足,沒有了以後一定要靠分到楚明深的錢才能活的恐懼憂慮,就露出了點兒真實面目,微微翻了一個白眼,道:“錢誰不喜歡啊,有錢了能買到任何自己想要的東西,人活着就離不開錢。”
現在這個時代的人,還沒有被後世那種物欲橫流金錢至上的社會氛圍熏陶,楚明深承認人生在世離不了錢,但錢也不是萬能的。
他有點理解不了宋青禾對待錢如此狂熱的态度。
不過他沒說什麽打擊宋青禾的話,既然自家媳婦兒喜歡錢,那他就多掙點兒,讓對方更開心就行了。
這本來就是他身為丈夫的責任。但宋青禾自己掙得比他多得多,這讓楚明深自覺沒了面子,他可是男人,掙的怎麽還能沒有自家媳婦兒多呢。
心裏想的山路十八彎,面上卻很淡定,只點點頭:“我知道了。”
第二天一到廠裏,他就告訴張部長:“我可以給廠裏畫更多的圖,只要廠裏有需要,都可以給我接過來。”
張部長大吃一驚:“你以前不是說沒那麽多時間嗎?”,楚明深畫的圖好,只要他接了,保證能盡善盡美的完成任務,所以廠裏需要畫圖的時候總會先詢問他,有些設計稿楚明深更是首選。
只是楚明深對這些一直不怎麽在乎,以前沒結婚的時候,他覺得自己掙的錢夠用了,後來結了婚,又老想着一下班就奔家裏,張部長好幾次看見他不接廠裏的畫圖任務而興沖沖跑去買菜。
還在心裏感嘆楚明深沒有抱負:廠裏需要,這是多麽好的表現機會,他現在是技術崗,只要貢獻夠多,以後肯定能轉為管理崗,順利提幹,偏偏這孩子竟然這麽不思進取,這麽好的機會竟然不知道争取,一個大男人老是圍着老婆熱炕頭,買菜買的不亦樂乎算怎麽回事。
張部長恨鐵不成鋼。
所以楚明深忽然跑來強烈要求加大工作量,可想而知張部長有多驚訝。
面對張部長訝異的眼神,楚明深有些不自然的撇頭,他總不能告訴張部長,家裏的媳婦兒掙的錢比他多多了,他要再不想法多掙點兒錢,以後在家裏都不好意思呆。
“行,我知道了,只要你願意接,廠裏高興來不及,明深啊,好好幹,你只要繼續這麽勤奮努力,以後提幹就是百分白的事。”
楚明深不置可否,他對提幹根本沒什麽想法,只要能多掙錢就行。
于是從這天開始,楚明深每天下班後依然會買菜做飯,但做了飯之後就會在燈下聚精會神的畫設計稿。
宋青禾和他一樣,坐在對面畫衣服的設計圖,兩夫妻倒是有點夫唱婦随的樣子,任誰看了他們相對而坐靜谧的樣子都覺得溫馨。
對面的周嬸子看了撇撇嘴,她兒媳婦道:“媽,你這樣子可別讓明深媳婦兒看見,不然又有你好受的。”
周嬸子嗐一聲:“我怕她?她一個鄉下來的村婦,我不和她計較罷了。”
她兒媳婦嗤笑,要她說就是一山還比一山高,惡人自有惡人磨,她婆婆這麽喜歡說嘴的一個人,多嘴了宋青禾幾次,被治的服服帖帖,只要是宋青禾和楚明深的閑話,她現在一句都不敢多說,這會兒還在這兒繃着裝不怕,其實都怕死了。
“行,您不怕,不信您就再惹她看看。”
周嬸子連忙看一眼對面,發現宋青禾一直低着頭沒往這邊看才放心,道:“我有什麽不敢說的,你知不知道,宋青禾是個不會下蛋的母雞,她啊,遲早要被楚明深攆走,別看現在這麽威風,以後有她哭的時候。”
她兒媳婦翻個白眼:“你又知道人家不會生孩子了?他們現在才結婚多久,小兩口日子過得正蜜裏調油,暫時不想要孩子有什麽稀奇的。”
周嬸子碎嘴子的時候,別人只要一反駁她,不信她,她的勁兒立刻就來了,非要證明自己說的是對的,消息來源十分可靠,又謹慎的看了一眼宋青禾,這才悄悄低聲道:“你可別告訴別人,那天我不是頭有點疼,去醫院拿藥,剛好看見宋青禾和楚明深兩口子去了醫院。我就跟着上去聽了聽,你猜怎麽着...”
周嬸子一拍大腿,故作神秘;“我親耳聽到醫生說宋青禾暫時懷不了孩子,她還要吃藥呢,他們兩口子出來的時候提着大包小包的藥,這還能有假?”
但鑒于她以前的作風,她兒媳婦并不怎麽信,“青禾這麽年輕,想要孩子的機會多的是,現在說懷不上太早了。”
周嬸子見自家媳婦兒怎麽都不肯信她的話,頓時急了,忘了壓低聲音,提高聲音陡然喊道:“我騙你不得好死,宋青禾就是一個不會下蛋的母雞。”
剛好楚明深洗了碗,暫時沒有關廚房的窗戶,周嬸子的話就這麽清晰的飄進了他們的屋子,同樣附近其他住戶也聽見了。
楚明深臉色陡然變得黑沉,宋青禾覺得無所謂,反正她的确升不了孩子,這事兒早晚大家都會知道。楚明深卻忍不了,他放下筆站起來走到廚房的窗戶邊,眼神冰冷地盯着周嬸子。
周嬸子哪裏招架得住楚明深如此具有壓迫感的眼神,戰戰兢兢道:“明深,嬸子錯了,嬸子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剛剛沒忍住忘記了壓聲音。”
楚明深盯着她,聲音冰冷:“別讓我聽見任何人說青禾的閑話。”這句話不單單是對周嬸子說的,同樣也是在告戒其他聽到了的鄰居。
周嬸子一縮脖子,心想壞了,剛剛她的話這麽多人都聽見了,後面肯定回傳開,要是楚明深和宋青禾他們找不到傳話的人,這筆帳肯定要算到她頭上。
周嬸子被楚明深冷冰冰的眼神盯得大氣都不敢出,直到楚明深進了屋子,她才大口大口喘氣。
她兒媳婦幸災樂禍:“好了,以後只要又人說了明深媳婦兒的閑話,他們兩口子肯定會找你算賬,到時候您可別又哭着讓我們替你攔。”
因為周嬸子嘴欠這回事,他們家不知道糟了多少無妄之災。
周嬸子氣得要死:“剛剛要不是你提起來,我怎麽會說宋青禾不能生孩子的事兒,都怪你!”
“怪我?!您也不看看自己這張破嘴到底惹了多少事,等會兒爸他們回來了,您自己和他們說吧,之前就說了要是再管不住嘴,就讓您回鄉下老家住,現在直到您得罪了宋青禾和楚明深兩口子,爸他們還不知道會怎麽急呢!”
周嬸子又氣又急,她現在就只盼望着那些聽到了她話的人不會像她一樣喜歡嚼舌根。
可惜這個願望注定不能如願了。
第二天下午,風言風語就傳遍了職工大樓,大家都知道廠裏很優秀的楚工娶的媳婦兒雖然好看,卻不能生孩子,要是繼續和這樣的女人在一起,以後大概率就絕後了。
大家都覺得即便現在楚明深因為顏色喜歡宋青禾,等時間久了,肯定就要和宋青禾離婚,一個女人不能生孩子,那娶她幹嘛。
之前因為宋青禾接單做衣服,雖然大家不知道她具體掙了多少錢,但從她接的高昂的人工費就可以大致推算出,她一定沒少掙。
暗地裏有些人沒少眼紅,也不乏像楚向前和李國華這樣跑去舉報的,不過都石沉大海了,稽查辦那邊毫無動靜。
于是眼紅的只能繼續眼紅,看着宋青禾摟錢。楚明深本就這麽優秀了,年紀輕輕就是三級鉗工,一個月一百多塊的工資,聽說他每個月還能掙不少獎金,光楚明深一個人掙的就夠讓人瞠目,現在又加上一個出楚明深還能掙錢的宋青禾,那錢就像流水一樣嘩嘩的往他們家流,兩口子男的俊女的美,什麽好事都落到他家了。
現在一聽宋青禾竟然不能生,頓時有些人就解氣道:“我就說老天爺不能那麽偏心,不能好事全讓他家占了,他們兩口子再能掙錢又怎麽樣,要是楚明深還和她在一起,以後連個孩子都沒有,這婚姻肯定長久不了。楚明深離了宋青禾能找個不錯的,宋青禾哪怕再能掙錢,身為一個女人不能生,只怕也沒哪個男人願意娶,她啊,後半輩子的日子難喽。”
宋青禾雖然嫁到職工樓不久,但她的名氣卻一天比一天大。
得體精致的打扮,比花朵還嬌豔的容顏,讓楚明深這樣冰冷兇狠的男人婚後願意洗手做湯羹以及她接單做衣服能掙大錢,這一樁樁一件件,每件事都能引起職工大樓所有人的注意。
大部分人都是笑人無恨人有,暗地裏不知道有多少人嫉妒宋青禾現在的一切,特別是以前被楚明深迷得五迷三道的人,現在宋青禾竟然出現了這樣的‘污點’,他們怎麽能不拍手稱快。
随着流言傳開,周嬸子都吓成了鹌鹑,以前那些小事她說嘴了,宋青禾都會以巧妙的方法報複回來,把她整的痛苦不堪。現在這樣毀人姻緣和人生的大事,還不知道宋青禾會怎麽整她,要是宋青禾真的因此被楚明深抛棄了,她覺得自己大概率是活不成了。
別人不知道,她可清楚的很,宋青禾表面看着人畜無害,其實就是一個小肚雞腸心機深沉的小人,她這把老骨頭可經不住宋青禾的折騰。
她一天能往宋青禾這邊望三遍,戰戰兢兢猜着宋青禾會用什麽樣的方法報複她。再也沒有了以前碎嘴的成就感,還恨不得現在就下去堵住那些人的嘴。
而處于風暴中心的宋青禾卻沒有絲毫感覺。
早上郝大姐她們三人來了後就變得小心翼翼的,說話都不敢大聲,生怕觸及到了宋青禾的傷心事。
直到觀察到宋青禾好像沒怎麽傷心,神情還是和往常一樣笑眯眯的,平靜無比,這才小心問她:“青禾,外面那些人說的肯定不是真的吧?你這麽年輕,以後要孩子的機會多的是,也不知道誰這麽不安好心嚼這樣的舌根。”
“這個他們倒是沒亂說,我的确懷不了孩子。”,她一邊說一邊還在檢查針線,絲毫不見任何傷心或者隐忍。
秦遠香和王琴兩人聽了驚訝的對視一眼,半張着嘴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宋青禾。
反倒是郝大姐:“生不了孩子就生不了孩子,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像我,雖然能生孩子,但是之能生女娃,和不能生孩子有什麽區別。在我婆家人和丈夫眼裏,我一樣是只不會下蛋的母雞。我算是看出來了,這人活一世,誰都靠不住,只能靠自己,青禾,沒事的,你比姐年輕多了,又讀過書,還這麽能過,別說你還年輕,就算你真的不能生,你這麽能幹,養活自己綽綽有餘,別怕。”
郝大姐似乎真想明白了,勸起宋青禾來都帶着一股釋然的豪邁。
宋青禾笑笑:“郝姐,你說的不錯,我就是這麽想的。”之前她想方設法嫁給楚明深,是因為一直帶着前世的思想,覺得她想要的都需要從別人身上獲得,她需要靠別人才能安身立命。這是宋家家主給她灌輸的道理,所有的人和事都可以成為她索取的對象,宋家的女兒就要像一株藤曼一樣,只有攀附剝奪着別人才能獲得養分讓自己生活的更好。
所以在宋家幾個嫂子急着攆她出門的時候,她第一反應便是找個靠山,讓她能暫時安穩下來。
恰好楚明深符合了條件,被她納入了可以剝奪吸納的對象,她能面不改色對楚明深說所有的甜言蜜語,不過是因為楚明深對她有利用價值,而她還在圖謀着楚明深以後發達了的財産。
但經過做衣服這件事,她忽然意識到,原來她也可以靠自己堂堂正正清清白白的活着,她不要對任何人虛與委蛇,不需要戴着假面具可以奉承。哪怕現在掙的和她前世比起來差的太遠。
可一分一厘,都是靠她自己掙的,哪怕在這過程中她依然利用了別人,對別人的好也是以目的為導向。
但這并不妨礙她掙錢的清白。
從她開始靠着自己的本事掙第一筆錢的時候,她覺得自己似乎也可以換一個生活方式,不用時時刻刻去讨好別人。
雖然楚明深的确不錯,算是一個合格的丈夫,但她依然不會全身心信任他,她始終覺得男人始亂終棄才是本性。
以前只想拿到財産就走人,現在連能不能拿到財産都無所謂了,反正她可以靠自己掙,哪怕少掙點兒也沒事,只要能養活自己。
所以對于能不能生孩子這事兒,宋青禾內心是真的一點兒都不擔憂。如果楚明深真的因為這件事要和她離婚,那她欣然接受。
宋青禾說這話的時候,楚明深剛好下班回家。
他聽到宋青禾沒有反駁郝大姐,反而輕松的告訴他們自己本就是這麽想的,忍不住心裏湧起一股委屈。
這意思就是宋青禾也認為自己會因為孩子的事和她分開,并且她已經做好了坦然接受的準備?
晚上楚明深吃飯的時候一言不發,宋青禾便覺得有些蹊跷。
楚明深話是不過,以前還告誡過她食不言寝不語,但後來就改了,即便她不說話,楚明深也總會找點話題和她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
這會兒卻沉默異常,從回來後一句話都不說。
等到上床了還是這樣,以前一躺下,楚明深就會迫不及待想摟住她,現在倒好,躺下後還背着她了。
再看不出來他生起了,宋青禾一身洞察人心的本事就白廢了。本來不想搭理他,愛生氣就生氣去吧,她現在天天這麽忙,哪有時間哄他。
可想了想,楚明深對她的确還算不錯,她把楚明深當成了跳板,楚明深這個跳板當的也很盡職盡責,有時候她也需要給楚明深有些人文關懷。
她戳了戳楚明深的背,軟聲問他:“明深,你怎麽了呀?怎麽今天回來一句話都不和我說?我惹你生氣了嗎?”
楚明深似乎早就在等着宋青禾問了,宋青禾一出聲,他立刻就翻轉身體,盯着她帶着點兒委屈巴巴的意味問道:“今天你為什麽會說你和郝大姐想的一樣?難道我在你眼裏就怎麽不值得信任?你也覺得我會因為你不會生孩子就要抛下你和你離婚?!”
這還是寡言的楚明深第一次機關槍一樣接連着問她這麽多問題,帶着質問和委屈。
宋青禾當然是這麽覺得。
不會分開,一輩子喜歡這種話宋青禾不會相信,只會嗤之以鼻,兩個人沒有到死之前,誰都不知道這句話會不會成真。
可是楚明深還需要哄。
她訝異的睜大眼睛,詫異無比的反問楚明深;“明深,你怎麽會這麽覺得?那是在外人面前,我當然要這麽說。難道我要對着大家哭哭啼啼?這樣郝大姐她們肯定會擔心死我。”
楚明深定定看着她,似乎要看到她內心深出:“所以你之前說的都不是真的?”
宋青禾舉起手發誓:“我當然不是那麽想的。我懷不上孩子是對不起你,但是你上次和我說不會因為我不能懷孩子就抛棄我,我一直記着呢,這世上除了我媽,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你怎麽說我就怎麽信,明深,我真的很喜歡你,你要把我保護好哦,在這裏,我只有你可以依靠了。”
幾句話說的楚明深不但委屈懷疑盡去,內心還升起無限的雄心和責任感,他只覺得以後要是自己讓宋青禾流一滴眼淚,就是辜負了她今天對他的信任。
楚明深輕輕嘆一口氣,環住宋青禾,在她耳邊道:“青禾,你放心,我說到做大,這輩子我都只會有你一個妻子。”
“明深,你真好,我這輩子也只會有你一個丈夫。” 宋青禾聲音甜美,語氣裏是滿滿的依賴,連嘴角上揚的弧度都和以前一般無二,可她埋在楚明深胸膛的臉上,在楚明深看不到的地方,一雙眼睛卻無比平靜。
“嗯,睡吧。”楚明深親了親宋青禾的額頭,終于能安心入睡了。
宋青禾嗯一聲,将臉埋在楚明深的胸膛裏更深,沒有絲毫傾訴波動,很快就陷入了沉睡。
和她立即就能酣然入睡不同,楚明深對自己懷疑宋青禾有所懊惱,又因為宋青禾的承諾而止不住歡喜。
他想他真的有點喜歡上了宋青禾。
這樣也好,不然只有宋青禾一個人那麽喜歡他,對宋青禾來說就太不公平了。
承認自己喜歡上了宋青禾,發現并不怎麽難受。他只是喜歡自己的妻子,一個男人喜歡女人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絲毫不影響他的大丈夫氣概。再說宋青禾那麽喜歡他,喜歡得要死要活,眼裏心裏唯一的都是他,他要是再無動于衷,那也太對不起宋青禾了。
想通了這點,楚明深心下終于安定了,聞着宋青禾身上的氣息,也進入了睡眠。
他們夫妻倆達成了‘共識’,不代表外面的風言風語就能散了。
那些言語不但沒散,反而越演越烈。
宋青禾走出門去,剛剛還讨論的熱火朝天的衆人瞬間安靜了,眼神若有似無的在她身上來回掃蕩。
宋青禾不管他們,她知道像這種流言自己去争辯根本毫無用處,除非有一個更大更有吸引力的八卦将這些人的注意力引過去。
再說她不能懷孩子的事又不是她的痛點,他們願意講就講,又不耽誤她掙錢吃飯。
只是對于找上門的挑釁那就不一樣了。
一個一看社會氣息就很濃的年輕女人攔住她,身邊還跟着幾個男男女女,一看就是她的跟班,這年輕女人将宋青禾上下打量一眼:“長得倒是不錯,能配得過楚明深。”
旁邊的跟班奉承她:“什麽啊,玉兒姐,你明明就比她漂亮多了!”
李玉的人和她名字沒有半毛錢關系,雖然不能說長得抱歉,終歸她的濃眉大眼對女孩子來說有點粗犷了。
宋青禾倒是覺得這女孩兒長得挺精神,一看就朝氣蓬勃的,她喜歡這種生機勃勃的長相。
宋青禾欣賞這種長相,打量的時候眼裏就不自覺流出了幾分和善。
李玉是來給宋青禾‘下戰書’的,誰想到宋青禾竟然用這麽可親的眼神看着她。
李玉頓時覺得十分不自在,她覺得宋青禾像個傻子,大聲道:“喂,別用這種肉麻的眼神看着我,你知道我來幹嘛的嗎?”
宋青禾好笑的看着她;“你來幹嘛的?”
“我來搶你男人的!”,李玉不止眉眼長得比一般女孩子要粗廣,就連身形也很高壯,遠遠的看上去就像一個發育良好的男同志。
宋青禾擡頭望着她點點頭:“原來是這麽回事呀。”
她居高臨下看着宋青禾,皺眉:“你這女人怎麽回事?聽不懂人話是不是?我來和你搶楚明深的。本來嘛,你長得這麽好看,還和明深哥結婚了,我沒打算和你争。可你不能生孩子,明深哥以後肯定會和你離婚,反正他都要娶別人,還不如嫁給我,不是,還不如我嫁給他。”
宋青禾眨眨眼睛,說道:“可是明深向我保證了哪怕我一輩子不能生孩子,他也不會離開我。”
李玉皺眉:“你怎麽這麽傻,竟然相信男人這些話。”
宋青禾啊一聲:“我不該信嗎?我覺得明深是一個說到做到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他要是言而無信的話,就不值得我喜歡了,這樣的話,即便他真的因為我不生孩子和我分開了,我也不會難過的。你呢,要是明深真的對我說謊,言而無信,你還喜歡他什麽呀?”
李玉被宋青禾問住了,一愣,摳了摳自己的頭,咦一聲:“你說的對,要是楚明深謊話連篇,我幹嘛還要喜歡他?”
宋青禾很喜歡這種心思單純的人,他們的想法一眼就能望到底,而且這女孩兒明顯情窦未開,根本就不是真正喜歡楚明深,也不知道被誰撺掇着出來探路,當這個出頭鳥。
宋青禾可惜地嘆口氣;“我很喜歡你呀,要是明深真的要和我離婚,我就讓他娶你好了。”
李玉聞言卻遲疑了,她想了想,擺擺手;“算了算了,你說得對,楚明深要是對你撒謊,我幹嘛還要喜歡他。長得再好看也沒用,我要喜歡就喜歡一個一口唾沫一個釘,說一不二的男子漢!”
宋青禾聞言眼睛笑成了一雙月牙;“我也是這麽想的。”
宋青禾笑得太好看了,李玉被她的笑容晃得眼睛一花,臉都忍不住微微紅了:“那什麽,你長得這麽好看,楚明深要是抛棄了你就是瞎了眼。不就是不能懷孩子嘛,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他要是真的因為這個就不要你了,那他就不是個男人,要真這樣,以後你來找我,我養你。”
幾個跟班一聽,着急的問她;“玉兒姐,你也是女的,以後還要嫁人呢,你怎麽養她啊?”
李玉大手一揮,十分豪邁:“這有什麽難辦的,找一個膽子小的男人我娶了就是,到時候我要養她,他肯定不敢說什麽。”
幾個跟班面色古怪,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