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哦,原來這家夥是想撒尿啊!
宋萱萱忍不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說:“不就是想上個小號嗎?這點破事你還來找我,你自己沒手沒腳嗎?”
“宋萱萱,你這丫頭你別忘了,現在我是病人啊!”韓闊的眉毛皺成了一條扭曲的毛毛蟲,十分不滿的控訴。
看他苦哈哈的慫樣,似乎真是急不可耐,宋萱萱也不太樂意待在這裏了,“你等着啊,我幫你去喊護士!”
韓闊一下子黑了臉,咬着腮幫子:“你敢?”
哦,忘了,護士是女的。
宋萱萱改口道:“那……張奇不是在外面的嗎?”
韓闊撇了撇嘴,“我不想讓他看見我弟弟,我弟這麽雄偉壯觀,怕他見了會自卑!”
“韓闊,你夠了啊!”
“媳婦兒!!我真的是憋不住了!”韓闊拉長了調子,無賴地催促起來。
“你胳膊腿兒不是沒事兒嗎?”路上宋萱萱已經問過常小海了,韓闊住院不是因為受傷,而是別的原因。
也就是說,人好好的,什麽事也沒有。
切,裝什麽大爺呢!
“我頭暈、眼花、腿麻,噢噢噢噢,還肝兒疼……算了,我打電話讓你舅媽過來照顧我吧,你舅媽再忙也會看望我。指望你宋萱萱?哼,我看還是下輩子吧!”韓闊嘆了一句,翻着被子要找手機。
“好了好了。你事兒真多!”宋萱萱白了他一眼,打電話給舅媽,準少不了一頓唠叨加訓斥。她只好向韓闊妥協,慢吞吞地走到病床前,費勁巴拉地架着這家夥的胳膊,扶他進衛生間。
韓闊今天穿的是醫院的病服,雖然肥肥大大的,把身材完全遮住了,但是僅憑那若隐若現的線條也知道,衣服下隐藏的是怎樣一具肌肉勻稱而荷爾蒙爆發的男性肉體。
韓闊本來一只手貼在宋萱萱腰上,慢慢的,上移一點,再上移一點,最後,鹹豬手直接罩到了她的心窩處。
宋萱萱顧慮他虛弱,不敢有大幅度的反抗,指甲掐了一下他的腰窩肉,警告道:“老實點兒,再亂來的話,我讓你尿褲裆裏了!”
韓闊的頭撞了下她的頭,嬉皮笑臉的:“行,就是太委屈媳婦兒,到時還得幫我擦屁~股!”整個人好像沒骨頭似的,往她身上靠。
宋萱萱全身力量都在支撐着他,推他一把,總算騰出一只手将馬桶蓋掀開,接着,她下命令:“給你兩分鐘!趕緊給我尿!”
韓闊下巴點點垂下的手臂,嘆一句:“醫生抽的是我這條胳膊,正難受着,我沒法自己掏我的大~弟弟啊!”
宋萱萱不搭理他,彎下腰,十分暴力地拉下他的褲子,一下子褪到大腿~根那裏。
她扭過臉等着他解決,韓闊委屈地癟着嘴,看她像看個傻~子一樣。“媳婦,我不是給你講過,獨臂大俠楊過尿褲子的故事麽?你起碼得扶着點兒我弟吧,你也不怕飛咱倆一臉?”
宋萱萱啐了一口:“老流氓。”其實,都老夫老妻了,韓闊這家夥的裸體不只一次在她面前沒羞沒臊地展示過。宋萱萱對此也沒有什麽可害羞的了,扶就扶呗。
韓闊如了心意,閉着眼睛撒尿,過了一會兒,在嘩嘩的水流聲中,她竟然恬不知恥地呻~吟了起來:“哦,真爽啊……媳婦你真好……好了好了,再把我弟甩一甩……”聽得宋萱萱面紅耳赤。
終于解決好生理問題,韓闊笑着湊上去親了她一口,小狗似的撒起了嬌:“媳婦兒,你對我真好!”
宋萱萱不吃他這一套,“韓闊,你叫我來就是為了伺候你上廁所?”
韓闊拿手點她額頭:“說的什麽話啊,我當然是想我媳婦了!”
宋萱萱不理睬他的親昵,把人在床上安置好,黑着臉審問:“韓闊你說實話,你是不是覺得咱倆在一起沒什麽意思了?”
“冤枉啊,我真冤枉,”韓闊撫着她的背,一下一下的,像是在給自己的寵物狗順毛毛,“我手機壞了,那天撒完尿對着你的裸~照打灰機,一興奮手機掉馬桶了,後來我又買個新的……你不是忙着寫你的論文嗎,我就沒想打擾你。想着再過幾天,我就直接去學校找你去。還有啊,以前你也好幾天不聯系我,我就想知道,反過來,要是我十來天不聯系你,你會不會主動找我……”
宋萱萱不信,“鬼扯吧你!”
“真的。”韓闊表情十分欠揍,“我弟弟吐得又多又稠,啧啧,真是太可憐了!”說着,韓闊親親熱熱地攥住她的手,放在嘴邊吧唧一口,想到宋萱萱這只手剛摸過他的弟弟,又一臉嫌棄地放下了。
他繼續說下去:“我讓張奇給你們寝室長打過電話,剛說幾句,那女的就罵他臭流氓,直接就把電話撂了,張奇再打就死活不通了。”
宋萱萱想,肯定是張奇那貨說了一些不幹不淨的話,惹怒了黃月如,進了黃月如的黑名單,她還是有些惱,“你沒空理我,卻有空和別的女人卿卿我我的?”
韓闊哼哼:“胡扯!還親親我我呢?要親,我也只跟你親。”
宋萱萱撅嘴:“那剛才的美人兒是誰?花是送你的吧?”瞧那女人的眼神,比秋天的菠菜還水靈。
韓闊又哼了下,“得白血病的那個是她家人,前不久醫院給我打電話,說是希望我能來醫院再做一次配型檢查,再然後,就啰哩巴嗦講大道理要抽我的骨髓,早知道當初就不陪着你當什麽志願者捐獻造血幹細胞了。”埋怨着,韓闊又笑開了,“媳婦,你這是吃醋了嗎?”
宋萱萱哪裏會承認,“我才不會吃醋!”僅韓闊那張臉,即使他不去沾花惹草,也會有很多蜜蜂蝴蝶撲上來吧。
正神游物外,冷不丁肚子被掐了一下,疼得宋萱萱嘶了一聲:“你幹嘛?”
“媳婦啊,小肚子上那一圈肉呢?”韓闊邊捏,邊啧啧惋惜,“該不會想我想得茶飯不思瘦得吧?”他突然含住宋萱萱的耳垂,舌頭又伸進她的耳朵眼,舔了舔。
宋萱萱被弄得有些氣喘,她推他,“我想你?哈哈哈哈!你腦子裏不能裝些正常的?別舔我耳朵!”
“我跟自己媳婦親熱咋不正常了?要不,換你來給我舔?”
正說着,宋萱萱的手機響了起來,接通後,耳邊立馬傳來一片讨伐之聲。
“我說萱萱啊,你是跑到太平洋那邊買早餐了嗎?”
“吱一聲,你丫是不是被人綁架了?”
“班長要請咱寝去吃東北大餡餃子,你趕緊回來。”
“喂、喂——萱萱!你怎麽不說話了?”
因為宋萱萱的手機被韓闊奪走了。
韓闊挂掉手機,蹙着眉:“班長?那個貨想勾搭你吧?”
宋萱萱有點不敢看他的眼睛,韓闊在這種事上出奇地嗅覺敏銳,她昧着良心解釋:“胡說什麽呢,我們班長顏值很低的,又黑又壯的。哪有你養眼?”
韓闊狠狠捏了一下她的臉蛋,很受用地:“就知道他不勝我!”
宋萱萱嘴角一抽,順着他說:“嗯,人家不勝你。”
這個回答韓闊甚是滿意,他吻了吻她,問:“乖,現在是不是不氣啦?”
宋萱萱看着他的坦蕩眼神,點了點頭。現在她弄清楚了,韓闊這些天不聯系她,确實是有原因的。扯上分手,就不對了。
早餐是張奇買回來的,宋萱萱和江樂樂這小外甥乖乖地吃東西,韓闊在衛生間裏刮胡子。
男人沐浴在晨光裏,下巴上一圈白色的泡沫,此刻正拿着剃須刀,專心致志地在臉上比劃着。
宋萱萱吃完東西,來到衛生間,看到的就是這麽一幅場景。
她走上前,從後面抱住韓闊的腰。這是變相地在承認錯誤了。
韓闊的手頓了頓,扭過頭,牽過宋萱萱的手,把手上的電動剃須刀遞給她,一臉期待的樣子。
宋萱萱剛接過,她的腰忽然被韓闊一提,驚呼一聲之後,人就穩穩地坐在洗漱臺上了。
兩人都沒說話,宋萱萱握緊了剃須刀,手輕輕擡着他的下巴,幫他刮起來。這些年,她沒少被韓闊揪着刮胡子。
過了一會兒,宋萱萱停了手。
韓闊轉過身來,勾了勾唇角,“好了嗎?”聲音帶上了點啞,但更性感了。
宋萱萱将剃須刀擱下,靜靜地打量着他。
韓闊一邊摸着光潔的下巴,一邊去照鏡子,然後雙手撐在她的身旁。
這樣暧昧的動作和表情,在宋萱萱對韓闊的那股懼意徹底消失之後,她對韓闊的态度,從對浪~蕩子的厭惡,轉變成了每天見多不怪的自然而然。
韓闊輕柔地将落在她臉龐的發絲,勾到她的耳後,忽然問:“宋萱兒,對你來說,我到底算你的什麽呢?”
宋萱萱愣了下。
韓闊算她的什麽呢?她今天的所作所為,是因韓闊甩了她而生氣嗎?是因見到病房裏出現的美女吃醋嗎?歸根結底,是在乎嗎?是因為愛嗎?
太複雜了,宋萱萱真搞不懂,也拎不清,也從來沒去深想過。
于是,在韓闊少有的嚴肅的時刻,她打起哈哈:“咦,韓闊闊,你傻了嗎,你當然是韓闊啊!”
驀然間擡頭,對上韓闊的眼睛,宋萱萱知道,他失落了。
這不是他想要的回答。
韓奶奶放心不下大孫子,在韓闊出院的第二天,乘着大巴車從鎮上趕了過來。
被宋萱萱弄亂的屋子,韓奶奶收拾了整整一上午。老人家一邊收拾一邊問他們:“這家裏咋像是遭賊了呢?”
宋萱萱摸了摸鼻子,在一旁沒敢吭聲。
韓闊瞥了眼她,含着笑,依舊氣定神閑:“哦,是這樣的,奶奶,鄰居家那只母貓最近失戀了,老愛跑到這裏發飙。”
韓奶奶想了想,建議說:“這個好辦,闊闊,你們在家裏放些貓糧,貓糧香噴噴的,吃飽了它就不會作弄事了!”
韓闊裝模作樣地假咳,意有所指地說:“怪不得,原來是我沒有喂飽它啊!”
宋萱萱瞪了他一眼。
這時,韓闊的手機響了。新手機,張奇送來的,來電鈴聲音量挺大,唱着:
“她的眼光,她的眼光,
好似,好似,星星發光,
睇看,睇看,睇看,睇看,心慌慌……”
以前有一陣子,宋萱萱有空就拉着樂樂看周潤發主演的鬼片,韓闊跟随他們的腳步,悄咪咪地将手機鈴聲換成了《鬼新娘》,到現在也沒變。
她的眼光,她的眼光,
好似,好似,星星發光,
睇看,睇看,睇看,睇看,心慌慌……
鈴聲在響,韓闊看了一眼,沒接,直接按掉了。
剛按掉沒多久手機又響,宋萱萱深深看他一眼,韓闊才接起,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麽,他的眼神掠過一絲陰狠暴戾,漠然地說:“你煩不煩啊?能不能別再打過來了。”
這段時間,除了張奇他們打電話報告工地上的事,也沒有其他人打進來。一挂電話,韓奶奶習慣性的問了一句:“闊闊,誰找你呢這是?”
韓闊把手機一扔,臉上有些不好看,說話卻輕描淡寫:“沒什麽,人家打錯了。”
按照醫生的交待,捐獻骨髓的人,出院後多休息幾天就沒事了。這可給了韓闊做甩手掌櫃的理由,他也不去工地監工了,整天吃吃睡睡,看影片打游戲,逍遙快活。
這天,宋萱萱在學校照完畢業照,捧了一大束玫瑰花回來,韓奶奶看見了,說萱兒你這花挺水靈的,咱們找個花瓶擺起來吧。
宋萱萱說好,韓闊正在餐桌前啃豬蹄,望了眼花,随口問了句:“從哪弄的一破花?”
“帥哥送的呗!”宋萱萱喜滋滋地撥弄着花瓣,玩夠了,放下花束,奪過他手裏香噴噴的豬蹄子,洩憤似的咬了一口。
韓闊眯起了眼,“男的?”
宋萱萱舔着手指,挑釁地點頭,“帥哥不是男的,難道還是個女的?”
韓闊拿起紙巾,慢調理斯地擦着手上的油漬,挖苦說:“得了吧,還送花?你同學誰不知道,我這朵鮮花,插在你這坨牛糞上了?”
宋萱萱把豬蹄啃得卡巴卡巴響,“就損吧你,我今個心情好,不跟你計較!”
“嘿!宋萱兒,你還來勁了?”
宋萱萱朝他吐舌頭,做鬼臉。
“出息!沒見過幾朵破花?”韓闊瞪着那花,看垃圾一樣。
韓奶奶捧着花瓶過來,試着打圓場:“甭管怎麽着,同學一場,送束花,也是份難得的情誼,以後天南海北的,不定見上見不上呢……”
“就是就是。”宋萱萱在一旁附和。
何書浩也是這麽個意思,她也告訴他自己和男友又和好了,為這事,室友們還罵她沒節操來着。再說了,不只她自己,何書浩給班級每個女生都送了花呢,祝福每個女孩永遠都像花兒一樣純真美麗,哪怕結婚了依舊活得幸福快樂,把女生們感動哭了一大片。
韓闊重哼一聲:“宋萱兒,給老子等着,別以為我治不了你!”
韓奶奶也見慣這兩人的嬉笑玩鬧了,也不勸,笑說自己做了一桌子好吃的,趕緊開飯。
宋萱萱一聽到有吃的,閃身進了廚房端飯。
之前那陣子忙着論文答辯,她确實沒有好好的敞開肚皮吃一頓了。最近,每天從學校回到家,韓闊伸出大舌頭親她,他嘴裏都有一股骨頭湯的香味,惹得她都饞了。
宋萱萱特別喜歡吃奶奶做的菜,飯桌上,老人家一直給她夾菜,兩人有說有笑,話題不斷。韓闊雖然也附和着笑,卻總像藏着事兒。
有家長在,韓闊懂得收斂自己的情緒。
吃過飯,兩人回到房間休息。宋萱萱去洗澡,韓闊靠在沙發上,一雙大長腿搭在茶幾上,漫不經心地持着遙控器,挨個換頻道。
她從浴室裏出來時,電視機已經關了,韓闊斜躺在床頭,抽起了悶煙。
宋萱萱走上前,在他煩躁地彈煙灰的時候,直接奪了他煙,摁進水晶煙灰缸,挑眉看他。
“韓闊,出了什麽事啊?”
韓闊不回答,過了一會兒,突然惡狠狠地求~歡:“媳婦兒,我想幹你一頓,現在就想。這些年我都快憋成陽~痿了!”
“神經!”宋萱萱被這直白話吓了一跳。
“到底讓不讓幹?”他開始脫上衣,解扣子。
宋萱萱不理他,走到一邊,拿着吹風機吹頭發。
她頭發長,吹完了頭發,韓闊已經躺在床上了。掀開被子爬上去,伺機而動的男人捉住她的腳踝,一個用力,宋萱萱整個人被他拖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