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虞聽堯不用細想，都能想到這孩子五六種悲慘結局，她的前半生不同尋常，後半生也注定平常不了
虞聽寒又猶豫了，抱着自己崽崽不松手，看着那邊小野人目光遲疑又糾結
“她的新爸爸媽媽呢？”
“寶寶再想一想，我們先把人放這裏，等過些天想清楚了再看好不好？不過魚魚不能靠近哦，這個姐姐跟大老虎一樣，會吃人的”
虞聽堯沒回答這個問題，只是讓她們再想一想
不管是養還是不養，他都聽她們的
本來以為事情都結束了，他又搞這一茬，虞采花氣都差點沒順過來，嘴巴張開閉上，最後惡狠狠瞪了瞪虞聽堯，眼不見為淨，她煮她的飯去
反正別想她幫忙
“老五啊，你這”虞老大虞老二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心情很複雜
這弟弟怎麽就喜歡給自己找事呢？
“大哥大嫂二哥二嫂”
虞聽堯就當沒看到她們的糾結，朝着她們笑了笑，去那邊帶回來的大包小包裏翻了翻，拿出三袋子一斤裝的爆米花
“我不在家，家裏多虧你們了，這是帶回來的爆米花，拿回去給孩子散一散”
“這我們可不要，你這自己留着吃吧，你自己省着點吧”一看他這樣，幾個哥哥嫂嫂就頭大了
賺錢不容易，能不能省着點？
“吃不完，還買了有，這次去賺了些錢，別擔心，等到年底家裏的豬賣出去了，日子也能輕松一些，你們不用擔心我們”虞聽堯把東西塞了過去
“三哥家的你們帶回去吧，等我過兩天再過去坐坐，家裏事情還多，就不留你們了”
幾個人嘴角一抽
行吧行吧，都懂，這是嫌他們在這裏礙眼了
這小年輕就是不穩重，連老五也逃不過
都說到這份上了，幾個人也不推脫了，拿上東西就走人了，孩子們也趕緊跟着人跑
爆米花爆米花，趕緊回去分一波
等到這些人走了，虞聽寒和魚魚兩個也眼巴巴看着虞聽堯
他忍不住笑了笑，開始把東西一樣樣分出來
“這是給寶寶的糖，硬糖奶糖酥糖果丹皮，總共有三斤，可以吃很久了。還有一盒餅幹，兩斤綠豆糕雞蛋糕”
“唔謝謝五哥”虞聽寒在他臉上吧唧一口，喜滋滋接過自己大包小包的東西
她就喜歡吃這些咧
“這是崽崽的”虞聽堯再看向一邊眼巴巴的崽崽，嘴角噙着笑，“新的發繩，綠色藍色紅色的發夾，還有一條手鏈，喜不喜歡？”
“喜歡”魚魚興奮把東西都扒拉到懷裏，然後繼續睜着大眼睛看着他，一臉期待
虞聽堯忍不住笑了出來，揉揉她的腦袋，然後掏出之前在電話裏應了她的葡萄味草莓味的糖果，東西不多，也就一二兩的樣子，還有一個小心放好的
棉花糖
足足有魚魚腦袋大了
魚魚一下子就更高興了，眼睛亮晶晶的，沖過來抱着人吧唧一口，然後也帶着自己的東西噠噠噠跑回屋子裏藏起來了
母女倆都有自己的小金庫咧
虞聽堯眼中帶笑，無奈搖了搖頭，再看向地上剩下的東西，把東西都拎到廚房這邊
虞采花再次東張西望很久了，聽到他的腳步聲，立馬當沒事人一樣繼續燒火，還不忘罵罵咧咧
“過來幹什麽？還嫌氣不死我是吧？”
“媽，看你這說的，這沒遇到就算了，這都到自己手裏了，什麽不管心裏也過不去”虞聽堯道
“怎麽過不去了？我過得去得很，你要是不忍心我忍心，我把人送回去”虞采花罵罵咧咧
“那還是不辛苦您了，這些是我這次帶回來的，您拿這放着把，想吃就吃，別省着，身體最重要”虞聽堯把東西遞了過去
裏面最多的應該是爆米花了，這東西便宜量多，但是鄉下孩子吃的并不過，畢竟再便宜也是錢
“吃吃吃就知道吃，賺點錢能不能省着點？有多少花多少，這當初要是多存點錢至于回來大隊種地嗎？”虞采花沒好氣，每次想到她都怄氣
虞聽堯也知道她的心病，對于農家人來說，能有一個體面工作，能進城，是他們畢生的夢想了，更別說虞采花這個向來愛面子的人
但是吧
“媽，你知道的，當時那情況，我也不可能在城裏待着”他也不可能放心虞聽寒一個人在鄉下，或者一個人在城裏呆着
“城裏怎麽不好了？你現在在大隊上一天能掙幾個公分？又累又沒錢，想買件新衣服都舍不得，有意思嗎？”虞采花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這怎麽會有人甘願回大隊
這和城裏完全沒法比
“挺有意思的，您快看看我買的東西吧”虞聽堯岔開話題，這個話題說再多遍也沒用，這事就沒個對錯的
“這次去給的錢多，賺了五十塊錢，這二十塊錢您留着用，還有些票，姐那邊孩子應該生了吧？您多買點東西過去，別舍不得錢，我還能賺”
“呸，能賺多少？”虞采花嘴上不饒人，拿錢動作那比誰都快，有錢不要是王八蛋
“還有之前拿去當藥材核桃這些都賣了，核桃仁這些賣了七塊二，藥材三十六毛八，您這些總該相信我了吧？我還能餓着你們不成？這在城裏可沒這些錢賺”虞聽堯調侃道
“呸，老娘還不知道你？這在城裏能賺更多，滾滾滾，老娘看着你就心煩，那野孩子你自己管，反正我不管。老娘真是倒八輩子黴了碰上你們這破一家子……”
虞聽堯臉上帶着笑，明明穿的粗布麻衣，明明就在這茅草棚子裏，都自帶一股格格不入的貴氣
“這悶的雞湯吧？今天什麽好日子殺雞？這是專門知道我回來弄的？”他誇道
很好，虞采花好不容易好一點的臉立馬垮了下來，陰沉沉看着他，呵呵一笑
“香吧？你閨女幹的好事”
虞聽堯：……
他不信他不聽，他崽崽不是這種崽
**
爸爸回來了，魚魚就更開心了
左一口媽媽媽媽，右一口爸爸爸爸，整個院子裏都是她興沖沖的叫聲，不說虞家人是個什麽心情了，反正頭一回碰到這種情況的小野人已經生無可戀了
她一開始還警惕威脅虞家人，但是後面看她們都不管她了，就一個人爬到樹上，蜷縮成一坨休憩，半眯着眼，依舊保持這警惕的
就是，這滿院子跑的爸爸爸爸媽媽媽媽的真的挺煩的
她有些郁悶，早知道就不圖那點柿子了，但是她找點吃的容易嗎她？找一個被掏一個，她還過不過日子了？
現在被抓了，看着應該沒什麽威脅的樣子，她打算先暫時蟄伏，等到後面趁機跑路
誰讓她誰都打不過呢
哦，也不是，那底下那個小崽子她肯定打得過，但是太煩了，整天山裏來山裏去的小野人頭一回知道什麽是吵
“呲”她下意識呲牙表示自己的不悅
“咦？”魚魚跑來跑去已經有些累了，坐在一邊的的小凳子上擦了擦汗
她坐的位置前面，有一個大大的圓圈 ，這代表危險範圍，不能靠近
魚魚在安全範圍裏，杵着下巴看着樹上的野人，對人很是好奇了
“她，好髒，不舒服”魚魚轉頭，虞聽堯就在她的後面看着
“她不舒服，但是沒辦法，她在山裏生活久了，現在還不适應，等過段時間再給她收拾”虞聽堯蹲下身，把崽崽抱在自己懷裏，神色滿是柔情，心裏也湧着熱流
“她餓不餓？”魚魚歪着腦袋繼續好奇
“應該是餓了，一會我們吃完飯就喂她，魚魚還小，不能喂哦”虞聽堯道
“吃爆米花”魚魚從兜裏掏出爆米花
“那爸爸幫魚魚喂好不好？”虞聽堯笑，半點不在意崽崽的大方
魚魚露出白白牙齒，點着腦袋，然後噠噠噠跑回房間，把自己剛才分的小袋爆米花拿了出來，猶豫了一下，抓了一把，又抓了一把，等到兜兜滿了這才跑出來
“給她”
魚魚看着爆米花有些心疼，她小崽子都沒吃多少呢，但是這個別人家的崽崽也好可憐哦
“好”
在虞采花的罵罵咧咧聲音之下，虞聽堯在廚房裏拿了個小碗出來，擦幹水，把爆米花放在裏面走到樹底下
“你應該聽得懂，可以吃”虞聽堯拿了顆爆米花吃下，給她示意一番，把碗放下
小野人很是警惕，但是看着碗裏的東西，又有些迷茫，她好像看過這東西，叫什麽來着？
應該很好吃
好吃
小野人瞅瞅爆米花，瞅瞅那邊抱着崽子往屋裏去的虞聽堯，立馬下樹，小心翼翼走到碗邊，端起碗，瞬間就跟見到什麽害怕東西似的放下，跳得老遠，對這個碗很害怕
不能碰，會挨打
小野人驚恐看着這東西，又帶着些迷茫，只得抱着樹小心繞了幾圈，最後還是忍不住誘惑，過來小心抓了一把爆米花就往樹上跑
有些驚魂未定，吃顆爆米花壓壓驚
咦？沒吃過，再來一口，在來一口
沒一會手上的一把爆米花就吃光了，小野人苦大仇深地盯着地上的碗，猶豫了好一會，還是飛速跳下樹再次抓上東西往樹上走，動作一氣呵成，利索得和猴子差不多了
看得那邊躲在屋子裏面的一家三口有些吃驚
“寶寶，你怎麽抓的人？”虞聽堯轉頭看向她，神色帶着複雜
這幾年他們都沒怎麽讓虞聽寒上山，就算去也就是撿些菌子這些，就是怕人出事
“跑，追”虞聽寒喜滋滋和他說起哪天跑來跑去抓住人的經歷，主打的就是一個
看誰跑得快
虞聽堯心情有些複雜，又有些哭笑不得，還是囑咐幾句以後上山別這樣了，真跑丢了他都找不到人哭的
虞聽寒嘻嘻哈哈應着，抱着魚魚在炕上打滾轉來轉去，母女倆好得跟一個人似的，看得虞聽堯臉上的笑容也沒斷過
夜色漸深，魚魚跑上跑下一天，很快就抱着媽媽昏昏欲睡過去了
而等到小崽子睡着了，虞聽寒立馬把人抱了起來放到炕尾的角落裏，給她搭上小枕頭，蓋好被子，就跑了回來，手腳并用緊緊纏着虞聽堯，腦袋在他胸口處蹭來蹭去
“想我了沒？”虞聽堯眼帶笑意，攬着人，手摩挲着軟嫩的細腰
“想，天天想，唔，寶寶好想五哥啊”虞聽寒擡起腦袋，眼睛亮晶晶的，拉着人在他臉上親來親去
“五哥下次帶寶寶一起去嘛，寶寶不想和你分開”
“寶寶要帶崽崽呀”虞聽堯眸色深了深，呼吸重了幾分，帶着粗粝的大手從她腰間一路往上，酥酥麻麻的
“帶崽崽一起”
虞聽寒像小動物一樣趴在他身上親親蹭蹭，從臉到脖子，順着喉結一路往下，時不時用小虎牙咬上兩口，到處都是口水
“再等等，等哥哥以後賺錢養得起寶寶崽崽了，我們就再也不分開好不好？”
虞聽堯一開始眸色神色溫和寵溺，伸手輕輕搭在心愛人兒的腰肢之上，輕輕摩挲，直到身上密密麻麻的啃咬慢慢變了味，窸窸窣窣又帶着些難以言喻的濡/濕滋味，他的眸色逐漸黯了下來，輕輕阖着眸，看着面前的小腦袋，結實的身體緊繃起來，溫和寵溺盡皆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濃郁的侵略性
他開始主動進攻，翻身覆上尋不到關鍵的人兒，一路向上，放肆而又克制
虞聽寒酥酥麻麻，更是緊緊攬着人不放，非常忠于自己的欲/望，張嘴一口咬在面前結實肩膀上，細細啃咬
虞聽堯的動作卻是突然一頓，放開人半坐起來，點上一邊的煤油燈
虞聽寒小口呼吸，有些迷茫地坐了起來，雪白的肌膚在光影下若隐若現，虞聽堯卻是半點心動不起來，面色沉峻，伸手撫上她腰腹之間
這裏，車禍留下的大道傷疤消失不見，腰腹間，小腿處，胳膊，胸口，脖頸，側臉……
全部宛如凝脂白雪一般，沒有半點劃痕
虞聽堯眸色深沉，手指帶着些顫動，聲音低啞了幾分
“寶寶，怎麽沒了？”
“睡醒就不在啦”虞聽寒歪歪腦袋，不懂他複雜的心思，過去摟着他的脖子，額頭抵着額頭，眼睛亮晶晶的
“寶寶有沒有變好看？沒有醜醜的疤疤”
“不醜，以前也一點都不醜”虞聽堯聲音喑啞了幾分，摩挲着原本的傷疤處，扯了扯嘴角，再次關掉煤油燈，抱着人躺在炕上，拍拍她的後背
“乖，睡覺了”
？？？
“不嘛”虞聽寒鼓了鼓嘴，又湊過去啃咬他的唇瓣，嘴裏嘟囔着之前的事
“寶寶不舒服”
虞聽堯神色有些複雜，順着她的後背，最終還是覆身而上
等到一切結束，虞聽寒吧唧一口，笑顏如花，套上睡裙把崽崽抱了回來，一手抱着崽，一手拉着虞聽堯的手，這才乖乖閉上眼睛睡覺
虞聽堯側躺在一邊，慢慢撐起手，輕輕把母女倆理了理微亂的發絲，神色複雜，最後深深嘆氣，在虞聽寒額頭上落下個輕飄飄的吻
聲音啞然，輕的不可察覺
“寶寶，別怪哥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