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番外
“聽說五味閣老板和方家九小姐在一起了。”
“這不挺好的嗎?男才女貌, 鐘老板長得多俊呢, 雖然說論家世肯定差了一點,但方家又不缺錢,還能委屈了他們家九小姐不成?”
“你怕是不知道吧, 鐘老板其實是個女子。”
“什麽?那豈不是……”
“哼!”方三哥冷哼着從旁邊走過:“有這說閑話的功夫幹點什麽不好?嘚吧嘚吧, 閑話說多了是要下拔舌地獄的。”
幾個說閑話的人趕緊縮了頭,他們可得罪不起方家公子,更何況他們說的是方家九小姐的閑話,真被拔了舌頭也是他們沒理。
方三哥進了五味閣, 然後就看到時金玉一邊抹桌子一邊翻白眼,于仲年沒走,留下來是為了參加鐘情的婚禮, 估計參加完婚禮之後也不願意走,畢竟回去之後沒人給他做飯吃,那生活宛如留守老人,十分凄慘。
他坐在那嗑瓜子, 一邊嗑還一邊兒攻擊時金玉:“你看你師叔, 年紀輕輕就就已經有了美嬌妻,武學方面的進境也無可挑剔, 簡直就是人生贏家,你就不能好好學學你師叔嗎?”
時金玉沒忍住,啪的一聲把抹布砸在了桌子上:“你今年都多大年紀了,都還沒有媳婦兒呢你說我,好意思嗎你?閃開閃開, 別擋着我抹桌子,你要是實在閑得慌,就去後面幫忙去。”
他們小樓後面正在擴建呢,要再蓋幾間房子出來,要不然親朋好友來了都沒法招待,雖然斯曼已經回魔教了,但也不能真讓自家哥哥一直住在雜物間裏。
總得有個地方放東西不是嗎?
于是轟轟烈烈的擴建就這麽開始了,等房子全都建完之後,兩個人也要辦個相親的儀式,她們兩個人都沒準備大辦,就想着将所有的親朋好友都請過來吃頓飯,大家夥兒一起熱鬧熱鬧就行了。
方家幾個哥哥剛開始是不同意的,因為他們覺得這樣實在是太虧待妹妹了,妹妹的婚禮就應該風光大辦才行。
不過他們怎麽也拗不過方寶寶,就只能聽妹妹的了。
方三哥今天過來是來送東西的,得好好布置布置什麽新房之類的,不能風光大辦已經很委屈妹妹了,新房裏的所有器具自然都要最好的。
他喊了工匠過來量一下房間大小,等到房子徹底建好之後,量身打造的家具什麽的就可以直接擡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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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來了,日子定了二十八那天,幾個哥哥應該都有空吧?”鐘情笑眯眯的迎了上來,方三哥表情十分的冷靜,顯然是大舅子看妹夫越看越不順眼:“時間當然是有的,寶寶呢?讓她跟我回去,等到了成親那天再回來。”
“我才不呢,我們兩個都是女孩子,遵守什麽婚前不能見面的規矩啊。”方寶寶撩開簾子從後院伸出頭來:“爹呢?他來嗎?”
方三哥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表情詭異:“咱爹比較好面子你也知道的,他來不來還真不一定。”
方父這段日子過得可艱難了,媳婦兒媳婦兒不願意理他,兩個姨娘已經光明正大的在家裏黏黏糊糊了,畢竟她們兩個的孩子都大了,不像是剛進府的時候兩朵浮萍無所依,賣身契還攥在別人手裏,方父又是個性格規矩嚴肅的,知道了她們兩個人的事兒,說不定會把她們直接浸豬籠。
現在姨娘們無所畏懼,大不了就搬出去住呗,有兒子傍身呢,怕啥?
更因為方父前不久的時候放言要打斷女兒腿,導致家裏的妹控們也不願意跟他們爹說話了。
方父孤苦無依,凄凄慘慘,偏偏死要面子不肯低頭,所以說他可憐吧,也只能說他自作自受。
這邊房子建好之後,馬上也到二十八了,一整天他們都沒開門做生意,把家裏面到處拾掇的幹幹淨淨,還挂了漂漂亮亮的紅綢子燈籠什麽的。
時金玉和鐘希在門口迎客,來了客人就先接了對方手裏的禮物,然後另外一個人引着他們到裏面坐下。
其實他們客人也多不到哪裏去,除了方家人以外,也就魔教那幾個,于仲年他哥還派人送了禮物過來,畢竟早些年的時候也和鐘情喝過幾次酒。
于仲年他哥稍微有點掌控欲,弟弟身邊都是些什麽人,他得提前查一查,關系好的那種還得接觸一下。
斯曼和宗政暮陽來的挺早的,畢竟魔教最近這段時間也挺閑的,沒什麽事需要做,斯曼一進來就特別熟練的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又給宗政暮陽也倒了一杯:“嘿、你別說,用客人的身份來到這兒還真的是有很不同的體驗呢。”
鐘情這會兒正好是最忙的時候,一看到他就自然而然的使喚了一句:“斯曼,幫忙把廚房裏那些土豆的皮削了去。”
“唉,好咧。”斯曼下意識的站起身就要去幹活,下一秒鐘他就身體僵硬,幹幹巴巴的給自己找借口:“我這不是瞧她今天晚上新婚肯定比較忙嘛,所以幫她點忙而已。”
宗政暮陽用茶杯擋住自己唇角的笑意:“你不用說了,我都懂。”
斯曼:……
方家幾個哥哥是和方母還有兩個姨娘一塊過來的,三個女人一來到就直接鑽進了廚房裏面,畢竟今天的主廚還是鐘情,她們有許多的話想跟鐘情她們兩個說,廚房裏除了一個斯曼,實在沒什麽人,正好是最好的時機。
方母拉着方寶寶說了一些體己話,無非是叮囑她以後好好過日子,兩位姨娘卻一個人給她塞了一點東西。
“我們身為過來人,沒什麽別的能幫你的,拿好了,能不能翻身就看今晚的了。”周姨娘感嘆道。
她們在那裏說小話的時候,鐘情出去看了一眼,然後發現方父沒來:“伯父今天真的不來嗎?”
“我們就沒叫他。”三個女人一塊兒嘆息了一遍:“今天是你們兩個的大好日子,我們就怕他過來之後不會說話,指不定說出什麽不好聽的來,一輩子就一回的事兒怎麽能讓他搗亂?”
鐘情默默的替方父掬了一把同情的淚水,這是被全家嫌棄了呀。
來的人都不是那種純粹的客人,一個人搭一把手,很快就把晚上的飯菜什麽的全都準備好了,荊祺雖然只有一只手,但還是忙活的很開心,畢竟是他們家師妹大好的日子。
他用僅剩的左手托着酒壇子從裏面走了出來:“今天晚上一定得不醉不歸!”
“客房都準備好了,你們要是喝醉了走不了,也可以留下睡一晚,我提前準備好了解酒湯的材料,也不怕明天早上的時候頭疼。”鐘情十分冷靜的道:“所以今晚可以敞開了喝。”
“酒都是好酒,托我哥運來的。”于仲年拍了拍其中一個壇子:“今晚當然要不醉不歸。”
他們先将菜上了桌,大圓桌擺了兩桌才勉強坐開所有人,大家陸陸續續的坐到了屬于自己的位置上,時金玉端着盤子,把剛剛洗完的杯盤碗筷分發到每個人面前。
氣氛極其的熱鬧,還沒開始吃飯呢,酒已經先倒滿了,他們向新人說着吉祥話,有關于一生一世,白頭到老,那些聽着就讓人覺得心腸都會變軟的話兒,和着酒一塊喝下去。
氣氛正熱,外面突然走進來一個人,一看清那是誰,當時就冷了場,方父面皮繃得緊緊的,身體看起來有一些僵硬,他将手裏的東西放到了桌子上:“我只是來送個東西。”
然後就準備走。
用紅布包的結結實實的,分明是新婚禮物,鐘情算是見識了自己這位岳父到底有多嘴硬,趕緊上前拉住他:“伯父,既然來了就喝兩杯呗。”
方寶寶也迅速的出手,緊接着幾個哥哥也上前挽留,方父立刻一副‘其實我想走了,是你們非要我留下來我也沒有辦法’的表情,這才坐了下來。
他面皮薄,誰也沒有取笑他,因為知道一取笑他肯定拔腿就走了。
當天晚上每個人都喝了很多,不太擅長喝酒的百日晴都喝了兩杯,幾乎每個人都醉了,方父醉的尤其嚴重,突然趴在桌子上就開始哭:“那是我女兒……嗝,鐘情,你要是敢不對她好,我就打斷你的腿,嗝……阿媛……阿媛……”
方母就淺淺的喝了半杯,聞言嘆息一聲上前扶住他:“他醉了,我先送他回去吧。”
“伯母,這裏有房間。”鐘情眼神也有一些迷離了,方母嗔怪的道:“還叫伯母呢?”
“母親……”鐘情臉頰微微一紅,她咳嗽了一聲然後道:“今晚就住下來吧。”
“不了,他喝醉酒很乖的不會鬧事,而且我們幾個沒怎麽喝,就不在這裏打擾你們了。”方母笑着道:“我們在這裏你們也不自在。”
鐘情還想說點什麽,方母已經指揮着幾個還有意識的兒子,把他們家親爹以及失去了意識的其他幾個方家哥哥攙扶了出去。
周姨娘臨走的時候還偷偷的對方寶寶道:“晚上的時候可一定要加油啊。”
方寶寶紅了耳朵尖。
一些喝醉了的客人要擡進客房裏去,許重關酒量出奇的好,于是到了最後這些重活都落到了他身上。
他先和宗政暮陽一塊,把不停的喊‘鐘情,給大爺倒酒’的斯曼擡回了房間裏,又去搬醉的不省人事的荊祺,荊祺真的醉得特別嚴重,一副昏昏沉沉的樣子。
他腦袋亂晃,晃啊晃最後就落在了許重關肩膀上,許重關隐約聽到他好像在喊鐘情的名字,等把人放到床上的時候,許重關才聽清了,他說的是:阿情,我心悅你。
有些話只有醉了之後才能說出來了,無論是作為當年那個幫兇,還是作為哥哥,他都沒有資格将這句話講出來。
如今鐘情有了方寶寶,這句話更是會在他的心裏藏一輩子。
另外一邊,鐘情洗了個熱水澡,把身上的酒氣全都洗幹淨了,這才慢慢的踱到了床邊,方寶寶正趴在床上看什麽東西,看得面紅耳赤,豔若桃花。
鐘情從背後抱住她,整個人都覆在了她的身上:“在看什麽?”
“姨娘給的……”方寶寶聲音特別小,姨娘給的珍藏小本本,還有……還有一瓶不知道要幹嘛用的軟膏,她打開看了,顏色是淡紅色,聞起來還有玫瑰香味。
“一塊看吧。”鐘情握着她的手掌去翻頁,聲音帶着性感的沙啞:“寶寶,今天算不算我們的洞房花燭夜?”
“當然……當然是算的。”方寶寶頭都擡不起來,她怕暴露自己現在滿臉緋紅的模樣,從額頭一直紅到了脖子。
“我覺得這個姿勢挺好的。”鐘情一邊翻本子一邊道:“原來女人同女人也有這麽多花樣,我今天還是第一次知道呢。”
“騙人,上次的本子你也看了。”兩個人炙熱的身軀貼在一起,方寶寶都被那體溫燙的有些神志不清了,下意識的反駁道。
“但是沒有試過呀。”鐘情将本子翻到某一頁,攤開放在枕頭上,她低頭用牙齒輕輕的咬了咬方寶寶的耳垂,用一種充滿誘惑的聲音道:“我們今天晚上來一個一個的試吧。”
夜還長。
至于某個抱一抱就會臉紅的人……翻身?大概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