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
第 22 章
馮父和馮老太爺趕到醫院的時候,錢錦喬和馮聲遠還在外面急救室。急救室裏很忙,沒人招呼他們,急得馮老太爺直罵人。
他們到了沒一會兒,錢錦喬的姑姑也趕了過來,急切地問馮父怎麽回事,馮父解釋了,姑姑聽完臉色一陣白一陣黑,精彩得很。
又過了一會兒,陸北合和沈刻舟也趕過來了,見雙方親人都在,趕緊上前詢問情況,在知道兩人暈倒的具體原因後,陸北合趕緊掏出手機通知錢父錢母,他覺得,錢錦喬要是死了,還是得讓家裏人趕過來見最後一面才行。
于是,在他的通知下,錢父和錢母也趕到了醫院。看見自家妹子和馮總他們都在,錢父先是愣了愣,然後就開始大吵大鬧,要求馮總賠錢,最後被自己妹子和醫院保安按住罵了一頓,才稍微安靜了一點,至于兒子的現狀,他是默認死了的。
但是他們還沒安靜一會兒,馮聲遠公司那邊,小陳和經紀人又匆匆忙忙趕了過來。見急診室候診區全是熟悉的人,他們有些驚訝,“大家都來了啊?”
馮家和錢家沒人回應,倒是陸北合客客氣氣地回了一句,“啊,大概,或許都到場了。”
他說完,略感尴尬。
而就在兩家人全部都到齊後,馮聲遠和錢錦喬被醫護人員從急診室裏推了出來。
“怎麽了啊?還能不能救啊醫生?”見到出事的兩人,所有人都上前詢問和查看。
錢母甚至開始追着轉運床哭天喊地,那哭聲就算錢錦喬真死了,聽了都會被吓醒。
一群人圍着自己問東問西,問得負責轉運的醫護人員有點無語,然後指着自己手邊推着的馮聲遠解釋,“這位馮先生沒什麽大事,就是喝醉了。”
“喝醉了?不是說中毒麽?”馮父疑惑,他聽管家說,馮聲遠咬了一口錢錦喬的腺體,然後就暈過去了,而且錢錦喬的腺體有毒,他也是有所耳聞的。
“初步檢查是沒問題的,他身體裏并沒有毒素,但是酒精濃度超标,醫生也在錢先生腺體裏發現了大量的酒精殘留,所以判定,馮先生是在标記錢先生時,吸入了錢先生存儲在腺體裏的酒精,所以醉了。”醫護人員繼續耐心解釋。
馮父聽了這個答案後,捏了捏山根,沒說話了。
“那小喬呢?”錢父趕緊擠過來,指着錢錦喬問,錢母見他問自己兒子,為了得到賠償,又開始裝可憐號啕大哭,我的兒啊~我辛苦把你養大,你怎麽說倒就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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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哭聲令醫護人員皺了皺眉,“錢先生啊?”
她說着頓了頓,表情看上去很糾結,沈刻舟和陸北合見她吞吞吐吐,知道大事不妙,但是無論結果如何,大家還是要面對的,于是示意讓醫護人員說出來,并表示他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
“錢先生可能是爽翻了,就是興奮過度暈過去了。”醫護人員說完聳了聳肩,然後繼續推着轉運床去往病房。
“……”
她的話令兩家人陷入了長久的沉默和尴尬。
除了馮老太爺興奮地掏出手機給韓紀玄打了個電話,分享今日份快樂源泉,“啊,韓哥,我有件事告訴你哦,我那乖曾孫哈,咬了小喬的腺體,害小喬差點爽死了,你說這事弄得,哈哈哈哈,兩家人守在急診室門前,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好尴尬,哈哈哈哈……”
那邊韓紀玄說了什麽大家聽不清,但是老太爺卻笑得更加歡實了,“哈哈哈哈,真的,他們就是天生一對,以毒攻毒,屁事沒有,我跟你說啊……”
他邊說邊往外走,邊走邊哈哈大笑,直到消失在走廊盡頭,曾孫也不要了,就只記得分享快樂。
陸北合:“……”
他感覺,如果把老太爺的笑聲錄下來給錢錦喬聽,錢錦喬會真的去死。
陸北合還真沒想錯。
錢錦喬醒來得知自己被馮聲遠咬了一口爽翻了這件事後,羞恥到趴在窗戶上想要跳樓。
此時,陸北合正在吃香蕉,見錢錦喬這般不僅不安慰,還補上幾刀,“你倆在急診室裏時候,你爸媽、姑姑、弟弟們、馮聲遠的爸爸還有太爺爺都在,加上我、沈刻舟、小陳還有金總,總共十個人,把候診區占了一半,而且你被推出來時,你媽抱着你哭,哭得賊大聲,以為你快死了,誰知道,你小子只是爽翻了。”
他說到這裏眼睛一亮,趴在錢錦喬床邊問錢錦喬,“說說呗,有多爽,能爽暈過去?”
“陸!哥!”錢錦喬聞言要瘋了,他控制不住要殺人了!
不過,想起當時被馮聲遠咬住腺體時的感覺,錢錦喬立馬安靜了下來。
那是一種很難用言語形容的感覺,就像是全身過電一般酥酥麻麻的,而後似乎有什麽東西順着腺體流動,促使全身每一根血管都在戰栗,尾椎骨因此變得酸軟無力,大腦也開始興奮,最後控制不住的暈死過去。
想到那感覺,錢錦喬忽然臉紅,身體又開始不安起來,他感覺很羞恥,可陸北合卻拍了拍他的肩膀,“歡愛,無論是動物還是人類都是正常的生理需求,不用那麽在意別人的眼光,不過,人類追求這些的時候,更注重你情我願和一生一世,我問你,你和馮聲遠互相喜歡麽?”
“陸哥,我不太想讨論這個話題,因為互相兩個字就已經很虐了,有的人,永遠不會喜歡了。”錢錦喬說着低下了頭。
此時,門前閃過一道身影。
那身影只閃了一下,很快就消失了,陸北合看了一眼,以為是走廊上來來往往的人,并沒在意。
他聽着錢錦喬繼續說道:“我喜歡他,但是,我不能喜歡他,這會顯得我很舔狗,至于馮聲遠,如果他真的喜歡我,就不會六年前不辭而別,即使現在他反悔了,也不過是想玩玩而已,不會長久的。”
“我不知道你們那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麽,所以不好勸你,但是喜歡不喜歡,是看心而不是靠說說而已,你看,你三番兩次惹馮聲遠,他報複你了麽?憑他的身份和地位,把你擠下去那是輕而易舉。”
陸北合像個情場高手,說得話讓錢錦喬腦子暈乎,看着一臉呆傻的錢錦喬,陸北合嘆了口氣,他差點忘了,這孩子因為腺體問題,腦子不太好使。
不過,想到錢錦喬的腺體,陸北合忽然有個想法,于是告訴錢錦喬,“要不你和馮聲遠做個交易吧?你看,你們兩個的信息素完全匹配,還以毒攻毒,這種千年難遇的對象,如果不能結婚,那就做炮you吧,面子哪有健康重要!”
錢錦聞言瘋狂搖頭,“怎麽可能!”
陸北合繼續替他分析利弊,“人常說,日久生情,這個詞既然有人說出來,那肯定是這個人是實踐過的,且好用,才會被衆所知之。你看,你喜歡馮,不知道馮喜不喜歡你,但你又不允許自己喜歡他,因為怕他渣,我認為這件事歸根結底就是自尊心問題,拉不下臉。”
“但假如,有個方式讓大家把這種問題解決了,把感情問題抛到一邊不談,談生意,這不就不涉及自尊心了?”
陸北合說得有理有據,喬聞言眨了眨眼睛,心裏竟然有點動搖了。
不過說起交易,錢錦喬又有點遲疑,因為他不知道自己身上還有什麽東西是馮聲遠想得到的,可以拿來做交易,感情麽?好像說出來都可笑。
“提到馮聲遠,也不知道醒了沒?醉成那樣。”陸北合吃完最後一口香蕉,扔了香蕉皮,含含糊糊,“走,去看看,表面功夫先要做好。”
錢錦喬對剛才陸北合提出的建議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就擱置着,起身同陸北合一起去看看風馮聲遠怎麽樣了,他還不知道自己腺體能儲存酒精,怪不得千杯不倒,現在知道了,竟然覺得有點牛批。
出了病房,錢錦喬遠遠看見馮聲遠站在另一頭的走廊裏和沈刻舟談話。
因為隔得太遠,錢錦喬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麽,就想往那邊走,而這時陸北合忽然拉住他,“我突然有句話想問你。”
陸北合的眼神有點複雜。
“怎麽了?”錢錦喬疑惑。
而陸北合回問他,“小舟之前跟蹤過你?”
“那是初中的事了,不過後來他道歉了,我也原諒他了。”錢錦喬下意識地回答,但提到沈刻舟,他又隐隐約約覺得陸北合有事瞞着自己,于是反問,“沈刻舟有哪裏不對麽?”
“我跟你說一件事,你最好是聽聽,這件事關于沈刻舟。”陸北合說着,再次将錢錦喬拉進病房,他看了一眼另一邊的沈刻舟,防止對方突然過來,見對方沒有過來的意思,這才開口,“公司最近在查藝人的往期品行,結果查到小舟……”
“查到他進娛樂圈之前曾殺人未遂。”陸北合說着給錢錦喬看了一張沈刻舟十四歲的照片,照片裏的少年剃光了頭發,穿着囚服,雙眼無光的看着前方。
“怎麽會這樣?會不會弄錯了?公司簽約不看履歷的麽?”錢錦喬有點難以置信。
“你不知道麽?這家公司在成立時最大的法人代表是小舟的叔叔,後來他叔叔破産,才交給了現在的老板,公司從小做到大,從一個人手裏再到另一個人手裏,誰管你個藝人怎樣?能帶來效益就是好的,再說了,現在的藝人有幾個像你這種清清白白幹幹淨淨的,所以基本沒查過。”
陸北合也不願意相信,可是事實就是事實,于是勸錢錦喬,“你太好騙了,以後還是離他遠點,我聽說你最近差點出事,不管怎樣,還是長點心比較好。”
錢錦喬想了會兒,他本不願去相信,但是加上之前的種種事情,還有馮聲遠的勸誡,他點了點頭,心裏五味雜陳。
“走吧,過去看看。”将心裏的話說出來,陸北合這才和錢錦喬重新走了過去。
錢錦喬臉色不太好看,遠遠地看着沈刻舟,也不知道此時的馮聲遠在和對方聊些什麽。
此時的馮聲遠是在和沈刻舟進行男人之間的較量。
沈刻舟知道馮聲遠不是傻子,早就猜出自己才是曝光錢錦喬信息素有毒的幕後人,于是說話也不再拐彎抹角,目的明确,“他不喜歡你,就算你再怎麽接近,也只會和當初一樣,灰溜溜的離開。”
“我就沒打算和他在一起。”馮聲遠剛才不小心聽到了陸北合個錢錦喬的對話,錢錦喬的‘沒結果’還是深深地傷害了他,所以賭氣一般回怼沈刻舟。
沈刻舟不信他的話,因為他感覺得出來,馮聲遠和錢錦喬最近走得越來越近了,就今天的事,沈刻舟已經被氣得想要刀了馮聲遠。
錢錦喬屬于他沈刻舟,永遠都只能是他沈刻舟的。
馮聲遠怎麽可以給錢錦喬做臨時标記?
心裏對馮聲遠有恨,眼睛就會表達出來,馮聲遠看着他充滿惡意的眼神,挑了挑眉,“怎麽?你喜歡他?”
“可是,他有毒耶,你敢麽?”
沈刻舟被馮聲遠這句話戳到了心窩,瞬間暴怒,“你的眼裏只有這些下三濫的東西麽?”
“要你管?錢錦喬今天那反應一看就是喜歡的不得了,所以,你給不了他,憑什麽阻止別人的給予,又憑什麽阻止他喜歡誰?”馮聲遠專挑沈刻舟心窩子紮刀,句句話都很鋒利。
“你和我難道有不同的地方麽?我得不到他,你呢?你不也一樣得不到他的心?”沈刻舟想反駁,可話還沒說完就被馮聲遠打斷,“那個不好意思啊,得到他的心,可能是有點難,但大家還年紀輕,有些事還是未知數,結果怎麽樣不一定呢,再說了,你有沒有聽過一個詞?叫日久生情?”
“我和錢錦喬的信息素匹配度很高,不能走心還能走腎,怎麽着,也比你強。”
沈刻舟:“你!無恥!”
馮聲遠覺得自己這些話是挺無恥的,但是嘴嗨不代表人品,他保證不會,應該是不敢對錢錦喬走腎。
不然,他會被錢錦喬追殺十條街,至于今晚的事,那是純屬意外。
可他話落,沈刻舟卻對着他身後溫柔一笑。
馮聲遠被他笑得後背涼飕飕的,于是忍不住回頭。
然後他就看到了錢錦喬還有陸北合站在他的身後。
陸北合尴尬一笑,試圖勸錢錦喬冷靜,“他喝醉了,應該是還沒完全清醒,你忍忍。”
可錢錦喬的臉看上去跟鍋底灰一樣,看樣子是勸不住的那種。
馮聲遠見狀,控制不住的将右腳向着外邊轉了轉,“我不是那意思!是沈刻舟炸我,我才說的。”
“馮!聲!遠!”
錢錦喬擡腿就想踹馮聲遠,可是馮聲遠一個躲避,繞過他就跑,錢錦喬手疾眼快一個轉身拉住他的手,然後再次擡腿,對着馮聲遠的p股就是一腳。
雖然之前錢錦喬也想過和馮聲遠走腎,但他承認這是個比較毀三觀的交易方式,可他怎麽也不會像馮聲遠這麽理所當然,并且說出來在外人面前炫耀,這做法就像是在告訴別人,他錢錦喬很好睡,特別好睡一樣。
想到這裏,錢錦喬極其憤怒地對着馮聲遠的p股又是一腳,并大吼,“讓你走腎!給你腰子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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