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 33 章
“怎麽會突然過來”夏決問。
司圖南愣了一下,眼睛左右亂瞟,根本說不出是因為看到了對方的微博,不知為何就特別想見他,所以一個沖動就跑來了。
“就是……嗯,你不是說讓我多出來走走,我就想着嘗試一下,順便來看看你嘛。”
說完她晃了晃手機, “我訂了晚上的機票,今天就回去了。”
夏決看她, “害怕住酒店嗎”
司圖南覺得自己很沒出息,但也只能老實點點頭, “對……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
夏決搖搖頭, “不會,小時候我第一次去我外公家,也是一晚上都沒有睡着,吓得連燈都不敢關,呆了好幾天适應了,才好一些。”
司圖南想着那個畫面,覺得小時候的夏決肯定是傲嬌型的,嘴硬又可愛, “不過你也說了那是小時候,我都這麽大的人了。”
“說明司老師永遠有一顆童心。”
“夏先生雖然話少,但很會安慰人呢。”司圖南抱着被子坐起來, “我要走了,來的時候路上堵車,耽誤了一會兒,這裏離機場還挺遠的,我得早點過去。”
她一邊說一邊站起來,手卻突然被人拉住,她緩緩低頭,看着抓住自己右手的那只修長手掌,順着對方的胳膊,将驚訝的眼神移動到夏決的臉上, “夏先生”
夏決喉結滾動了一下,短暫地隐沒在身上拍戲穿的軍裝的領口下,又很快的出來,将那處皮膚磨成粉紅色。
他看着司圖南,沒有放手, “司老師,先別急着回去,如果不介意,可以住在我的套房,晚上我住外面,這樣應該就不會怕了,可以嗎”
司圖南應該要拒絕的,她心裏知道自己應該要拒絕的,她和夏決沒有什麽特殊的關系,不應該這麽麻煩對方的,可她說不出拒絕的話。
非但如此,她甚至還在自己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點了點頭,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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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決笑了笑,轉頭看向不遠處一直眼觀鼻鼻觀心,裝作若無其事的周安, “小舟,你帶司老師去我房間,讓她先休息一會兒。”
拍攝已經再次開始,司圖南也沒再多說,乖順地戴好口罩,跟着周安準備離開,看着夏決,遲疑幾番憋出一句: “那我在酒店等你。”
等一下,這個話好像不太對,怎麽說出來那麽不正經呢。
“不是,我的意思是……”
“好,我會好好拍攝,盡快回去的。”夏決輕輕拍了一下她黑色的大帽檐。
司圖南幾乎是扶着帽子落荒而逃的,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早就進入了站姐的鏡頭裏。
她跟着周安去了影視基地附近的一家五星酒店,進了夏決的房間。
房間是內外兩間的那種套房,不是說特別大,但裝修的很有格調,雖然幹淨整齊,但司圖南還是能看出一點夏決住過的痕跡,一些地方擺放了他的私人用品。
她放下背包,脫掉外套,在客廳中央躊躇了一下,決定先拿出手機給米娜報個平安,結果看到夏決給她發了一條信息。
【到房間以後先睡一覺,床單都是換過的,櫃子裏有我的家居服,餓了就點餐來吃,等我回去。】
她看了那條消息好幾遍,默默将聊天記錄備份好,打了個哈欠。
昨晚她兩點多才睡,早上五點多起來趕飛機,實在是困得厲害,比起肚子餓,她真的更想睡一覺。
所以她忐忑又小心地打開一扇櫃門,沒敢亂瞄,眼疾手快的拿出一套家居服,去浴室換上以後來到了裏間的大床前,把自己整個人都埋了進去。
深藍色的床上用品和夏決家裏是的同款,她剛躺上去就感受到熟悉的觸感,讓她莫名心安,好像又回到了那段在夏決家借宿的日子。
本以為在陌生的城市陌生的環境下,她心裏焦慮不安根本無法入睡,但翻滾了幾下,她就已經迷迷糊糊失去了意識,深深地睡過去了,甚至罕見的沒有做夢。
直到房間門被卡刷開的聲音傳來,她才動了一下,換了個姿勢,都沒有提起任何防備的心思,直覺已經篤定外面的人就是夏決了, “夏先生……”
“嗯,是我。”夏決背着雙肩包走進來,包上還挂着那個像蒜頭一樣的小挂件。
他放下包坐在床邊,看着被輕軟的被子包裹,只露出一張睡得紅撲撲的小臉的司圖南,清冷的眉眼柔和地像是用水彩暈開的一樣, “睡得好嗎”
司圖南的腦子還沒開機,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夏決,吟叮一聲,就像是撒嬌一樣,她側躺着,把臉在枕頭上蹭了蹭, “夏先生,我做夢了。”
夏決湊過去,看着她,心情很好, “什麽夢”
司圖南看着眼前漆黑的眸子,伸出手撫上了夏決的半張臉,感受着掌心的溫度和夏決說話時炙熱的氣息,她的眼眸一點點睜大,人也清醒過來, “……不是夢。”
夏決笑着沒有動作, “我回來了,餓嗎,點餐來吃吧”
司圖南徹底清醒,像是彈簧一樣,以一個比仰卧起坐還難得姿勢直挺挺地從床上坐起來,一頭砸在了夏決的額頭上,痛的她捂頭哀嚎, “是真的,不是做夢,我以為我睡迷糊了。”
夏決也疼,疼得他閉眼緩了緩,嘆了口氣睜開眼, “我真的回來了,已經七點天都要黑了,你睡了三個小時了。”
司圖南捂着臉不擡頭, “抱歉,我穿你的衣服,睡了你的床,還砸了你的頭,實在是太得意忘形了。”
夏決輕觸一下了她發紅發燙的耳朵, “司老師,任性一點也沒關系,放松。”
司圖南緩緩擡起頭,半張臉還藏在被子後面,提出了自己任性的要求, “夏先生,肚子好餓。”
夏決把空調溫度調高一些, “我去外面點餐,你慢慢收拾。”說完走出了卧室。
司圖南看他關上門,立刻将被子拉高,整個人窩在裏面無聲吶喊了幾下。
太尴尬了……真的是太尴尬了,她睡在夏決的床上嗎,以為做夢輕薄了對方不說,還把人家腦袋給砸了,說她喧賓奪主那都是客氣,她這分明就是鸠占鵲巢!
拿過手機,她給米娜發了一條消息: 【娜娜,我經歷了社死。】
米娜大驚, 【你一個紅燈等滿,從不走盲道,被人插隊還要給別人找理由,和“當衆出糗”二字直接斷絕關系的人,你和我說你社死了在幾個人面前社死】
司圖南: 【夏先生一個……】
米娜無語: 【親愛的,那不叫社死,那叫尴尬,叫無措,叫羞臊,叫小鹿亂撞,叫芳心蕩漾!】
司圖南覺得米娜用詞太有問題了, 【怪不得你寫不了小說。】
米娜氣絕, 【走開,和你的夏決打情罵俏去吧!】
司圖南鼓了鼓臉頰,深吸了一口氣,理了理自己亂糟糟的頭發,做了一會兒心理建設,才鼓足勇氣下了床。
可是手剛碰到門把手,勇氣的氣球就已經漏氣,整個人也萎靡了下去,悄悄探出一個腦袋,根本不敢擡頭看夏決。
她想說自己再開一個房間算了,可是想到夏決曾經說過的話,猶豫再三還是沒有說出口。
“夏先生,我可以暫時穿着你的衣服嗎”她甚至還提出一個更任性的要求。
夏決坐在沙發上看手機,聽到動靜擡頭, “當然,舒服就會自在,你也比較容易放松。”
司圖南這才小碎步走過去,坐在長沙發的另一端,沒話找話, “點好餐了嗎”
放下手機,夏決雙腿交疊, “司老師,放松一點,不用這樣,如果你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其實我們只是這樣坐着,各自玩玩手機也很好。”
司圖南這才發覺自己實在是太緊繃了,她深吸了一口氣,對着夏決抿嘴笑, “好,我知道了,那我正好有一個紀錄片,還剩一點就看完了,可以在飯前把它看完嗎”
夏決點點頭,拿起手機, “那我就來處理一些工作。”
于是兩個人沒有再說話,一個專注地看着紀錄片,聲音不大,但也沒有刻意地放小,姿态松弛。一個在看手機,偶爾擡頭看向對方,主打一個陪伴。
“企鵝寶寶真是太可愛了。”司圖南看着屏幕不由得感慨,一臉被萌化的表情, “這種東西真的好像養一只啊。”
夏決探頭過來, “我看看。”
司圖南立馬一臉獻寶地靠過去,送上自己的手機, “你看,藏在企鵝爸爸的肚子下面,灰色的毛茸茸,真的是好可愛,和長大以後得樣子,區別真的好大。”
夏決擡起一只胳膊放在沙發背上,看着紀錄片, “的确很可愛,不過自己養可能會有難度,不考慮法律的問題,也要考慮氣候的問題。”
司圖南咯咯笑, “我只是說說,這個紀錄片我看了好幾次,每次都覺得很可愛,後面還會出現海豹寶寶,也超級可愛的。”
夏決沒說什麽,就這樣自然而然地和司圖南一起看起了紀錄片,兩人偶爾交流一些感想。
兩個人不知不覺已經都來到了沙發的中間,司圖南光着腳,斜靠在沙發背上,夏決一只手放在她背後的沙發背上,乍看上去她半個人都窩進了夏決懷裏。
因為身上穿着夏決的家居服,實在是過于寬大,所以褲腿不知道什麽時候卷了起來,露出她一截光滑如玉,潔白細膩,纖細勻稱的小腿,中間有一道刺眼的疤。
夏決氣息早已炙熱,克制得往後靠了靠,沒有讓司圖南的身體和他接觸,但看到那道傷疤的時候,他沒忍住伸手,摸了一下那道疤。
司圖南渾身一顫,腿像是躊躇一樣縮了一下,整個人失去平衡,直接倒進了夏決懷裏,她臉紅得像是中暑,後背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夏,夏先生”她擡頭看向夏決,眼神就像一只小鹿。
夏決伸手攬住她,像是咽下什麽,喉結來回滾動, “抱歉,我只是想看看傷口有沒有愈合。”
“哦……”司圖南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腿,拽了拽卷起來的褲腿, “沒事,早就好了,沒什麽感覺了。”
等一下,她的腰上,那是夏決的胳膊嗎,她胸前貼着的,是夏決的胸膛嗎
她,她和夏決,是抱在一起嗎!
如果可以表現心理活動,司圖南覺得自己一定是一只燒開水在尖叫的水壺,頭頂耳朵,七竅冒熱氣的那種。
然後門一響,她這只水壺像是被人兜頭澆了一盆涼水,立刻偃旗息鼓了。
進來的人是周安,看到眼前兩人相擁的狀況也很尴尬,尤其是夏決的眼神,快把他淩遲了,可他沒辦法,只能硬着頭皮上了。
“夏哥,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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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喜歡看動物世界是我。
剛上大學的時候真的很怕一個人住酒店,電視不關,燈要開着,很晚才能睡着。
今天兩更結束,姐妹們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