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章
這場宴會廳現場還會發生什麽,郭思意已經懶得去想。愛咋咋地,一切和她無關了!
如果非要以這個身份永遠活下去,她也只是郭思意,絕不會成為沈思意。這真千金誰愛當誰當,她不奉陪了。
趁着游輪還沒有從海面上駛出,她踩着高跟鞋快步下了船。
高跟鞋陷入沙灘裏,比在平地上走路更費勁,她秀眉擰在一起,下一秒她俯下身去毫不猶豫把高跟鞋脫了下來,單手領着。
還好她身上這件晚禮服過膝不曳地,不然在這海浪拍打的沙灘上,還真有些寸步難行。
郭思意赤腳踩在柔軟的沙面上,冰冰涼涼的觸感和迎面吹來的冷風一般,讓她冷不丁打了個寒噤。
“郭小姐單穿一件禮服,不冷嗎?”
郭思意聽見一個如同山間泉水流淌的悅耳聲,原本被海風吹的忍不住顫抖了一下的肩膀,随着聲音的出現,也變的暖和起來。
她側過頭仰頭一看,是一張劍眉星目帶着笑的面容,這張俊俏的臉,和今夜的月色一般朦胧迷人,一瞬間讓人移不開眼。
而自己裸/露的肩膀上披着一件藍色西裝外套。很明顯,是他披上的。
“郭小姐,我知道我長得帥,但是你的口水可不可以擦擦?”
他眼眸微彎,眼神坦蕩在半空中撞進她的視線。
嗐,誰又真的能對帥哥完全免疫呢?
但論嘴皮子,郭思意沒輸過:“我可沒流什麽口水,倒是你一見我就笑得這麽開心,怎麽,你對我一見鐘情了?”
郭思意邊說邊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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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小姐要回市區嗎?”
那人一邊說着,一邊亦步亦趨跟在自己身邊。
系統恰是時候響起提示音。
【被攻略系統:攻略者,許傾北,原文男二。B市許氏集團總裁獨子。】
“許傾北?”
聽見系統提示音後,她低聲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試圖搜尋一下原主的大腦記憶。卻又什麽都想不起來。
她一擡頭,許傾北的頭頂上果然慢慢浮現出一個好感度條來。
所以這書裏的帥哥都會來攻略自己嗎?感覺好挺不錯的樣子。
她還沒仔細看好感度條下方的文字,又是一個海浪悄無聲息拍打在沙灘上,許傾北原本站在她右邊,靠近海邊方向,聽見海浪聲動作敏捷地往她左邊移了移。
下一秒,浪花朵朵濺了她一身海水。
西裝外套已經被打濕右半邊,她右邊臉頰也跟着沾上了水花,妝容變得有些淩亂。
郭思意停下腳步,無語地望着他:“你這走位,玩賽車漂移?一點兒紳士風度都沒有。”
許傾北不答反問:“你知道我叫什麽名字嗎?”
“不知道。”她覺得他好像個神經病,她明明語氣嫌棄地吐槽他,他卻轉過頭來問她,他叫什麽名字?
兩個人溝通有壁。他是不是都不了解溝通的實質是什麽。
郭思意懶得再和他浪費時間,雙腳踩在沙灘上,快步離開。
“許傾北。”他腿長步伐大,三兩步就跟上了她,臉上始終帶着笑,做了個自我介紹:“我叫許傾北,許願的許,傾訴的傾,北方的北。”
“哦,許傾北。”
郭思意回答的很敷衍,他就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依舊笑着問:“郭小姐要回市裏嗎?”
“管你什麽事?”
“這海灘離市區少說也有四五十公裏,我正好要回市區,不介意副駕駛多坐一個人。郭小姐要不要同我一路?”
“那你怎麽知道我不介意坐你的副駕駛?”
郭思意覺得他說話有一句沒一句的,搞不懂他的腦回路到底是什麽。
你一言我一語之間,兩個人已經走到了和海灘相連小路上。
小巷路道狹小,僅容得下二三人同時并排行走,她們對面是單排商鋪。
郭思意這個人什麽都好,就是方向感賊差。她扭頭望望左邊,又望望右邊。兩邊就距離長度都差不多,就連店鋪樓房裝潢都極為相似。
她犯了難。點兵點将?還是随便走?要是走錯了地怎麽辦?
她的小腦瓜裏充滿着大大小小的問號,腳步也停了下來左看看右看看。
許傾北嘴角笑意漸深,垂眼看她,故意低聲提醒:“後面好吵,好像是沈家的人趕過來了。”
郭思意回頭一看,沙灘上一群穿着黑衣正裝,墨鏡标配,耳朵裏永遠帶着聯絡器的保镖果真朝着他們方向追趕過來。
看他們奔跑的速度,不到啊五分鐘就會追趕上他們。
可是這群保镖追自己幹嘛?抓自己回沈家?可是她剛剛已經當着這麽多人的面,都和沈家撕破了臉皮,斷了關系了。
這群保镖抓自己幹嘛?
難道沈家覺得太難堪,想要抓她回去教訓一頓?
不,不對。他們是攻略者,怎麽可能做出這種事來?
“估計是要抓你回沈家嚴加管理,再發個聲明‘從前只顧着生意,忘了女兒。這件事之後我們也在反思自己,并且會減少工作量,寸步不離好好陪在女兒身邊,讓她感受家的溫暖’你覺得這個聲明怎麽樣?”
許傾北特意把“寸步不離”四個字,咬音極重。說完觀察着她的表情。
寸步不離…對啊,他們雖然是攻略者,一般來說不可能會做出傷害自己的事來,但是把自己抓回沈家天天守着自己,明面上什麽都順着她心意來。
實際操作很可能是,她去那兒都有這群保镖跟着,守着,她每天發生的事情都會被事無巨細地告訴沈氏兩夫妻。
這可不就是間接地控制她的人身自由嗎?
許傾北的激将法,現在很管用,成功激到了她。
明天怎麽樣不知道,但至少得先把今天活過了才知道。
她一咬牙一跺腳,一把拉住他的手,擡頭看他:“你一定有方法帶我回去對嗎?”
許傾北既然是B市許氏集團的獨子,沈家再猖狂,也不敢明面上對他怎麽樣吧?而且既然他也是攻略者之一,也不存在會對自己做什麽壞事的可能。
這麽想來,至少目前還是可以靠一下的。
許傾北卻甩開她的手,彎腰看着她,問:“別你啊你的,叫我的名字。”
郭思意沒想到他會突然離自己這麽近,一時有點手足無措,下意識就後退一步,叫他:“許…許傾北。”
“乖。”
許傾北話音剛落,雙手一伸公主抱起她來,慢悠悠往小巷左邊走。
郭思意沒想到他會突如其來一個公主抱,反應不及差點摔下去,她急忙伸手環住他的脖子。
“你幹嘛抱住我?”
“這是平地,路上雖然平卻可能有些沙石,你不管是光着腳還是穿着高跟鞋都沒辦法走快。所以我就勉為其難抱你咯。”
許傾北話說的有些欠收拾,但語氣卻十分柔和,一中和下來倒顯得這玩笑開的正好。
郭思意卻不習慣和不熟悉的人,這麽親密接觸。她掙紮着就要下來,“你現在抱着我走的也不快。”
許傾北跳過這個話題,語氣表情一下嚴肅起來:“你要是想活過今天再從長計議的話,趕緊把頭窩進我的懷裏,我不叫你你千萬別擡頭。”
郭思意剛要說“我憑什麽聽你的”,話剛卡在嗓子眼就聽到混亂的腳步聲,她偷偷透過他的肩膀一瞧,好家夥,那十來個保镖已經站在了他們身後。
她連忙聽話照做,把頭緊緊靠在他的懷裏,只留個頭發在他胸前。正好遮擋住她的小臉。
那幾個保镖戴着耳機看着許傾北,有個個子高大威猛的保镖擋在他們面前。
“許少爺,還請把郭小姐留下再走。”
“郭小姐?哪個郭小姐?”許傾北做思考狀往前走,保镖卻伸手擋住。
“許少爺不用跟我們裝傻,您懷裏的女人可不就是郭小姐嗎?”
許傾北依舊笑道:“你這句話不全對,我懷裏的人的确是我女人,但卻不是郭小姐。”
“許少爺,請不要為難我們。不然,我們做了什麽不該做的,讓許少爺後悔也來不及。”
許傾北聽到這句,“哦?”了一聲,而後冷聲道:“做了什麽不該做的?你問問你們沈氏集團副董事長沈文傑,他敢不敢對我做不該做的事。難不成,你的權力比你們副董事長還大?”
許傾北繼續往前走,又被這保镖攔住。
“我最後說一遍,讓開!”許傾北語氣開始不耐煩起來。
“許少爺,您現在可以一個人。就算我們…”保镖低聲威脅:“就地解決了你,又有誰知道是沈氏集團做的呢?”
郭思意聽到一句話,瞳孔放大,環住他的脖子的手緊緊抓住他的衣領。
許傾北抱住她腰部的手輕輕在她背上拍了拍,表示安撫讓她放心別緊張。
他眯了眯眼,眸中晦暗不明:“這話也是沈文傑交代的?”
“是又如何?許少爺現在不把郭小姐交給我們,我們無法交差,這件事不是不可能發生。”保镖似恐吓又像是認真地警告:“許少爺不想這麽年輕就死掉的話。還好乖乖聽勸比較好。”
“許少爺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