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chapter23
chapter 23
叢林深處,那一棟木屋子,簡圖已經十分熟悉,只是在這個時候,大概也有十二點了吧。
泸沽湖以其獨特的安靜,像襁褓裏熟睡的嬰兒一般,如此的,安寧,甜美,就連夢境裏,都是柔軟不可及的美夢。
簡圖輕聲的走着,可每一腳落地,盡管力氣再輕,鞋底與幹枯樹葉接觸的瞬間,發出沙沙的聲音。
若是放在白天,這種聲音會被陽光淹沒,可放在此刻,釀着無窮的黑夜,聲音就像被無窮放大了一樣,侵入耳膜。
像畸形的機械在活動着手腳一樣。
簡圖此刻的心,猛烈的跳躍着,她從小獨立,膽子大,可不代表着她對危險毫不緊張,在來的路上,她就曾經想過無數個情境。
也許,裏面會有其他組織的人,拿着槍抵着她的腦門,在那一聲尖銳的聲音後,她的生命,便戛然而止。
也許,她的生命會遭到威脅,甚至危險。
只是每每想起她加入這個組織時曾許下的諾言,想起艾森先生對她說的那番話,她就覺得,她有這個義務,她有這個責任,甚至等待着她的是危險。
木房子,門口挂着的牌子,借着簡圖的手電光亮,上面的文字依舊清晰,她摸着褲兜,碰及那邊冰冷的匕首,手心緊緊的握着柄,一步,兩步,朝着門口走去。
裏面,是發生了什麽,要不然,這房子的外頭,可是有紅外線,當人靠近時,就會發出警告聲和電流網,讓外面的人無法靠近。
可顯然,她已經順利的走到門口了。
在手電不強的燈光下,門口那扇門居然只是虛掩着,僅有兩根手指粗的門縫,将屋子裏的黑,完全暴露。
除了漆黑,空氣中還夾雜着一絲絲血腥味,簡圖站在門口,手裏緊緊的握着匕首,手心不自覺的出汗了。
不用想,她也知道,裏面肯定發生了什麽事情,說不定,當她推開門。。
可簡圖從小就不是什麽怕事的人,尤其是加入這個組織後,更是有很多從所未有的危險,她都這麽走過來了。
簡圖下意識握了握緊手中的匕首,讓片刻麻木的手,恢複靈活,她的另外一只手,微微擡起,細長的指尖,往門上湊去。
咿呀。
門被推開,伴随着咿呀的聲音,在此刻顯得格外詭異,順着門望進去,是一片無盡的黑,剛剛的血腥味更加濃郁了,直覺告訴她,裏面是出事了。
簡圖捏着匕首,步子沉着的往前邁去,開關,就在進門右側的牆壁上,她只需揚手一擡,即可開啓。
可是,她遲疑了。
一是怕打草驚蛇,二是怕一旦暴露,就連她的身份,也會随之暴露,想來,簡圖還是決定摸黑前行。
她屏住了呼吸,一步,一步…
實驗室的中央,是一塊巨大的白紗,她不知道本該垂挂在窗邊的紗布,為什麽會擱在了中央,胸前不遠是大小看見的污跡,那道痕跡,從大至小,就像是割了動脈後噴發而出的血跡。
白紗擋住了去路。
簡圖用手中的匕首,輕輕撩起白紗,狼藉的桌椅,滿地碎落的儀器,一股香味迎面撲來,角落邊上,還看到一個白色的物體,倚在牆邊,是人無疑。
簡圖警惕的掃了全場一眼,除了散落的物品,确實只有這個人了,就是不知道是死是活,她幾步走到跟前,先是用腳輕輕踢動他的背部。
可人,一動不動。
僅像扔在一旁的物料罷了,簡圖緩慢的蹲下身子,盡量保持安靜,沒有發出半點兒聲音,就着光線,跟前的人似乎愈發清晰。
平整的發際線,側臉立體的輪廓,加上纖瘦的背影,整個團隊裏,只有鹿野是這種身形,簡圖心哐當一下,急着伸手去将他的身子轉過來。
可手剛碰到那人,黑夜中,那人反手用力握住簡圖,想将她整個人往下拉,把簡圖的手臂弄得生疼。
她自然不甘示弱,出于本能,腿上來就是一壓,将下面那人的手,死死的壓着。
就這麽一瞬,四目相對,終于看清楚來人了。
鹿野聲音嘶啞,無力的輕喚着:簡,簡圖。。
甚至名字都還沒說完,身下那物體就軟下去了,就像剛剛那有力的一擊,是他最後的力氣一樣。
“鹿野,鹿野。。醒醒。”
借着微弱的燈光,簡圖這才發現,鹿野的身上受傷了,而且,從衣服上的血跡來看,傷勢不輕,她在實驗室來回走了一圈,并沒有發現其他的人。
奇怪,其他的人,都去哪了,艾森博士在最後,那語氣分明很着急啊。。
簡圖并沒有逗留,她必須立馬将鹿野帶到安全的地方,起碼,要保住他的性命才行,究竟這裏發生了什麽事情,其他人都去哪了。
簡圖在泸沽湖并沒有什麽親戚或者熟人,唯一認識她哥,可是,她卻不想将這麻煩事牽扯到她哥哥。
咬咬牙,只好去大落水上的一處診所,去之前,她還是給了一個電話給她哥,讓他幫忙在其中說一聲,畢竟在這邊,一般九點過後就關門,不接生意活了。
還不要說現在是淩晨,還是一個半死不活的人。
這個點數,約莫是熟睡了,幸虧她沒有嫂子,要不然,非得将她視為什麽危險人物了,電話接通了,可謝峰絲毫沒有被電話吵醒後的那種磁性和沙啞。
就連語氣,也是極其穩當,就像在等着她許久似的。
“你是不是回來了!?”
謝峰一向疼她,從來都沒有試過用這種語氣和她說話,這讓簡圖一時摸不清腦袋,剛想說什麽,謝峰繼續說。
“剛剛有個男人,在村口大叫說遇到女賊了,我見他可憐,讓他坐到店裏來,打算讓他明天再去報案。”
謝峰說的話,簡圖只覺得太陽穴突兀突兀的跳着,什麽叫屋漏偏逢連夜雨,大概就是在說她現在這種情形了。
“我打趣的和他聊起來,可越聊,我就越是覺得納悶,這怎麽說的,和你這麽像的?”
“然後我打去你們學院了,學院裏的人說你請長假了,我就在等,你什麽時候來找我。”
簡圖靜靜的聽着,就像一個做錯事情的孩子一樣,她不能告訴她哥哥她在做什麽,可身旁的人…
卻不允許她再有半刻遲疑了,簡圖橫下心說:“哥,現在三言兩語我沒法說清,可現在我真的有事情要你幫忙,是一定要你幫這個忙…”
龍氏診所外,簡圖吃力的扶着鹿野,站在門口,不一會兒,門開了,一個年過五十的老頭,挑着燈籠,暖黃的燈光映在臉上,加深了臉上的紋路溝壑。
“他看病?”
簡圖心裏像啞巴吃黃連一樣,這,恐怕是個活人都看得出吧,可嘴上卻輕描淡寫的應了句:“嗯。”
老頭從頭到腳打量了簡圖一眼,眯着眼睛,輕聲說,他心裏頭大概也有個估量,一來這麽晚,二來,還受了這麽重的傷。
肯定不是做什麽正當事的人,可礙于謝峰的面子,他還是讓簡圖兩人進去了。
“進來吧。”
龍老頭子,是當地的醫生,特別擅長各類傷勢,在這裏可是出了名的,他讓簡圖将鹿野擱在床上後,便挑着蠟燭在鹿野的身上仔細觀察。
“要我給你打點光嗎?”簡圖問。
畢竟那燭光的燈,實在是弱,而且昏黃一片,怎麽能好好看清楚傷口呢。
“小丫頭,懂什麽。”
龍老頭斥了簡圖一句,繼續拿着燭火端詳着,不久後,才悠悠的去拿藥箱,輕描淡寫道。
“不過是皮外傷,死不了人,可就是這傷口,看着奇怪。”龍老頭似在給自己說,又像是給簡圖說,簡圖聽到後,沒接話,可心卻安定了不少。
“可這傷口,平整而淺,這種力度,不像是…”
龍老頭子自顧嘀咕着,簡圖卻滿腦子都在想着艾森博士的事情,聽了也沒多大在意。
咳咳…
床上的鹿野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聲音之大,足以将屋子裏兩人的注意力轉移過去。
嘶聲竭力的咳,原本白色的臉色,因為咳嗽,倒是多出了幾分紅潤,龍老頭子下巴努了努,示意簡圖去桌上倒水。
一杯溫水喝下後,鹿野這才緩過氣來,看到簡圖的瞬間,眼眶都紅了,緊咬着牙齒,一臉傷心欲絕。
“小圖,博士他…”
那是鹿野特屬的悲痛,簡圖一顆心迅速墜下,心裏頭不由得一陣傷感。
龍老頭子見這情境,也自知自己在這裏是個多餘人,便識相的提醒說:“傷口我已經處理了,不早了,我先去睡,你們慢慢說,如果走,記得将門帶上。”
“謝謝你。”簡圖朝着龍老頭子的背影說了句,前者只擡手一揮,似在回應。
簡圖坐在床邊上,緊張的看着鹿野,問:“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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