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我爸少年時

第38章 (5k營養液二合一加更)

第 38 章(5k營養液二合一加更)

苦等一周，林望野終于在早自習看到班主任拿着白底黑字的成績單貼在了黑板旁邊的公告欄上。

兩輩子加起來他都沒有這麽期待過自己的考試成績。

偏偏上課鈴已經響起，再怎麽着急都不能沖上去看，只能乖乖在座位上等待班主任慢悠悠站上講臺挂起微笑。

“上次模拟考我們班有位同學取得了非常大的進步，大家猜猜是誰。”

話音落後，教室內交頭接耳響起一陣竊竊私語。

沒人回答班主任抛出的問題，林望野勇敢舉手，非常捧場地扯起清亮的嗓音: “我!”

班主任将目光轉移到林望野身上，欣慰一笑。

“小林這次也有很大進步，在班裏進步了六名，值得鼓勵。”

這麽說林望野就知道老師原本要說的肯定不是自己。

但這個結果也已經很讓他開心了。

馬上就要放寒假，待到寒假結束，高考就會迎來更加緊迫的倒計時。現在上課內容基本全都是對高一高二的鞏固和提升，新的知識點并不算多。

在這種情況下，排除因為分心出現成績下降的人民，班級名次基本上不會出現特別大的變動。

進步六名的話就意味着名次擠進了前二十。

林望野松了口氣，緊接着迫不及待地問老師: “老師我數學考了多少呀!”

班主任垂眼看向手中備份的成績單。

“九十二，再接再厲哦。”

比上次進步十八分，從不及格沖到了及格。

“好!”林望野非常滿意這個結果，點頭如搗蒜，然後開口問道: “那老師一開始說的進步的同學是誰呀!”

“對啊對啊，是誰啊!”

“我猜是我哈哈哈!”

“可能是施詩她上次模考成績不太理想，現在跟上了應該可以進步很多吧。”

“還真不好猜，是誰啊老師!”

……

在全班同學七嘴八舌地猜測之下，班主任終于沒再賣關子: “是我們班的學委付雪雪同學，這次考了年級第一!”

話音落後，教室在安靜一瞬之後當場爆發熱烈歡呼。

付雪雪睜大眼睛擡起頭，滿眼不可置信。

“牛逼!”坐在她身邊的林深高高豎起大拇指，贊嘆道: “太牛逼了，一腳把整個A班全都給揣下來了!”

氣氛組組長林望野在後面狂拍桌子。

“學委太牛了啊!”

“吾輩楷模!”

“太厲害了，年級前幾往上爬好難!”

“雪雪好厲害啊!”

“頓時感覺我們整個七班都好有面子是怎麽回事!”

七中從最開始入學的時候就有尖子班這麽一個設置，分科也分了文/A以及理/A，所以從高一開始，年級靠前的名次幾乎都被A班所占領。

争名次基本上也都是A班內部神仙打架。

名列前茅的年級前二十，算上付雪雪只有四個人不是A班的學生。

以往年級第一也無一例外都是A班的人。

上次模考名列第一的還是常駐年級前三的A班許歲年，這次付雪雪能冷不丁沖上第一的确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

高興歸高興，慶祝也要适可而止。

高三的時間一分一秒都耽誤不得，班主任留了幾十秒自由讨論時間之後就開始維持秩序，開始了今天的講課。

為付雪雪開心過後，林望野立刻就開始惦記另一件事。

有人成績上去就肯定有人成績掉下來。

付雪雪考了第一，說明時淵的成績下降了。

雖然只是一個名詞，都是名列前茅總共差不了幾分，沒什麽太大影響。

可林望野還是忍不住想，時淵會不會是因為前段時間住院加上花費了很多時間精力幫他補習，所以才沒考好。

放學後，林望野馬不停蹄就往A班跑。

路過年級成績公告欄的時候，他看到許歲年排在年級第七，比上次整整下降六名。

他在班裏進步六名，時淵在年級下降六名。

看起來雖然差不多，但性質簡直差遠了。

林望野越尋思越覺得是老天爺在暗示什麽，這事兒自己絕對要背大鍋，用最快的速度跑到A班扒在門外往裏瞅。

意外的是，時淵座位上竟然空無一人。

林望野又環視一圈确定他沒有在班裏，于是走上前敲敲距離門口最近那個同學的課桌，詢問道: “同學，請問你知道許歲年在哪嗎”

“他好像去辦公室找老師去了。”同學回答說。

林望野點頭道謝，走出A班順着走廊來到盡頭的教師辦公室，見門緊緊關着也沒有貿然進去，趴在欄杆上掏出手機發了條消息。

【被數學霸淩的小林:你在哪呢】

【被數學霸淩的小林:我來你班裏沒有找到你】

消息并沒有在第一時間回複，林望野轉頭看了一眼辦公室的門，猜測時淵大概率應該是在裏面。

于是他沒有着急，靠着欄杆靜靜等着。

沒過一會兒，身後忽然傳來一聲“小林”的呼喚聲。

林望野回過頭，發現是付雪雪。

“你怎麽在這裏呀”付雪雪詢問道。

付雪雪作為學委經常要和老師打交道，出現在這裏倒是不奇怪，林望野和她打了個招呼表示在等人。

聞言，付雪雪沒有再多說什麽，敲敲辦公室的門進去了。

林望野表面不動聲色，實際在她開門的時候立刻鬼鬼祟祟的探頭往裏瞅。

只不過辦公室裏面區域非常大，而且每位老師的辦公區都有隔板，僅僅只有這開關門幾秒鐘工夫什麽都沒看清。

林望野倒也不着急，默默在門口等着。

辦公室內，付雪雪意外的發現許歲年竟然也在和A班班主任談話。她多看了幾眼，走到自己班主任辦公桌前之後停下腳步: “老師。”

見付雪雪過來，七班班主任放下杯子擡頭詢問: “怎麽了雪雪，什麽事。”

“我想轉班。”付雪雪說。

“什麽”班主任聞言頗為意外的推了下眼鏡，思索片刻之後倒是很快想明白: “你想去A班”

付雪雪點頭: “嗯。”

想要進寧昌七中尖子班有兩個辦法，一個是在中考的時候憑借優異的成績考進去，一個是在入學之後考到年級第一找班主任提交轉班申請。

付雪雪中考并不是最拔尖那一批。

她的成績是在上高中之後憑借個人努力一點點提升上來的，這是第一次考上年級第一。

會有加入A班的想法自然一點都不奇怪。

但作為老師，肯定會非常喜歡付雪雪這樣學習成績又好又聽話的學生，七班班主任忍不住語重心長地對她說: “只要能保持現在的成績，重點大學對你來說是沒問題的，咱們班也沒有什麽不好呀。”

“我知道，我很喜歡七班的同學們。”

付雪雪點頭，抿了下唇，最終還是說道: “但是我成績沒那麽穩定，發揮好能考到年級前五，發揮不好就會被擠到20名開外……這次是超常發揮考上了第一，我想争取一下。如果能加入A班，遇到問題有很多厲害的同學可以幫我，應該可以幫我提升穩定一下成績。但在七班，沒什麽人能幫到我……”

思考過後，班主任認可地點頭。

“這倒也是，那老師也不強留你了。不過我記得A班早就滿員了……”

說着，七班班主任扭頭對A班班主任喊: “王老師，你們班是不是人滿了”

“是啊。” A班班主任伸着脖子越過隔板望過來，看到付雪雪之後眉毛一挑，撐着桌子站起身， “你們班學委想來”

七班班主任點頭道: “對啊，哎，不過沒有位置就算了。”

“現在的學生真有意思，跟計劃好了似的。”

話音落後， A班班主任頓時笑着拍拍中年發福的肚子，指向旁邊的繼續說: “我們班小許剛放學就來和我商量要轉班，我還正挽留他呢，你們班學委就來了。”

“啊”七班班主任也傻眼了， “小許想轉班去哪啊”

A班班主任攤手: “他也沒說，就說這次沒考好，如果有需要他自願接受調換。”

這話沒有明說，但意思已經很明确了。

還是高中，随意變動班級可能會對學生成績造成影響，不可能按照叢林法則直接把考得最差的踢出去。文科A班早就滿員了，在那之後就算考了第一也進不去。

許歲年找老師說這些，就是明擺着要給年級第一讓位置。

這個目标非常精準，只有七班的付雪雪。

七班班主任得知這個信息之後也很驚訝，畢竟A班非常适合激流勇進有上進心的學生，進去之後只會因為違反紀律被勸退，根本沒有自願離開這一說。

她看了眼許歲年，又看向付雪雪，眯眼一笑: “哎呦，這不是剛剛好嗎。”

“對啊。” A班班主任爽朗地笑出聲: “許歲年可是我最得意的學生，我是真不想就這麽讓給你。但既然是他自己的意願就算了，我也不強留。”

七班班主任笑着嗆他: “瞧你這話說的，我們雪雪也是我最得意的學生，說得好像我多麽情願讓給你似的。”

剛好當事人都在場，一來二去，這事兒大功告成。兩位班主任繼續你來我往說客套話，揮手讓學生回去了。

從辦公室往外走的時候，付雪雪擡頭瞄向旁邊的人，清清嗓子小聲說: “謝謝。”

就這麽離開了無數人想往裏擠的A班，時淵倒是沒什麽負面情緒。

他轉頭看了一眼付雪雪，禮貌回應: “沒事。”

付雪雪咬咬嘴唇，眸光閃爍了下: “小林在外面等你……你先出去吧，我後一步，不打擾到你們。”

話音落後，在辦公室門前已經握住門鎖的時淵停下腳步。

他意味深長地回過頭望向付雪雪，刻意停頓數秒之後微微彎了一下嘴角。

“謝謝。”

付雪雪站在門外看不見的死角，擡起胳膊無聲朝他揮揮手。

辦公室的門被打開。

快樂小狗下一秒眨巴着眼睛探出頭。

看清出來的人是誰之後，林望野臉上瞬間洋溢開心的笑容，松開欄杆迎上前去: “等你好久啦，你來辦公室找老師幹嘛呢!”

轉班的事情雖說已經八九不離十了，但教導主任那邊畢竟還沒有簽字，不算板上釘釘。考慮到如果出了岔子會讓林望野加倍失望，時淵沒有選擇直接告訴他，把驚喜留到後面。

他順手給門留了條縫，眼含笑意地走到林望野身邊。

“沒什麽，關于這次成績的一點小事。”

提到這個，林望野立刻撇撇嘴，眼神幽怨: “我是不是影響到你學習了……”

“沒有啊。”許歲年在樓梯前抓住他的手腕，拉着他一步步往下走， “成績忽上忽下很正常，我自己的問題。你呢，這次考得怎麽樣。”

林望野瞬間眉飛色舞，高高擡起胳膊比出一個手勢: “我數學及格了!考了九!十!二!”

時淵毫不吝啬自己眼中的驚喜和嘴上的誇贊。

“有這麽厲害”

“這麽多夜沒有白熬!”林望野緊緊握拳，有種媳婦熬成婆解脫感，對他碎碎念: “其實該不會的我還是不會，應該就是像你說的那樣，會的那些正确率提升了，做對了!”

“已經很棒了，進步很大。”

走下樓梯之後，時淵并沒有馬上松開林望野的手腕，就像是完全遺忘般牽着他走在校園裏，邊聽他說邊點頭。

林望野對此也仿若完全習慣了，小嘴不停: “我隐隐有種感覺，我的上限可能差不多也就在這個分值了。其他那些花裏胡哨的我真的學不會，死都學不會!我一學就頭痛，看不明白!”

說到最後，林望野氣憤地直跺腳，眼看要跟空氣打起來了。

他沒開玩笑。

他是真的兩輩子都學不會!

時淵語氣平和地安慰: “實在學不會不要強迫自己，穩住現在的成績就很好了。”

暴走小狗心情分分鐘平靜了下去。

想起數學考及格的事情又開始忍不住開心起來。

兩人在路上買了些午飯，打包好之後徑自前往醫院。

錢的事情得到暫時性解決之後，許歲和立刻就被送到醫院進行治療，目前并沒有開始化療，還在初期檢查階段。

醫生說送來的很及時，再晚随時都有可能有危險。

等到檢查結束，許歲和十有八九就要被送到上級醫院開始進行化療，到那時候難以避免就要開始掉頭發了。

小小年紀就要經歷這些，想想就令人心疼。

幸好小姑娘性格乖巧，在醫院不哭不鬧，就算家長不在都非常聽醫生的話。

她仿佛知道這是為了救自己的命好不容易等來的轉機。

所以哪怕是抽血和骨穿也哭着配合。

林望野和時淵來到病房後意外的發現林深和陸成軒也在，為了給許歲和解悶緩解情緒，林深把自己最喜歡的游戲機拿來了，這會兒正在和她一起玩聯機小游戲。

陸成軒和許爺爺并排牆邊的椅子上聊天。

看見倆人過來，林深頭都沒擡。

“你倆幹啥去了來這麽晚。”

“放學之後去了趟老師辦公室嘛，耽擱了。”林望野提着吃的走進來，停在病床前哄小姑娘， “歲和今天有沒有按時開心呀”

“小林哥哥。”許歲和放下手柄，聲音軟糯糯地和林望野打招呼，乖乖回答: “有保持開心哦。”

林望野連連點頭: “那真是太好啦!”

“小林哥哥有沒有按時開心呀”許歲和有樣學樣地問。

“我也有哦!”林望野朝她擠擠眼睛， “小林哥哥今天數學考及格了呢!”

許歲和舉起小手配合地鼓掌: “厲害!”

林深和陸成軒只是照例來看看，飯都還沒吃，林望野不知道他們兩個在這裏也沒有幫忙買。

見這邊有人照顧着，林深也沒久留。

他打了聲招呼，和陸成軒一起離開醫院，找地方吃飯的時候路過電玩城，拉着陸成軒頭也不回的鑽了進去。

這家店是全市連鎖，很早以前就充過會員。

他操作完機器之後随手搖晃杯子裏的游戲幣，最後目光停留在雙人賽車的方向，對陸成軒說: “玩兩把”

陸成軒點頭應下，跟着他走過去。

兩人不是第一次來，娴熟地選車選賽道，确認開始之前，林望野望向陸成軒。

“賭點什麽嗎”

陸成軒調整着檔位尋找手感，轉頭注視着他: “你說。”

林深想了想，突然問他: “校花現在還每周去你家跟你媽學聲樂嗎”

陸成軒點頭: “嗯。”

林深伸了個懶腰放松肌肉，對他說: “你要是贏了，我連續一個月不打游戲，跟你看新聞。”

“那我要是輸了呢”陸成軒又問。

“你要是輸了……”林深活動着手指關節，按動着骨頭嘎吱作響，眸中有細碎的光亮在閃，笑容宛如春風拂面: “這周末你別回家，在網吧陪我打游戲。”

說完之後，林深壓根沒有給陸成軒确認賭約的機會，作為主機位毫不猶豫地按下确認鍵。

五秒鐘的倒計時即刻開始。

陸成軒将目光轉移回屏幕，在倒數結束的那一瞬間精準踩下油門。

各種電玩機器的音樂聲在耳邊吵鬧，聒噪而喧嚣。兩人完全沒有被任何事情轉移注意力，全身心盯着面前的屏幕。

雖是雙人賽車，但賽道內還是默認會有電腦玩家一起行駛。

城市地圖賽道本就會出現各種随機事件，比如突然發生變化的紅綠燈和穿梭而過的車流，電腦玩家的加入更是會大大增加難度。

跑了小半個圖之後，兩人依舊并駕齊驅，誰也沒能甩不開對方。

而林深運氣顯然不太好，在轉彎處被電腦玩家蹭了一下車尾，方向瞬間發生偏移。

雖然沒有撞到障礙物，但車速在那瞬間遭受大幅度地減緩。

僅那一剎那，陸成軒就狠狠甩開一大截。

林深飛速換擋，一腳将油門踩到底奮起直追。

這是一種非常危險的跑法，車速過快的話一旦撞到任何障礙物都會導致翻車，再也別想追上去。

但陸成軒的水平林深是知道的，某樣事物他只要接觸，一定會做到無懈可擊，全程零失誤。

他如果不采用這種冒險的玩法，百分百追不上。

翻車了無非就是輸的難看些，不影響最終結果，可如果賭一把冒這個險就還有那麽一絲贏下來的機會。

林深永遠不會選擇故步自封。

如果是想要達到的目标，只要有一絲希望，他就有那個膽量選擇當個賭徒孤注一擲。

可那個轉彎處的追尾終究導致他被落下太多了。

即便油門踩到底一路火花帶閃電的猛追，在臨近終點的時候，他距離陸成軒還是有一段不近不遠的距離始終難以拉近。

林深手心冒汗，發自內心嘆了口氣，正想着下把換個無障礙地圖好好拼實力，忽然看見跑在前面的車在過最後一個彎的時候車身一偏，陡然撞上護欄。

轉瞬間，林深腎上腺素急速飙升，猛踩一腳油門完成漂亮地漂移過彎，眨眼間越過終點線。

“yes!

我贏了!”

林深猛拍方向盤，腦門還在往外冒着汗，精神抖擻地轉頭看向陸成軒: “周末陪我打游戲!”

陸成軒輕輕吐出一口氣，神色自若地點頭。

雙人賽車的長圖跑完一局要将近十分鐘，林望野精神高度集中将近十分鐘本就有些累，不想給陸成軒贏回來的機會，于是幹脆利落地站起身。

“請我吃飯，我要下館子。”

*

“歲和乖乖吃飯吼，等病好了哥哥帶你下館子”

雖說許歲和乖的沒變，但世界上沒有人是沒有任何缺點的。

硬要找的話，歲和小朋友有點挑食。

以往這種時候都是時淵故意假裝嚴肅一點，讓他吃下。

但林望野覺得小朋友有點小毛病是難免的。

他不讓時淵裝兇吓小孩，親自拿着碗和勺子哄着許歲和一點一點慢慢吃。

這麽多天過去了，每當看到這樣的場景，時淵還是會覺得非常不真實。

林望野對他說會變好。

在他從來都不敢抱太大希望的情況下，事情真的一直在朝着好的方向去發生。

可長久以來的生活狀态還是讓他時時刻刻懸着心。

甚至讓他忍不住質疑這一切的真實性。

站着看了一會兒林望野和許歲和，為了避免被少年發現端倪，時淵悄然無聲地轉身出去了。

他走到住院部走廊盡頭的拐角，手撐着窗臺對着外面的景色凝望許久，然後低下頭緩緩閉上眼睛，通過調整呼吸的方式整理自己的情緒。

半晌，身後傳來的腳步聲讓他顫抖着睫毛睜開眼睛。

剛擡頭想要離開這裏，忽然有一雙手從身後繞過來圈在他的腰間。

是有人從身後抱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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