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定情
回到房間的牧童躺在床上,思維還停留在剛剛的一刻回不過神來。嘴上柔軟溫熱的觸感仿佛還在,帶着青草和海水的氣息,陌生而又熟悉。她的手指在唇邊流連,想着想着後知後覺的紅了臉。
原來這就是吻,對于一個已經或者曾經活了28年卻第一次感受到的人,真是太!刺!激!了!
不過他為什麽要吻她呢?因為是最親密的朋友?不,宋清竹從來不是如此輕浮的人。那麽,就是因為喜歡咯?他喜歡她?
腦海中忽然跳出了宋清竹不久前說的那句話---因為你。所以,也許并不是自己在自戀,宋清竹真的喜歡她?!
說起宋清竹這個人來,雖然人既冷漠又無趣,但是個子高長得好看還學習好,又會網球和游泳,還是校學生會的種子選手,怎麽看都覺得無可挑剔,如果他真的喜歡她,那麽明顯是她走狗屎運揀了大便宜。
牧童抱着被子在床上打了個滾,興奮得幾乎要從床上跳起來。
傍晚在約定的海鮮大排檔集合,緊密排列在一起的近三十張桌子讓他們一行全部霸占。
雖說是旅游旺季,但避開了旅游小高峰,故而沒給排檔老板帶來什麽招待壓力。昏黃的小燈泡在海風的作用下來回晃動,特制的炭爐裏木炭燒得正旺,各式各樣的海鮮貝類碼列在炭爐上方的鐵網上,伴着不同味道的醬汁佐料發出一陣陣誘人的香氣。
牧童來的最晚,到了才發現只有宋清竹的旁邊還有一個空位,顯然是留給她的。隔着一個位置坐着的蔣方最先發現了她,嘴裏含着剛剛咬住的醬香短蛸章魚沖她含糊不清的嚷嚷:“介裏介裏,物童介裏。”
章魚的八足齊齊露在嘴外,随着他嘴唇的蠕動就像活了一般,怎麽看都像恐怖片裏的畫面。牧童忍不住擦汗,這裏有很多妹子啊蔣黑熊,這樣真的可以嗎?
靈魂深處的角落裏蜷縮了半輩子的那種叫做害羞的情緒不合時宜的竄了出來,盡管牧童認為毫無芥蒂的走過去摟住宋清竹的肩膀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才是真漢子,但到了面前還是動作先思維一步的做出了反應,一手抓住蔣方的肩膀把他推到了空着的位置上,自己則在他的凳子上坐了下來。
圍桌而坐的幾人默契的同時陷入了沉默,目光齊刷刷的掃射在宋清竹的身上,見他未有異常,才漸漸放松下來,該吃吃,該喝喝。惟獨無辜淪為電燈泡的蔣方同學食不下咽。你們兩口子有什麽問題私下自行解決好麽,不要連累別人好不好!
烤好的扇貝上桌了,每人兩顆,剛剛從炭火上拿下,還帶着果木的香氣,令人食指大動。牧童嗜辣,選了灑着紅椒末的拿起,想也不想就下了嘴。
不愧是剛從海裏撈上來的,真鮮啊!扇貝肉上面灑着一層煨過的粉絲,在天然海鮮汁的作用下又爽又滑,這樣的人間美味,恨不得連舌頭也吃下去。
牧童很快就吃完了自己的,眼巴巴的盯上了宋清竹的那份。宋清竹似早有預料,連頭都沒轉就将面前的盤子隔着蔣方放到了牧童面前,自然,沒過兩分鐘又被掃了個幹幹淨淨。
意猶未盡啊!她舔舔嘴,看着別人盤子裏還沒吃的直流口水,最後,只能歪着頭向萬能的宋清竹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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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那份也已經全額上繳了啊!宋清竹只是微微皺了下眉,瞥了眼旁邊蔣方的盤子,連個商量都沒打就把裏面的最後一顆扇貝奉送到了牧童的嘴邊。
遭遇飛來橫禍的蔣方叼着只大蝦欲哭無淚,要不要這麽過分啊未來的宋主席,你疼媳婦是你的權利,為嘛還要把我這小透明的路人甲搭上啊!
滿滿一盆子的琵琶蝦上了桌,衆人放棄了平日裏謙謙君子和纖纖淑女的架子,撩開膀子吃得嗨皮。不善對付軟甲節肢動物的牧童卻犯了難。
她自幼大小姐的命,在家中不事生産,手指肉嫩得跟花瓣兒似的,都能掐出水來。面對這種堅硬并兩側排列尖銳刺體的食物,将将降服兩個就已經把手指劃出了好幾道口子。
可是,真的好好吃啊!如果吃不滿足,恐怕以後都不會再愛了!
宋清竹似聽到了這個心聲,熟練的剝掉蝦殼把肉擺到了她面前的盤子裏,臉上依舊是滿不在乎的神情,認真聽着同桌的人說笑,這個動作就如同理所當然一般。
牧童肯定不會做那種再還回去的弱智舉動,手指頭一捏心安理得的塞進了嘴裏。
于是這種情況是怎麽發生的呢?蔣方看着那兩只在自己面前來回舞動的手淚流滿面。拜托不要這麽此地無銀三百兩好不好啊,既然選擇了拿他當擋箭牌又何必弄成這樣形同虛設,根本就是紅果果的秀幸福嘛,簡直沒下限!在純直無拐角的大齡處男面前有此惡劣行徑者,詛咒你下輩子被掰彎!
蔣方同學本着舍棄小我成就大我的高尚情操尿遁了,牧童正好覺得隔着個人來來回回的麻煩,見地方空了下來,大大方方的鸠占鵲巢了。
宋清竹的眼神在她身上掃過一眼,手底下依舊不緊不慢的忙着,雖然自己沒吃幾個,面前卻已經堆滿了蝦殼。
手好看就是有優勢,連剝蝦的動作都比別人上檔次。蝦殼更是非同凡響,雖然從一側掀開但還是完完整整一個,也算留了全屍。
可以給他封個琵琶蝦王子的稱號什麽的。牧童眼瞅着宋清竹手裏的蝦肉剛剛出殼,眼疾手快的捏過來又塞進了嘴裏。
吃太快,沒存貨了。= =
一盆的琵琶蝦被牧童吃了一半兒,桌上民怨沸騰:“宋清竹,不帶你這麽護犢子的。”
宋清竹無所謂攤手,一臉坦然:“你可以選擇比我動作快!”成功鎮壓了暴動。
他那剝蝦的速度是專業賽級水平好伐,簡直像開了挂!
吃飽喝足開跋回府,即将到來的是篝火晚會。
說是晚會,但在沒有準備任何表演節目的情況下不過是圍着篝火聊聊天,唱唱歌。但對這些從小到大都在城市裏長大,根本就不知篝火為何物的倒黴孩子來說,已經是非常值得期待的事。
牧童對于這種沒有食物且勢必成為蚊子自助餐的活動沒有任何興趣,慢騰騰的跟在後面,邊走邊打飽嗝。平坦的小肚子鼓起來了,真幸福啊!
一旁的宋清竹停下腳步,從後面抓住了她的手。
“嘛?”牧童回頭,看到他墨色的眸子後腦袋頓時一個變得兩個大。他們,好像還有什麽事情沒……解……決……
“我們到那邊去走走。”
說是走走,但被圓圓的小肚子拖累的牧童還是明智的選擇了坐下。他們距離衆人不遠,沿着長長的海岸線可以看到明明滅滅的火光。有歌聲随着海浪翻滾而來,撲打在不遠處的礁石上。
經過了一整天烈日的烘烤,屁股底下的沙子泛着悶熱的潮氣。宋清竹坐在她的旁邊,兩人間不足半臂距離。
沉默,該死的沉默,你倒是說話啊啊啊啊啊啊啞巴!牧童假裝淡定的看着奔騰的海浪,眼角瞥見宋清竹出神的注視着前方,小牧童又在心裏掀了桌。
在心裏用她荒廢了整整十年的統計學算了一下他能開口的概率,牧童悲催一下,決定還是自己先來:“額……”她從包裏掏出早就準備好的曬後修複遞過去,“回去記得要擦,不然會癢。”
入定的宋清竹果然在她的聲音裏活了過來,伸手接過瓶子,握在手裏把玩:“我以為你會說些別的。”
“啊?”牧童苦着臉皺眉,我是想說些別的啊,可是沒有別的可說啊!
可是牧小姐,平日裏那個話唠的你哪裏去了?
“那麽我來說好了。”宋清竹把瓶子随手放在沙灘上,扭過臉平靜的與她面對面,“牧童,我知道你喜歡我,那你知道了嗎?”
救命!牧童看着他那張三觀正直的臉欲哭無淚,我都還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喜歡你啊親!你是怎麽知道的啊親?
“啊?”除了這個疑問語氣詞,她真的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麽。
“別否認,你不是那種臉皮薄的姑娘。不然剛開學那會兒,為什麽借故接近我?”
這真是史上最大的冤案啊!牧童糾結着一張臉看他,我當初真的只是單純的想要抱大腿!不過,什麽叫“我不是那種臉皮薄的姑娘”啊啊啊啊啊!繼續掀桌。
“我喜歡你,我們在一起吧!”
等等,這是最終審判嗎?雖然,雖然這樣也很好,可是我還沒做無罪辯護啊!
按照姑娘們的小心思,即便面前站的是唐僧也應該矯情兩把的。但是對于明顯撿到大便宜的牧童來說,真心沒這個必要啊!于是想也沒想就點了頭。什麽?唐僧?咦,難道那個騎白馬的不是叫唐僧嗎?
“那,那我們以後就是男女朋友了。”牧童強忍住內心的興奮,矜持的擡眼閃爍不定的看他,強裝了一下小羞澀。實則恨不得拿張賣身契拍在他面前簽字畫押然後臭流氓一樣小肩膀一摟叉腰仰天長嘯,小美人以後就是老娘的人啦啊哈哈哈哈!
“那,那你能把腿放平了嗎?”
“幹嘛?”
牧童不好意思的摸摸小肚子:“吃太飽,困了。”
作者有話要說:真心覺得對不起語文老師啊,到現在也沒學會怎麽給文章歸納标題啊,所以明明這麽歡脫的內容,卻起了這麽個窮搖兮兮的名字啊!跪了
昨天跟閨蜜出去吃飯,聽來一特糾結特糾結的八卦,閨蜜的意思是讓我開坑,但是太老套了啊,于是給她大反轉一下,皆大歡喜了。等有什麽時候寫成小短篇或者長篇吧,O(∩_∩)O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