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番外(完)
番外(完)
顧遠珊以及驸馬沈乾一行人抵達皇宮,餘瑤迎接。
算算時間,她與顧遠珊已快兩年未見,如今再見,心境截然不同。
他們朝餘瑤叩拜。
“免禮。”
顧遠珊被人攙扶起來,不難看出她因佟太後離世的悲傷,雙眼紅腫,整個人也憔悴不少。
“讓送公主和驸馬去休息。”
“不,我要先去看母後。”
顧遠珊拒絕,餘瑤也不勉強,讓宮人陪同,她不宜去。
餘瑤往未央宮去,佟太後還未下葬,整個皇宮裏的人還穿着缟衣。
娟兒忽然開口,“公主,您說這北燕公主回來會不會聽信謠言,真以為太後的死······”
餘瑤轉頭一個眼神朝她,娟兒趕緊閉嘴。
餘瑤剛把小承毅哄睡着,宮女急急忙忙跑進來,“娘娘、娘娘。”
“毛毛躁躁做什麽,小皇子剛睡着。”落月呵斥。
宮女一臉着急,但不敢說話。
餘瑤走出來,瞧着宮女,問道:“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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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娘娘,勤華殿出事了。”
餘瑤震驚——
趕赴勤華殿,餘瑤踏進去便看到顧遠珊手持長劍落在顧遠骁的脖子上,她立即出聲,“公主,有什麽事情好好商量,把劍先放下。”
“閉嘴。”顧遠珊吼出,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眶裏還挂着淚水。
“皇兄,就算母後曾經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但她得到自己應有的懲罰,為什麽你還不放過她?”
餘瑤愕然,大概明白怎麽回事。
顧遠珊這是聽信了其他人的話,以為佟太後是顧遠骁害死的。
“公主,你和皇上從小一起長大就該明白他不是那樣的人。”
“我讓你閉嘴,這裏還輪不到你說話。”
餘瑤心急啊!顧遠珊現在情緒不穩定,長劍鋒利,很怕傷害到顧遠骁。
“我承認母後當初确實對不起你和靜太妃,可若不是母後,這皇位哪兒輪得上你,比你優秀、比你有能力的皇子比比皆是,為何偏偏是你登上去,難道你不明白,這一切都是因為母後。”
顧遠骁一言不發,任由顧遠珊發洩。
“你覺得母後擋了你的道,拿走了屬于你的權利,但你有沒有想過,若不是母後和舅舅,朝中的勢力早就四分五裂。”
“可你卻狠心害死母後。”顧遠珊手中拿着的利劍靠的更近,隐隐能見顧遠骁脖子上有血絲。
“皇上。”餘瑤擔心。
“今天若是你不給我交代,我們兄妹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顧遠珊情緒十分激動,仿佛已經下定了決心與顧遠骁來個魚死網破。
“公主,你冷靜點。”一直在一旁從未說過一句話的沈乾忍不住開口,“你先把劍放下,我們再好好和皇上商量,好不好?”
“不好。”
顧遠珊淚流滿面,從前母後在事事都會順着她,而如今母後不在了,再也不會有人幫着她。
“皇兄,你說話,母後是不是你害死的?”
顧遠骁下颌緊繃,唇線抿成一條線,過了一會兒,松開緊繃的下颌,緩緩開口,“不是。”
顧遠珊忽而笑起來,“到現在你還不承認?母後身體健康,為何會突然薨逝,難道不可疑?”
“這是實話,你不信也沒辦法。人上了年紀,一切皆有可能。”
“好一句一切皆有可能,你以為這樣就能掩蓋你害死母後的罪行。”
殿外一聲,“安嬷嬷到。”讓顧遠珊一愣。
安嬷嬷是一直跟在母後身邊的人,最了解母後的事情,母後事事都會告訴她。
随即,一位兩鬓斑白,滿臉皺紋的老婦人走進來,安嬷嬷下跪,“老奴給皇上、皇後娘娘、公主請安。”
請完安,她轉頭看向顧遠珊,“公主,太後不是皇上害死的。”
“嬷嬷,你怎麽會替他說話?”
“老奴說的句句屬實,太後其實身體一直不好,但從不宣太醫,實在是沒辦法了才會讓老奴去太醫院抓點藥,這些您可以去問太醫院的院判大人。”
顧遠珊不相信,她寧可相信母後是被顧遠骁害死的。
“不,肯定是你們串通好的。”
“公主,老奴一生只為太後,絕對不會替任何人說話。今日老奴來只是不希望公主犯錯,太後說,一切的錯都是因她而起,也因她而結束就是她希望看到的。”
聞言,顧遠珊手中的利劍緩緩落下,眼淚止不住的滑落,人也癱坐在地上,“母後。”
餘瑤趕緊上前,“沒事吧?”
顧遠骁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搖着頭。
“沈乾。”顧遠骁看向沈乾。
“臣在。”
“公主因思念太後過度,長留京城不易公主走出悲傷,早日帶公主回去。”
“是。”
“今日之事就當沒發生過,若是誰敢造謠,格殺勿論。”
顧遠珊擡頭,皇兄是放過自己?她以為皇兄肯定不會饒恕她,沒想到——
“皇兄。”
“走吧!跟沈乾回去好好過日子。”
心底的情緒湧上來,淚水再次忍不住的湧出眼眶,顧遠珊一只手撐在地上,抽泣流淚。
離別京城,顧遠珊想,今生她可能真的再也不會踏入這邊土地,從小長大的地方只會被她封存記憶之中。
回想起那日|她穿着大紅嫁衣離開時,火紅色的地毯從蘭池宮一路鋪設到宮門口,兩邊全是跟随她送親的隊伍,氣派非凡。
而馬車外和馬車內是兩個場景,馬車內的她淚流滿面,她不願意嫁去邊塞,也不願意離開母後。
皇命難為,她只能忍痛離開,淚水花了她的妝容。
別的公主出嫁都是驸馬來宮中将人接走,而她确實只身上路,據說是皇上直接下令讓她嫁過去,并沒有讓沈乾進京迎親。
她可能是最寒酸出嫁的公主。
沿途中,她想過逃婚,趁着夜裏大夥兒睡着,她就逃走,隐居山野,去一個沒有人認識她的地方。
她确實跑過,只不過跑了一段距離她便不跑了,突然折身回去,躺在床|上什麽都不想,一覺睡到天亮,之後漫長的路她就沒想過逃婚。
聽随行的人說,快要到邊塞,突然遇到山賊。随行中也有十來個侍衛,但将近趕路半個月,身體都很疲倦,突遇山賊,壓根不是對手。
而這群山賊的目的很強,就是搶金銀珠寶和女人。
“公主,快跑。”
坐在馬車裏的顧遠珊第一個反應就是逃,立即跳下馬車,周圍已經是一片厮殺混亂。
“公主。”有人扔了一把劍給她,可是顧遠珊不會用,平日裏拿着吓唬吓唬宮人倒是會,這會兒讓她對付山賊,根本不行。
顧不上那麽多,她現在只想逃命,趁着她的人馬還能抵擋趕緊上了一匹馬。
這要是真的被抓去當壓寨夫人多不值得,她堂堂一國公主,早知道還不如逃婚,該死的。
騎馬她在行,很快沖出人群。
山賊首領見狀,下令道:“把嫁妝給老|子拿到手,我去追那妞。”
顧遠珊是一刻不敢停歇,覺得馬兒慢了,揚鞭一揮,生怕山賊追上來。
就因為跑得太快,馬兒前蹄失去重心,一下子撲在地上。顧遠珊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往前翻,摔在地上,吃了一口灰塵。
她顧不上疼不疼趕緊從地上爬起來,還沒走進步,追上來的山賊首領便将她的去路攔住。
“妞,乖乖順從爺,否則你讨不到一點好處。”
顧遠珊抹了一把,她堂堂一國公主,寧可死也不會當山賊夫人。
“行啊!要我順從可以,那你只能得到屍體。”
山賊一笑,“老|子就喜歡你這剛烈勁,越是這種老|子越想征服。”
顧遠珊只覺得惡心,活了這麽多年就沒見過如此惡心的人,她寧可去死。
在山賊面前,顧遠珊想死哪兒有那麽容易。
意氣風發的少年駕馬向小山坡上去,小山坡上有另外一人矗立。
少年嘴角揚起笑容,喊道:“二哥。”
沈乾回頭——
“二哥,我聽說前頭有人遇到山賊。”沈浪最喜歡關注這些小道消息。
雖說他們沈家管理着這片領域,但山賊的失去他們從不插手。但有一個前提,他們不可以搶奪戍城百姓以及在戍城經商人的,否則沈家便會出動官兵。
有幾次山賊違反,搶了百姓家的女兒想當山寨夫人,沈乾等人連夜帶官兵去讨人,并且傷了他們數人,幾次之後才規規矩矩,這麽多年未犯。
“也不知道是誰倒黴遇上山賊,聽說那一行人中還有不少女人,個個長的标致。”
沈乾眉頭一皺,心中默算,“按時間,她應該快到了。”
“誰到了?”沈浪一頭霧水。
忽見沈乾掉轉馬頭,立即朝小山坡下沖去。
“哎,二哥,等等我。”
下坡路,沈浪不敢太快了,遠遠落後沈乾。
顧遠珊醒來,下意識要逃,一不小心從床|上掉下來,撲通一聲,痛死了。
她頗有怨氣的盯着地板,真是倒黴。這下摔得太痛,估計要逃都得緩一緩,幸好沒有驚動人。
忽然一聲,“醒了?”從頭頂傳下來。
顧遠珊一愣,擡頭對上走進來的人,男人身形颀長,眉目清卷,鼻梁高挺,身上還帶着書卷氣息,這完全不是那山賊啊。
莫非是山賊把自己轉手賣了?
顧遠珊被自己這個想法驚到,她驚恐的目光再次看向他,看他這模樣,應該是個文化人,知道自己那麽慘的話,應該會放過自己的,立即對着沈乾哀求道:“那個······我求求你放過我,我在路上遇到山賊了,所以才會被他賣給你,你給了他多少錢,我雙倍還給你。”顧遠珊一抹自己身無分文,又說:“我現在是沒錢,等我到了我要去的地方,我讓他們送來,雙倍、不,三倍給你,好不好?”
顧遠珊故作可憐、眼巴巴的。
“不好。”沈乾蹲下來。
顧遠珊崩潰想哭,“或許你不信,我是公主。我被皇兄送來和沈家世子成親的,你要是不信你可以去沈家問,到底是不是?”
“我信。”
顧遠珊:“······”
你信還不放過我,莫非真想強|上?
“那······”
“我是沈乾。”
顧遠珊驚住,不敢相信的望着眼前的男人。他們不是都說沈家世子長得巨醜無比,這······沒搞錯吧!這叫巨醜無比······
顧遠珊反應過來吞了吞口水,“你真的是沈乾?”
“千真萬确。”
說話的功夫,她已經被沈乾從地上抱起來,這······一點男女授受不親的覺悟也沒有。
“你······”
“昨天你被我抱回來的。”
顧遠珊:“······”
她坐在床頭,這什麽男人,居然第一次見面就肌|膚······不對,她在想什麽,人家可是把自己從山賊手裏搶回來了,應該感謝才對。
“你怎麽知道我遇到山賊?”
沈乾坐在床邊,沉吟片刻,“你帶那麽多金銀珠寶上路,山賊不盯你盯誰?”
好像是有道理哈,可他這好像沒回答她問的問題啊。
“公主,還沒拜堂!”
顧遠珊不知為何,突然臉一紅。
被那山賊這麽一鬧,顧遠珊直接被沈乾帶回了沈府,她也沒了拜堂成親的心情。不過想想還是有的,沈乾并不是他們口中所說的巨醜無比,長得好像還有點好看,心情好像又有了。
她一出門,沈浪不知從哪兒冒出來,沖着她一喊,“二嫂。”
顧遠珊一愣,有些不習慣。
“不得無禮,還不向公主請安。”沈乾呵斥。
顧遠珊翻了一個白眼,剛才他一樣沒向自己請安,揮了揮手,“不用這麽拘禮,這兒不是京城。”
“二哥,你看看二嫂多通情達理。”
顧遠珊:“·····”
她哪兒是通情達理,是故意說給某個也沒向自己行禮的人聽的。
“公主府還在修,還要委屈公主暫居侯府。”
“住哪兒都一樣。”
對于這些顧遠珊倒是不在意,只不過這可就苦了沈府上上下下,沈侯爺和夫人知道顧遠珊要暫居侯府,心頭焦躁的不行,就怕照顧不周得罪公主。
沈家近些年沒落,逐漸沒有地位,雖然掌管戍城,但戍城地處邊塞,四周戈壁,就算想發展也不可能有大的起色。說到沒落這要追溯到三代前,沈家為北燕的建立立下汗毛功勞,被封侯,還允許世襲。但後來被懷疑要造反被發配戍城直到現在,經過幾代變更在朝中更是無權無勢。
最初顧遠珊想過皇兄會把自己許配給任何人,從未想過是沈家的男人。
陽光明媚,萬裏晴空。
顧遠珊和沈浪坐在院子裏聊天,提及那日沈乾把她從山賊手中奪回的場面,沈浪說的繪聲繪色、把場面都給描繪一遍,只可惜顧遠珊連山賊住的地方長什麽樣都想象不出來,她被山賊打暈了的。
“二嫂,你要是看到當時二哥為你山賊大打出手的場面肯定會感動流涕。”
顧遠珊看他表演的樣子皺起眉頭,“有這麽誇張?”
“當然,我從小到大就沒見二哥為哪個女人大打出手過,你可要知道當初追我二哥的人可是排到了戍城外去了。後邊聖旨下來,那些個姑娘可都難受死了,不過聽說是娶公主,只能服氣。”
顧遠珊笑了出來,沒想到沈乾還挺受歡迎的。
“那為什麽沈乾不答應那些追他的姑娘呢!”
“還能為什麽,看不上呗。”
顧遠珊:“······”
倒是,沈乾長得還是人模狗樣的,估計眼光是挺高的。
那他是被迫娶自己的,估計要是看到先看到自己也不會娶自己吧!
自從倆人成親以後,顧遠珊便和沈乾同住他屋,但是是沈乾睡地上,顧遠珊睡床|上。
成親當晚,沈乾站在床頭,“公主,怎麽睡?”
顧遠珊一愣,當即沒反應過來,便說:“你睡地上,我睡床|上。”
後來一想,他們都成親了,這樣好像不太好,但話都說出口了,怎麽可能突然收回,然後就延續到現在——
想到白天沈浪的話,顧遠珊翻來覆去睡不着,她翻身看向地上的人,沈乾平躺着,雙眼緊閉,雙手合十放在身上。
顧遠珊就這樣盯着看,不知道看了多久,沈乾突然開口,“不困嗎?”
不知為何,只要沈乾不經意開口說話,她總會忍不住臉紅。
“睡不着。”
沈乾睜開眼,微微偏頭,四目對上,顧遠珊的臉更紅了,她趕緊躺平不去看沈乾。說實話,沈乾是她見過除了皇兄以為長得最有型、最好看的男人。
她突然忍不住開口問:“今天聽沈浪說以前很多姑娘追你?”
“他亂說的。”
顧遠珊一怔,随即笑開,轉頭看向地上的人,“真的?”
沈乾停頓了幾秒,慢吞吞說:“确實是有,但肯定沒有沈浪說的那麽誇張。”
顧遠珊臉上的笑容淡開,臭男人,吊她的胃口。
“睡覺。”
沈乾嘴角微微上揚,緩緩閉上眼,但不知道過了多久,還在聽到顧遠珊在翻身,顯然是沒睡着。
“公主。”
顧遠珊睜開眼便見沈乾坐起來,她一愣,“幹嘛!”
“臣想問問,公主還要臣睡地上多久?臣好有個心理準備。”
顧遠珊頓住了,完全沒想到沈乾會在她面前自稱臣,還用這樣的口吻問她,弄得她措手不及。
她又想裝矜持一點,便說:“夫君覺得什麽時候不在地上睡比較好?”
“天冷了,地上寒氣越來越重,就怕繼續睡下去往後陰氣太重傷了公主。”
顧遠珊:“······”
他到底在說什麽,弄的顧遠珊不好意思起來,翻身背對着他,臉上露出一抹笑容,硬邦邦的說:“你想上來就上來。”
顧遠珊等了好一會兒都沒動靜,“你······”一回頭,正好撞上沈乾,鼻尖相擦,顧遠珊愣住,空氣中暧|昧的氣息流竄,過了好一會兒顧遠珊反應過來推開沈乾。
沈乾嘴角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順勢躺在顧遠珊身邊,顧遠珊一顆心撲通狂跳,臉紅的什麽一樣,一直蔓延到耳根處。
“公主,睡吧!”
現在她哪裏睡得着啊!
她準備背對着他,好讓自己平息平息。突然被子下的手被沈乾一把握住,顧遠珊一怔,渾身緊繃。
沈乾分開她的手指,相扣住,側頭看着她紅潤的臉蛋,溫柔的說着:“以後臣就睡在公主身邊,望公主不嫌棄。”
顧遠珊擡擡眸子與他對視,在她蘇醒後見到這個長相清隽的男子,有那麽一刻的悸動,随即入了她的心窩,心動蔓延。
十指相扣,心手相貼,此生不離不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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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後第三年,怡王秦許順利登基,身為王妃的紀幻幻卻被誣陷結黨營私被賜一條白绫。
那一刻,她終于明白怡王對她的好全是為了得到自己父兄的支持,助他登上皇位。
重生回來,她發誓再也不會愛秦許,然而······
無論她走到哪裏身邊總會出現他的身影。
她躲,他堵。
又來這一招,以為她還會相信?
可日漸的,他的行為讓她實在難以捉摸,于是決定先探探口風,“阿許哥哥,您這是要做什麽?”
怡王捧着她的臉,真誠無比,“娶你,當我的王妃。”
紀幻幻眼珠子一轉,娶她?再被他弄死一次。
然而皇命難違,再次奉旨嫁入怡王府,紀幻幻為保住腦袋處處小心翼翼,夾緊尾巴做人。
可這一世,怡王不僅違抗聖旨拒絕納妾,還為她虐渣。
這又是出的哪一招。
秦許:寵你的招。
紀幻幻:絕不上當。
秦許:天地可鑒,日月可表,我秦許對紀幻幻絕無二心,若有二心,五馬分屍。
紀幻幻:夠了夠了,我信(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