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房屋塌陷,裏頭的金銀財寶化成齑粉,洋洋灑灑在這躁動的情形下飄浮伶仃。
發絲随着驟風搖動,衣袍獵獵作響,謝铮望着對面十幾個派的掌門,面色不是很好。
其實并不是他打不過,想縮頭,而是,他答應了宋容兒不能殺光。
當他們聯手起來了,也代表着,謝铮的目标是一個,而對方會有同伴護着他。
所以這單比一個人的,要難上許多,他需要顧及不傷到其他人的情況下,殺掉秦昌震。
眼前的十幾人混雜在一塊,結起陣法。
謝铮清楚,敦促他們聯手的是自己,并非什麽情誼。
他橫縱了這麽久,在別人眼裏就是塊肥肉,沒有人不想從他身上刮下一層寶物。
恰好,今日這一事,正好讓他們借此,以正道的名號,擊垮他。
從而,好将他的東西收入囊中,如若能得知他修煉成當今的方法,那就更好了。
他們自然不是什麽毛頭小子,也并沒有因人多,而必操勝券,掉以輕心。
謝铮望了望天色,不能再耗了,他必須血洗賢家莊,好改天換日。
“你在說什麽?”薛雯承輕蹙眉頭,這個動作足以透露出他對秦梵的不信任。
秦梵是個明眼人,瞧他這般,也不在意,嘴角挂笑:“我道,我帶你尋宋容兒,怎樣?如何?”
薛雯承嗤笑:“不必了。”
在他眼裏,秦梵就是個虛僞的人,表面謙謙君子,誰知他皮底下是什麽東西。
誰信他,還跟着他走,誰就是傻子。
另一邊的宋容兒猝不及防地打了幾個噴嚏,她奇怪地看了看四周,扶起宋谏往房屋裏走。
秦梵見他不信,無辜攤手:“那麽宋容兒出了事,你未能趕上,就別事後傷秋悲了。”
薛雯承定定看着他,覺有詐,不願與他再耗,徑直拐了個方向走。
秦梵眯了眯眼,倘使方才薛雯承跟他走了,他會利用自己對地形的熟悉,奪薛雯承的稀有靈根為自己所用。
可惜了,他警惕地可怕。
硬來的話,損壞了靈根,那可就得不償失了,不過,他往後自有辦法,他要的東西,沒有一個能溜走。
莊中的人跑的,死的都差不多了。
宋容兒踏過雜亂的道,扶着宋谏進了一個房間,将他安置好。
她便坐在床邊守着,她不知道自己現在該幹什麽,她突然迷茫了。
她這麽弱,大敵當前,她一個都抵不過,到頭來還是靠謝铮。
左丘明顯是跟謝铮一同到達的,宋容兒不知他去做什麽,抓鬼?趙銀菱麽?
從打起來的那一刻,趙銀菱就沒了蹤影。
當時情況龐雜,她也沒能注意她跑哪去了。
宋谏的傷可謂是慘重,畢竟一人抵那麽多個實力跟自己不相上下的人,他能好到哪去?
宋容兒想了想,把上次謝铮給她的九方丹給宋谏喂了下去,她自己藏着不舍得用。
現在她只想他能好起來。
左丘大老遠就瞅到了趙銀菱,只覺這女子好手段,竟能瞞過他們興風作浪。
留着他日必會再犯,惹起事端。
還是送她上路吧,大不了手段溫柔點,讓她死得好看些。
左丘來到她的身後,打算一掌了結她性命之時。
趙銀菱卻輕笑道:“你既要殺我,得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了,左丘護法。”
左丘手上一頓,為何趙銀菱會認識他?!
趙銀菱轉過來看他,挑眉道:“還是老樣子,只是現在多了想弑主的想法?”
熟悉的語氣,動作再次彰顯在眼前。
這令左丘下意識倒退了兩步,心中震撼,她怎麽還活着?!
趙銀菱抽出劍刃,道:“我勸你莫要阻止我,否則,別怪我不念昔日之情。”
左丘平複心中的駭浪,兜帽下臉色發白,他有些哆嗦地開口:“你活着為何不找我,又何必這樣?”
趙銀菱冷哼一聲,漫不經心道:“你以為我還是當年呼風喚雨的踏漣?別傻了,我如今是趙銀菱,有血有肉,也有心。”
左丘咬牙怒喝道:“所以你就要殺人?因為一個男人?!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你也說了,是以前,從前與現在是分開的,你可不要攪渾了。”趙銀菱低頭笑道,“我喜歡他,很喜歡,我想那應該是勝于愛的了,所以只有宋容兒死了,他才能死心。”
左丘心中一橫,道:“可是……”
趙銀菱打斷道:“住口,我沒時間跟你敘舊,過去的事,我不想再去挂念,所以你我斷了是最好不過的了。”
“倘若,你心中還有我的一席之地,那麽你就放我走,就算圓了我們之間的情誼。”
左丘盡管再不忍,也還是道:“不可能。”
“這樣啊……”
宋容兒并沒有等到薛雯承,她看着沉睡的宋谏,想離開,又不敢離開。
只幹坐在這胡思亂想,耳邊還有沉重的撞擊聲,她明白,那是謝铮在同人交手,所造成的。
她這邊一個追兵都沒有,想想就知道是被謝铮給帶走了。
難道她先把宋谏帶回去?
宋谏此次也是大意,居然一個人出來,連個人都沒有帶,現在她想叫個人帶他走都沒有得叫。
原先,她是想叫左丘的,誰知人家跑得快,話都不給她講完。
帶宋谏走,不是不可,只是她放心不下謝铮。
此時此刻,她體會到了兩難。
突然,嘭的一聲,門被狠狠踹開。
宋容兒瞬間繃緊了弦,迅速結了法陣護住宋谏,自己攥着劍柄凝神看着門口。
與她同樣的校服的趙銀菱闖了進來,她一眼就瞧見了宋容兒,輕笑道:“可算找着你了。”
宋容兒驚愕,以左丘的能力怎麽可能會抓不住趙銀菱。
她斜睨身後的宋谏,道:“出去打。”
話落,宋容兒與她擦身,往外走。
趙銀菱深深看了宋谏一眼,轉身跟上。
她出去時,宋容兒已然伫立在不遠處,她持劍而負,目光凜冽,青絲飄散,衣擺染血。
趙銀菱最讨厭她這般了,盡管內心多慌亂,多沒底,表面永遠都是能迅速保持鎮定的樣子。
最最最令她不滿的,就是宋容兒的那張臉了。
她聽聞過他人誇贊宋容兒的雙瞳猶似剪水,膚如凝脂,乃絕世美人。
甚至連薛雯承都時常說:師姐她真的是我見過最好看的女子了。
明明她長得也不差,為何卻那麽多人偏向宋容兒?
她幾乎天天擺着那張臉,疏遠衆人,如此不親近人的她,怎能得人稱贊?
趙銀菱現在覺得多說一句話,都覺得是讓宋容兒多活了一秒,她就非常不舒坦。
于是,兩人半句不寒暄,徑直交手。
宋容兒不知如何評價,想趙銀菱,只覺男主魅力大,一個個的,都因為愛而這樣瘋狂。
連女主都這樣了,宋容兒忽而感到可怕。
不過仔細想想,可能原文的女主殺了白月光師姐,也是帶有私心的。
但這些都不重要了,如今她唯一的辦法,就是降住趙銀菱,她才能活下去。
轉念之間,她在趙銀菱劍底下,翻了個身,來到她身後,唰地在她背後留下劍傷。
趙銀菱吃痛,如若她還是踏漣,那麽她絕對不會輸。
可她還是踏漣的話,那麽就不會有薛雯承。
亦惜亦喜。
薛雯承臨近陣法時,就見謝铮風馳電掣般地同他平常恭敬的長者交手着。
明顯看出,謝铮是一個人,而他對抗的是十幾個德高望重的長者,四周皆是崩陷的石壁,哪裏有什麽宋容兒。
而見到此幕,薛雯承一時也不知該若無其事地離開,還是上去摻和了。
況且,他上去了,不知道幫哪邊。
按理來說,謝铮是罪不可赦的,也是他的眼中釘肉中刺,除掉他是最好不過的了。
只是,如若按他人口述般,那麽謝铮就是在幫宋容兒。
他自然是不信宋容兒會幹出那種事,又會站謝铮多一些。
思來想去,薛雯承覺得宋谏都沒有在場,定是在宋容兒身邊,代表的可就是宋谏相信宋容兒了。
于是,他放下先前敵對謝铮的想法,正要加入到謝铮的陣營裏。
卻遭到謝铮無言的視線。
薛雯承領意,有些氣結,真是好心沒好報,居然讓他走?真是欠揍的家夥。
謝铮見他在那氣,也是想揍他,只能一面壓制住人,一面道:“她在等你。”
聽了這話,薛雯承才回了神,謝铮一個在這頂着,就是替宋容兒引開各派的譴責,而兇手定在此時,會對宋容兒下手。
不再多想,薛雯承匆匆道:“你要跟打我一樣時那般出息!”
話落,他轉身就跑,卻聽道謝铮道:“我打你,是姐夫教訓小舅子,但我打他們,就不一樣了。”
聽了這話,薛雯承腳下一個踉跄,差點沒摔死。
狗日的,謝铮還是一樣的欠揍,活該他被一堆人打,打死他得了,他才不要這個姐夫。
可想而知,對面見他還有心調笑,更是下定決心要滅了他。
薛雯承生死時速般地奔跑着,他覺得這是他人生第一次跑得最快的一次了。
他運氣還算不錯,随便竄進一個樓院,就見到了宋容兒。
只是,他見到的不知幸還是不幸。
宋容兒将劍抹在趙銀菱的脖子上,正要下手,卻被趙銀菱躲開,宋容兒快轉換地直接将她撲倒在地,準備一劍刺穿她。
而薛雯承第一眼就見着了宋容兒把趙銀菱壓倒,舉劍欲誅。
她的所作所為,恰好與口述者的一模一樣,沒有什麽比這個更震撼的場面了。
這次輪空了(っ╥╯﹏╰╥c)
啊,我想發表情包,沒有表情包的日子,想它想它想它……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