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
眼見着,那矮小的身軀猛然壯大,原本面黃肌瘦的體格,迅速破裂。
轉換速度過于快,宋容兒已然見一頭牛高馬大,渾身上下千瘡百孔,咧着嘴的大怪朝自己咬來。
看樣子是想要一口吞了自己。
宋容兒哪能啊,沒想到自己真遇上精怪了,而且還那麽像小孩子……
不容多想,那精怪徑直往她撲過來。
宋容兒連忙避開,抽出劍刃,運氣斬向精怪。
劍尖卻被精怪一口咬住,她見狀,立馬收出劍勢,愈加往裏刺,想要穿透它的喉嚨,一劍封喉。
奈何,有心力不足,那精怪反而把她的劍給吞了,她收也收不回來。
只見精怪将劍吞完過後,又怪笑着:“姐姐,你好香,你的劍也香。”
宋容兒先前就聽它誇自己香,當時也沒多想,沒想到它的香是代表食物。
如此一想,恐怕當時它就想一口吞了自己。
既然如此,宋容兒也就不再顧慮其他的,立馬催動精怪體內的劍。
但卻發現那精怪絲毫無反應,繼而張着大嘴朝她撲來。
宋容兒只感迎面襲來的惡臭味,令她不适。
同時,心中明了,劍是被精怪壓制住了,至于如何壓制,她也不是很明白。
如今沒了劍,宋容兒便只能赤手空拳,跳躍起來,一掌劈向精怪。
當一掌落在精怪身上,将它震開,宋容兒未來得及慶幸,就發現自己的腳被一只似青蛙爪的手給抓住腳了。
下一刻,這只手猛地将她扯到精怪面前。
這時,宋容兒才見到這精怪背後還藏了兩只似青蛙爪的手,而自己就是被這爪給擒了過來。
宋容兒想要解開禁锢,發覺自己突而使不上任何法力了,而且身子還越來越軟。
她感到大事不妙,果不其然,被她一掌震開撞暈的精怪,爬了起來。
二話不說,就張口要将她一口吞下。
而宋容兒看着那血盆大口逐漸臨近,就離自己僅有半臂之遠時。
她眼前的精怪突然掉了腦袋,鮮血噴湧而出,血滴仿佛從天降落,下起了玫瑰血雨。
一眼看去,誠然見精怪的屍體背後,伫立着一個手執樹枝,目光冰冷的謝铮。
依稀可見,樹枝上正在滑落的血,以及謝铮微微擡手,劍刃就從精怪身體破開而出,懸浮在她的面前。
宋容兒身上落了血滴,而對方卻一塵不染。
精怪的屍體倒下之後,血雨也停了下來,同時,謝铮也轉身就走。
此刻,宋容兒一渾然髒兮兮,她也不管劍髒不髒了,直接攥在手裏,去追即将遠去的謝铮。
她沖到謝铮面前,攔住他,對上他不悅的目光,舒然笑道:“謝謝。”
謝铮定定看了她一會兒,道:“讓開。”
宋容兒聽了這話,便讓開了路,謝铮連個眼神都不給予地繼續往前走。
宋容兒也跟了上去,這次走沒幾步,就聽謝铮道:“你跟着我作甚?”
宋容兒頓下腳步,跟着他,也是因為反派最容易碰上男主,畢竟,男主在哪,反派就在哪。
她正想找男女主呢,反派出來了,她能不跟着嗎?
最主要是,莫名感覺這個謝铮是那種典型的面冷心熱,雖然他是個反派……
而他方才救了自己,應不會對自己怎麽樣,何況,自己對他也沒有什麽幫助。
“我想,你能找到我師弟師妹。”宋容兒道。
按照基本反派,聽到這句話,應會心中生計謀,會将她拎到男主面前嚣張。
雖然也不曉得謝铮知不知道她的師弟師妹是誰。
謝铮哦了一聲,伸出修長的手,往左指了指:“不必再跟。”
宋容兒:……
“你怎麽知道他們在那邊?”宋容兒抽了抽嘴角。
“那你又是如何堅信我知道?”謝铮扭頭看她,神色淡淡,目光平靜。
話落,他身影一閃,便消失不見。
宋容兒有些茫然,看着空空蕩蕩的前方,又回頭看了看滿地殘跡。
随後,往謝铮先前指的方向走去。
左邊是通上須長山的方向,上頭有何危險都未知。
倘若是其他人,哪會慫,幹就是了,但宋容兒發現自己不行,她對于精怪的了解,僅次于紙上談兵。
實際對上,她完全束手無策,她還需要多多磨練,得所經驗。
畢竟,她方才連一只精怪都不行,何況山上可能存在的一群精怪。
而這精怪還是有腦子的,這才是宋容兒最頭疼的地方,對付它們,不僅需要蠻力,還需要腦力。
否則一不小心,就被精怪算計了,就好比她方才,信了它是小孩,差點被吃掉。
心中所想,腳下不懈。
宋容兒也不知為何,盡管謝铮毫不猶豫地指了這條路,神色再漫不經心,她還是義無反顧地踏上了。
走了一段路,宋容兒察覺到前方傳來的破空之聲。
她皺了皺眉頭,立馬跑着過去。
兩劍相碰撞,發出滋啦的聲音,還擦出星星火花。
宋容兒趕來之時,見到的便是這一幕。
薛雯承正與一男子交鋒着,而在他附近,趙銀菱也與一女子角逐着。
不僅如此,旁邊還有一群人在看戲,為另兩人喝彩着。
見狀,宋容兒的眉頭更緊了。
當然,也有人發現宋容兒了,見她生得倩麗,卻一身血跡,一翩翩男子憐憫道:“姑娘何方人士?怎落得一身困苦?”
宋容兒未來得及開口,便被那人的夥伴搶答道:“師兄,你看她的校服,分明是仁宗派的,跟薛雯承那小子是一夥的。”
那翩翩公子哦了一聲,似笑非笑:“倒是可惜。”
宋容兒未能理解話中深意,但她知曉,指定是雙方起了什麽沖突,或者積怨已久,才會在此地打起來。
連同對整個仁宗派一塊仇視。
想到這,宋容兒便将目光落在幾人身上,幾人的服飾不同,她并未能分辨出何派的。
還有一個可能,他們都穿了便裝,沒有穿校服。
一般來說,派中弟子出來射獵都會穿校服,以之立功,讓人得知自己為何派,風光一把,提升自家門派的聲望。
當然,也有少數人不穿了,比如,賢家莊。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宋容兒立馬掃了在場幾人的腰間。
果不其然,有幾個人腰間別着一個玉環子——那是賢家莊的标志。
真是出門沒看日歷,居然碰上這群家夥了。
在原文中,賢家莊有雙兒女,女的是掌上明珠,她目中無人,橫行霸道,愛穿鵝黃色的絲綢裙。
而與趙銀菱交手的,想都不用想,就是那大小姐秦伶無疑了。
跟薛雯承打的,她姑且不知何人。
但她記得,萬人迷的男主被秦伶追求着,按照時間來計算,還是半年前的事,刁蠻任性的秦伶看上男主,對着男主直接放言要他做自己伴侶。
依她的性子,自然是認為全世界都得圍着她轉,可男主終歸是男主,他幹脆利落地拒絕,還遠離人家。
這可把秦伶氣得,非要讓薛雯承吃苦頭,但仁宗派也是數一數二的大派,不是她真想鬧就能鬧的。
而她明知如此,還三番兩次地上派攪和,但都是吃力不讨好。
她爹再疼愛她,也不會因為這點事,跟仁宗派挑事,惹麻煩幹。
于是她心裏一直氣不過,認為她這麽有錢有勢,又有身段,憑什麽薛雯承就要拒絕她,別人還求之不得。
宋容兒猜想,男女主定是撞上他們了,然後秦伶見薛雯承跟趙銀菱‘你依我哝’的樣子,氣得直接打起來了。
還非常有骨氣的想要單挑,想要揉虐女主。
為此,宋容兒只想評價一句:真是吃力不讨好。
居然敢跟女主搶男人?
“姑娘,不上去幫襯一下?”那翩翩公子問道。
宋容兒擡眼看他,不冷不熱道:“那公子又為何不上去?”
其實倒也不是宋容兒不想上去,只是他們明顯地在單挑,她上去摻和一腳,那豈不是要落人口舌,引起這些人的憤怒。
畢竟,其他人也明顯地讓位,讓他們打。
況且,她上去了,也只是填亂,想到這,宋容兒不由想起那雙鳳眸。
要是她那麽厲害就好了。
“我倒是從未見過姑娘。”翩翩公子轉移了話題道。
宋容兒有些無語,怎麽他話那麽多?
還有他旁邊的人還一臉暧昧地看了看自己。
宋容兒不由将視線放在那翩翩公子露出的手腕,素白的手腕上系着一根黑繩。
前文有了賢家莊之女,而現在就是賢家莊之子了。
據說這秦梵出生之時,便慘遭仇家假扮的接生婆的毒手,危在旦夕,賢家莊莊主秦昌震想盡一切辦法,四處奔波,耗盡全力,才弄來了一條黑繩。
這條黑繩吸收了幾百年的靈氣,可保住秦梵性命,但此繩卻不能離他身過久,否則他将丢失性命。
當然,這種大事,秦昌震自是封閉了消息,幾乎無人得知,就連他親妹妹秦伶都不知曉。
此事爆出,還是因男主而摻的。
要她說,這秦梵就是個吃喝嫖賭,忠于美色,見一個愛一個的渣男,明明有好的發展,卻偏偏往火坑跳。
看他這樣喋喋不休,指定是把主意打到她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