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心扉
心扉
吳含秀口中的那個他是周準。
宋枝簡知道的很清楚。
但她不能露出一點在乎周準的表情,什麽也不能說。不能透露出一點對此介懷的情緒,這樣只會讓人發覺當年那些癡心妄想的滑稽事。
既然決定放棄了,那就最好把這件事埋藏起來,變得不為任何人所知。
不能讓人在意。
別人越在意,她就得躲避着。
不為自己,也要為周準想一步。
現在要就已經不是曾經了,兩個人的身份在這裏,他們不光代表着自己,還成為了粉絲們、大衆們的期望。
他們這個職業的特殊性是無法用言語去訴說的。
所以只能往後退一步,在力所能及處不去提及。
盡管躲避着,她似乎依然能感受到那個從身後望着她的,生機勃勃,确切又堅定的眼神,仿佛望眼欲穿,想把她整個人看得通透又徹底。
宋枝簡這樣想,回到當年的話,他們的認識是不是一開始就是個錯誤?如果當初沒有遇見,現在也不至于會有這麽多矛盾了吧。
但她不後悔。
一點也不後悔遇見周準。
月明星稀。天上星星點點,輝月散發着柔和的月光,似乎想要疏散濃郁又憂郁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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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被朦胧的月光籠罩。
亭邊也有路燈照耀。
給了宋枝簡足夠的安全感。
有人帶着,宋枝簡順着場地一路到了節目組場地的大門外,準備等着,跟着司機帶她回酒店。
“宋老師,對不起,今晚讓您受驚了。”一路陪着宋枝簡到大門口的工作人員指着前方對宋枝簡說道,“那輛應該就是來接您的車了,您路上小心點。對了,明天有舞蹈老師去教導練習生們主題曲的練習,沒有舞臺錄制,您暫且不用過來,可以自由地休息,然後等候通知就好了。”
“嗯。”宋枝簡輕輕點了點頭,把工作人員的話記在心裏,沒有做過多的反應,只朝着工作人員揮了揮,做道別的意思。
接着三步兩步到黑色轎車上,點了點車窗。車窗緩緩降落,駕駛座上是一個帶着黑色鴨舌帽、黑色墨鏡和口罩的年輕人。
宋枝簡覺着有點不對勁,但也沒深究,對着司機問了一句:“師傅,我是宋枝簡,這是回酒店的車嗎?”
“嗯。”駕駛座上的司機師傅點了點頭。
宋枝簡跟着上了車。
工作人員目送宋枝簡,确保她安全上車。愣了兩三秒,工作人員看着載宋枝簡去酒店車上的車标驚了一驚,納悶,現在節目組這麽大方了嗎,怎麽連接送藝人的車都是邁巴赫?
車上。
寂靜無聲。
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在宋枝簡心裏慢慢蕩漾開。她轉頭看了看旁邊開車的師傅,連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這種感情就這樣浮上了她的心頭。
盡管氣氛有些奇怪,但由于今天一整天的錄制讓宋枝簡心力俱疲,她實在抽不出什麽心思去預想這種感覺出現的原因。
還沒等到酒店,她就貼在座椅靠背上睡了過去。
車子慢慢行駛着。
直到酒店周邊才停下。
主駕駛上的男人掀開帽檐,一只手撐着方向盤,另一只手緩緩地、輕輕地朝宋枝簡的方向探過去,幫她把散落在外的碎發撥到耳後,眼眸裏是說不盡的溫柔。
他當然不是司機。
他是周準。
為了見宋枝簡而費盡心機,把其餘車輛都支去其他地方的周準。
籠統的講,他和天底下所有男人一樣,只想在千辛萬苦瞞過所有人之後親眼看看自己喜歡的女孩。
其實在錄制現場他就已經開始看了。
只不過看過,更想了。
他也不是那種神經大條的人,別人對他的反應他都能收進眼底,所以憑着他還算敏銳的觀察力,他能感覺出來——
宋枝簡在躲他。
也是。
怎麽可能不躲他?
當初不都是他的錯嗎?
是他先給了承諾,又給了期許。卻在她和父母的苦苦相求裏選擇了後者,選擇了擔起公司的責任,選擇走進了這個魚龍混雜的圈子。
如今到了現在,他斷然再不能妄想宋枝簡向曾經那樣毫無芥蒂的對他好。
只不過……
周準在無人在意的陰影下癡心妄想——宋枝簡能不能,能不能再看看他?
宋枝簡醒了。在有人幫她把垂下來的碎發撥到耳後的時候。
那人的動作輕緩柔和,像對待一件全世界最珍貴的瑰寶一樣。宋枝簡想,或許比這還要誇張一點。
等萬籁俱寂,身邊的人只是簡簡單單的用深邃的目光看着她的時候,宋枝簡才反應過來身邊這人的可能性——他也許是周準。
這是只有周準會做出來的事。
白日時的那個輪廓和曾經學生時代夕陽下的人影重合,宋枝簡知道,這人是周準無誤了。
但怎麽說呢?
知道是周準以後,宋枝簡并沒有想象中的慌張、被圍堵的厭惡,反而有一種得來不易的安心。究竟為什麽會這樣?大概是熟悉的人讓時間回溯,重新回到了她把真心全都付諸的那個盛夏吧。
宋枝簡短暫的祈求着一絲庇護。
想沉浸其中。
願這樣的時光能夠再長一些,是夢也好,是現實也罷,她并不想就此醒來。
宋枝簡早就說過。
過去的事情就當是過去了,都到了現在,就算說抱歉也回不到過去,與其對無意義的事情斟酌思忖,還不如想想接下來該怎麽辦。
三言兩語,她似是早已想通,把事實歸結到一個頗為現實的地方去。
她該和周準談談。
好好談談。
接下來的日子還長,她不能總是躲躲藏藏,令自己和身邊在意她的人陷入囹圄境地中。
對。
她該。
該和周準好好說清楚。
想到這裏她便睜開了眼睛。
現在的時節并不溫暖,把身上披着的衣服還給身邊的人後,她被冷風激得一哆嗦,一時間還有些不适應。
稍微咳了咳,她才對左手旁的周準堪堪開口:“我醒了。”
宋枝簡沒什麽大動作。
反倒是周準。
一時間變了臉色,手忙腳亂慌忙逃竄。
宋枝簡并沒有給他這個機會,徑直伸手拉住了他,對着身旁這個心系她卻不敢有所驚擾的人說:“我們談談吧。”
寫到文案那part了
只不過稍微、些許有那麽些出入——比如:準子永遠也A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