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舞臺
舞臺
宋枝簡老老實實在客廳找了個地方坐着等紀程。
桌子上有殘留的泡面盒、外賣盒，看樣子好像放了有一段時間了。大概是因為工作剛從外面回來不久，之前的生活垃圾還沒來得及處理。
不過……
又吃泡面又吃炸雞還喝燒酒，不怕胖？
紀程睡舒坦了才從房間裏出來，到了客廳直接就把自己抛在沙發裏，翹着二郎腿有一下沒一下的瞥宋枝簡，語調懶懶的，“有事兒？”
“紀前輩好，上次謝謝您了。”
“嗯。”紀程點點頭答應了，似乎是還沒完全清醒，問，“上次什麽事兒？”
頓了頓，又問，“你誰？”
宋枝簡：……
想紀程畢竟是大前輩，記不住她們這些藉藉無名的後輩也很正常。
只好重新介紹了一下自己。
聽完，紀程搓了搓自己的頭發，若有所思，開口，“就這，也值得你在這裏等這麽長時間？”他擺弄了兩下手機，沒看宋枝簡，像是對她說話又好像不是對她說話，“行了行了，你不用謝我。那事兒是紀闵打電話要我辦的，要謝就謝他吧。”
宋枝簡應了聲，緊接着從懷裏掏出那天那個裝着戒指的小盒子，上前一步遞給紀程，“前輩，這個東西是你的嗎？”
紀程倚着，伸伸手讓宋枝簡把小盒子放到他手掌心裏。
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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裏面靜靜躺着一枚戒指。
紀程挑挑眉，看了看戒指，又用複雜的眼神看宋枝簡，指出來，“你這是……要跟我求婚？”
拿女式的戒指？也不給帶點兒鑽？
宋枝簡一愣，“噗”的一下噴出一口“老血”。
難道前輩們都這樣無厘頭？
喜歡逗人玩？
紀程掀了掀眼皮，不管宋枝簡的反應，吊兒郎當的繼續講：“……但是很抱歉，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宋枝簡滿頭黑線。
沙發上躺着的“大爺”說着抱歉是沒錯，可哪裏有半點抱歉的意思？
她不禁懷疑：這玩意兒真是紀闵的哥哥？
說不是親哥吧，那長得确實還是像的，鼻子嘴巴完全一模一樣。
說是親哥吧，那氣質又很不一樣。
紀程的眼尾是那種微微往上挑的形狀，氣質也是顯外不顯內，恣意張狂，給人的感覺有點痞痞的，好像做什麽都顯得不太正經，也不知道是随誰。
反正紀闵不是這樣。
出于禮貌，宋枝簡只好友好的解釋，“前輩您誤會了。這個東西我在您送我回來那天發現的，我以為是您的，就準備還給您。”
紀程哼了一聲，“我會有這種東西？”
他把玩了一會兒随随便便丢回去，跟宋枝簡說，“這東西是誰的我也不知道，你要想要就留着，不想要就丢了。至于你怎麽處理，我是管不着。”
宋枝簡微微皺眉，不是紀前輩的？
紀程大約知道宋枝簡想問什麽。
他劃拉着手機，找出那張照片，翻轉屏幕給宋枝簡看，“那天是我在你們宿舍門口等着，然後帶着你上去的。不過照片上的這人我沒見過，更不認識。”
宋枝簡盯着屏幕，看了半分鐘轉回收眼神，對着前輩講了聲“謝謝”。
紀程拿走手機，“嗯”了一聲。
宋枝簡：……
紀程：……
氣氛一時間有些尴尬。
頭頂的時鐘挂一下一下擺動着，房間裏偶爾還能聽見幾聲微弱的貓叫。
宋枝簡這才發現屋子裏有只貓咪。
紀程越過宋枝簡。
起身把大白貓抱到沙發邊，拿起角落裏的牛肉幹喂，邊喂邊對小貓兒說：“吃吧，剛買的，新鮮。”
大白貓胖胖的，很大一只，看着就很沉。
宋枝簡斟酌着開口，誇了一句，“前輩，您這貓養的不錯。”
紀程昂起頭驕傲地拍着腿，“那當然養的好，我可是把它當親女兒一樣疼。”接着摸着小貓的頭逗弄着，問宋枝簡，“還有什麽事兒？”
宋枝簡：“沒了，謝謝前輩。”她是來問照片和戒指的事，但看情況紀前輩好像一點都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她也沒有一直問下去的必要。
“行，沒事你就出去吧。對了，走的時候把垃圾給帶下去。”紀程撸着貓一點都不客氣的吩咐。
宋枝簡收拾門後面的垃圾，向紀程告別，“紀前輩再見。”
“等等……”臨走時紀程叫住了宋枝簡，喊她，“我那桌上還有點垃圾，一起帶走。”
宋枝簡深深嘆了一口氣，只好轉身拿着袋子去處理矮茶幾上的東西。
想這前輩吧，太差！性格不怎麽好，脾氣也不怎麽好。
狗脾氣紀程全程在後面盯着，“謝謝”不說，連忙都不幫。
等到宋枝簡都收拾好準備走了，他才收回視線。
摸着貓咪，紀程往後靠，終于說出了一個作為前輩該說的話，“你一小姑娘自個兒在這，要身份沒身份要背景沒背景的，過得也挺不容易。這樣，看在你是紀闵朋友的份上，要真是難為的不行了就來找我，或許我能看情況幫襯你一把。”
紀大爺捂着嘴裝模作樣的吭了幾聲，“我這人雖然沒多大能耐，但幫個後輩還是綽綽有餘。”
宋枝簡提着垃圾的手頓了頓，在這一刻突然覺得紀程這人，好像也還行。
沒正經兩秒，紀程馬上又開口，“可你得知道，我從來不白幫人忙，要是哪天幫了你的話，你要做好還我人情的準備。”
宋枝簡沉聲，由衷的向紀程道謝，“謝了，紀程前輩。”
說是這麽說，但她知道，紀程是想幫她，對她也約莫是“嘴硬心軟，刀子嘴豆腐心”這麽個道理。
看吧，并不是誰都期望她向壞處走。
她始終有變得更好的機會。
紀程灑灑脫脫，又回到剛才無所謂的樣子，“不用謝，走吧，路上小心點。”末了愣了一愣，還不忘重複一句，“垃圾別忘了。”
看前輩這個态度，宋枝簡突然覺得，所有事也沒那個非得搞得清清楚楚的必要了。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老是鑽那個牛角尖，過着會很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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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0號下午17點鐘，Follow Moon首支MV《Month》公開。
時間一到，蹲守着出道MV的一大批人全湧了進來。
不管是真情實感準備搞團的，還是被之前的帖子吸引來的，都想過來橫插一腳，試圖湊個熱鬧。
主打歌一放出來，後臺顯示幾十萬用戶同時點擊。
然後……
服務器挂了。
【啊！太可惡了，剛點進去還沒看到枝枝子，頁面就404了？給點力好嗎？】
【妹妹們這麽優秀，公司相關運營人員請別拖後腿。】
【原諒公司吧，枝枝說過了，公司很窮。】
【出周邊嗎？我買！這次甘願為plmm花錢。】
……
【啊啊啊啊！太幸運了手速夠快，看到了一半的MV，絕了！先不說音源，總之妹妹們verywell，個個都很棒！還有，枝枝是我老婆x100,這句話我說太多遍了，說累了。】
【來人啊，有糖尿病的往後排，千萬別讓樓上那位嘗到一點甜頭！】
最近回歸的組合都在走girl crush風，很多人看也看煩了，正好她們另辟蹊徑選了和girl crush截然不同的風格。
既不是甜美風也不是元氣風，是點到為止的小性感，又清純又勾人。
當然花高價買的曲子和她們适配度很高，五個人把那種含蓄又奔放的半性感風格演繹的極為致命。
剛出道，全都懷揣着對舞臺的熱愛，正是沖勁最猛的時候。
臺上臺下，每場表演都會很有沖擊力。
MV放不出來，很多人跑過去找音源聽，這下直接導致專輯主打空降小粉紅收聽榜第九，全專進榜，還有持續往上沖的趨勢。
毫無疑問，FollowMoon爆了。
小粉紅榜含金量很高的，基本上代表着國民度。
這是韓娛史上濃墨重彩的一筆，這些年出了這麽多團，至今還沒有哪個團一出道就拿榜上這麽高的位置，Follow Moon是頭一個。
【這歌太上頭了，聽到了枝枝的聲音，好撩好媚，慵慵懶懶好有feel，我瘋狂心動！！！】
【天呢，怎麽全團的聲音都那麽好聽？】
【Follow Moon未來可期！】
【太期待過會兒的直播舞臺了。】
……
晚上，初舞臺。
底下觀衆席坐了滿滿當當。
站定，擺好隊形。
舞臺上突然靜默，全場緊繃，大燈也被工作人員升上去。
緊接着是一陣靜默。
忽而，音樂一響。
短暫的幾秒過後，情緒緊跟着調動起來，場上的熾熱直逼臺下。
氣氛滿分，臺景滿分。
燈光噴掃而下，垂直打在人身上，碰巧外面刮來一股邪風，顯得每個人都很靈動。
鏡頭拉近，舞臺被盡數收進場底。
亮白燈光下，扯着紫色裙尾的妹妹們感染力十足。
鏡頭掃來掃去，在某一刻突然對上了宋枝簡的眼神。
她眉羽飛揚。
一眼萬年。
雖然冷冷淡淡的沒有什麽表情，但是很嬌很媚，莫名讓人移不開眼。太撩了，看直播的觀衆隔着屏幕都被撩得腿軟，更不要提現場的那一批觀衆。
不得不說，宋枝簡太亮眼了，又冷又飒，又嬌又媚，根本沒有人會注意不到她。
伴随着宋枝簡第一句開嗓，全場頓時沸騰……
尖叫怎麽也擋不住。
底下一水兒的好評：
【中間那個C位是不是宋枝簡啊？get到了，氣質太出衆了。】
【C位妹妹怎麽用臉殺人？】
【聽人說她只訓練了一年半，可這水平也太高了吧！】
【枝枝子為今天的舞臺貢獻出致命一擊，我已經徹底被她kill了，這個女的太絕了。】
……
比起舞臺，這更像一場華麗的盛宴，衆人被深深吸引，眼裏只有瑰麗。
在這一刻，再也容不下任何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