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68章
岑一清那時還在睡夢中, 眼皮沉重,全然不知道外面發生的事。
只記得後來岑遠臉色特別差地給自己打了個視頻,張嘴就是告狀:
“哥, 你好好管管你那個男朋友吧!”
“嗯?”岑一清一臉迷惑,看他那氣沖沖的模樣,輕問, “怎麽了?”
“這個家已經沒有我的位置了,連我這個親弟弟都要被他趕出去, 真是太過分了,他把我關在外面啊...”
岑遠說着說着,忽然看到他哥在屏幕那頭忍不住笑, 嘴角壓不下去,他快氣死,“哥你還笑!”
岑一清努力收了收笑意,裝作正經地看向他:“嗯,确實過分了。”
當事人就靠在他旁邊,沈朝必然是聽見了,挑了下眉,伸手準備把岑一清摟過來。
岑一清挪了挪位置, 躲開他不安分的手。
手機拿偏了點, 沒讓沈朝入境, 不然岑遠肯定會把自己也記上一筆。
岑遠看起來真是被氣着了,岑一清也不好幫沈朝說話,只能先順着他弟答應。
聽他告完狀,岑一清才挂掉視頻。
兩人的聊天頁面裏, 消息滿滿當當全是岑遠的控訴,夾帶着沈朝的壞話。
他正在看, 沈朝忽然靠過來,手往屏幕上一擋,不開心道:“別看了。”
岑一清嘴角輕揚,問:“你幹嘛不讓小遠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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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休息,他會打擾你。”
岑一清想也是,他也不能那副樣子就出現在岑遠面前,還是讓他回宿舍比較好。
但是轉念一想,他休息的根源來自于沈朝。
要不是沈朝一直弄自己,他也不至于那麽早就累了,沒法見人。
“那不還是因為你。”岑一清揭穿事實。
沈朝沒說什麽。
過了幾秒,他才開口道:“反正不能讓他看到你那個樣子。”
哪個樣子。
兩人都心知肚明,只是沒直白地說出來。
岑一清面頰迅速染上一抹淡紅,不願再回想。
當然是他幾乎快要被沈朝c壞的樣子,簡直是沒法見人。
沈朝不會給任何人看。
只能他一個人看。
漂亮的可憐的濕答答的,勾人得要死。
岑一清無法繼續這個話題說,便問他:“剛聽見沒有?”
“什麽?”
“他讓我好好管管你。”
沈朝望回岑一清的眼眸,裏面綴着星星點點的亮意。
他依戀地将人抱着,腦袋埋在岑一清肩頸裏蹭了又蹭,溫熱的呼吸弄得岑一清皮膚有些癢。
“那你管管我吧。”
沈朝悶着聲兒回應道。
岑一清現在很清醒,所以沒上他的當,他從沈朝懷裏退出來,兩人面對面的。
“你就會這樣說,”岑一清拆穿他,“談戀愛之前還說只聽我話的呢。”
沈朝“嗯”了聲,低頭去碰他的鼻尖,好像非得跟岑一清親親碰碰一下才行,岑一清讓他乖乖坐好。
沈朝就拉着他的手仔細把玩,捏他的指尖,揉捏磨蹭,不知道在做什麽。
膩歪死了。
“你看看現在,哪裏聽話了?”岑一清盤問他。
沈朝擡起漆黑的眸子,說:“聽話,我聽。”
“我不會相信你的,”岑一清理智道,捏他的鼻子,“你這段時間你都不許碰我,也不許在我家裏留宿。”
沈朝眉頭一皺,不開心起來。
“幹嘛。”岑一清看他。
此刻的沈朝就像一只委屈的大狗狗,哪裏還有平時半點的酷勁兒。
岑一清見他不說話,也怕自己心軟,默默站起身來,像找點別的事做。
沈朝拉住他,将人扯回來。
岑一清直接跌落在他的懷裏,背後被一整個環抱住,很溫暖。
沈朝從後面環住他的手和腰身,委屈開口:“老婆...”
岑一清每次被他這麽喊,都還是忍不住害臊,沒有習慣這個稱呼。
“誰是你老婆了,不許這麽叫我。”
“要叫。”
“你又不聽我話。”
“聽,我聽,”沈朝偏頭,情難自抑地吻了吻他的耳朵,哄道,“你讓我做什麽就做什麽。”
“真的?”岑一清反問。
“嗯,都聽你的,”沈朝貼着岑一清的耳廓,把人緊了緊,繼續說,“你讓我出去就出去,讓我停下就停下,讓我輕點就輕點,讓我...”
岑一清迅速轉過身,捂住他的嘴。
“...你怎麽什麽都說啊!”
他臉熱得跟紅蘋果似的,瞪了沈朝一眼。
沈朝得逞地笑了下,眉眼不再冷淡,而是漾出點愉悅的笑意。
他輕吻岑一清的手指,不要臉道:“明明都是你說過的話。”
他只是在重複岑一清的意思罷了。
岑一清沒見過這麽臉皮厚的,沖他皺了皺鼻子。
都是沈朝在床上的把戲。
故意這麽弄自己,他才招架不住的。
岑一清現在不會再讓他得逞。
他主動親了親沈朝的嘴巴,親完才彎着清亮眼眸,宣布道:“沈小狗,這段時間戒葷,不許吃肉。”
沈朝嘴唇抿成一條線,很不開心。
岑一清替自己的腰和屁股着想,這下終于可以好好輕松一下了。
不過不算他不說,這段時間兩人也不能太過親密。
因為岑一清的母親喬鵑過來雲市了。
岑一清去接的她,把人接到自己公寓來。
岑桓沒有和她一起,岑一清還問起來,當時說的是兩人一起過來玩一陣的。
“他又說不來了,要跟着他那些老同學去爬山釣魚什麽的,難得我不在,想過過自己的生活,”喬鵑神色板了板,“這是嫌我了,平時得陪着我沒空玩呢。”
岑一清笑了笑,“怎麽會,爸沒那個意思。”
喬鵑也笑,摸着小狗灰灰,說:“我量他也不敢,你爸不在,那你得陪我了。”
“嗯,我陪,”岑一清點頭,欣然答應,“晚上我叫小遠過來。”
“好。”
喬鵑過來也沒想好玩多久,但總歸是要多待一陣,正好給岑一清在家做做飯,免得他總是買來吃。岑一清夏天不回家,也趁這個時間和他以及小遠多待會兒。
喬鵑便住以前岑遠睡的那個屋。
“媽也不要你整天陪着我,你就正常上班,去畫室忙你的,晚上回來一起吃飯。”
“那我總得帶你出去轉轉吧。”岑一清說。
“不用,我自己能找着路,我用導航呢,再說了,小段的媽媽不是也在雲市嘛,她說帶我逛。”
“你們聯系過了?”
“當然了,我們一直有聯系,這次過來正好找她聚一聚的。”
喬鵑不用岑一清多費心。
段璟以前還住榆城的時候,喬鵑就和他的母親陶新瑩認識了,後來他們都搬來雲市,不怎麽回榆城,見面少,這回有空可以一起聚聚。
岑一清聞言挑了挑眉,是來找陶阿姨的,他拖着語調說道:“哦,原來不是想兒子了啊。”
喬鵑看他一眼,“少貧。”
岑一清笑了笑,給她拿洗漱用品這些。
喬鵑只帶了自己的換洗衣物和毛巾,別的沒有準備,岑一清說不用帶,他給買了,畢竟東西帶多了也不方便。
需要什麽随時再買。
喬鵑拿進浴室,上面除了岑一清日常用的,還有一個人的物品。
她自然以為是小遠的,所以出來時還問:“小遠是不是經常過來啊?”
岑一清眉眼疑惑了下。
“我看他洗漱用品還擺在那兒呢。”
岑一清這才“啊”了聲,順口答應道:“偶爾會過來。”
喬鵑是下午快到雲市才給自己發消息的,有些突然,岑一清直接就去接了,還沒來得及回來收拾沈朝用過的物品。
岑一清去把它們收起來,說這陣子岑遠應該是不住了,他住宿舍,先收起來。
“行,”喬鵑沒懷疑,就說,“用的時候再拿。”
岑一清把公寓的鑰匙遞給喬鵑一把,方便進出,要是在外面逛街玩累了,也可以打電話叫他開車來接。
喬鵑都應下,逗小狗玩着,打發時間,等岑遠過來。
三個人在外面餐廳吃了頓晚飯,氣氛融洽。
沈朝時不時就給岑一清發消息,一整天沒見面,想得厲害。
到晚上睡前,喬鵑也躺下了,岑一清才有空一一回複過去,在房間跟沈朝小聲打電話。
兩人都還沒最好見家長的準備,所以岑一清也沒告訴母親自己在談戀愛。
萬一她追問起來,知道戀愛對象是小遠的室友,不知會作何感想。
沈朝和岑一清見不到面,但岑遠因為母親過來了,所以時不時就得往岑一清那兒跑。
這下弟弟的身份就好用起來,岑遠見沈朝冷冷清清的樣子,不禁神氣起來。
因為他天天見他哥,沈朝卻見不着。
誰讓當初沈朝把自己關在外面的,還把他家上好的大白菜給拱了。
不過岑遠也沒那麽絕情,情侶見不着的滋味他知道,況且他最近跟宋纖和好,感情比以前更好了。
所以大發慈悲給他的好室友透露了一下母親喬鵑的行程,明天不回公寓,要去陶阿姨那兒玩兩天。
于是沈朝第二天上完課就去畫室找人。
在姜咛和潘佳文八卦的眼神裏,岑一清提前離開了畫室。
兩人在外面吃飯,散步公園,逛了會兒。
快一周沒見面,也很久沒有約會了,時間怎麽都不夠用。
晚上岑一清準備把沈朝送回學校,沈朝在車裏吻他,不滿地說:“這麽久不見面,還要趕我走。”
初夏裏氣溫鋪在臉上帶着些許溫熱。
岑一清在這個持續升溫的吻裏有些迷失。
“想你。”沈朝一邊吻他一邊訴說想念。
岑一清回應:“我也想你。”
每天雖然都有在聊天,聽對方的聲音,透過屏幕看彼此。
卻摸不到碰不着,不能擁抱親吻。
實在讓人心癢難耐。
“阿姨今天不回家?”沈朝貼着他額頭,低聲問道。
岑一清當即笑了,“你怎麽知道?”
消息這麽靈光,他便猜測:“小遠給你說的?”
“嗯。”沈朝點頭。
難怪今天突然這麽急不可耐跑過來見自己呢。
岑一清想了想,道:“她說是這麽說,也不知道會不會改主意。”
但他此刻也不想和沈朝分開,還想多待一陣。
他們又一起去逛了下超市,往家裏添了些水果和零食。
回公寓,發現沒人,母親果然沒回來。
兩人有了單獨相處的時光。
灰灰很久沒見沈朝,對他的态度都比以前好些了。
沈朝想念岑一清,在岑一清在廚房洗水果的時候,就有些急切地從背後抱住他,慢慢吻他的耳朵和側臉。
弄得岑一清癢癢的,都沒辦法好好洗青提了。
“...等會兒。”
岑一清側過頭,讓他先等一下。
卻被沈朝順勢握住下巴,就這麽直接地吻上來。
扭着頭接吻的姿勢有些難受,但親吻對方的時候卻很舒服。
岑一清擱下青提,讓它們在池子裏被水泡着。
自己轉了個身,雙手攬上沈朝的脖子,肆意地親吻起來。
這個吻細致又溫柔,帶着些許缱绻的意味,在口腔裏蔓延。
岑一清身體也麻酥酥的,努力地給出回應。
沈朝愈加地放肆起來,吻漸漸被加深,帶着點難以抑制的兇狠的味道,想要把岑一清吞噬。
岑一清有些受不住,躲了躲。
沈朝把人抵在料理臺前,沒給他躲避的機會,追着吻上去,把人嘴唇吃得紅紅的。
熱乎乎濕潤潤的。
在一股小小的水流聲裏,岑一清也聽得到兩人唇齒間溢出來的水漬聲,以及自己微微抗拒的輕哼。
黏乎得厲害。
身體也緊緊貼在了一起。
初夏夜晚變得越發潮熱起來,彼此将要一起沉淪。
直到外面傳來一聲門被重重扣上的聲響。
岑一清猛地驚醒,迅速推開了沈朝。
心髒承受着不小的沖擊,此刻劇烈地飛速地跳動着,熱意燒紅了臉頰。
兩人都愣住,這太突然了。
岑一清大腦迅速運轉,在想怎麽辦,要不要把沈朝藏起來,廚房櫃子裏藏得下嗎?...
不出意外地,喬鵑的聲音立刻在客廳響了起來:“一清?”
她把東西放下,朝廚房走了過去,嘴裏問道:“你在廚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