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電影大餅
第37章 電影大餅
大口造肉，大口撸蝦，确實很爽。
孜然混合辣椒面，聯合各種辛香料兜頭蓋臉。元初一總算可以愉快遺忘聞香室種類繁多的香精香料，胃口大開，大肆朵頤。
宋飛眼睜睜看晏昭，割肉遞生蚝剝大蝦，時不時還把唯一的一盤青菜，裝作不動聲色往右手邊挪挪，不知道該心塞還是欣慰。
心塞某人沉迷美食，連眼神都少給晏昭。
欣慰是鑒于某人吃得齒頰生香，晏昭竟跟着攝入整塊的羊肉、一個拔掉蒜蓉的生蚝、還有兩只大蝦加少許青菜。
擰巴中的宋飛：這毛丫頭要能讓晏昭正常進食，簽下來也不是不可。
等晏昭把手伸向剛端上桌的烤蠶蛹時，張豆豆眼跳心顫，“晏哥……”
這真不是誰都可随便消受，別瞎瘠薄挑戰，一下子來猛的，搞得明天啥都吃不下可咋整？
晏昭端起整盤烤蠶蛹挪到元初一面前，笨拙地嘗試讨好賣乖：“你愛吃。”
元初一：……
張豆豆：呵呵。
……
一頓晚餐，有人吃得酣暢淋漓，有人吃得心煩意亂。
也有同出一轍的默契之處，就是所有人，不分軒轾都很餍足。
桌面的殘羹冷炙，很完美響應國家號召的光盤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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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豆豆呲着牙花子，對晏昭豎起大拇指：“晏哥，厲害。這家店以後就加入咱們點餐的備選名單？”
宋飛也正想呢。
“晏昭，合胃口的話，咱們就時不時過來。你确實應該吃點肉，再瘦下去，整個人都得脫相。年前李導就在說，讓你增加點體重。”
結果大過年的，也沒見體重增長。
宋飛說這話的時候，意有所指的眼神不時看向元初一。
可惜抛媚眼給瞎子看。
事不關己吃飽喝足的某人，只想趕緊回酒店。明天要拍的戲，還要在空間重點複習呢。
張豆豆也勸：“晏哥，加進來吧。你不喜歡營養師跟組，願意吃的東西又少。再這樣下去，你還沒咋樣，我頭得先禿。”
拳拳關心晏昭不知道是否有接收到，他半吞半吐看元初一問：“一一，你喜歡嗎？”
宋飛立眉豎眼，啥？一一？這怎麽突然就有了昵稱？
元初一正腹诽“大影帝果然不同，備營養師卻不用，真浪費。”
乍然被問，本能答道：“吃肉誰不喜歡。”
尤其她不一般的能吃。
不對！
元初一懷疑的眼神，環顧餐桌其他三人，捉摸不定問：“我那麽能吃，你們還挺習以為常？”
元國慶第一次見可是要拽她去醫院做檢查。
她現在還是女演員。
晏昭嗫嚅。
宋飛默然。
他怎麽說？
我們三尾随過你？
我們三親眼見證過你的食量？
我們中有兩人還曾把你當過吃播說服晏昭多喝了一碗粥？
他丢了個眼神威脅張豆豆，你晏哥的面子，你要沒兜住，就給我等着。
張豆豆不負期望，他胡說八道特有一手：“袁曉曉提過啊。再說，習武之人，這不很正常？”
這是真的。
年前機場VIP室偶遇，元初一端着空盤走開，他提過一嘴。說“明星也難，這不能吃那不能吃。咱們做助理的，有時候真不大好做。”
那時，他一是感嘆女神只能喝點酸奶，二是飛機晚點正頭痛晏哥午餐。
袁曉曉以為他說元初一，也随口回過一句：“元元不一樣，她什麽都吃，飯量還比一般人大些。”
……
元初一：最好是。
……
撇開小插曲不談，這頓晚餐非常滿足。
炙烤小羊羔回味無窮。
告別時，元初一已是眉開眼笑。
她制止企圖下車送她的晏昭，笑谑道：“晏大影帝，能不能對自己的身份有點兒數？”
宋飛瞳孔地震：你竟知道？
在這年輕姑娘面前，他總覺得，無論他還是晏昭，似乎和張豆豆和大排檔服務員沒啥兩樣。
是的。
發現她對晏昭提升食欲非要有用後——在宋飛這，元初一從毛丫頭，成功變身年輕姑娘。
他解開安全帶，從副駕駛推開車門，回頭對晏小祖宗沒好氣道：“放心，我看着元小姐進電梯再回來。”
元初一看看車內，又比劃了下酒店的電梯口。
車庫确實被車子塞得差不多滿滿當當，他們停得離電梯是有點遠。但怎麽看，頂多也就幾百米的事兒。
不明所以就直接問：“你們團隊，一向這麽周到？”
張豆豆咕哝：才不是。
晏昭臉色晦暗，淡漠诘問經紀人：“一一是我朋友，任何事，當着我的面。”
宋飛氣苦憋悶。
元初一處之泰然：“還真有事？這樣吧，酒店的三樓，有個咖啡廳。需要的話，我們過去？”
還不忘勸解滿臉抗拒的晏昭：“你擔什麽心，你經紀人能圖我啥？放心，和你有關，我肯定不瞞你，堅決做叛徒。”
張豆豆吭哧憋笑。
晏昭聞言，俊臉瞬間放晴。點點頭，他道：“好。”
宋飛：我做什麽了我？
既然已說開，他就吩咐張豆豆：“你先送晏昭回酒店，談完我打車回去。”
……
兩人在咖啡廳靠窗的位置，相對落座，元初一要了杯熱牛奶，宋飛點拿鐵。
咖啡廳人不多，服務員很快就将東西擺上。
宋飛随口找話題：“《長樂宮》這部劇還不錯，聽說已經有衛視在談版權，給價還挺好。”
當然，肯定不如晏昭下凡的《燕王朝》，才開拍，就被三家衛視和網絡視頻網站都買去了版權。
元初一按理應該對這些情況一無所知，但宋飛卻見她神色不動，輕輕颔首：“是挺好。”
宋飛低眉，少傾，又哂然一笑。
“元小姐……初一。我大你不少，晏昭當你是朋友，我就不和你客氣，叫你初一可以吧？”
稱呼而已，元初一笑盈盈道：“當然，您随意。”
“初一啊，我可聽說，伍導和紀明玉紀總，都對你在《長樂宮》的表現贊不絕口。”他道，“你是國農大即将畢業的學生……現在，是準備好真正進入娛樂圈了嗎？”
元初一不置可否，笑着對宋飛點點頭。
清麗标致的年輕女孩，笑語晏晏看着你，老炮如宋飛，一瞬間都有些晃神。
也不是有什麽旖旎的心思，單純人之本能——對美的欣賞。
宋飛搖搖頭，主意打得更為堅定。
他繼續主導話題，體現經紀人的周到，關切問道：“一個人跟在劇組，顧得過來嗎？”
元初一莞爾：“還好。”
手機“叮咚”了一聲，宋飛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掏出手機，果然是才離開幾分鐘，就發信息過來追問的晏昭。
他回複晏昭：【這真是個二十歲的小姑娘？油鹽不進啊。】
晏昭：【她很聰明。】
宋飛不置一詞。
才放下手機，準備開口說什麽，信息再次“叮咚”。
【如果想簽，真誠點。】
臭小子。
宋飛對自家小祖宗無可奈何，思索幾秒，選擇妥協。
他從衣服兜裏掏出一張燙金名片，在桌面上推給元初一，鄭重道：“初一，既然你準備進入這個行當，我就不和你繞圈子。”
他坐直身板，嚴肅道：“我叫宋飛，圈內朋友給面子，将我劃歸金牌經紀人之列。是晏昭工作室的合夥人。工作室呢，挂靠海川傳媒。影視資源，不說圈內數一數二，但肯定是數得着。”
“工作室接下來會籌備電影，打造自身項目。現在，由我正式對你發出加入的邀請。”
“如果你選擇加入，團隊、發展規劃、優質資源，這些都不會缺。只要您服從工作室的安排，其他不敢說，超過趙曼曼，我有十分的把握。”
元初一轉動手裏的玻璃杯，暫時沒有開口。
宋飛不着急，他道：“簽約不是小事，确實需要謹慎考慮。我回頭讓張豆豆給你送一份資料，關于工作室的情況，和簽約的條款。你也可以多方考察對比。”
估計很少有公司能有他的誠意。
畢竟他有晏昭扯他後腿。
宋飛還貼心問道：“《長樂宮》之後，有什麽安排嗎？”
這根本就是明知故問。
元初一才拍過伍導的女二，一般項目哪裏看得上？
她一個非科班大學生，沒有公司，劇組大門在哪兒都不知道。難道去做群演跑龍套？
好的項目，哪是素人一而再再而三能撞上的？
元初一放下牛奶，擡起清淩淩的雙眸，言語輕描淡寫：“拍《白玉京》。”
……
宋飛一窒。
電光火石間，他想到什麽，不可思議問：“《白玉京》澹臺十二？”
元初一點頭。
這就很匪夷所思。
還真有素人，運氣好成這樣？
那……更應該簽下來啊！
娛樂圈，運氣最不講道理！
所謂小紅靠捧，大紅靠命。
宋飛整個人都熱情不少，完全不是剛才公事公辦的态度。
他挪了挪從坐下就沉甸甸的屁股，往前靠近些許，傾身下重餌：“工作室，正在籌拍一部愛情電影。文廣彧的導演，晏昭的男一號，本子早就有了，編劇還想精雕細琢一番。咱們呢，正在組建攝制團隊。女一號還沒敲定。”
文廣彧和晏昭，哪個丢出去，都是整個娛樂圈，人人相争的合作方。
他就不信，有人可以同時抗拒文導和晏昭！
那可是把晏昭推向國際影帝的文廣彧導演！
宋飛：“我們工作室目前就晏昭一個男藝人。如果你來，就是唯一的女藝人。只要演技過關，這個角色，肯定優先工作室的簽約藝人。”
一直不露形色的元初一這才有所動容。
電影大餅啊！
還是金字塔最頂端的。
宋飛再接再厲：“海川傳媒那邊，我工作過幾年。海川也是工作室的股東。一般有項目，只要遞話，不說絕對優勢，但同等條件，選工作室藝人，沒啥毛病。初一你……仔細考慮考慮。”
……
簽約肯定不是一籌而就的事情。
元初一有所顧慮，但也确實對電影項目心動不已。
雙方談得還算愉快。
臨了，宋飛轉移話題，玩笑般拜托道：“晏昭啊，什麽都好。敬業，拍戲投入，演技這塊，更是從來不需要人操心。也沒有圈裏人，容易染上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毛病。——就是他的身體，總讓咱們團隊的人操心到稀碎。”
“初一，拍戲這麽多年，你算晏昭圈內唯一一個，正式介紹給我認識的藝人朋友。”
金牌經紀人艱澀道：“以後……能不能有空多和他聊聊？吃飯的時候……也多問問？”
宋飛并不知道元初一看到過晏昭随身攜帶的特殊藥品，他不想外人知道晏昭的真實情況。
遮遮掩掩道：“他上一部戲，拍得留了點後遺症。飲食到現在都沒調整過來，今天和你一起吃飯，是最近吃得最歡實的一頓。所以……我才這麽冒昧……拜托你。”
晏昭的經紀人，真的對待他，猶如親人。
理解。
簽不簽約另說，勸說帥哥吃飯什麽的，想想還挺……香豔？
任由下三濫的思緒信馬由缰，面上卻矜持得體，笑得人畜無害：“哪裏哪裏。今天晚餐我也很開心。這樣吧，以後到飯點，只要拍戲不忙，我就給張豆豆發個短信。問下晏昭的飲食？”
宋飛：這還挺知道避嫌？可要真這樣，張豆豆估計得麻溜滾回工作室。
他就商量：“直接和晏昭溝通，方便麽？”
既然經紀人都不介懷，女流氓更不會。
這要直接發短信，發什麽內容，可就不好說了。
女流氓一邊內心編輯各種含義深遠的短信內容。
一邊淑女點頭，一本正經道：“行啊。晏昭那麽內向，我這個附近唯一的朋友，多操點心也是應該的。”
經紀人毫無所察，大松一口氣感激道：“那就多謝了。”
不怪經紀人大意。
二十歲的小姑娘，還是個正經大學的學生，是吧？這誰能想到，暗地裏的思想，是如何的猥瑣呢？
兩人站在電梯口等電梯，都笑得陽光燦爛。
“叮咚”，上行的電梯先到，元初一就雙手合掌告辭。
電梯門打開，裏面挨挨擠擠，竟有近十個人頭。
宋飛皺眉，上前一步擋住元初一，顧慮道：“初一，要不等下一趟？”
這一電梯的大男人。
陳烨戴着口罩站在最裏面，聽到“初一”的名字擡頭，意外道：“小元？”
門即将關上，陳烨一叫，立即就有人機靈攔住電梯門。
元初一聽到叫喚，閃身進電梯，肩膀被撞也渾不在乎。
站好，也及時伸手擋住再次欲關的電梯門，對宋飛笑着道別：“宋哥，是我們劇組的同事。今天多謝您的晚餐。這……我就不管您了，您自便。”
宋飛點頭：“我說的事，仔細考慮。”
元初一點頭，放開電梯，再次雙手合掌作別。
……
電梯上行，陳烨身邊站在的邊泰眉頭攥得死緊。
人多，他到底沒說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