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垃圾就該呆在垃圾堆裏
第17章 垃圾就該呆在垃圾堆裏
工作人員的臨時帳篷。
元初一徑直進去，無視所有人，徑自停在一個坐在馬紮上，容貌不如何起眼，頂多算清秀的精致女生面前——
目不轉睛、居高臨下的凝視她！
對方從看到元初一帶着趙曼曼等人走過來那一刻，尤其伍導紀總跟在元初一身後，她的神情就突生驚慌。
此刻，在元初一的凝視下，她從最開始的慌亂，慢慢蜷縮，直到雙臂抱着膝蓋，将自己窩成一團，團在小小的馬紮上。
堅持低頭，堅持無聲，堅持不動。
就這麽僵在馬紮上，和元初一無聲對峙起來。
攝影組長見狀立馬擠了過來：“小元，怎麽回事？小敏怎麽了？”
這個節點，太敏感了。
而侯麗敏的反應，更是異于常人。
人可是他帶進組的。
元初一視線從始至終，沒從蜷縮在馬紮上的人身上挪開。
聽攝影組長問，頭也不回只是從鼻腔哼了一聲，饒有興趣反問了句：“怎麽回事？”
她終于似笑非笑的賞給攝影組長一個眼神：“你很快就知道怎麽回事了。”
又轉頭看着她腳下的那個人：“你說是吧？侯麗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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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麗敏從他們進帳篷就一直低垂着頭，此時更是不動不給任何反應。
元初一也不着急，她打開手裏的電腦，再度手指在鍵盤飛舞，調出對應窗口，悠悠道：“或者，我該叫你——Voila？畢竟，你GG昵稱用的這個名。”
提及GG昵稱，侯麗敏不安的在小馬紮上抽動了下身體。
元初一不再關注她的反應：“讓我想想……讓我想想……最近和你聊天的對象，你的朋友，網名叫什麽來着？”
元初一伸出食指，指了指太陽穴，像是才想起來一樣驚喜道：“對了。叫Nicky。對吧？”
她調轉筆記本，将聊天相關記錄放大，蹲下，把屏幕對準企圖把自己藏起來的侯麗敏：“來，看看，是不是你的聊天記錄？”
侯麗敏堅持不看，攝影組長卻擠了過來，不顧自己一米九的身高，近乎趴在那裏看整個聊天記錄。
接着就神情恍惚站了起來，起來的時候還站立不穩，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還是帳篷人員太多，後面有人扶了一把，才沒真摔。
攝影組長叫徐行。
他羞愧難當的看看站在伍導旁邊的江望，當初是他拜托的江望。
江望沒給回應。
再看伍導和紀總，伍導對他搖搖頭，沒說什麽。
于是，他強迫安靜下來。
侯麗敏堅持把自己當烏龜逃避，元初一也不以為然。
“你還挺聰明的呀！”
這話乍一聽是表揚，搭配元初一那張諷刺臉，帳篷的衆人頓時明白，哦，明顯并不是真聰明，而是自作聰明。
“借着給攝影組幫忙的功夫，躲監控、做僞裝、戴手套，你是不是還在沾沾自喜呀？覺得逮不着你對吧？”
元初一起身，無謂道：“你那刀片裝置，是那位Nicky，真名叫何濤的給你買的吧？準達快遞，對吧？你猜我能不能知道快遞單號？”
一直不開口、堅持不擡頭的侯麗敏，随着元初一的話，身體逐漸僵直。聽到何濤真名時，倉皇擡頭看她的那一眼，驚懼不已。
整個帳篷，人員擠得滿滿當當，此刻卻悄然無聲。
大家看元初一的眼神，像看外星人。
他們這就是個普通劇組，對吧？不是公安的什麽技術部門，對吧？
只有趙曼曼，她那一臉的驕傲，不知道的，以為查出聊天記錄的人，是她。
元初一的聲音還在繼續，就像侯麗敏無法擺脫的夢魇：
“你現在實際只是覺得丢人，你并不覺得害怕，更談不上後悔，對嗎？”
“因為曼曼并未出事，你覺得即便劇組報了警，警察來了，你也可以說你只是因為嫉妒，搞了個惡作劇。對吧？”
“可惜，你的打算落空了呢。”
她這個遺憾的調性，傳遞還算很準确吧？這個時候了，元初一居然還有功夫考慮臺詞是否精準。
“你也發現了吧？曼曼在湖面的反應不正常。”
“她有冰面應激障礙啊。你當然可以說你不知道，可……”元初一撇了一眼攝影組長，眨了下眼，“可徐行知道啊，你猜……”
元初一湊近侯麗敏耳朵，壓低嗓音，所說的話就像從地獄擠上來般陰森：“被你連累的徐行，會不會告訴警察，他告訴過你？”
拉開身軀，元初一才用大家聽得到的音量，淡淡一句：“你現在，涉嫌的是殺人未遂！”
自私自利的人，只有在涉及到自身利益時，才會有劇烈反應。
例如此刻，侯麗敏終于開始胸膛急速起伏，擡頭看元初一猶如看到了惡鬼。
她惡狠狠道：“我不是，我沒有！我要針對的是你！是你勾引晏昭，是你糾纏晏昭！”
“我不知道她會拍那麽多遍，也不知道伍導會改拍攝順序！”
“我就是只開個玩笑！”
“對，我就是開玩笑！”
“她如果不來來回回過不了，怎麽拍都過不了，根本就不會出事！”
“不是我的錯……”
“不是……我的錯……不是……”
她此刻倒是呼吸急促得跟要犯哮喘似的。
聽她這話，不說現場工作人員、伍導他們，就是徐行，此刻也以一種從來沒認識過這個人一般，充滿了不能置信和不可思議。
怎麽……怎麽就有人，能這麽以自我為中心呢？還這麽自私陰毒？
元初一卻明白，這個世界，就是有這樣的人。
為了自己的丁點利益，視他人的生命如無物。
那個肇事逃逸的司機是如此，侯麗敏也是如此。
她冷漠看着對方，語氣饒有興致：“我教你一個逃避責任的方法？”
帳篷衆人：……
被元初一逼迫至此的侯麗敏總算沒有蠢到底，她對元初一露出一臉的警惕。
元初一突然疾言厲色：“你可以裝精神病啊！你就是有精神疾病不是嗎？為一個不認識的明星，一個莫名其妙的熱搜，你就敢害人性命！你不是精神病是什麽？”
衆人：……
果然。
元初一從進來帳篷就陰沉嚴肅，但并無太多情緒起伏，淡定carry全場。
伍導紀總一直跟在她身後，并不多話，似乎用自身行動表示本次主場屬于元初一，一切随她發揮。
因此元初一突如其來的疾言厲色，別說侯麗敏被吓了個哆嗦。
在場其他人員都被吓得抖上一抖。
果然，是非常生氣啊。
元初一冷肅着俏臉，寒聲道：“你這樣的人，學習沒那個能力，工作沒那個實力，一事無成一無是處，除了花父母的錢，除了每天大做白日夢，就只剩下害人了。”
“畢竟，除了害人，你還能做什麽呢？”
“做個群演，都得靠父母的關系走後門。”
工作人員：……不……不是都說小元，不是，都說元老師是個傻白甜嗎？
衆人：……這樣的傻白甜？
元初一已然面無表情：“哦，我忘了，你連害人都不會。你智商是馬裏亞納海溝嗎？要報複別人，居然堂而皇之在網上求助朋友，執行還漏洞百出。你父母生你的時候，是不是忘記給你腦組織了？”
“我小學三年級的時候，都做不出你這樣的蠢事。”
“哦，不對，我有一點不如你——不如你蠢，不如你壞，不如你那麽陰毒。”
“晏昭也夠倒黴的。他那麽優秀，怎麽就那麽不幸，被你這種垃圾喜歡上了呢？”
“作為垃圾，你不是應該待在垃圾堆裏嗎？”
聽到晏昭這個名字，侯麗敏猛地擡頭。嘴巴大張，瞪着元初一，不知道終于悔恨還是終于知道害怕了。
與元初一對視幾秒，發現對方始終無動于衷，看她确實就如看垃圾。
她忽然捂住臉嗚咽着哭起來。
……
劇場助理跑進來，喘氣道：“警察來了。”
等順出這口氣，才發現現場沒一個人說話。
助理下意識看向伍導，這……得安排個地兒讓警察問話吧？
伍導沒給反應。
他又轉頭去找紀總，紀總條件反射看元初一。
于是，剛才一直在片場出入口等警察的助理，發現整個帳篷的人，包括他自己，都莫名其妙看着元初一。
就像在等她發號施令，他們才決定要不要見警察一樣。
助理尬笑，暗自吐槽，自己是神經了嗎？
衆人：說來你可以不信，我們真是這麽想的。
……
警察還是要見的。
而且嫌疑人都在衆目睽睽下自爆了。
那就該問話問話，該做筆錄做筆錄，完事把人帶走。
非常順暢。
大家默契滿分，沒人提元初一入侵酒店監控，更沒有人說她黑大家手機。
攝影組長徐行為彌補自身錯誤，主動做了發現侯麗敏狀态不對的那個人。
嫌疑人也十分配合。
事情解決。
一同過來的警察有兩位。有位年長的姚警官臨走時，回頭看了一眼一直抱着筆記本電腦的元初一，眼神意味深長，但并沒有多做什麽。
……
兩位警察一走，趙曼曼才長籲了一口氣。
她柔弱道：“我以前一直以為，警察問詢想戲裏演的那樣，就……怎麽說呢……反正不是剛才那樣。看似沒啥，實際總覺得他們的火眼金睛看透了這一切。元元，你都不知道我剛才多緊張。”
元初一：別人不敢說，在攝影組長徐行說“不小心掃到過侯麗敏手機聊天但沒在意”、“事情發生後侯麗敏神情不對”、“他又聯想到當時的手機聊天”、“侯麗敏收過準達快遞”等等信息時，姚警官就不大專注回話的徐行，卻一眼又一眼的看元初一，看被她自始至終抱在手裏的筆記本電腦。
剛才姚警官目光的可真是意味深長，可那有如何呢。
元初一：“沒事。我網絡的痕跡全部清理了。他懷疑也找不出什麽。這事兒，明确就是侯麗敏企圖對他人造成人身傷害。事情解決就好。”
元初一冷漠想，我可真是會做壞事的怪阿姨。
趙曼曼好奇：“她真的會被控殺人未遂呀？”
剛才徐行明确在警察面前表示“他好像不經意間有在侯麗敏面前洩露過趙曼曼對冰面有應激障礙”這件事。
其實吧，她就因為小時候差點淹死在冰面下，心理陰影大了點。
元初一：“想什麽呢？頂多公開道個歉，然後行政處罰一下。”
想到就不快：“她情節輕微，也沒造成什麽後果，警察辦案得講證據。而且，真正能夠追究她責任的，相反是因為她導致劇組停拍所造成的經濟損失。”
趙曼曼頓時失望：“啊！這樣啊。”
要不是元元，她絕對就呆呆的沉到水裏了。氣溫這麽低，她穿得又多，再驚吓過度，咦~
趙曼曼打了個哆嗦，把這吓人的場景從自己腦海裏甩出去。
元初一摸摸她耷拉下去的腦袋：“沒關系，她就是個追星腦殘粉，出了這種事，以後她永遠別想進任何劇組靠近偶像。你不同，你以後可是要和晏昭合作的人。只要你和晏昭合作，對這種腦殘而言，比刑拘她還難受。”
趙曼曼：不應該是你和晏昭合作，她更無法接受嗎？
不過！
趙曼曼想到這人居然還和她擁有同一個身份——都是晏昭粉絲。
頓時無法忍受。
她大聲宣告：“從今天開始，我不再粉晏昭了！”
這都吸引的什麽人呀。
她要開始粉元元！
晏昭會演戲，元元也會！
晏昭長得帥，元元不僅長得好，腦子更好！
晏昭少有的娛樂圈幹幹淨淨，元元除了對拍戲有興趣，對娛樂圈壓根沒啥興趣！
從她進圈卻不認識晏昭，不了解圈內約定俗成的潛規則就能看出。
都是追星，她有什麽理由不追元元，而去追個會吸引神經病的晏昭？
她還要做元元的粉頭！
劇組就是她發家的地方。
嘿嘿！
見她的小表情一時開心，一時得意，一時又狡黠，元初一很欣慰。
及時解決垃圾，果然有利于曼曼身心健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