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被拒的導演
第13章 被拒的導演
不起眼的路邊粵菜館，誰能想到這裏會有影視圈的高端局呢？
包括臨時被拉進來的鄭明陳烨，一行十幾人。
本來麽，這種飯局，多少該碰點火花，随便聊個項目，順道談個合作不在話下。
可有人格格不入。
喝湯幹飯夾白切雞，不亦樂乎。
就……特別專心。
莊文中發揮話痨本色，他越過伍導，好奇問紀明玉：“你們劇組，不給人吃飽飯？”
他也沒想要人回答他，只是以此起個話頭。
“還是小元真長身體？”
“小元，你今年多大啦？”
專心的元初一非常有禮貌，她咽下嘴裏的雞肉，接過趙曼曼遞給她的紙巾擦過嘴，才回答：“二十。”
“喲~那還真是小啊。你這個年紀，正在上學？”
紀明玉隐晦翻了個白眼，她明明說過，小元大四。這老不羞，找人合作就合作，怎麽還死要面子呢。
“是。大四。”
“那，拍完《長樂宮》，是不是得回學校準備論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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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過導師在我請假的時候，就給我論文題目了。現在材料已經準備得七七八八了，不會影響《長樂宮》拍攝。”
上輩子阿飄無所事事，遺憾沒拿畢業證，論文腹稿打了一遍又一遍，今生回來，早早就寫好了論文。只是沒敢那麽快上交罷了。
服務員推門進來，端上大大的盤子。
哦豁，燒鵝啊，燒大鵝呀！
好香，想吃！
但要保持禮貌！
上輩子偶爾從護士小姑娘口中聽到過零星消息，娛樂圈非常注重這些。
所以我要忍住。
燒鵝的香氣真霸道。
“那是那是，你學霸，論文肯定沒問題。”他也不知道農學專業論文如何完成，但學霸肯定沒問題。
元初一莫名的看了他一眼，不确定對方是不是在嘲諷她。
畢竟，林莉莉之前就嘲笑過她學霸背書，導致系統暴跳如雷加了古筝課。
元初一：“……也沒那麽容易，只是準備充分點而已。”
這姑娘，怎麽就不大開竅呢。
莊文中保持微笑，然後不得不有話直說：“拍完《長樂宮》，小元準備做什麽呢？”
陳烨和趙曼曼這時似乎聽明白了，可元初一并不明白。
她的不明白，在于并不知道莊文中在圈裏的地位，以及《白玉京》将拍的信息。
所以她看莊文中的表情特別一言難盡：“寫論文！”
莊文中：“啊？啊！寫論文，對，你要寫論文！還是農學論文。”
這不是很明白麽？我的專業你都知道。
紀明玉實在忍不住“噗呲”一聲，差點把嘴裏的客家釀豆腐給噴出來。
她趕緊咽下，才忍俊不禁道：“小元。這位，莊文中莊導，4月要拍一部武俠劇，《白玉京》。裏面有個魔教教主，大反派，就是白玉京的主人。他在找人。”
元初一：《白玉京》？柳難先生的武俠小說《白玉京》？
元初一眼睛慢慢瞪大：白玉京的主人，那不是澹臺十二？那個化名秦若男，把主角團耍得團團轉，到最後了，主角團都不知道到底是自己贏了還是被澹臺十二利用了的教主大人？
确認過眼神，是看過原著的人，還不只看一遍。
元初一恨恨問系統：“教主大人啊！有這好事？系統，你怎麽回事？都不吭聲？又因為不是網絡信息，你不知道？”
系統：我倒是知道。
系統：“完成基礎教育很重要。你上輩子，不是很遺憾沒拿到大學畢業證和學士學位證麽？”
基礎教育？
大學是基礎教育？
算了，它是系統。對它而言，大學真的基礎得不能再基礎。
也是為她着想。
元初一因而有些猶豫：“我們專業的論文答辯，一般差不多在5月。”
難道要4月開機，5月請假？
如果進組，肯定沒法像在《長樂宮》一樣，那麽投入專注，必然要請假參加答辯的。
好吧，此時的元初一，并不知道，從進組就一直待在劇組，并不是硬性規定。
伍導圈內出了名的嚴格，演職人員才不敢輕易請假。
後來，又因為元初一在組裏卷出新高度，她有兢兢業業，其他人更不敢輕言請假了。
這就造成了元初一的認知誤區。
而作為充當她助理的系統來說：接一部戲，就得100%全神貫注，這是巨星系統的運行邏輯。
所以，莊文中壓根不知道元初一說的是請假參加答辯，他以為元初一說的是她要留時間寫論文，頓時無語凝噎。
太難了，他太難了。
這也不是吃頓飯就能确定的事情，紀明玉撿起掉到地上的話茬：“好了好了，《長樂宮》還沒拍完呢，小元有時間慢慢想。老莊，你也有時間慢慢找。”
老莊：你明知道我沒時間慢慢找了。
他會被嘲笑的，他一定會被嘲笑。
老莊委屈，老莊只能化悲憤為食欲。
結果，他連吃飯都吃不贏個小丫頭片子！
要知道當年國影廠，他可是有“飯桶”這個光榮稱號的！
紀明玉：這并不光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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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飯局，就是個純粹的飯局。
吃完大家就撤了。
元初一沒有車，照樣被趙曼曼拉上了她的保姆車一起打道回府。
車門才關上，趙曼曼就迫不及待：“你傻啊！《白玉京》的影響多大啊！教主人設這麽複雜，多大發揮的空間啊！我都心動，你怎麽還能拒絕呢？”
元初一：我拒絕了嗎？我就擺出了我的難處。希望莊導能體諒體諒。
事實證明，指望大導演體諒你，簡直做夢。
不過這不重要，機會總會有的。
她關心的是：“曼曼姐，你今天怎麽啦？不大像你啊，你今天一天都特別安靜。”
……
趙曼曼：……忘記偶像的事了。
袁曉曉不愧萬能助理，非常清楚老板沉默一天的所思所想：“曼曼姐今天憋了一天了，就想問你，和晏昭是怎麽回事？你認識晏昭？”
元初一不明所以：“啥玩意？誰？”
袁曉曉：“晏昭！晏昭啊！”
見元初一還是一臉茫然。
車子裏包括開車的司機、袁曉曉以及趙曼曼，都匪夷所思。
這人，是號稱要混演藝圈沒錯吧？
趙曼曼甚至生出不滿：“你……不會真不認識晏昭吧？”
她偶像，怎麽還有人不認識呢。這人居然還是圈內的。
趙曼曼委屈，但趙曼曼不說。
仔細回想，就元初一在視頻中那反應……似乎……好像……确實全程無視晏昭來着。
元初一虛弱問：“很……出名？”
系統越來越沒用了呢！元初一怨念。
車內三人一臉的欲言又止。
元初一頓時情商上線，完蛋了，肯定是圈子裏特別出名的人。
演技上身，她瞬間調整面部表情，尴尬的哈哈一笑：“被騙到了吧？晏昭啊，這麽出名，怎麽會不認識呢。呵呵……嘿嘿……，認識認識，我認識他他不認識我而已。”
還不如情商不上線。
趙曼曼抹了把臉，用同款虛弱臉：“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們就是因為晏昭認識你，才問的？”
元初一指了指自己的鼻頭：“晏昭……認識我？”
她趕緊在腦海下達指令：“統，速度，誰是晏昭，我什麽時候認識的？快快快！”
系統：失策！這是垃圾信息也得給宿主提一嘴嗎？
人類真是不可預測的生物。
按它的推演，宿主要達到能和晏昭這個級別的演員合作，需要至少兩年奮鬥。完全沒必要現在和晏昭産生無效牽連。
熱搜它還幫忙壓了一點呢。
嘲諷營銷號也是它起的頭。
系統：“大胖橘的飼主，是晏昭的助理。就是那個你覺得他要潛規則你的絕世帥哥！19歲的國際影帝，國內拿齊三大獎，算是初步穩住神格的演員。不過現在自甘堕落，拍起了電視劇。現階段在《長樂宮》隔壁拍《燕王朝》。”
系統是鄙視拍電視的嗎？
怎麽可能？
它的宿主就在拍電視劇！
它單純就是對宿主評價一個人類為絕世帥哥充滿怨念！
明明它最帥，不接受反駁。
系統：“對了，昨晚，晏昭帶着你上過你人生的第一次熱搜，不過你就是個背景板，沒啥人關注。”
元初一對熱搜沒什麽反應，而是：“趙曼曼就知道了。”
系統：“晏昭是趙曼曼偶像，又熟悉你，還重度網瘾。有幾個人同時滿足這三個條件？”
趙曼曼看元初一确實茫然，不禁失望道：“你真不認識晏昭啊？真的就因為一只流浪貓偶遇？”
她懊惱：“啊，我怎麽就沒有這個運氣呢！因為一只流浪貓，和晏昭相識……嘿嘿。”
這個嘿嘿，就充滿了神秘的想象空間。
再看對晏昭這個名字無動于衷的元初一，唉！
頓生沮喪：“我還想着，你要是認識晏昭，我……我就搭搭你的順風車，也和晏昭認識認識呢。”
元初一就很驚奇：“曼曼姐，你那麽出名，要認識晏昭，很簡單吧？”
趙曼曼：“哪裏簡單了？”
元初一：……你不是，華壹大股東女兒麽？系統都讓我和你搞好關系。
趙曼曼嘟哝：“我一直拍電視劇，從來沒擠進過電影圈。兩年前好不容易拿下了一部電影的女主，結果上映票房撲得媽都不認。我可被嘲諷壞了，所以華壹投了伍導的戲。唉，我現在再想擠進電影圈，就更難了。”
趙曼曼嗔怪的瞥了一眼波瀾不驚的元初一：“不是誰都是晏昭的，拍戲從無失手，拿獎拿到手軟，還能單抗票房。”
啊，演技那麽好，長得那麽帥，她在圈子裏都沒聽到晏昭任何亂七八糟的緋聞。
怎麽會有這麽完美的人啊！
元初一：想起來了，系統說過，華壹有影響力在電視劇制作。
現階段，電視劇和電影有壁。
元初一鼓勵她曼曼姐：“沒事沒事。你看，你都是伍導大女主了！伍導啊，電視劇圈內最頂尖的導演了吧？可見下一步，你就能再邁進電影圈了。這個圈子，紅這個事，就很玄學，是吧？也許沒兩年就和晏昭合作了呢？”
《長樂宮》的劇本能被系統評定為A+，可見其優秀。
伍導又是特別有能力的導演，這部劇，不會沒水花。
趙曼曼作為女主，還怕人氣不能翻盤？
趙曼曼：……還是你敢想。
趙曼曼：“我剛才說了。我能演伍導大女主，是因為華壹是《長樂宮》大投資方之一。”
她暗示得還不明顯嗎？
算了，她還是直說吧。
元元壓根對這個圈子的很多認知壓根就缺乏常識。
“元元啊，華壹呢，正在籌拍諜戰劇《代號峨眉峰》，本來我打算推薦你去的。不過，你都敢想我和晏昭合作了，你自己呢？真不準備接莊導的《白玉京》？這麽好的機會。”
系統：不瞞你說，我本來也瞅着諜戰劇《代號峨眉峰》。
這個劇本，在系統的評價體系你，屬于A-，比《長樂宮》差點，但已經很不錯了。當然，肯定不如《白玉京》。
但系統也不能提前知道《白玉京》的簽約演員會出事啊。
元初一不知道系統原本的打算，趙曼曼對她一腔赤誠，她也話無不盡：“可我不能不去學校做答辯呀。而且，論文如果調整，有時候也不是郵件能說清楚的，得回學校不少趟呢。”
趙曼曼不明白這個問題在哪裏：“論文是正經事，莊導不至于不準假吧？你擔心什麽呢？”
元初一：？？
什麽意思？
十分猶豫的元初一：“不是說——劇組開工一天，人民幣燃燒一天？導演還能讓人一再請假？”
紀總日常就是這麽反複強調的啊。
趙曼曼、袁曉曉：……
我們都以為是985大學論文答辯要求嚴格，你才推了莊導的戲。那畢竟是我們不熟悉的領域，結果呢？
袁曉曉：“劇組開工一天人民幣燃燒一天……紀總的口頭禪。”
趙曼曼：“所以，你就主動要求做我的替身？”
元初一：“啊？那也不全是。曉曉不是說你害怕結冰的湖面麽？我做替身，比別人做替身，還是好點吧？我力氣大反應快，抱你跟玩似的。到時候站在你旁邊，你能更有安全感？”
畢竟這場戲沒貴妃。
趙曼曼、袁曉曉：……心情很複雜。
不管是元初一願意做替身的初心，還是她壓根不熟悉這個圈子的常識。
袁曉曉艱難開口：“曼曼姐，先別說公司經紀人這些。先幫元元介紹個熟悉行業的助理吧。不然她這也……太莽撞了。”
對，就是莽撞！
莊文中！
《白玉京》！
澹臺十二！
知名演員都是搶破頭的角色！
她因為缺乏常識，導演親自開口，她給推了！推了！了！
趙曼曼龇牙咧嘴：“到了酒店，你給我速度找莊導，說你接《白玉京》！立即能簽約的那種！”
元初一：我要說我接什麽戲，得優先看系統任務你們信不信？系統現在還沒下達新的任務，我不敢瞎幾把亂接。
這要怎麽給面容已然扭曲的曼曼姐解釋啊！
在線等，挺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