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
第 18 章
“我跟你說,你別給我裝,想吃是吧?想吃你就說話。”沈昭氣鼓鼓的,尾巴尖尖都在地上砸出一個坑了。
狼哈倒是會說話,但是,憨頭憨腦的:“吃,要吃。”
“好吃哦~”狼哈說完,還自己甩了甩尾巴,又吐着舌頭。
跟他不出聲時,冷着一張臉的霸氣模樣,簡直是天壤之別。
氣的沈昭恨不得敲他的腦袋,但是這本來就傻不拉幾的了,要是再敲一敲,是不是就能給他敲死了?
“但是也有可能敲好了。”沈昭大聲反駁道。
其實從他到現在都沒敲,就知道他也有所顧慮,但陸骁要替狼哈說話,他就要反駁,表達一下自己的不爽。
孔雀也就算了,為什麽狼哈也是傻得,胃口還這麽大?
“這麽說來,這個地方恐怕還真的有古怪。”言爻道。
之前他們還以為狼哈這樣子是菌子的緣故,但現在看來,雖然有點影響,但絕對不是主要因素。
因為孔雀已經恢複以往的樣子,想必菌子的毒性已經過去了。
——雖然目前只有狼哈和孔雀是“傻缺”,小狐妹只是真的年紀小,但這個概率也未免高了點。
為什麽這裏能交流的智慧種,都腦子壞了呢?
“是不是我們的原身,也是如此?”言爻道,陸骁和沈昭也沉思起來,也顧不上狼哈又在鏟炖肉了。
沈昭道:“能不能是他們原本就是智慧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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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轉瞬他又自己搖了搖頭道:“孔雀那家夥的用詞那麽豐富,不像是不聰明的樣子。那是怎麽回事?難道是什麽‘鹦鹉學舌’?”
“又或者是,被打傷了。”言爻道,“畢竟,就目前我們所知,這個世界可十分的不安全。”
“也或許是跟那天的天象有關。”陸骁道,雖說目前他們沒有掌握任何二者之間的聯系,但萬一呢?
言爻和沈昭顯然也覺得不能排除這個可能。
“那我們,要計劃提前嗎?”沈昭問道。
言爻沉默了一會兒,搖了搖頭:“孔雀的事情還是要安排好。而且,現在還有了狼哈。”
——和“孔雀可能是老四”一個原因,狼哈也可能是老四。
所以他們目前不能丢開任何一個。
“甚至,我們去的路上,也可能還遇上另外的。”言爻望向吃的頭也不擡的狼哈,如果他們遇上的還是這樣的智慧種,那倒是可以确定一個問題了。
陸骁忽然道:“如果我們的原身也是這樣受傷的智慧種,那老四要真的成了他們,是不是也該像是我們這樣‘清醒’過來?”
沈昭的眼神一亮,雖說“家庭重擔”主要是壓在言爻的肩上,但如果能夠以此得出誰是老四的結論,他是期盼的。
——當然,也不是說一旦确定他們不是老四,就會把他們都扔掉,以減輕他們的負擔。他眼下還沒分出心神想這個問題,他只是很惦記老四。
言爻只道有這個可能,但就像他們不能确定這個森林裏的智慧種,是不是都因為某種原因而全傻了一樣,他們也不能僅憑他們三個人的“清醒”,就斷定狼哈和孔雀不可能是老四。
他們仨在這邊嘀嘀咕咕的分析,聽不懂小狐妹乖巧的喝着自己的炖肉,不時擡眼看看哥哥們。
而狼哈和孔雀,沒多一會兒就将滿滿當當的碗清空。
既然吃飽喝足了,他們自然也就有了力氣與精力,再次對線!
但讓人意外的是,這次清醒的狼哈,并沒有對罵罵咧咧的孔雀撒氣,反倒是遲疑地,在暴躁的孔雀邊上嗅探。
他到底是覺得孔雀的味道好聞,還是其實他認識孔雀?
聽到孔雀不安分的聲音時,沈昭就想出聲壓制他,別又搞出什麽亂子,但卻發現這倆沒有打起來。
一開始,孔雀還炸着翅膀,有些焦躁的走來走去,那樣子真的像極了一只蓄勢待發的走地雞。
“我就覺得咱們家這孔雀,一點也不仙氣飄飄。”沈昭吐槽。
最初見到白色的孔雀有多驚豔,現如今就有多“槽多無口”。
之後似乎是因為狼哈一直沒有做出攻擊的行為,孔雀漸漸就覺得無趣的,可能是因為吃飽了犯困——之前沒太在意,現在倒覺得,是不是又一個他們其實身體不好的佐證?
等孔雀忍不住找個舒适的地方打盹,狼哈這才悄悄上前,将鼻子湊得更近,但哪知道孔雀是個心眼兒多的,一個轉頭就啄在了狼哈的鼻頭上。
可能沒太用力,也可能狼哈的避讓很及時,倒是沒有見血。
但狼的鼻子尖兒多脆弱啊,頓時讓狼哈嗚嗚出聲,忍不住前爪抱着大鼻子,哀怨的擡眼看着孔雀。
孔雀得意洋洋的昂昂脖子,睨了狼哈一樣,這才打了個打哈欠,慢慢埋頭睡過去,狼哈這才蹲着身子挪動步子,挨着孔雀打盹。
旁觀整個過程的言爻三人:“……”
為什麽有種狼哈找虐的感覺?但為什麽又有一種強烈的飽腹感?
這,跨物種了,怎麽也不該是強塞了他們一噸狗糧吧?
雖然他們仨覺得自己應該“純粹”一點,他們都不種族,而且可能腦子都有傷,能做出這麽複雜的事嗎?
“但,我們是妖了。”言爻吶吶出聲,他一個人這麽覺得,可能是錯覺,但是他們仨都這麽覺得,還能是什麽?
——其實還能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言爻道:“也還有另外一個可能,就是他們以前,是認識的?”
雖然這個想法也依舊沒什麽佐證,但還是不能徹底排除。
陸骁和沈昭看了看依偎在一起的兩只,又想想發現他們的所在地,似乎也沒有離得太遠,至少以他們的體型與速度,這樣距離的“分居兩地”,根本不影響“交流”。
“而且,也不能保證他們的分開是自主的,也可能是意外走失。”沈昭道,因為體型的關系,對于意外迷路這事兒,他是最有發言權的了。
——如果不是事關小命的練習、或者短距離移動,他是不會選擇自己前行的。
當然,這依舊只是他們的分析,問狼哈和孔雀大概也是得不到什麽結論。
見另外仨只都午睡起來,言爻和陸骁巡視了一下,确認暫時安全。
——畢竟這裏太過靠近河岸,不算一個适宜休息的地方。但那仨都睡着了,他們也不能把他們拖走。
“這也能證明,他們格外信任大爹你的能力。”沈昭道,其實吃飽喝足,他也有點想休息,但大概是“清醒”了,更理智地知道環境不适合。
哪怕是有陸骁和言爻在,他也不能将防護的壓力都壓在他們的身上。
“也可能是腦容量不夠,想不到這些。”陸骁道,但僅憑本能行事的話,也可以證明,至少眼下而言,這裏沒什麽危險。
就算智力有損,應該也不影響野獸對危機的本能吧?
陸骁有這樣的想法,但也不會放下警惕。
言爻招呼兩人找了一處樹蔭,又能監控河岸邊的來獸,又能看到睡在一起的那仨的情況。
跟陸骁和沈昭商量他們的“新方向”。
“之前就說,咱們的‘修煉’,除了現有招式的變招,還應該尋找對自己體內力量的‘擴容’的法子,現在你們有想法嗎?”
雖然他們都沒有提,但言爻知道,誰也沒有放棄對這個問題的思索。
沈昭道:“我倒是試了一下那什麽冥想啊,感知身周的靈氣啊這些。”
但是,哪怕憑借敏銳的五感,能夠感知到風、水汽這些,可他并不能“調動”它們。
它們只是他五感的感知,也不像是小說裏描寫的那樣“有生命”,給予他回應。
其實這種法子,不但沈昭試了,陸骁和言爻也試了。哪怕他們此前說了,不要冒險嘗試,以免出現難以挽回的傷害。
可他們都希望自己的嘗試有了結果,給另外的兄弟帶去希望。
三人互相看看對方,沈昭昂着腦袋,絲毫不以為怵,別以為他不知道他們私下幹的事兒。
言爻便沒再糾纏這件事情,見陸骁也沒有收獲,他道:“這些法子都不行,那我們……試試道德經吧。”
“或者逍遙游。”
這大概是沒辦法之中的辦法了。
《道德經》和《逍遙游》在修真小說之中是什麽地位,沈昭他們即便沒有做過統計,也能斷定它們的出現概率在前幾位。
但是《逍遙游》好說,誰還沒經歷過背誦的摧殘?
可《道德經》,他們能記住的大概也只有“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這幾十個字。
倘若《道德經》真的能夠修行,難道他們要修煉個殘卷兒?
言爻甩了甩尾巴,在陸骁和沈昭的注視下,又往後背了一點內容:“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jiào)。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衆妙之門。”
沈昭的聲音頓時就揚了起來:“大爹你……”
“嗷,你不愧是大爹,你什麽時候會背這個的,太有先見之明了。”
誰能有自己會穿越的“先見之明”啊,無外乎是年少時看小說,真的産生了幾分興趣,就去了解了一下。
“但,我也不能保證我的理解就一定是對的。”
所以如果《道德經》真的有用,那他們或許不用修煉殘卷,卻也不代表走上一條坦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