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一只雞，可以做的可多了，雞腎可以炒菜，吃起來香，雞爪少做不了檸檬雞爪，那就做豉油鳳爪，剩下的這邊的人都喜歡做白斬，莫妗尋思太簡單了，讓二妹那錢去賣豬的哪裏買豬肚。
這東西大家都不愛吃，賣一天才賣得出去，主要是做起來麻煩還沒有肉，普通人家不舍得花錢。
二妹動作迅速，跟着去問別人買魚的一起回來了。
孫白珊看莫妗要做這麽多，一邊幫忙一邊唠叨：“你弄這麽多？花了好些錢了，能賺的回來嗎？”
“這有什麽呀，你看外邊那些人穿的，都是好料子的衣服，臉上悠悠閑閑的一看就是有點閑錢的，一頓三四十算不上什麽。”
聽了莫妗的話，孫白珊倒吸一口涼氣，手上的動作都停下了，“三四十這不算什麽呀？夠我們五個人吃好長時間了。”
現在一個白饅頭也是六毛錢兩個。
莫妗擡頭笑，她這個廚藝可以讓這頓飯變成三四十塊錢。而且農家菜好的就是這個雞肉，跑得生龍活虎肉緊實，肥肉不多，炖湯起來很好吃。
到了2021年農家雞一只也得一百多，好的兩百一只都有可能。
就是這個豬肚難清理，莫妗費了老大勁，竈上燒的水已經開了，端到爐子上繼續燒，豬肚用胡椒焯水過後，便和雞肉一起放鍋裏，再放上一兩片黨參。
小火熬，這個湯香味很快出來了。
這邊孫白珊已經按照莫妗的吩咐把魚處理了，清蒸上了，米飯裏面放上臘肉一起蒸，頓時肉香和米香都出來了。
莫妗找了一個矮爐子，裏面放炭火，上面放上炖開的豬肚雞，一起端上桌子。
這些人可沒嘗試過這種吃法，有人覺得新奇，有些覺得害怕，“這個爐子不會突然着火吧？”
“那肯定不能啊，老板，但也不用這麽害怕，點不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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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只能給這個湯保溫了，如果說打邊爐來吃肯定不行了，但新奇的東西大家都喜歡。
原本因為等待時間長而出來的氣頓時也消下去了。
他們先一口湯喝下去，鮮甜的味道蔓延在嘴裏，果然農家雞炖湯就是美味，再撈出雞肉吃上，嫩滑彈牙，一點油膩的都沒有，蘸上特別調制的醬料，滋味又是不一樣的。
“這個東西好啊，沒想到一個農家還有這種手藝。”吃的人說話贊賞，又夾上一塊豬肚，因為切條了，一時間他還沒認出來，聽莫妗解釋過才知道，他又沉下臉來，豬肚這東西能吃？
莫妗知道現在的人吃豬肚的少，解釋道：“仔仔細細的清洗過的，也用沸水燙過的，非常衛生幹淨的。”
坐他對面的一個年紀大一些的男人哈哈笑起來，“當年我們都沒東西吃，有個豬肚就覺得很幸福了，但當時我們可不會這樣做。”
他将氣氛緩和了，先吃了一口，确實沒有腥膻味道，吃起來很是彈牙的，很上瘾，讓人吃了忍不住再吃。
這個豬肚雞讓他們大開眼界，再吃其他的菜式，味道都非常的不錯，特別是這個魚，清蒸出來也是很鮮甜，湯汁清淡給魚肉增色不少，五六個人吃得飽肚。
其中年紀稍大的老板拿錢包出來，招呼站在門口的二妹，“多少錢啊？”
另一個老板站起來将他錢包推開，直接從錢包掏出百元大鈔，這時候百元大鈔，城裏人都不一定能看見，二妹吃了一驚，不敢接過來。
莫妗走出來，笑着：“老板，這面額太大了，這一頓三十八塊錢。”
給百元大鈔的老板一愣一愣，被攔住的老板哈哈笑起來，從錢包掏出四張大團結，很爽快：“吃得新奇，不用找零了。”
孫白珊趕緊轉了一些水果遞過去，十分感謝地送走了這群大老板，回來的時候看見莫妗還拿着錢，趕緊讓她收起來。
“快點收起來，一頓飯就賺這麽多太誇張了！”
莫妗把錢卷起來收好，笑着說：“姑姑這算什麽呀，如果去了縣城吃飯的人更多，我們賣饅頭一天都能買五十呢。”
孫白珊白她一眼，“縣城物價高，哪裏有村裏自己種自己吃的，那裏米面都要買！貴死了。”
莫妗笑笑不說話。
今天來了大生意，之後就沒什麽人了，等晚上要開飯的時候，村長媳婦過來看一眼，笑着問：“小孫在嗎？”
她看見莫妗擡頭，便招招手，莫妗從廚房出來，拿着水果遞過去，“大娘吃水果，有事找我？坐着說。”
村長媳婦邱大娘順勢坐下，說：“我聽說你今天做了一道叫豬肚雞的湯，味道香得很，我大老遠就聞到了，我這邊做喜事請你來做這個湯行不？”
莫妗一喜，沒想到做了這個湯還給自己帶來了生意。
“這個肯定好呀。”
兩人又商讨了一會兒，給莫妗一天十二塊錢，菜都由村長她們自己去采購，酒席請兩天，第一天請晚餐，第二天做席。
莫妗笑呵呵送邱大娘離開，回去繼續做飯。她這個幫廚剛開張工資不高，等她做起來就高了。
等了幾天，牛大娘沒來找，估計對方還是覺得一個小丫頭不靠譜，莫妗倒也不在乎，除了忙活自家的大棚生意，還到處介紹自己可以做幫廚，村長都請她去做廚子了，大家又高看她一眼。
轉眼很快到喜宴當天，莫妗帶着大妹過去，孫白珊還做大棚的生意，一天也有十多塊錢，當然不能少了。
第一天做的晚餐，請的人不多，莫妗忙得起來，大妹負責處理食材，她只管炒，幾個小時下來，炒得手臂酸痛起來。
邱大娘招呼客人，笑着問：“今天這個菜式怎麽樣？”
來客都豎起大拇指将：“做得真不錯，這是哪裏請的廚子？味道做得真好。”
旁的人知道，問：“是不是那小孫家侄女做的？自從她侄女過來，我天天聞到那邊傳來的香味。”
邱大娘笑着沒點頭也沒搖頭，其他人也不糾結，反倒說起莫妗八卦來。
“我是她們村的，聽說她們天天跟那個孫老漢吵架。她們家為了彩禮錢讓自家閨女嫁給孫老漢呢。”
邱大娘知道孫老漢，聽見別人這話，蹙眉頭：“那孫老漢我知道啊，差不多五十了吧，小孫也才二十多歲，她侄女十八了嗎？”
“今年剛十八吧？”
“這……”邱大娘倒是不知道莫妗身世，聽了心中不得勁。
“這孫老漢原本有個媳婦的，天天喝酒打媳婦，把人打跑了，這劉鳳雅就是故意把自己姑娘推入火坑的吧，再怎麽說也不能這樣啊！沒錢了找個人帶莫妗去城裏打工不更好？”
……
竈火面前的莫妗一點不知歡迎來君羊幺污兒二漆霧二吧椅追雯雯道吃席的客人說着什麽，她做完最後一碟，就洗鍋收攤了。
村長兒子正給她結工錢，三個小時十二塊錢，辛苦了點但實實在在。莫妗道了謝，準備拉着大妹離開，邱大娘走過來攔住她們，“你倆不是還吃飯？先吃點再回去吧。”
莫妗也沒推辭，酒席的菜油水多，吃起來比家裏的好，不過現在吃席可不會有什麽剩菜，就算多了也都全部打包帶走，剩下的這一桌是邱大娘特意留給幫工的。
吃完，兩人就趕緊回去了，洗漱一下就睡下了，第二天要起早，做早和午餐的。
第二天四點，莫妗就起來了，大妹跟着她一起醒的，莫妗心疼小孩子，讓大妹多睡一會兒，大妹不肯，跟着一起起來了。
兩人漱口刷牙洗一把臉就出門了。
四點天還沒亮，只有村長屋子是亮堂的，遠遠看着像一顆星星。
莫妗握着大妹的手，給她哼歌，唱兒歌，唱了兩三首到了村長家，邱大娘看她們倆個丫頭，笑起來：“來吃點饅頭。”
她謝過邱大娘，跟大妹兩人吃過饅頭之後，就開始忙活了，她做廚師，手藝大家都是見識過的。
早上忙到中午一點，今天的工作結束了，今天是邱大娘給工資，她塞了好幾張，又給了好多剩菜讓她帶回去。
“我這邊忙，就不招呼了。”
莫妗感謝了一番，将揣着錢和東西帶着大妹回家了，回去她才數錢，發現邱大娘多塞了兩塊。
怪不得邱大娘像趕着她們離開一樣，應該是私自給的，她也不說，默默把錢塞回去。
到了臨西村快半個月時間，她存了快一百，速度實在不快，莫妗是想快點離開這個地方的。
她不想這事，躺下休息，下午起來，蘇姑姑跟她說：“鄰村的人問你有沒有興趣去當廚子，價格跟村長給的一樣，還特意說，要你做豬肚雞湯。”
莫妗樂了，總算是有生意了，她當下就同意了。
又過幾天，陸陸續續有人來找，最近日子好，大多數人都喜歡這個時候做喜事，莫妗帶着大妹，鄰村跑。
莫妗的豬肚雞算是打出名堂了，現在農村人家的雞不輕易賣的，但是做喜事的時候就會殺。
這鄰村的活一個上午就結束了，他家沒村長富裕，喜慶喜慶也就可以了，主人家結束的時候塞了吃了又結工錢，給了十五塊。
莫妗愣了一下，沒說話收了下來，肯定是邱大娘把她的工錢說高了。她心裏滿懷感激，有機會一定要結果邱大娘。
她又走了幾個場子，才總算清閑下來，孫白珊看她的模樣，又是心疼：“你這麽辛苦可不行啊……瘦成什麽樣了。”
莫妗摸了摸藏錢的地方，笑着說：“姑姑，我一點都不辛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