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五十五章
喜糖的份數本身就是多準備的,所以一定夠,衣服就需要老師幫忙發放給合适的學生,最後沒拿到衣服的同學可以報上來,他們再給訂。
整個梨花中學的老師和學生捧着喜糖都滿心歡喜,孔主任還特別有心思的帶着老師學生在操場上錄了一段視頻。齊喊:祝方誠先生和小梁老師新婚快樂!
方思慧忙完梨花中學,又趕着去找溫老師。溫老師上個月還在涼霧小學,這個月涼霧小學正式和梨花小學合并,溫老師現在在梨花小學教語文。
溫老師見到方思慧都沒認出他來,只當他是方誠派來送喜糖和衣服的工作人員。
溫老師聽到說全校都有,他震驚了。連梨花小學校長都跑出來問情況。
方思慧望着眼前衆多老師,一派正經說:“我是受方誠先生囑托,方誠先生說,梨花小學既同涼霧小學,他十分感謝學校老師的栽培,尤其溫老師的諄諄教導,特奉上結婚喜糖。”
最高興的莫過于溫老師,咧着一口假牙,笑得眼縫都沒了。
有個和溫老師差不多年紀的男老師拍拍溫老師的肩膀:“原來你說的不假。”
溫老師當即回:“你不會以為我在騙你們吧?我可是當了三十幾年老師的人,能說大話?”
校方感謝了一番,派人接走了東西,方思慧留住溫老師,又遞給他一個扁扁的紙箱。
方思慧說:“這是方誠讓我帶給老師的。”
溫老師打開一個小角,發現是一套藏青色的西服。在溫老師推辭之前,方思慧繼續說:“方誠說,衣服是服裝廠給的贈品,請老師一定收下。”
溫老師才沒推辭。
臨別之際,方思慧想想,還是說出了口:“溫老師,我叫方思慧,也是您的學生,下次我還來,您可得記得。”
他話說完,溫老師眨了半天眼才“哎呀”一聲杵到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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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你是方思慧呀?都怪我這麽多年老眼昏花,都沒認出來。不好意思,方思慧同學。不過你一說你叫什麽,我立馬就知道了,我記得那時候同學們都喜歡‘小慧小慧’的喊你對吧?”
方思慧尴尬笑笑:“我聽我哥說,您看到他第一眼就認出來他了,怎麽到我這連我的名字都要想半天?當初小學語文課我們可就您一位老師。”
這回輪到溫老師尴尬了。溫老師捧着衣服跟抱着一個剛出生的娃娃似的,呵呵笑兩聲:“方誠同學的名字就兩個字好記,不像方思慧同學的,三個字,多了一個字。”
方思慧:“……”
溫老師試了衣服,剛剛好穿,于是他又感動得抹了把老淚。他當了三十幾年的教書匠,一眼望到頭的人生,要說有期待,可能就是此刻了吧。
被學生惦記的感覺真好。
溫老師讓老伴拍了幾張自己穿上西裝後的帥照,挑了其中最順眼的一張,發給方誠。照片後是一個龇牙咧嘴的表情包。
方誠秒回:“帥呆了。”
方誠将照片發給梁沅沅,梁沅沅秒回:“剛剛好诶。”
他給溫老師的西服是找賈總定制的,怕溫老師提前知道不肯收,所以他也沒問尺寸,是按照他的描述梁沅沅畫出來的尺寸,最後将尺寸給到賈總。好在成果還行。
事情完美解決,當天晚上方思慧就回了新南市。
方思慧那頭發喜糖,梁沅沅忙着在這頭奔波。
泠然生物整個公司,方誠的朋友圈包括她的朋友圈中起碼相熟的要發一下,還有梁岩和許靜怡兩邊的親戚。
梁沅沅問梁岩,他那邊的親戚要準備多少?梁岩沒回。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忙了。
梁沅沅等了兩天,梁岩還是沒回消息。
喜糖陸陸續續都發完了,該寄的也寄了,只剩梁岩那邊。
方誠回到家看到還剩的三箱喜糖一直在電梯間堆着,他不用問也知道。
他不問,梁沅沅自然也不會給他添堵。梁岩兩個字她幾乎從來不會在他面前提起。
又過了一周左右,梁沅沅收到了梁岩的回複,梁岩說:“不用麻煩了。”
雖然是被拒絕,好歹有了回應,她也高興。她想了下,問:“爸爸,你現在住哪?”怕梁岩覺得她瞎打聽,她又加一句,“我想把給你的喜糖寄過去。”
這回梁岩回得快:“你寄給你媽吧,一樣的。”
自從梁岩把她們母女居住的別墅買了,給她們另外找了住處,沒過多久,許靜怡在娘家人的慫恿下向梁岩提出了離婚,離婚官司至今還在進行中。
怕他不耐煩,梁沅沅沒有問他更多,她給許靜怡打電話。這段時間忙忙碌碌的,她也沒多跟許靜怡聯系,聽到她媽興高采烈的聲音她挺意外。
她小心翼翼問:“媽媽,你跟爸爸最近怎麽樣了?”
許靜怡那頭不知道在忙什麽,乒乓作響:“沅沅,我忘了告訴你了,我不打算跟你爸離婚了。”
那邊動靜沒了,“你爸說以後會跟我好好在一起。哦,對了,我們還是搬進了之前的別墅,你的房間媽媽幫你恢複了原樣,你要來住随時可以。”
梁沅沅想問她想清楚了嗎,又怕影響她情緒,就沒問。只說:“好,我有空回去看你們。喜糖我這裏多了三箱,給你們寄過去。”
“好的。”許靜怡說她在煲湯,晚點跟她再說。
梁沅沅挂了電話,稍晚些,又發了條消息過去:“媽媽,買別墅的錢哪來的?”
隔了半個多小時,許靜怡才回:“你爸把公司賣了。”
梁沅沅打過去,響了好幾聲才被接了。那頭許靜怡放低了聲音說話:
“你爸回來了。你不用擔心,你爸雖然把公司賣了,但他還是公司總經理,現在可以每個月拿工資,總比之前四處籌不到錢來得輕松。我感覺也挺好的,就是你爸不愛聽這些。”
梁沅沅想了想問:“公司賣誰了?我之前聽張叔說公司都停産了,還有好多員工沒拿到合适的工錢鬧糾紛的,這時候誰會願意?”
張鋒聽說她和方誠要複婚的事,又找過她一回,賣了好大一個慘,意圖讓她去找方誠撮合他們談合作的事。上回上過一次當,這回她說什麽也沒答應。他賣慘,她裝傻,最後張鋒被她氣跑了。
許靜怡說不知道,梁岩壓根不會跟她說這些,她也懶得問。
方誠進門,梁沅沅剛好挂了電話,猶豫了老半天,也沒敢開口。
還是方誠看出來,主動問她,她才勉強問:“你知道哪個冤大頭接了……我爸的盤?”提到梁岩時,她生怕他生氣,好在觀察到他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
方誠眼皮一跳,平靜喝水:“大概是我這個冤大頭。”
梁沅沅聽到這話,大眼睛更瞪得圓溜溜:“你為什麽?”
梁沅沅挨着他坐,神情緊張等着他說話。
方誠望進她眼裏,喝光了杯裏的水。
梁沅沅注意到空空如也的杯子,又去飲水機那給他倒了點。回來,将杯子塞他手裏,氣急說:
“你不用因為我,梁沅沅是梁沅沅,梁岩是梁岩,我跟他是父女,跟你又沒關系。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想說,你不用為了我做出不利于自己的事,你一直都很聰明的不是嗎?”梁沅沅戳着他臉窩都快哭了。
方誠在她眼淚湧出眼眶之前,忽的笑了:“未免想太多。我是覺得他的公司未來可期才買下的,你覺得我會做那種虧本的買賣嗎?”
梁沅沅點頭。她說不出話來。
“你覺得我會?”方誠覺更好笑,“你知道我花了多少錢買下的嗎?虧的是他。我勸你最近最好不要去找你爸,我怕他把對我的所有的恨意都怪你頭上。”
梁沅沅半信半疑瞅着他。
方誠問:“我餓了,你做飯沒?”
梁沅沅抹去最後一滴眼淚:“我又不是保姆,我很忙的。這幾天快遞發的,那快遞小哥還以為我們家是開淘寶店的。我還要等考試結果,還要準備面試,好幾天沒拿筆,畫線條都生疏了。”
她說歸說,還是将茶幾上的薯片塞他懷裏。
方誠摸摸她鐵劉海:“你辛苦了,那你想吃什麽我去做?”說着站起身。
他這麽一說,梁沅沅就覺得有些對不住他,拉住他不讓他動:“要不然我們還是叫外賣吧,我喜歡吃外賣。”
方誠看眼時間:“今天還早,我們自己動手,等哪天在家晚了再叫外賣吧。”他馬上皺眉,“難得我要露一手,還不給機會?”
梁沅沅才點頭:“行吧。那我們做什麽?”
方誠聽了她的話,突然停住往廚房邁步的腳,手環過她的脖子有意無意落在她的鎖骨往下的地方:“要不然今天還是叫外賣吧。”
“啊?”梁沅沅沒想到他變臉這麽快。
方誠:“我突然不想做飯,我想……”他用口型描述了那兩個字,“繼續去廚房,還是回房間,随你選。”
梁沅沅抓住他亂動的手,無奈說:“現在還早。”
方誠冷眼:“昨晚誰說太晚了要睡覺。要不然你定個時間,我奉陪到底?”
梁沅沅更無奈,想想說:“明天上午十點怎麽樣?”說完她小臉充滿得意,她可知道他上午十點固定的開會時間。
勞模是沒資格賴床滴!
方誠冷笑,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