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謝謹行你居心不良!
第75章 謝謹行你居心不良!
半個小時前, 滿腦子是謝謹行缺乏安全感的顧安安抱着自己的帆布包,匆匆從住院樓跑下樓。
工作日的上午,醫院的人還是很多。不過住院部要比門診樓那邊安靜, 顧安安慢吞吞地吐出一口氣, 腦海中浮現出謝謹行靠在病床上,嘴角挂着落寞微笑的樣子。
好吧,成熟男人也有脆弱,她難得反省了一下自己, 平時是不是表現得太不在乎他了。
有嗎?沒有吧……
顧安安也有點心虛。
在樓下轉了一圈, 沒找到合适病人吃的飯。一般住院樓的外面都會有很多快餐店。
雖然謝謹行沒有太多挑食的毛病,但總覺得他那張臉,如果真的捧着盒飯吃, 真的會很奇怪。
顧安安猶豫了下, 饒了遠路去到商業街。
……給他買最貴的營養粥, 夠給他安全感了吧?
昨天晚上謝謹行突然燒得半死不活,她差點就以為他要死在她的床上(字面意思那種), 吓得打120緊急送往最近的醫院急診。
這個醫院離顧安安住的地方不算太遠,換言之,附近好吃的她都知道。
特意選了一家消費檔次在百元以上的店鋪,顧安安在粥鋪和馄饨之間猶豫了很久, 最終選擇了有點味道的小馄饨。
畢竟如果是她自己生病的話, 她就不喜歡喝粥,尤其是白粥。
這家店出餐挺慢的,顧安安點了單,店員說要半個小時做好。果然貴一點的東西做起來時間就很長, 等小馄饨做好的時間,她在附近轉悠了下。
對面有一家便利店, 突然想喝便利店的袋裝草莓牛奶。
講真,牛奶好喝的品牌不多。這個袋裝草莓牛奶的味道就很特別,淡淡的,不甜,但草莓味道和牛奶味道融合的特別絲滑。5塊錢一袋,一百二十毫升,其他地方根本就沒有代餐的。
跟店員說了小馄饨做好打包,一會兒過來拿,她快步到了便利店。
一下拿了四袋,丢到結賬臺。
雖然冬天已經過去,但京市很棒,它還有個東西,叫倒春寒。
大太陽照着,确實不會太冷。一旦背陰,凍得人想果斷去截肢。顧安安朝手心哈了一口氣,扯了扯系得亂七八糟的圍巾,掏手機的時候,不小心将結賬臺上放着的一排東西給嘩啦啦地全掃下去。
她有點不好意思,一邊扯着圍巾末端一邊蹲下去,撿東西。
結果手還沒摸到,就看到地上一堆紅的藍的四四方方的包裝盒上寫着‘親愛的~~這樣的禮物你喜歡嗎?’,‘大膽愛吧~’,‘超薄,給你最致命的享受~’,‘更薄,更絲滑,更敏感’。
掉到地上像加了彈性buff,滾了一圈,還彈出一米遠。
顧安安:“……”
這動靜在安靜的便利店不算小,吃關東煮的眼睛都看過來。
在端着牛肉丸燙得龇牙咧嘴的小女孩看過來的瞬間,她火速沖上去撿起來。全部塞到自己的圍巾下面,倉促地丢到結賬的那一堆商品中。
結賬的小哥瞪圓了眼睛:“你全都要?”
顧安安驚恐:“我不是!我沒有!你瞎說!”
“要還是不要?”
生怕一堆人被他們奇怪的對話吸引注意力,然後發現她買了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顧安安抓起其中一個紅色包裝盒的,啪在了小哥面前,“就要這一個!”
“哦……”小哥拿起來滴了一聲,“一共48.9元。”
“……”
以上,就是她帶回這個東西的全部經過。
當然,不排除她确實對某人有那麽一點某方面想法的可能在。
……
謝謹行眼底全是細碎的笑意,笑得肩膀打顫,胸腔震動。
實在有點預料不到,原以為小姑娘是害羞款,結果是直女腦回路。因為他覺得安全感給不到位,所以就決定睡服他嗎?
謝謹行細想了一下自己被睡服的可能性。
嗯,挺高的。
四目相對,空氣突然就滾燙了起來。
“……現在怎麽辦?”小姑娘都這麽主動了,謝謹行手指勾着盒子的包裝,“做嗎?”
“做個屁!”
顧安安的臉紅得比Durex的包裝盒還離譜,她轉頭氣哼哼地将蝦皮小馄饨拎過來,丢到他的面前:“吃!都病得半死不活了,做什麽做!”
“我其實也沒有半死不活,”謝謹行覺得有必要申明一下,“你要不要試試?”
顧安安張嘴狗膽包天地辱罵了他一句,扭頭就跑掉了。
“……”
……
謝謹行的高燒來勢洶洶,退的也非常幹淨。
下午吊完最後一瓶水,就辦理了出院。
其實醫生建議再休息一天,但他再休息下去,謝氏的員工們要集體來病房哭喪了。謝謹行嘆了口氣,等待李特助辦理完出院手續,靠在車上給顧安安發了條消息。
最終只得到了小姑娘聽不清意味的一句‘多喝熱水’,和左腳邁入謝氏大樓,體溫感應器報出來的38.2°,建議居家辦公。
李特助體貼地上前:“BOSS,你不能回去。”
“……我要是非要回去呢?”
“那謝氏就破産吧。”
“……”
……
幾天後。
華燈初上,謝謹行往後靠向椅子的靠背,雙腿交疊搭在了桌子上。
翻開還停留在‘多喝熱水’的對話框,盯着桌子上一盒沒有拆開的紅色包裝盒的氣球。雙手交疊地放在了腹部,食指無意識地點動:“……我應該主動點的。”
梁程理不知道這人又突然的放什麽屁,從沙發上擡起頭:“主動點做什麽?”
人,他已經幫謝謹行弄過去了。
後面怎麽發展,死還是活,全看那個蘇軟自己的造化。還想怎麽主動?拿把刀進去親自捅人幾下嗎?嫌謝家生意做得太大?
“跟你那事兒沒關系。”
謝謹行瞥了他一眼,嫌棄地挪開眼,“你能不能別有事沒事就來我這辦公室随地大小躺?我這兒是你私人休息室?”
梁程理差點沒被他過河拆橋的嘴臉給氣笑,“怎地,你這是京市內環高速麽?以後還限行不成?”
謝謹行沒說話,那黑黝黝的眼睛卻就是這麽個意思。
“嘿!”從來沒覺得這張棺材臉長得這麽想讓人辱罵過,叫人幹活的時候怎麽不限行,幹完就限行了?謝謹行你這麽無情冷酷,你家小未婚妻到底知不知道?
“看來安全感給到位了。”
秦嘉樹将最後一個項目的竣工報告摳完,從電腦後面伸出頭,“不然狂不起來。”
梁程理見不搜搜地啧了一聲。
謝謹行沒有搭理他們,他現在正在思考合理進行下一步的可能性。
顧安安将這小氣球砸到他臉上的那一刻,無動于衷的,都不是男人。
顯然,他是個生理性狀非常健全的成年男性。而對方是他合法的小未婚妻。要不是考慮到在醫院那樣的環境中,深入進展他們彼此的第一次,非常大概率會給小姑娘造成終身陰影——以至于未來會影響以後他的性.生活和諧度,他當時是不會那麽輕易放過她的。
手懶散地撐着下巴,他歪了歪腦袋。小姑娘最近在考研,很忙啊……
雖然謝謹行這個狗東西在很多行為上氣煞人也,但該混在一起還是混在一起。幾個人加班到深夜,最終趁着夜色漸濃,去‘魅色’喝酒。
為了好不容易完成的項目,也為了謝謹行終于恢複了正常。
這厮不知道是不是水逆,從年初訂婚後到現在,陸陸續續一直在發燒。整個人精神狀态也不穩定,極度暴躁,還一點就炸。
去醫院檢查,也只有精神高度緊張,身體疲累的結果。
謝謹行端起雞尾酒抿了一口,沒辦法跟他們說明,自己腦子裏有個東西一直在吵。
幾天前,安安當面吓唬了那東西一下,安分了好多天。
休息好了,當然就恢複了健康。
“我在這存了酒,來點?”周烨也來湊熱鬧,手上挽了個剛釣來的美女,笑嘻嘻地靠在卡座的邊緣。
“上吧。”秦嘉樹加班好多天了,今晚要好好放松一下。
“行。”
周烨招手叫來了服務員,将他存在着的酒開了。
秦嘉樹往酒杯裏丢了一塊冰球,眼神撇了撇周烨懷裏的陌生美女。周烨壞笑着在美女的臀上捏了一下,低頭給了美女一張房卡,就拍拍她,讓她走了。
扭臉一屁股坐下,對謝謹行說:“你讓我關的那個中年婦女,撐不了幾天了。”
“嗯?”
“各項髒器衰竭,”周烨聳聳肩,“除非給她換個新的身體,不然死是早晚的事。”
謝謹行皺起了眉頭:“最近有人聯系她嗎?”
“沒。”周烨想了想,喝了一口白蘭地,“不過我手下有個人想起來一點事。說是那天婦女接電話時,他就在旁邊男廁裏,聽見了一點。”
在謝謹行驟然冷冽的眼神中,頓了頓,他攤開了一條胳膊靠着卡座的邊緣才繼續說:“對方大概跟她索要了什麽東西,說是只要女兒好,讓她把命給出去都願意……”
“把命給出去?”秦嘉樹瞠目結舌,“這是什麽離譜的苦情故事?”
“然後,這婦女一夜之間就各項髒器衰竭了。”
秦嘉樹:“……”
梁程理:“……”
沉默了很久,亂七八糟的音樂都打破不了奇異的沉默。
謝謹行将杯子放下,總覺得這個對話有點太熟悉。
之前,小姑娘就嘀嘀咕咕跟他說過類似的。江森似乎也是跟蘇軟有過口頭協議,願意将運氣分一點給她。難不成那個系統的東西,靠得就是這些東西在運作嗎?
‘嘶——’
如果是靠這種口頭的陷阱,哄騙別人将自己擁有的東西給出去。被所謂的系統當成養料用掉。現在系統正在哄騙蘇軟用掉她身邊所有能用的資源——是不是意味着,當蘇軟因自己的貪心而走向了滅亡,系統其實還有辦法跳出來,綁定下一個人?
比如說,它已經連接到他身上。正在企圖說服他成為它下一任宿主,并幫它解決掉蘇軟。
唔,解決掉蘇軟并非解決問題的關鍵。
契約這東西,真要論規則的話。如果一方意外身故,是可以視作契約自動失效的。除非有過最早的約定,明确表明了雙方共存亡。
怎麽确定這件事,謝謹行又想起了顧安安的運道被盜。
“幫我盯一個人。”
周烨:?
謝謹行扭過頭,“一個叫江森的人。舟山群島開發案,讓你入點股份?”
周烨立即眯起了眼睛,“問題不大。”
謝謹行端起酒杯,敬了他一杯。
梁程理歪了歪腦袋,沒有對這些事發表意見。他畢竟是個正直的公職人員,做事要講究規矩和法律,一些事情并不會摻和太深。
幾個人碰了一杯,秦嘉樹放下杯子,下巴指了指前面:“那不是你們家要出國歷練的外甥?”
謝謹行和梁程理看過去。
還真是陸星宇。
陸星宇一身黑色夾克,被一幫人圍在中間。他才恍惚地想起來,外甥出國的時間接近了,好像就是下周三的事兒。那幫二代們叽叽喳喳地,估計是來給他們‘宇哥’踐行的。
梁程理注意到一幫人裏夾雜了一個圓眼睛圓鼻頭小圓臉的小姑娘,那雙眼睛滴溜溜轉,好像看誰都很有興趣的樣子。
“那是不是你家小未婚妻的朋友?”梁程理幹刑偵多了,對人臉有很強的記憶力。
謝謹行瞥了一眼,立即認出來,是那個叫林袅袅的女孩子。
陸星宇身邊人蠻多,女孩子更不少。他家外甥在異性中還挺受歡迎的。
知道陸星宇馬上離開,好些女孩子看着他的臉上,明顯帶了不舍。不過人群裏找了一圈,安安不在。謝謹行想起小姑娘在微信上跟他抱怨,因為他生病,耽誤了她四天的學習進度的事兒。
嘴角勾了勾,心想,他也沒讓她下了課就來守着他呀。
“嗯。”
梁程理瞥了他一眼,還以為這家夥變性了,原來還是對顧安安以外的女性不感興趣。
那邊小年輕玩得挺花,幾瓶酒下肚,就開始嚷嚷着讓服務員上最貴的酒。有的已經互相交杯,甚至窩在一邊接起了吻。亂糟糟的。反而人群中間的陸星宇跟酒桶附體一樣,一杯一杯地往嘴裏灌。
那架勢,不攔一下,非得喝死不可。
“不管管?”秦嘉樹胳膊肘搗了搗。
謝謹行冷漠地瞥他一眼。
秦嘉樹聳聳肩,也收起了憐愛之心。
也是,年紀輕,經得起造作,喝點酒也死不了人。
這邊大人們看着熱鬧,那邊二世祖們已經開始手舞足蹈,玩起花活。劃拳的,嬉笑的,玩的比他們成年人還花。
梁程理兩杯喝完,已經不想繼續了。胃部像是有火在燒,給謝謹行打了個手勢,他起身去一趟廁所。
周烨注意到人群裏有周嘉譽在,怕這小子喝多了又惹事,派了個人過去盯着。幾個人又聊起了舟山群島開發案。
梁程理從男廁出來時,收到了隊裏的消息。他一邊看,一邊回消息。
走廊上幾個人拉拉扯扯的。影子像群魔亂舞的鬼影似的,落在牆上,歪七扭八。細聽,還能聽見男女幹柴烈火撞在一起發出的奇怪聲音。
他心裏笑了一聲,酒吧的後面發生點什麽成年人的事情都不稀奇。
正準備擦擦手走開,給這群野鴛鴦騰個位置,突然聽見了一聲小聲地驚呼。
聲音很尖,短促,夾雜了不悅的。
他皺了皺眉,幹刑偵的,對情緒感知還是要比一般人敏銳很多。
剛才那一聲,立即聽出了女方不太樂意。
他突出了一口氣,将手裏的濕紙團随手丢進了垃圾桶,從走廊這邊饒了出來。
剛從角落轉出來,擡眸就看到了一個圓眼睛圓鼻頭圓臉的小姑娘。小姑娘東倒西歪地站着,衣服被扯的亂七八糟。她的手被一個看起來四十歲上下的中年男人給強行攥在手裏,人也被摟在懷裏。小姑娘一雙眼睛彌漫着水汽,像是要哭了。
不知道是不是吃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臉頰駝紅,身體軟的像面條。
站都站不穩,更別提掙紮,甩開那個中年男人了。
梁程理出來的時候,她的嘴巴被人用手捂着,只能靠縫隙發出的聲音很細微。那中年男人似乎不怕被人撞見,拖着人就想往後門走。
梁程理是個渣男沒錯,但,首先是個警察。
反應過來,他上去就是一腳。将那個中年男人給踹的腿往地上一跪。一只手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往地上倒的小姑娘,拉着就往身後一撥。
那中年男人罵罵咧咧地爬起來,顯然對壞他好事的人非常憤怒。
抓起牆邊一把掃帚,反手就想往梁程理腦袋上劈。
梁程理要是被他劈中,這麽多年部隊和警校就白待了。他除了打不過謝謹行那個變态以外,這麽多年,還真是打遍天下無敵手的那位。
三兩下,将這精蟲上腦的中年人打得滿地找牙,他随手撥了一個電話。
“小孫,帶人過來。”梁程理撥了一下往他背上貼的軟面條,“這裏有個案子你來一下。把這老小子扭進局裏醒醒酒,順便給他測一下尿檢。”
挂了電話,背後的小姑娘都快把手伸進他衣服裏了。
梁程理一把抓住小姑娘的爪子,拎着哼哼唧唧往他身上蹭的人去了男廁所。
裏面正解開褲子放水的人差點沒被他吓死,花容失色地抖掉上面的水分。趕緊将某部分東西塞回褲子裏,驚悚地跑出去了。
他也沒管,一手捏着小姑娘的後頸皮。把人按到洗手池上,開了冷水就往她臉上潑。
潑了三四下,哼哼唧唧的小姑娘就跟溺水的鴨子一樣撲騰了起來。
“放開我放開我!”她尖叫,“好冷啊!我醒了!我真的醒了!”
“醒了嗎?”
梁程理松開了手,靠在洗手臺上,“還記得自己叫什麽麽?”
“我叫林袅袅,今年二十一歲,是京市傳媒大學新聞系大三的學生。身高一米五九,體重四十五公斤。特長是跑步和搜集信息。我家有爸爸,媽媽,我弟弟,還有奶奶五個人。我的興趣愛好是剪視頻,聽八卦。業餘愛好是磕cp,寫劇本……”
她像小學生做自我介紹一樣,倒豆子似的把自己的個人信息給抖了個一幹二淨。
梁程理聽得瞠目結舌,雙手抱胸,湊到小姑娘的面前來。一雙狹長的眼睛死死盯着小姑娘那間或眨一下的圓眼,像是在判斷她到底是真清醒還是假清醒。
結果剛湊近,這小姑娘繃着的臉一瞬間笑開了花,燦爛得像朵小雛菊。
對着他咧嘴的樣子,說:“帥哥,你長得可真帥,是我喜歡的款。”
梁程理:“……”
“帥哥你有女朋友嗎?”她還往上湊,“你覺得我怎麽樣?”
梁程理一只手指頭頂住了不斷往他跟前湊的小姑娘,皺着眉頭審視地看她。像是在确定她是不是被藥傻了,或者借酒耍流氓?
但轉瞬一想,自己這個老渣男還有被耍流氓的一天,就有點好笑?
“喜歡我?”
“對。”
“你不是我喜歡的那款。”梁程理微笑的像個和藹的老狐貍,往她因為剛才在水池中掙紮而濕透了胸脯瞥了一眼,給出了冷酷的評價:“你太平了。”
林袅袅:“……”
林袅袅癟了癟嘴,然後:“哇——”
一聲爆哭了。
梁程理:“……”
顧安安接到電話,趕過來,已經是淩晨一點。
林袅袅哭得跟天塌下來一樣,一直不停地抽噎。梁程理無辜地靠着牆,看向站在顧安安身邊一言不發地謝謹行。然後又看向了在林袅袅和謝謹行之間左右為難的顧安安。
就,恨不得能立即學會影分身之術。
這樣就可以劈成幾瓣,一邊送袅袅回學校,一邊送謝謹行回家睡覺。
謝謹行這家夥,本着一張鎮定自若的臉,又一次面不改色地跟着她進女廁了。
問就是沒喝醉。
但女廁照跟不誤。
顧安安沒辦法,只能打電話搖人。
好在林袅袅宿舍的幾個人電話都有,正好王蓉也沒回宿舍,一個人在網吧熬夜通宵打游戲。
顧安安電話打來,她正在公屏裏罵打野,問候人家是不是在野區給他病重的媽媽采靈芝,不然怎麽下路都被抓爆了,他他媽的還在打小雞。
“嗯嗯,我打完這局馬上就來。”
王蓉還是很靠譜的,打車來的很快。
她一來,就頂着一米五三的身高,将一米五九的林袅袅給扛在了肩上。只不過拉扯人回家的困難程度比較高,林袅袅這家夥估計是真的醉糊塗了,竟然拽着梁程理的衣服不松手。
“乖,乖啊,人家叔叔晚上有事,你自己回家睡覺。”
顧安安掰了半天,扯不開她手指頭。真沒想到林袅袅這家夥,清醒時候是羞澀派,醉酒以後是死纏爛打派的。看中了一個帥哥就死活不松手。
“安安,他說我平,他居然說我平……”
她哭的好傷心啊,一邊哭一邊還想證明自己。抓着那死緊死緊的高齡羊毛衫,非要往下扯,“我要證明給他看,我不平的。我有B呢!”
“嗯嗯,B,有B的。”
顧安安真的是沒臉見人,不知道明天林袅袅醒酒以後,會不會想跳樓。她大概要告誡一下各大樓管,務必鎖好小陽臺,“你現在先松手,明天再給他看。”
王蓉學着電影裏面手刀劈人的姿勢,給林袅袅的後脖子來了一下子。
然而這一下子劈下來,不僅沒把人劈暈,還劈的林袅袅捂着後腦勺不停地鬼叫:“誰打我!誰打我!我好疼啊,我腦袋好疼啊!好像被大象的腿踩過……”
王蓉的臉上青青紫紫,拽着林袅袅就往外扯。
最後還是梁程理高擡貴手,表示,他跟王蓉一起送林袅袅回去。謝謹行就拜托顧安安了。
顧安安眼睜睜看着梁程理跟林袅袅王蓉一起上了車,扭頭看着安靜地站在自己身邊的謝謹行:“回家嗎?”
“回。”
顧安安向他伸出一只手。
謝謹行一雙黑黢黢的眼睛眨了眨,然後把手放在了她的手心。
顧安安握着他的手,像牽着一只溫順的大型猛獸,很輕易地走出了音樂震天響的酒吧。
認識謝謹行的人不少,鴉雀無聲,目送着兩人離去。
對于這點意外,顧安安毫無知覺。她費勁地架着人走到路口,叫來一輛出租車,就報了謝謹行目前的住址。她當然是知道他住哪裏的,以前還去過的。
結果車子到了,一路上很安分的閉着眼睛睡覺的人就是不下車。
顧安安什麽話都說了,他就像耳朵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一樣,什麽都聽不見。靠在車後座上,閉着眼睛假裝睡着。
最後沒辦法,顧安安只能自己先下車,然後牽着他出來。
一直到把人牽到門口,她才轉身看向身後的人:“門卡呢?別告訴我沒帶?”
“沒有門卡。”
“?”顧安安扭頭,去看門,哦,輸密碼的,“密碼呢?”
謝謹行吐出了一串數字。
顧安安嘀嘀咕咕地輸入了一遍,開了門,拉着人進去。
兩人進了屋,身後的門突然啪嗒一聲鎖上。顧安安扭過頭,這人臉上哪裏還有懵懵然的呆滞。嘴角挂起了笑容,歪着頭看向她。
“酒醒了?”顧安安一愣,瞪圓了眼睛。
“我沒醉。”
“?”
謝謹行垂眸看着她。
顧安安不相信,伸出三根手指頭,在他面前晃了晃:“這是幾?”
“三。”
口齒清晰,理智清醒。
顧安安低頭想了下,又擡眸看向他。再然後,勾着他的領帶,把人拉得低下頭。
四目相對,他雙目漆黑得像一團旋渦,能把人吸進去。
“真沒醉?”
“嗯。”
“那你跟袅袅争什麽?她都傻掉了!”顧安安跳起來,“謝謹行你居心不良!”
“對。”
他坦然承認,“所以,做嗎?”
顧安安懵了,好半天回過神,一張臉紅得要滴血。她指着謝謹行,手指顫啊顫的,終于明白了這厮的目的——借酒行兇!
“你真的明目張膽!”
“不行嗎?”
好半天,顧安安咬了咬牙,一把将面前的男人推到在沙發上。
她翻身坐在他腹部:“做!誰怕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