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 7 章
簡安搖了搖頭,她其實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只是隐約覺得跟那個小西死的那個湖有關。
村長見簡安都搖頭,深知事情有些嚴重 ,沒有再說話,而是默默的抽着旱煙。
回去後,簡安一整晚都在想,半夜的時候一個人去了那裏,平靜的水面上看不出半點不對勁。
半個小時候,簡安實在是找不到什麽問題,最後轉身回去。
可她沒有看見,她離開不久後,原本平靜的水面,突然翻湧,久久都沒有平靜下來。
村子裏人心惶惶,倒是再也沒有出什麽大事,但是據一部分村民說,經常能在半夜聽見女人唱歌的聲音。
私底下都在議論,卻沒有一個人敢拿到明面上來說。
三天後,縣裏派下來的人終于到了村子裏。
帶頭的是個年輕的小夥子,長的挺清秀的,看起來斯斯文文的,一到村裏,所有人都争先恐後來圍觀,村長把幾人請進了院子裏,把所有的事都敘述了遍,所有人都說荒唐,只有那個青年一句話沒有說,半響才說了一句:“這種事哪有那麽玄乎,你帶我去出事的地方看看。”
年輕人不知道是什麽來頭,他一開口其他人都跟着附和,村長只知道是那年輕人是從首都過來的。
村長先是帶着幾人到了第一個死的裏,然後再帶人去了第二個死的那裏。
第二屍體還在,家裏正在舉辦喪事,村長有些猶豫但還是帶着幾人去了家裏。
幾人粗略的看了一眼就離開,剛住下,第二天村子經常聽見女人唱歌的幾戶人就發現原本夜夜都有那哀怨的歌聲突然沒有了。
簡安倒是覺得有什麽不對的,照常天天去幹活,晚上回家倒頭就睡。
第四天的時候,縣裏來的人除了那個青年,其他人都準備走了,當天晚上原本平靜很久的村子在半夜的時候,突然傳來一陣哀怨的歌聲,歌詞沒人聽的懂,在寂靜的夜裏那歌聲格外響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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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村子裏大部分人都醒了過來,卻沒有一個人敢出來,除了簡安和剛來村子的那青年。
簡安順着歌聲走了過去,走到村委會那棵大槐樹下,就看見一個女人坐在槐樹的樹枝上,鮮豔的大紅色在月光下顯得格外的詭異。
女人的歌聲在簡安到的一瞬間嘎然而止,紅裙随着腳不斷的晃動,說不出的魅惑,簡安有些晃神,不過只是一瞬間就反應過來了。
女人笑了笑,聲音很好聽看了簡安一眼,慢慢從樹上跳了下來赤腳朝着一個方向走去。
簡安跟在女人身後,從一開始簡安就沒有看清女人究竟長成什麽樣,女人手裏拿着一柄薄扇,周身的風韻無一不在诠釋着她很美。
一路跟到小西死的那湖邊,女人突然停下,轉頭朝着簡安笑了笑,恍惚間簡安看清了女人的模樣,不知道如何形容,只覺得美的不像話,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好看的女人。
她朝前走簡安就跟着直到一腳踏進湖裏,感覺到涼意襲來她才猛的回過神來。
再看走在前面的女人,原本豔麗的紅色已經變得破舊,長發也變得幹枯,拿着扇子的手血肉模糊,唯獨那柄小扇依舊如此,沒有半點變化。
女人背對着簡安,傳來一聲嗤笑:“看來還是迷惑不了你呀。”
“我在這裏呆了幾百年,一出來就遇見你這麽有意思的人。”
女人一點點的轉了過來,見慣了無數的簡安不由的後退了一步,不是太恐怖,而是太驚訝。
見慣了無數形态的鬼怪,可是從來沒有見過這種的。
女人赤腳踩在湖面,鮮血滴入水中,把原本的湖水染成了猩紅。
看着簡安的模樣,女人伸手想碰自己的臉,卻擡手到一半又放了下來,苦笑道:“我現在這樣是不是很可怕?我曾經可是最好看的花魁。”
女人的話沒錯,簡安想到先前到的,美到她自己都不知道如何形容。
“可是,我卻成了現在這樣子。”
“你知道為什麽嗎?”
周邊的場景開始出現變化,簡安愣了愣身邊的環境變成了一個閣樓,面前放着一面銅鏡,鏡子裏的樣子跟她剛才見到的女人一樣。
想擡手,卻發現手根本不受自己控制。
“晚晚。”
一道好聽的男人聲音在門外響起,簡安發現自己立馬站了起來去開門。一瞬間她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她現在只是一個旁觀者。
男人一出現,簡安明顯的感覺到晚晚心裏的激動,只是男人沒說幾句話就離開了。
晚晚站在門口,看着男人離開,不知道過了多久,府裏開始熱鬧起來。
到處都是刺目的紅,簡安腦中突然響起那個男人對晚晚說的話:“晚晚,我是喜歡你,可是你知道,我們家是不允許我娶一個青樓的花魁為正室的。”
所以她作為妾,呆在這府裏,今天是他娶正妻的時候。
內心幾番糾結最後,還是偷偷跑去看了一眼。
大紅的喜服,讓她羨慕。
第二天,晚晚第一次見到那個女人,幹淨,漂亮,是不同與自己的那種漂亮,看着特別舒服。
簡安透過晚晚的視角看了過去,最後默默收回目光。
畫面突然一轉,變成了另外一個場景,簡安發現自己、不、應該是晚晚被埋在土裏,而那個男人和他的正妻就這麽居高臨下的看着。
“夫君,聽說,人皮做的扇子特別好看,越漂亮的皮做出來的越好看。”
嬌俏的聲音,帶着幾分天真無邪,說出來的話卻讓簡安有些發寒。
男人低頭笑了一聲:“對,夫人喜歡嗎,只要你喜歡的為夫都給你。”
“我前些日子聽人讨論,人皮要如何才能完整的脫下來,今天我們就來試試,到時候給夫人做一柄小扇。”
最後的事情,簡安不知道,但是大致卻知道結局,以前記得以前寝室裏有個室友特別重口味,去專門搜了一下,發現有很多人皮制成的東西價格昂貴。
過程也是極其血腥。
晚晚望着簡安:“你說,他當初口口聲聲說要對我好,為何後來會那樣?”
“他們都該死!”
聲音帶着幾分凄厲,平靜的湖面開始掀起水紋,周遭的戾氣越發的重了,原本簡安就站在湖裏,此時腳下不知到被什麽東西抓住狠狠的朝下一拖,整個人就倒在水裏。
嗆了一口水,還不等簡安反應過來,那只手繼續把簡安朝着湖裏拖,從小簡安就是在南方長大标準的旱鴨子一個,現在整人倒在水裏被拖着走,連續嗆了幾口水一瞬間就慌了。
“什麽東西!”
随即一道光亮透過水面照在簡安臉上,原本拖着她的那只手突然一松,周遭的戾氣也全部散去。
簡安立馬掙紮着從水裏面站了起來,才發現水剛到腰上,光亮有些刺眼,簡安伸手擋了擋,光線立馬移向一側:“你這麽晚了怎麽到這裏來?”
“有什麽想不開的,活着怎麽都比死了好。”
簡安走上岸,聽到這句,一愣擡頭看向拿手電筒的人,是那個從縣裏面來的年輕人,她見過一次。
“我說我不是自殺,你信嗎?”
蘇遇一本正經的看着簡安:“不是自殺,這大晚上的來這裏幹嘛,還……”
簡安沒有說話,只是把濕頭發用手擰掉多餘的水,把身上的衣服扯了扯:“你剛才有看見什麽嗎?”
“哪有什麽,就看見你在那水裏鬧騰。”
不等簡安說話,蘇遇伸手扯着簡安的手,一副老幹部模樣教育到:“不管怎麽樣,這大半夜的是遇見危險了怎麽辦?走、你家在哪裏我送你回去。”
簡安因為長期營養不良,雖然現在情況好多了,但是已經比同齡的瘦小一大截,看起來就像個十三四的小孩子一樣。
被蘇遇這麽拉着,就像是一個大哥哥拉着妹妹一樣,一時間竟忘了掙紮。
兩人走在路上,簡安歪頭看了蘇遇一眼,只覺得蘇遇的側臉比正臉好看很多。蘇遇突然轉頭,簡安被抓個正着,幹咳了一聲移開目光,輕聲問到:“ 你也是聽了那歌聲出來的嗎?”
蘇遇點頭:“嗯,後來看見你了。”
停了一下繼續說。
“要不是我發現的及時,估計明天你就已經死了。”
簡安沒有說話,确實要不是他,她估計真的會死。
兩人再也沒有說話,簡安低着頭走路,卻沒有發現身後的湖泊波濤洶湧,宣示着自己的不甘心,蘇遇腳步一頓,回頭看了一眼,那原本波濤洶湧的湖面瞬間平靜了下來。
感覺到蘇遇停下來,簡安擡頭詢問:“怎麽了?”
“沒事。”
“你是從縣裏來的,那你相信這個世界有鬼嗎?”
簡安一說完,頭上就被敲了一下,只見蘇遇一本正經的看着自己:“一切封建迷信牛鬼蛇神都是紙老虎。”
這句本來頗有年代感的話,從蘇遇嘴裏說出來,簡安莫名的想笑。
“以後這些話不要說了,你年紀還小,這話要記住不能說。”
簡安點了點頭,保證了幾句。
蘇遇一直把簡安送到家才回去,簡安坐在床上,借着月光卷起褲腿,上面烏黑的幾個指印格外的明顯,跟小亮的不一樣,簡安的這個明顯的是人的手指印。
眸子沉了沉,這麽多年這還是第一次被鬼算計到差點丢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