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 1 章
七月份的太陽格外的大,跟以後不一樣,沒有霧霾火辣辣的太陽直接照在人的身上,一會就感覺後背火辣辣的。
簡安擡頭眯着眼看了一眼太陽,頓時覺得頭暈眼花的。
低頭看了一眼地,頓時想到了那句面朝黃土背朝天。想到這裏,簡安就有想哭的沖動。
當初下山的時候,師傅就說過,做她們這一行的,一定要低調,簡安覺得自己一直謹遵師傅的話,低調做人,卻還是被同行看不順眼,最後再次醒來就來了這個地方。
生活全靠掙工分,有錢都買不到東西得糧票這一類的。
想到這裏,簡安就是一陣長嘆,原主是個十七歲的小姑娘,父母早年就死了,跟着外婆一起生活,外婆懂些醫術,兩個人的日子倒還能将就過着。
可是就在前幾天原主的外婆突然去世了,就留下了原主一個人,小姑娘一個人孤零零的覺得生無可戀,再次醒來就換成簡安了。
“小安,今天精神了不少啊。”說話的是簡安的鄰居,剛來的這幾天,一直是她時不時送些吃的過來救濟簡安。
“嗯,多靠嬸子,最近好多了。 ”簡安擡頭看了一眼王嬸,只覺得她面色有點偏青灰,記得前幾天看都還不是這樣的……
“嬸子最近是沒有休息好嗎?臉色那麽差?”簡安随口問了一句,就見王嬸子臉色變了變,幹巴巴的扯出一個笑容。
“沒事,就是沒休息好而已。”王嬸子說完,立馬邁着頭繼續割草,每動一下,好似都很費力的樣子。
簡安目光閃了閃,随即也埋頭繼續手裏的活。
這裏跟後世不一樣,傳播封建迷信思想是會被拖去□□的,簡安搜索了下腦子裏的記憶,記得以前村子裏有個七八十歲的老大爺被綁在柱子上,最後老大爺熬不住送回去就死了。
一直到太陽落山,簡安揉了揉腰,才慢吞吞的走回去。
看了一眼比臉還幹淨的家,簡安簡直欲哭無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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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弄了點吃的,簡安就躺下,數了數自己來這差不多已經十天了,天天吃糠咽菜,還有做不完的農活,想想都覺得心酸。
以前不說其他的,她自己雖然謹遵師傅教誨,做人要低調,可是生活質量那可是沒話說,哪像現在!
白天累狠了,簡安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睡到半夜的時候,一聲凄厲的尖叫,劃破夜空,一瞬間整個村子都點燃油燈,随即傳來開門的聲音。
尖叫聲離簡安格外的近,聲音響起的一瞬間,簡安猛的睜開眼,眼裏沒有半點剛睡醒的迷糊。
簡安猶豫了一下,還是起來把那滿身是補丁的衣服穿上,然後走到隔壁去。
昏暗的油燈不停的晃動,陸陸續續不少人都趕了過來,剛才那聲慘叫讓她們毛骨悚然,再也睡不着索性就過來看看。
門是開着的,王嬸子躺在床上,身體被死死的捆住,王家所有人都圍在床邊,看着王嬸子臉色有些不好。
站在一側的是村裏的村長,村長已經快六十了,看着王嬸子的模樣,眼裏全是詫異:“她這是怎麽了?”
“我也不知道,我媽今天回來後就一個人把自己關在屋子裏,我們晚上叫她出來吃飯,她也不出來,直到剛才突然傳來一聲慘叫,我們趕過來,就發現我媽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在屋裏到處翻東西。”說話的是王嬸的兒子,王建國。
想到他推開門看見的那一幕,手腳都還有有些發軟,那根本就不是他媽,綠油油的眼睛像極了山裏的動物。
一見到他就猛的撲了撲了過來,力氣大的不像話,埋頭就朝着自己咬過來。
要不是媳婦看着情況不對勁,去把大哥喊了過來,此時王建國覺得自己估計已經被咬了。
王嬸子其實并不姓王,她是随着丈夫姓,十多年前她丈夫突然消失從此後再也沒有半點消息。
留下兩個孩子給她養,村子裏流言四起,都說她丈夫是在外面有了其他女人跟這其他女人跑了。
王嬸子卻不那麽想,她覺得他丈夫肯定哪一天會回來找她和兒子的。
就這樣辛辛苦苦把兩個兒子拉扯大,大兒子在村頭去做了上門女婿,自己就跟着小兒子住,不過兩個兒子還算是孝順,王嬸子過的也還舒心。
村長看了看:“請過人來看過了嗎?”
“我大哥去請了,估計要到了。”王建國剛說完,王建軍就到了,身後還跟着一個背着藥箱的老大爺,老大爺喘個不停,估計要是再遠一些,估計到了,半條命都沒了。
醫生還沒有靠近,王嬸猛地掙紮了幾下,随即把眼睛睜開,這一睜開眼,一瞬間把那老大爺吓了一跳,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在屋裏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此時的王嬸子面目猙獰,瞳孔眯成一條縫隙,就像是某種、眸種動物的眼睛一樣。
村長顫抖着身體,指着王嬸:“這、這是怎麽回事?!”
一時間安靜異常,不知道是誰笑聲說了一句:“這是不是撞上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了……”
“瞎說什麽!”這話一說,村長立馬吼道,這要是被鄰村的人知道,自己這整個村子都會被□□,這些話怎麽能亂說!
村長這麽一吼,那小聲說話的人,立馬朝後縮了縮。
其實關于小崗村的傳言很多,大多帶有靈異色彩,以前老一輩的人還有很多看見過各種詭異的事情,只是後來規矩下來了,□□了幾個人後,再也沒有人敢提這些了。
所有人都圍着村長,想讓他想想法子怎麽處理,只有簡安一個人站在角落裏仔細觀察王嬸。
村長點燃煙鬥一言不發,記得他還小的時候,村裏也遇見過類似的怪事,那時候村子那跟王嬸一樣的人見人就咬,特別是晚上,不管是家禽還是活人,只要被他遇見了,基本都是死路一條。
村子裏人心惶惶,後來不知道從哪裏來了一個道士模樣的人,要了一碗水,住了一晚上,第二天離開的時候那人就好了,那人的門口有一只已經死了的黃鼠狼。
後來都覺得那人是被黃大仙附體了,記得那件事的人基本沒多少了,剛才說話的那人,村長記得,跟村長年紀差差不多大,那件事他也記得。
村長想了想,把其他人都遣散,留下王嬸的兩個兒子,絲毫沒有注意站在角落裏的簡安。
“這事你們打算怎麽辦?”
“俺們也曉不得,我媽這究竟是怎麽回事,難道真是遇見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了?”
村長瞪了王建國一眼,一煙鬥敲在他腦袋上沉聲道:“瞎鬧什麽,你想你媽被人綁着拿去燒了嗎?”
王建國立馬閉嘴了,眼巴巴的望着村長,想村長給個法子。
而王嬸躺在床上,眼睛到處看,嘴角帶着一絲詭異的笑意,要是湊近了,還能聽見嘶嘶的聲音。
“還能怎麽辦,先找個靠譜的大夫來看,那些胡話還是不要說,到時候被人聽見了我也保不住你們。”
一直在角落站了許久的簡安,看着王嬸,和村長猶豫了一下,才開口:“我說不定能醫好王嬸子。”
冷不丁聽到簡安的聲音,村長都吓了一跳,這孩子不知道在這裏站了多久了半點聲音都沒有,根本就沒有人注意她在這裏。
村長吧唧了一口煙,目光在簡安身上打量,她外婆倒是村裏有名的大夫,只是她……這麽小能行?
王建國看了村長一眼,又看了一眼簡安,想到簡安外婆那一手的好醫術,不由的開口:“要不讓她看看?”
村長沉吟了片刻,渾濁的眼睛看向簡安慢慢點了點頭:“好吧,讓她試試,反正現在也沒有其他法子。”
簡安得到村長的允許,上前,剛坐在床邊,王嬸的身體猛地一僵,開始不斷的掙紮,發出“嘶嘶”的聲音,好像在警告簡安不要靠近。
簡安對上王嬸的眼睛,開始就覺得這眼睛有些熟悉,此時終于想起來,蛇的眼睛不就是這樣的嗎?
“給我拿把剪刀。”
王建軍一愣,望着簡安:“簡丫頭,要剪刀幹嘛?”
這邊簡安還沒有回答,那邊王建國已經把剪刀遞給簡安了,簡安就在幾人注視下,三兩下就把捆在王嬸子身上的繩子簡短。
王建國一愣,立馬要上前阻止,卻被村長拉住,村長搖了搖頭,示意他先看看。
王嬸子一解了束縛,立馬仰着脖子緊緊的盯着簡安。
四周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屋裏的人瞬間變了臉色,不到一會,屋裏爬滿了五顏六色各種叫不出名字的毒蛇。
整個屋子,除了簡安所有人臉色都有些難看。
“你為什麽纏着她?”
簡安這麽一問,所有人都看着簡安,屋裏的毒蛇說來也怪,就把幾人團團圍住也不上前攻擊像是在等待什麽命令一樣。
本以為不會有人回答簡安,下一秒村長和王家兩兄弟瞬間就直了眼,只覺得脊背發涼。
“嘶嘶,這老婆子毀了我的洞。”
簡安轉頭看向王家兩兄弟,王建軍一臉懵逼,王建國想了想,猛地想到前幾天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