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入懷
入懷
“有什麽就不可以先放下來再說嗎?”花羅皺着臉小聲說道。
藍玉生非但沒有把她放下來,反而将她抱得更緊。他瞧着懷裏的小人,心情越發微妙。
“有什麽事難道就不可以抱着說?”他反問。
“……”可以可以,你說什麽都對,你說吧。
失去反抗的花羅,顯得更加乖巧溫順,藍玉生得意的笑起來,抱着她竟然抱出了幸福感。
“很快我就可以永遠這樣陪着你了。”他的聲音很溫柔,注視花羅的雙眼堅定不移,情深款款。
花羅避開與他的對視,将臉側到一旁貼着他的白色衣袍。心中疑惑這人怎麽回事?很奇怪呀。
“想睡了就在我懷裏睡一覺。”他寵溺地說道。
花羅沒有理他,但被抱在懷裏的感覺确實昏昏欲睡。
沒多久她就像被催眠了一樣睡着了。
等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在一張熟悉的榻上。
花羅猛地從床頭坐起來,走到門外觀察,天上的月亮還是圓的。
糟糕,自己居然睡着了。
也有可能不是自己睡着了,而是藍玉生把她抱起來的時候給她施了什麽奇怪的咒。
他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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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自己可能被藍玉生算計了,花羅趕緊去找他。
今夜的藍府特別安靜,偌大的府上,挂滿了燈籠,守夜的人卻不多。
花羅走在曲廊下,看着被風中輕輕搖晃的燈籠,只覺得有一陣涼意撲過來,令她瑟瑟發抖。
這麽重的陰氣,莫非有人在施法?
花羅謹慎小心的走着,又從回廊上取了一只燈籠提在手中,朝陰氣最盛的方向走去。
凄風冷月,厲鬼游蕩。
花羅立在夜色之中,靜靜觀察。
狂風獵獵掀起她的裙角,垂落在腰間的發絲,也被這陣陰風撩得盈盈飄動。
花羅站在一扇木門前,木門的另一面是一座獨院,那些陰風厲鬼都往裏面鑽。
可以肯定的是裏面有問題。
花羅一只手提着燈籠,一只手往木門上輕輕一推。
裏面設了結界推不動,花羅只好拿出一張符紙貼在門上将結界震破。
木門打開,迎面而來的是一片漆黑濃霧,在漆黑的煙霧裏有無數只火紅色的眼睛,太亂了,太多了,數不清究竟有多少只。
花羅手中的燈籠被風撲滅,她立在風中并未驚慌,而是取出自己的琴,一手扶琴一手撥動琴弦。
冰霧色的箭矢穿透黑霧,将那些猙獰的眼睛刺破,凄厲的咆哮聲哀絕于耳。
花羅又彈了兩串音調,前面的黑霧總算消散。
模糊的視線漸漸清晰,院子裏的房間燈火通亮,花羅抱着琴疾步上前。
她不敢冒然用手推開門,而是用極樂調将門震開。
門打開之後,裏面挂滿了白色的垂簾,像極了靈堂。
白绫在風中搖曳,凄冷的哭聲悠悠傳來,不止一個聲音,有無數撕心裂肺的哭聲疊加在一起。
這到底是什麽可怕的做法之地,竟然凝結了這麽多的怨氣。
花羅再上前一步,卻被一個人從身後抓住了肩膀。
花羅對這種手法很是熟悉。
眼眸瞪大,暗叫不好。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藍玉生抓着她的肩膀,熟練地将她轉到自己跟前來,那只手從肩膀慢慢移到她的後腦勺,冰冷的指尖穿插在花羅柔軟的發絲中。
然後輕輕一摁。
花羅就以極其尴尬的姿勢湊到藍玉生的面前。
除了欺負她矮小,就不能換一個正常的姿勢?
“半夜不睡覺,跑來這裏幹什麽?”藍玉生抓着她的後腦勺問。
這不是明知故問,都來到這種地方了還能來幹嘛,就是來調查他有沒有幹什麽壞事啊?
可是藍玉卻要給花羅一個下臺階的機會。
花羅自然是領情的她想了想說“我最近老是做夢,做夢之後還喜歡到處跑,這不跑着跑着就跑到這裏來了?”
“你是說你夢游?”藍玉生還是喜歡簡言易亥的表達方式。
花羅連連點頭,像只啄米的小雞。
嗯嗯嗯嗯,就是這樣的,她夢游。
藍玉生抓着花羅腦袋的手并沒有松開,反而笑着問她“現在醒了?”
醒啦,當然不能醒啊,醒了豈不是要被打死,演戲要演全套,給了臺階就要全部走下去,走到一半不走是容易露餡的。
花羅搖了搖頭,像一只停不下來的波浪鼓。
沒有沒有,她根本沒有醒,他還在夢游狀态。
藍玉生非常滿意花羅這個回答。他抓着花羅的後腦勺就往門外走去,這一走不得了啊,直接走到了他的房間。
花羅現在是夢游狀态,對,她是夢游狀态。
但是沒有誰規定夢游的時候不可以說話呀。
“這是哪呀?”其實就是想提醒藍玉生,你把我帶錯方向了,我要回我的房間睡覺。
“這是我睡覺的地方。”藍玉生抓着他并沒有松手,倒是越發溫柔起來,順便還指了指紙屏風後面的那張沉香榻。
“喏,那是我的床。”
什麽意思?什麽意思?為什麽要指着那張床重點告訴她。
花羅也不傻,這種時候夢游症就該醒了。
她笑呵呵地說“哎,我這是怎麽啦?我在哪?我是誰?”
為了演得更加逼真,她側過臉來看着藍玉生,順便擡起一只手摸了摸他的臉。
“藍玉生,你怎麽在這裏?”可真是有模有樣有演技。
藍玉生但笑不語,且看花羅接下來還要耍什麽花樣。
“這,這是您的房間嗎?”花羅假裝疑惑,随後恍然大悟,痛定思痛道“對不起,我夢游了,我夢游的時候喜歡到處亂跑,沒想到竟然跑到您的房間來了,真的很對不起。”
說完了對不起,趁機掉頭。
結果她剛走兩步,藍玉生就抓住她的手腕,将其拖入懷中,然後一個旋轉,二人就坐到了床上。
天旋地轉天昏地暗的壓倒一切,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這簡直不可描述,可原諒。
“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藍玉生将花羅按在了床上,臉上挂着三分淺淺的笑意。
處于弱勢的花落有點怕。
看着壓在自己身上的藍玉生,她吞了吞緊張所致的唾沫。
藍玉生說“莫非是早就想上我這張床,所以晚上才會夢游?嗯。”
此時此刻的花羅還沒有往那方面想,她腦子裏面想的是這可是兇神的影子,兇神的影子也是兇神啊,被兇神如此摁着,難道今日她要因公殉職了嗎。
看着身下的女子,臉不紅心不狂跳,烏溜溜的眼珠倒是轉得很快,應該是在打什麽主意。
一般女子的反應早就是嬌羞媚态,或者是直接被吓哭,她倒是有空想別的事情。
“你不會還在想,一會兒我要對你用什麽姿勢吧?”藍玉生笑着問。
虎狼之詞,花羅聽不懂。
花羅說“我在想,您要殺要剮痛快點便是!”
“痛…快?”藍玉生看似溫文爾雅,其實就是一個禽獸啊。
花羅生的單純,自然是沒有聽懂他這句話的意思。
“好,痛快。”藍玉生按住花羅的手腕,緊接着俯身湊近她的臉。
花羅這才反應過來藍玉生要幹什麽?
雖然她對這男女之事向來不通,平時在天岚就只想着學習,從來不會看一些學習以外的雜書。
但是她的小夥伴會跟她講,她都懂,她什麽都懂。
藍玉生現在這個行為,其實就是在□□。
天岚的飛仙,人間的男女,到了一定年紀選擇□□也實屬正常。
她呢,也算一只成年的飛仙。
這沒什麽好避諱的。
也沒什麽不允許的。
可是,藍玉生是什麽身份呀?他是沉兮大人的影子,她若是和沉兮大人的影子有了什麽不可描述的關系,那可如何是好?以後她還有和臉面面見自己的神。
“不不不,不可以這樣。”花羅扭頭,緊閉着雙眼。
雖說寧死不從,但是她的雙手和身體都被藍玉生控制住,乍一看倒像是她欲拒還迎,慢慢屈從。
藍玉生低下頭,溫軟的唇瓣貼在了她的側臉。
花羅也是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居然被兇神輕薄了。
慘,估計這藍玉生饞她已經許久了。
以為接下來那種事情不可控制,弱小的花羅還想一死了之,想到天岚承諾的獎品沒有發下來,她不甘心。
就在這時。
沉兮大人出現了。
但是令花羅沒有想到的是沉兮大人和藍玉生竟然是同時存在的。
也就是說藍玉生不在的時候,眼前這個人就是沉兮。
他不像藍玉生那樣輕浮放浪,也不太愛說話,可一旦開口就會毒死人。
就在藍玉生貼到花羅臉的那一瞬間,沉兮大人就醒了。
雖然沒有親到嘴,但是他們之間已經有了實質肌膚之親。
他緩緩的退開,抓着花羅的手也松了。
沉兮坐在床邊,理理衣袖,從容冷靜的看着癱瘓在床的花羅。
他居然一點都不難堪?
花羅擡起一只手敷在眼睛上面,她好難堪,她感覺自己沒有臉再見沉兮了。
“你打算一直躺着同我說話?”
花羅捂着眼睛緩緩地從床上坐起來,結果眼睛捂得太嚴實看不見,一頭撞進了沉兮的懷裏。
沉兮一動不動的看着鑽進懷裏的女人。
他已經在很努力的化解這種難堪的氣氛,偏偏花羅要使勁的制造這種難堪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