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懷疑自己被圈寵了
懷疑自己被圈寵了
藍玉生放開花羅的時候,船已經靠岸了,他拉着花羅的手走下船,随後又将她送到馬車上,二人坐在一起。
而他自始自終都握着她的手,與她十指相扣。
不妙,不太妙。
在她們天岚男女授受不親也是很講究的。
“我的手麻了,能不能放開?”花羅微微掙紮着。
藍玉生沒有松開,反而從指尖傳送了靈力,很快那種酥麻的感覺就消失了。
“我真的要回去了,我娘等不到我會擔心的。”花羅想盡辦法脫身。
奈何藍玉生老奸巨猾,就是不信。
他說“你娘住在哪裏?告訴我,我派人去把她接回來?”
花羅咬住了嘴唇,這下把自己逼進了死胡同,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了吧,完蛋了吧,編不下去了吧。
那是不可能的。
“實不相瞞,我娘是一頭母牛,我是孤兒,從小喝牛乳長大的!”編出這樣的故事,花羅也佩服自己。
藍玉生斜斜地盯着她,嘴角噙着三分邪魅的笑。
“原來是牛孩子,難怪脾氣這麽倔。”藍玉生不但不嫌棄她是喝牛乳長大的孩子,他還同意把喂養花羅的母牛也牽到府上。
接下來就像花羅看到的,不可思議的,有一頭母牛站在藍家大院吃着肥嫩的青草,還有馬夫專門給它洗了個澡,身上的牛毛呈呈發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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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莫非就是一人得道,牛馬升天?雖然成語不是這樣用的,但又特別貼切。
花羅只是随口一說,哪個村哪個地有一頭牛什麽顏色,沒想到藍玉生竟然真的給她找了一頭牛回來。
他笑着說“去和你母親說幾句,讓它安心住在這裏。”
花羅的雙手握着拳頭緊緊地藏在衣袖裏,她很慌,莫非她真的要對一頭牛喊母親嗎?
簍子都是自己捅的,打死也得認了這頭牛啊。
“娘親。”瑟瑟發抖的花羅走到母牛前,奈何母牛根本不理她,還瞪着一雙憤怒的眼睛,好像一腦袋就能撞他上天。
花羅笑着一步一步後退,退着退着她就退到了藍玉生的懷裏。
藍玉生趁機抓住她的肩膀,緊緊的摟住,他貼到她耳邊說“以後你們母女就安心地住在府上。”
母女?
花羅身軀一凜,心裏越發毛躁。這個藍玉生還真的把那頭母牛當成當成她母親了?
“來人,把它牽下去!”藍玉生對着身邊的人吩咐道。
兩個家奴哄着牛離開,花羅掙脫藍玉生,小心翼翼的後退一步。
“走,我帶你去看看你的房間。”藍玉生熱情地走過來,抓着她的手走在前面。
花羅瞪大眼睛盯着彼此的手,這樣下去如何是好呀。
“我自己能走,能不能把手先松開。”花羅小心翼翼的也不敢惹惱他。
藍玉生不動聲色的松開了手,淺笑着走在前面,時不時回頭看花羅一眼,雙眼中飽含了柔情。
藍玉生說“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花羅愣住,沒有接話也不敢滞留,小心翼翼地緊跟在他的身後,神情卻很淡定。
他又說“以前的你膽大包天,人狠話多,還經常欺負我。”
嗯?花羅震驚地看着藍玉生,雖然他叫藍玉生是辛夷國的大巫師,但是這張臉和沉兮大人一模一樣,他說話的時候花羅總是忍不住把他當做沉兮大人,一想到沉兮大人說她欺負過他,花羅這心裏就很奇怪。
“你去滄離山擒了一條蛟龍送給我做生辰禮物,可把我吓壞了。”藍玉生說話的時候,嘴角漾起微微的笑意,如此一看倒是溫文爾雅,氣質風流,我見傾心。
花羅緊張地勾着手指絞來絞去,去滄離山擒一條蛟龍?不不不,這不是她能幹出來的事?她的武修課很差的。
藍玉生一定是弄錯了,認錯人了。
可是藍玉生卻樂在其中,一邊走一邊分享他的過去。
他說“你送了我很多東西,但我最喜歡的是你給我的面具。”
說着他就從衣袖裏拿出一張面具來,看到面具後,花羅更害怕了。
她瞪大眼睛,盯着那面目猙獰的妖獸面具,這不是她初見沉兮大人時臉上戴着的那一張嗎?
怎麽會…藍玉生也有?
難道現在的藍玉生就是沉兮大人?
蒙了,全蒙了!
花羅的頭上頂着一支竹簽,心裏的壓力越來越大,這是沉兮大人呢?還是…藍玉生其實就是兇神本人?
她該怎麽辦?是殺還是不殺還是被兇神反殺。
“這面具……”花羅看着他手裏的面具,顫顫開口。
“你說我太好看了,費心。就送我這張面具遮起容顏。”藍玉生拿着面具笑意越來越濃。
花羅可以肯定自己絕對沒有說過這種話,面具也肯定不是她送的。
“您一定是弄錯了,我才十六歲呀,之前也都沒有見過你。”花羅笑着說,然後有意後退。
此地不宜久留,她想回去。
藍玉生拿着面具的手慢慢放到背後,神情從容地看着一步一步後退的花羅。
花羅露出狗腿子微笑說“既然是認錯人了,那我回去了?”
原本和顏悅色的藍玉生眼眸一沉,臉色冷卻,兇神惡煞像極了要殺人洩憤。
花落後退的腳步趕緊穩住,狗腿微笑容越來越僵硬,她還不想這樣死,天岚承諾的小獎品也沒有發,得活着。
藍玉生将面具收起來,走在前面,不用他說花羅自己跟着他走。
沒多久便到了花羅的住處,是一處種了花花草草的院子,侍女将門推開,撲面而來的是悠悠的香氣,吸入肺孔會覺得它有些甜。
好熟悉的香,好像在哪裏聞過。
“看看,都是按照你以前喜歡的風格重新布置的。”
屋子裏布置的比較簡單,一張床,茶幾,花瓶,插花,一張琴。
簡單雅致,好像是她喜歡的風格。
香爐裏燎的香青煙袅袅。
好熟悉的布置。
“你先在這裏休息,我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得空了我再帶你四處走走。”藍玉生道。
花羅擠出勉強的微笑相送,這就是絕地求生。
藍玉生走後,她站在屋子裏看着漂亮的侍女,頗不自在的理理衣袖。
“幾位姐姐,這裏沒有別的事,你們去忙吧。”
侍女都很玲珑聰慧,知道她這是遣散自己的意思,笑着向花羅欠了欠身子“姑娘有什麽需要盡管叫我們。”
“好的,謝謝姐姐們。”花羅也很禮貌地向侍女點點頭。
等到侍女都退出房間,花羅這才松了口氣,坐下來翻翻桌上的杯子茶具,又把香爐的蓋子打開,看看裏面燒的是什麽香。
因為制成了粉末,也看不出是什麽東西做的,但這個味道實在熟悉。
找不到香料的線索她又跑到那張琴的旁邊,手指輕輕地撥了撥,音質古樸,渾然大氣,是一張好琴。
花羅又來到床邊,摸摸床紗,柔的,軟的,薄透晶瑩。這床墊用手按了按,還挺柔軟,說起來她這幾天也沒有好好睡一覺,如今碰到這軟榻,一個沒忍住倒頭就睡。
聞着這幽幽的香味,她做了一個夢,夢裏的她在雲霧缭繞的深谷之中,與一條大蛟龍鬥了三天三夜。
最後,蛟龍不是她的對手?她用一根琴弦就纏住了蛟龍的脖子,還把它從深谷之中拖了出來。
戰勝蛟龍的她欣喜若狂,一手擒着蛟,一手叉着腰,威風八面的站在雲巅之上大笑了許久,結果笑得太猛,笑醒了。
花羅從床頭坐起來,兩只手慌亂地揉了揉臉,将夢裏笑裂的嘴巴重新揉成淑女的樣子。
荒唐,一不小心就成了女霸王。
也只有做夢的時候,她才那樣勇猛。
笑醒之後,疲憊一掃而空,花羅也沒有了睡意。
她推開門,天已經黑了,府上挂滿了燈籠,溫柔的燈火照亮了夜色,藍府好像籠罩了一層唯美的薄紗。
一位侍女提着燈籠上前“姑娘醒了,公子有請。”
她們口中的公子就是藍玉生。
花羅跟着侍女繞過九曲回廊,穿過了幾個水榭廊亭,終于來到藍玉生的院子。
藍玉生正在吃飯,桌上也沒擺什麽大魚大肉,而是一碟妖丹。
妖丹的顏色有許多種,摻在一起,華彩四溢,炫亮奪目。
花羅匆匆的腳步突然收住,她站在門檻前看着那一碟妖丹,透過它可以看見那些妖怪是怎麽慘死的,這是天岚飛仙的特點,窺探因果。
藍玉生看見她來了,優雅的笑着招呼“進來,我給你準備了很多妖丹,吃一個就能讓你長命百歲,容顏永駐!”
跟随花羅前來的侍女,提着燈籠欠了欠身子,便默默退下。
花羅一個人站在門檻前,心底沒數,看到藍玉生更多的是恐懼。
跟着如此殘忍的人待在一起,他真的害怕自己的內丹也不保。
“你是打算站在外面吃嗎?”建花羅遲遲沒有進來,藍玉生顯然沒有多少耐心。
花羅握緊粉拳,緩緩走進去。
她盯着桌上的妖丹,每一顆晶瑩透亮,至少都是一百年以上的修為,難怪藍玉生說吃一顆就能保她長命百歲。
藍玉生修長的手指夾着一顆妖丹遞到她面前,白色的光澤萦繞着珠子,凄凄迷迷的靈霧凝在他指尖。
“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