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合作
合作
“既然你這樣說，那我就不客氣了。”
他以為自己不會下手？
唐卿望着他冷笑一聲，當即摸過他的刀，毫不手軟地往他肩胛骨刺了一刀。
鮮血從傷口洶湧而出，空氣裏彌漫出一股血腥味。
謝臻眼皮都沒眨一下，像是完全感覺不到痛似的，甚至，他還笑道：
“小卿兒這樣怎麽能解氣呢，要捅直接捅這裏啊。”
說着，他握着唐卿的手，持着刀，直直往自己心窩刺！力度大，速度快，像是真的打算把自己捅死似的。
唐卿好整以暇。說實話，她不信這人妖真會捅自己
最後刀尖劃破肌膚，沒入肌理，眼見還要深入。
再深入就真的能把謝臻捅死了。
唐卿微微變色，用力一掙，掙開謝臻的手 。
刀片“碰”地掉在了甲板上。
“小卿兒解氣了嗎？”
江上風大，說這話時，男人又抑制不住咳了一聲。
他本就生的好看，潋滟眉眼染上幾分虛弱，沒了平日那股逼人的氣勢 ，顯出種脆弱的美感。有些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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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卿皺眉看他，像看個神經病：“你真是個瘋子！”
謝臻靜靜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過了好一會兒，才輕輕道：“先前我利用你，不值得原諒，讓你解解氣總是可以的。”
這話說的好像他還有幾分良知，幾分愧疚似的。
要是個普通的小姑娘，怕是會直接被他這一通操作弄得心軟不已。
可惜唐卿并不是一般的小姑娘，聞言只是冷笑了一聲，說：“收起你那些把戲，倒不如直接跟我說正事。”
方才在水底，謝臻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
“是唐家派你來幫我做事的。”
聞言謝臻輕輕笑了聲，倒是沒再廢話，伸手封住心髒處穴道，止住了血。
随後，他看向一直縮在旁邊試圖降低存在感的景薇，眯起鳳眸，似笑非笑。
景薇渾身細密地抖了起來，像是極為恐懼，過了會她自覺地封起自己聽覺，趕忙搖起槳，垂着頭大氣不敢出。
謝臻輕輕皺了下眉，眼裏透出些許厭惡，随後收回視線。
唐卿冷眼旁觀，對上謝臻眼睛，一言不發，等他開口。
“你可知，你我為何入宮？”謝臻未急着說出自己目的，反倒先抛出一個問題。
自古以來皇帝後宮都是一潭渾水，各方勢力交錯縱橫，勾心鬥角，與前朝的暗潮洶湧息息相關；而皇帝往往為了拉攏和制衡，對于這種情況向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這是很容易就能想到的。
但謝臻問的是這個嗎？
唐卿思緒轉了下。
原主是皇後，“謝蓁”是貴妃。
這兩個位子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坐上的，有時候甚至由不得皇帝自己做主，否則先前蕭應那麽讨厭原主早該把她廢了。
但蕭應沒有，這說明什麽呢？只能說明唐卿背後有強大的家族勢力讓他忌憚，無法動原主。
她想起剛剛謝臻對蕭應說的“唐家手上的兵權想必還是能讓陛下忌憚幾分”。
唐卿心一寒。
依照眼前情況，她和謝臻進宮恐怕是為了安撫皇帝更多，說是人質也不為過。
唐卿的表情似乎是取悅了謝臻，他興味盎然地觀察着她，最後嘆道：“僅憑眼前這些線索便能将事情推個七七八八，小卿兒失憶後倒是變得聰慧不少。”
随後，他道：“不錯。謝家在朝中的聲望，唐家的兵符一直是蕭家的眼中釘肉中刺。”他神色轉淡，“蕭應遲早會對我們下手。”
在原着中，唐謝兩家确實被蕭應誅了九族。只不過作者大部分筆墨是在後宮争鬥，對前朝紛争一筆帶過，給人感覺倒像是皇後和貴妃與女主宮鬥失敗，連累了家族。
但實際上，她們只不過是蕭應鏟除唐謝兩家的借口。
唐卿面不改色：“所以呢？你進宮是有了什麽自保的法子？”
謝臻輕輕點頭，笑道：“确實。這便要說說先前我讓你調查的‘稀土’了。只要拿到‘稀土’，便能保我們無憂。”
聞言唐卿直接嗤笑了一聲：“你當我三歲小孩糊弄？”
一個“東西”就能滅了蕭應殺心？？
謝臻一點也不在意唐卿的嘲笑，看着她的眼睛，慢悠悠道：“先祖靠着稀土，以三千人統一了中原。不，或許我不該叫它稀土，應該叫它——”
“火.藥。”
唐卿臉色微微一變。
若是“火.藥”這種東西，一切都說得通了，這确實是足以改朝換代的東西。
旋即她意識到什麽，立馬斂了神色。
但到底是晚了。
謝臻笑意盈盈看着她：“雖說小卿兒失憶了，但卻知道‘火.藥’呢。”
唐卿木着臉：“所以你進宮是為了找‘稀土’？”
“不，”謝臻糾正她，“你我進宮都是為了這個東西。”
唐卿聯想到之前他在水底說的話，明白了過來：“我們兩家之前便有合作？”
謝臻眼裏趣味盎然，含笑點頭：“不錯。”
唐卿心思百轉千回。
先前在宮裏謝臻便派人給她布置所謂的“任務”，想來他說的“合作”确有其事。
但唐卿并未完全信他。
火.藥這種東西，足夠改朝換代，不管落到哪一方勢力都是大患。
雖然謝臻冠冕堂皇地說找“稀土”是為了自保，但他要是得到了這東西鬼知道他會做什麽！
而且他看上去就不是什麽好東西！
目前為止，或許是因為書中的描寫，唐卿雖然還未見過唐家人，但她卻對唐家人充滿好感，莫名覺得唐父不是那種會挑起戰争的人。
她更偏向于，唐父讓她進宮，一方面是安帝心，另一方面也是為了監督謝臻，以防“稀土”真的落到了他的手裏。
依照她目前對謝臻的了解，他不可能猜不到這一點。
想來他們之間的合作怕是都各懷鬼胎，但又奇異地維持了表面平衡。
如今她“失憶”，以謝臻城府，他本可以更隐秘地利用她，甚至反将唐家一軍，但他沒有，還告訴了她這些隐情。
這讓唐卿捉摸不透。
但不管怎樣，他肯定不會打什麽好主意！
而在這時，系統發布了任務：
【叮——任務五發布：與謝臻合作，阻止其最終計劃。任務獎勵：藥包碎片＊1。】
果然！謝臻尋找稀土果然并不僅僅只是為了自保，還有其他目的！
這目的，唐卿不過腦子就能猜到——除了帝位別無可能。
不過她雖然知道，但并沒有表露出來。
自從宴會唐卿發現系統的陰險後，他們的關系就降至冰點。
此刻她聽見任務眉毛都沒動一下，完全不想搭理。
謀反就謀反，與她何幹？
那邊謝臻又道：“目前我手上已經掌握了些許線索，你我合作一翻如何？”
唐卿已經明白，她若不把這些事情搞個一清二楚，結算明白，怕是永遠無法自由了。
況且唐父她還是想救。
思及此，她忍不住嘆了口氣，沒說話算是默認，随後鑽進船艙。
謝臻看着她的背影，微微挑眉，又笑了笑。
唐卿三人現在在河半央，離對岸不遠，用力劃大概半個時辰能到。
然而雨勢卻又大了起來，雷聲滾滾，一陣接一陣，像是有人在耳邊敲鑼打鼓，沒完沒了。
謝臻聽着那一陣接一陣的雷聲，眉頭漸漸蹙起，似是覺得有些不對。
他擡頭朝暗河源頭處望去。哪裏空蒙一片，夜色深濃，就連群山的輪廓都不甚清晰。
而這時，唐卿撩開簾子從船艙裏走了出來，臉色也不是很好看。
她看了謝臻一眼：“蕭應的人快追上來了。”
就在剛才，系統又發布了新任務：【叮——任務六發布，抓緊蕭應不放手。任務獎勵：藥包碎片*1，養生丹*1，身體乳*1。】
抓緊？什麽抓緊？
唐卿一頭霧水，但這并不妨礙她推測出蕭應快追上來了。
系統每次發布和蕭應有關的任務，他都會在自己旁邊。
畢竟主人公不在旁邊，還談什麽任務？
像是印證唐卿的猜想似的，遠處傳來了與雨聲格格不入的另一種喧鬧。
是水流撞擊到船體上的聲音。
唐卿回過頭，看見迷蒙霧氣裏隐隐閃現的火光，一朵一朵跳躍在夜色裏，數量多的吓人。
确實是追上來了，而且看樣子追兵還不少。
唐卿朝謝臻看去。
男人也正看着那片火光，若有所思。
他這麽淡定，想來有什麽後手？……畢竟謝臻絕不可能把自己落到蕭應手中。
這麽想着，唐卿也懶得操心，盤腿坐到了甲板上。
景薇焦躁地摳了下手指。她遠沒兩人這麽淡定，一想到等會就要被追兵包圍就覺得兇多吉少，心裏油然生出種惶恐不安。
她一向習慣被安排得明明白白，這種前途未知的情況實屬不多。
于是，她加快了劃船速度。
追兵肯定配置良好。
他們現在離對岸還有一段距離，能不能在追兵追上前到達對岸還是個未知數。
況且就算他們上了對岸，也有可能被追兵趕上捉住。
她越想越急，劃船的力度越發大了，不料“碰”一聲，船槳狠狠拍在船身上，直接折成了兩半。
這聲響又尖又銳，直叫人心緊了緊。
唐卿跟謝臻，甚至剛剛追上來的蕭應都不禁朝景薇看過去，但蕭應目光一觸景薇立刻就移開了，像被灼痛了似的。
這點謝臻跟唐卿都注意到了。
唐卿估計蕭應是不想被景薇女主光環影響。
說實話，蕭應能這麽快發現異常讓唐卿出乎意料。
但這終究不關她的事，她也懶得費心思。
那邊景薇讪讪放下剩下那半截殘破的槳。
氣氛一時間劍拔弩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