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三期19(二合一)
第三期19(二合一)
一切都要從很久之前開始說起。
那個時候,年僅15歲的巴麻美是見泷原中學三年級的學生,同時也是一位魔法少女,日日夜夜為了保護普通民衆而與魔女及使魔所戰鬥着。
在車禍中失去了父母,沒有家人的她,又因為自己的特殊身份,根本沒有時間去交朋友,就算有時間,也無法告知她們自己的身份,最後只能淪為泛泛之交,算不上真正的朋友。
她就這樣生活着,一直一直都是孤身一人,甚至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自己的寂寞。
想要朋友,想要有人能夠陪伴着自己,想要有人能和自己并肩作戰,想要得到支持,想要擁有能夠依賴和分擔的摯友。
如此渴求着的她,遇到了後輩鹿目圓和美樹沙耶香。
這兩個孩子在陰差陽錯下誤入了魔女的結界,被她救下,她們成為了朋友,而鹿目同學也在猶豫後決定了要成為和她一樣的魔法少女。
得知鹿目同學的決定後,無數喜悅湧上心頭,巴麻美迫不及待的想迎接自己的新同伴,并在她面前展示自己的力量,但她太過得意忘形了,輕視了自己面前的魔女,并沒有意識到自己一直在全力攻擊的只是魔女的僞裝。
在她用全部力量将僞裝徹底擊碎後,最為放松的那個瞬間,魔女恢複本體,咬掉了她的頭。
在那之後,她就失去了全部意識。
等她再次醒來之時,是在一個名為佐賀的城市。
一位名為巽幸太郎的偶像經紀人,策劃着拯救佐賀的神秘計劃,為此将傳說中的8人複活為僵屍,并創建了名為芙蘭秀秀的地下偶像組合。
巴麻美作為傳說中的最強魔法少女,原本也是巽幸太郎所計劃組合成員之一。
但當他通過特殊渠道找出她的屍體時,才發現她的屍體碎成了數百塊,複活後也沒法說話,不具備正常的思維,無法正常行動,身體碎片用繃帶都纏不起來。
巽幸太郎只能無奈放棄了将巴麻美納入團隊成員的想法,他将她所有的屍體碎塊裝到箱子裏,準備找個地方,讓她徹底入土為安。
然而,攜帶着箱子外出的巽幸太郎,卻在那個夜晚意外頻發,不斷遇到各種讓他差點喪命的奇異事件。
還沒走到目的地,他就渾身是傷,身上的血止都止不住。
終于意識到是手中箱子裏的屍體蘊含詛咒,巽幸太郎糾結萬分,最後還是覺得自己的命最重要,他将屍體箱子随手埋進了路邊的花壇裏,然後趕緊回住所處理傷口。
那天夜裏天氣晴朗,打掃完家裏的衛生,出門扔垃圾的少年聽到了一陣奇怪的聲音。
虎杖悠仁,14歲,就讀于宮城縣杉澤國中三年級,因為從小力量過人,可以輕而易舉用拳頭擊穿水泥牆、連續扔飛好幾輛汽車的緣故,他的膽子也比正常人大很多。
因此,在扔完垃圾,聽到從附近花壇土裏傳來的啜泣女聲時,他不像其他路人那樣拔腿就跑,他的第一反應是去找到那個哭泣聲的來源。
——那個聲音的主人聽起來好傷心,是遇到什麽困難了嗎?如果可以的話,他想盡自己所能幫助其他人。
熱心的少年發現聲音來源于花壇中,以為能在花叢後看到一位哭泣的少女,但他小心翼翼的靠近花壇後,卻發現那裏空無一人。
哭泣的聲音是從地下傳來的。
——不會吧,難道有人被活埋了嗎?!
太過分了!
虎杖悠仁趕緊搬開地上的石頭,刨開泥土,然後從土裏拿出一個……手提箱。
不知道為什麽,手提箱上滿滿當當貼着的全是封印用的黃紙。
少年晃動着紙箱好奇詢問:“摩西摩西,裏面有人嗎?”
當他這麽詢問之後,裏面的聲音當即停止了哭泣。
少年還是第一次碰到這樣的情況,愣在原地,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打開箱子看看。
就在這個瞬間,一輛夜間行駛的貨車駛來時,長途跋涉的司機疲倦之中突然暈倒在方向盤上,腳還踩上了油門,貨車在公路上徹底失控,加速着向少年的方向撞來。
——危險!
他倒是可以直接躲開,但是裏面的司機肯定會死的!!
在貨車撞上公路旁邊花壇的那個瞬間,虎杖悠仁嘴裏咬着手提箱的把手,加速跳躍踹碎貨車前玻璃窗,雙手抱起暈死過去的司機,踹開車門,從高速行駛的車上跳了下去。
幾乎是他剛帶着司機逃了出去,失控的貨車就撞斷了公路旁邊的樹木,側翻着滾下了斜坡。
壞得相當徹底。
等到司機先生平安醒來後,虎杖悠仁才帶着手提箱往家的方向走去。
回家路上不過一百米,他又碰到了不小心從二樓掉下來的花盆,從對面建築工地滾下來的鋼筋,還有一群打架的惡犬。幸好他反應速度快,力氣又大,十分熱心的幫周圍鄰居解決了安全隐患。
就這麽平安無事的回到了家中,和爺爺打了聲招呼,虎杖悠仁帶着手提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剛才的回家路上,因為各種危險不得不做出劇烈運動的行為時,他聽到手提箱中傳來了隐忍的吃痛聲。
果然,真的有人在這個手提箱裏面!
少年将手提箱放在卧室裏的榻榻米上,小心翼翼的揭開上面封印的黃紙,打開了箱子。
裏面是上百塊奇形怪狀的屍體碎塊。
坐在層層疊疊的碎塊上方的,是一個只有手掌大小的奇怪生物。
它的身上被厚厚的白色繃帶纏的密不透風,頭部的位置圓圓的,勉強看得出來四肢的輪廓,老實說,虎杖悠仁第一眼還以為對方是從某個迪士尼動畫片場跑出來的動畫角色。
真的非常可愛。
一大一小對上視線的那個瞬間,繃帶小人渾身一抖,然後躺下裝死,一動不動,試圖隐瞞自己會動還能發出聲音的事實。
“我叫虎杖悠仁,”少年将繃帶小人捧在手心,滿臉驚奇,“你叫什麽名字?”
試圖裝死的繃帶小人:“……”
沒錯,這個繃帶小人,就是剛剛以僵屍身份複活的巴麻美。
巽幸太郎并不知曉,這位傳說中的最強魔法少女,因為屍體碎成了太多塊,所以複活儀式相較于其他人緩慢很多。
她的複活過程需要吸收大量的負面詛咒作為營養,負面詛咒也會被她吸引,不由自主的向她的方向靠近。所以,不管是巽幸太郎還是虎杖悠仁,都被她所拖累,身邊不斷上演着各種“不幸”。
吸取了一定詛咒的巴麻美勉強恢複了一定神智,從手提箱中醒來後,四周一片漆黑,她不記得自己是誰,為什麽會在這個黑乎乎的地方,身體還怎麽都無法拼湊在一起,心智還停留在死亡之前的那一刻,充斥着悲傷、絕望、震驚、痛苦和孤獨。
甚至不由自主的哭泣了起來。
發出的聲音似乎是吸引了手提箱之外的誰,她經歷了漫長的天旋地轉,被迫在箱子裏滾來滾去。其中搭載了她主要意識的一小部分屍體碎塊,被巽幸太郎随手放進手提箱裏的繃帶纏繞了起來。
最後變成了繃帶小人的模樣,和打開箱子的少年對上了視線。
裝死也沒用,她會動會發出聲音的樣子已經被撿到她的少年給發現了。
少年說他叫虎杖悠仁,好奇的詢問她的名字。但那個時候的巴麻美記憶和心智都處于崩潰狀态,什麽都不記得,甚至連話都不會說,只能發出“嗚嗚”“啊啊”的聲音。
但她還記得箱子裏的其他碎塊都是她身體的一部分,想要恢複自己原本的身體,着急的蹦蹦跳跳,示意少年幫忙拼湊她的身體。
少年試探着詢問,她點頭搖頭表達含義,一大一小竟然能對上腦電波,虎杖悠仁竟然真的搞懂了她的意圖,将她的屍體碎塊都從箱子裏拿了出來,擺在地上,開始嘗試拼湊。
她的身體碎的也太厲害了!真的能恢複原狀嗎?
就在她垂頭喪氣,懷疑人生之際,一邊的少年竟然從她的肢體動作中察覺到了她的心情,笑着安慰道:“別擔心,小繃帶,我特別擅長拼圖,相信我一定會幫你把身體拼好的!”
熱心的少年開始幫她拼湊身體。
很遺憾,雖然虎杖悠仁曾經成功完成過分割成幾百上千塊的拼圖,但那都是二維平面的、具有規則的拼圖,而她的身體不僅是三維的,還碎得完全沒有任何規則,拼湊起來難度相當大。
為了幫她拼身體,沒有任何人體和醫學知識的虎杖悠仁還特地去圖書館借了書,對照着書上的示意圖嘗試複原身體,這個過程太過艱難,花了他幾乎一個月的時間。
繃帶小人來到虎杖家的第一晚,少年給她準備了一個單人枕頭,就放在他枕頭旁邊。
盛情難卻,她不能說話,也沒辦法拒絕,更何況自己現在寄人籬下,還有求于人,她同意了睡在虎杖悠仁旁邊的枕頭上的建議,然後晚上差點被熟睡的青春期少年給直接壓扁。
後來,十分愧疚的虎杖悠仁特地收拾出來了一個床頭櫃的抽屜,讓她把抽屜當做自己的家。
尤其是在意識到這可愛的繃帶小人其實是個女孩子後,虎杖少年更是拜托爺爺和自己一起制作了許多女孩子會喜歡的精致小窗、縮小版木質家具,正常人的房間裏有的裝潢,抽屜裏都有。
麻美非常喜歡這個精致小巧的迷你之家,還艱難的用自己繃帶小人的身體抱着筆,畫出了紅茶和蛋糕的簡筆畫,虎杖少年還特地為她買到了能夠讓她使用的模型茶具。
他們會互道晚安和早安(雖然她并不需要睡覺),一同用餐(雖然她并不需要吃東西),一起上學(雖然她也并不需要去學校)。
虎杖悠仁體能發達,腦子也很聰明,但由于他并沒有在學習上分擔太多注意力,所以學習成績只能算中等水平。
當老師抽他回答問題,他答不上來的時候,躺在他桌上僞裝大型橡皮擦的繃帶小人就用自己的方式給他提醒答案,雖然她比劃的A被虎杖少年理解成了B,回答錯誤,但虎杖少年還是對她表示了感謝,而且十分驚奇于她知曉正确答案這件事。
“你生前一定是一個超級厲害的人!”
少年如此真誠的感嘆道。
生前一直孤身一人的麻美,雖然和所有人都保持着良好的關系,但她的強大、優雅和堅強總是讓人敬而遠之,她從未讓他人觀察到她的脆弱,也無法讓身邊的人感受到,“她需要他們”這個事實。
然而,從這具遍體鱗傷的屍體中複活的她,雖然失去了記憶和完美的身體,但卻能抛棄往日的一切桎梏,開始坦率的表達起自己的情緒來。
聽到虎杖少年講的笑話會笑到在桌面上打滾,上學路上看到盛開的美麗櫻花會開心的蹦起來,傷心孤獨的時候眼淚會将繃帶浸濕,而虎杖少年非常敏銳,總能第一時間發現她的情緒異常,他總是能用簡單的話語就讓她破涕為笑。
而這只渾身繃帶的可愛小人,對虎杖悠仁的意義也是不同的。
年幼時父親死亡,母親離家出走,爺爺獨自将他撫養長大,上幼兒園時,其他調皮的同學會嘲笑他是個沒人要的小孩。
然後他們都被他随手揍進了醫院。
虎杖悠仁的體質異于常人,從小就展現了過人的天賦,能夠輕而易舉的将闖入家門的歹徒一拳揍進水泥牆,因此,雖然小悠仁只用了一點點力氣,但欺負他的同學們傷的相當嚴重。
爺爺趕來學校,帶着他向那些孩子的家長道歉,用家裏本來就不多的積蓄付醫藥費,還非常嚴厲的告訴他:
“悠仁,你所擁有的力量,是為了保護他人才存在的。”
他最想保護的就是爺爺,到現在,還多了他的新朋友,“小繃帶”。
——她不記得自己的名字,虎杖悠仁只能用這個名字稱呼她。
小繃帶生前應該是一位相當美麗、智慧、優雅的少女,年紀和他差不多大,他們三觀一致,雙方無條件支持對方的想法和願望,雖然無法用語言溝通,但即便如此,兩人只憑借動作和神态就能明白對方想做什麽,這種神奇的感覺他還是第一次體驗。
……每當這種時候,他的心髒頻率都會驟然飙升,那個被繃帶包裹着的小小身影在他眼中都開始閃閃發光起來。
從小到大,他其實并沒有特別不開心,但也沒有特別開心,心情總是保持在一種十分穩定的平和狀态之中。
他原本以為自己平時的狀态就是開心,但直到遇到她。
幫助她,陪伴她,安慰她,一起上學,一起做作業考試,一起吃飯,一起給家裏打掃衛生,一起打工兼職,一起賞櫻,一起大半夜爬山就為了看到第二天早上的日出,一起每天四處為她找食物——她需要吃一些“怪物”,來加速身體的修複和複活的進度。
直到與她經歷了這些,虎杖悠仁才感受到了真正意義上的快樂和激動。
心髒跳得很快,呼吸也開始急促,迫不及待的想和她分享更多有趣的事情,想一起去許多有意思的地方冒險,關于未來并沒有考慮很多,但是想要這樣的時間一直持續下去。
虎杖悠仁思考了很久,該怎麽确切的描述他們之間的關系,朋友?摯友?總感覺似乎還是不夠準确。
直到有一天,兩人一起在幼稚園打工,看到兒童頻道播放的魔法少女題材的節目之後,虎杖少年突然就懂了。
——心靈之友。
他覺得,這是描述他們之間關系最好的詞語。
一個月後,虎杖悠仁終于将她的身體拼湊完整。
她吃下的那些“怪物”——後面他們才知道那些家夥叫做“咒靈”——為她帶來了力量,讓她的身體碎塊不用任何的粘合劑也能拼湊在一起。
力量還是不太夠,碎塊邊緣的裂痕暫時無法修複,而且仍舊需要繃帶來進行整體的固定。
但她有一頭非常美麗的金色長發,還有一雙如同墜落星穹一般的金色眼眸。
與這雙眼睛對視之時,虎杖悠仁覺得自己仿佛墜入了浩瀚的宇宙星空之中。
直到渾身都纏着繃帶的少女緩緩擡起手,輕輕的拉扯他的衣角時,少年這才後知後覺的回過神來,不由自主的紅了耳根。
她的聲帶很脆弱,還不能發聲,但她想告訴他自己的名字。
沒錯,她的記憶在意識重新回到身體的那一刻,重新恢複了。
少女坐到書桌前,用被繃帶包裹着的右手,試圖提起筆。
但她的手指關節才剛剛用力,好不容易拼好的整個右手手掌就散架了。
理想和現實的巨大差距,讓本來就因為身體過于破碎而精神不穩定的她陷入絕望。
她是一個愛美又自尊心強的女孩子,之前沒有恢複記憶的時候也就罷了,現在這樣糟糕的狀态讓她難以忍受,那雙金色的眼眸中不受控制的泛起水霧。
很奇怪。
她記得自己以前明明沒有這麽脆弱的。
一定是因為死過一次,身體狀态還這麽糟糕的緣故,一切原來可以忍耐的負面情緒都被放大了。
不希望身邊的少年看到自己這副狼狽的模樣,這會讓她感到丢臉。
但敏銳如他,怎麽可能發現不了。
可少年卻什麽都沒說,只是小心翼翼的重新幫她拼好右手,纏上繃帶,然後握着她的手,幫她握住那支筆。
“沒關系,失敗的話再來一次就好,以後會慢慢恢複的,別着急,”少年的聲音平靜而溫柔,“你想寫什麽?”
在他的幫助下,她終于一筆一畫的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巴麻美……”虎杖悠仁恍然大悟,“這是你的名字嗎?你已經想起來以前的回憶了嗎?”
麻美點了點頭。
虎杖少年對她能夠找回自己的記憶而發自內心的感到開心,但這也意味着,他不能再像以前那樣稱呼她為“小繃帶”了——這樣的稱呼對一個女孩子來說不太合适。
虎杖原本要稱呼她為“巴小姐”,但這樣的稱呼實在太過生疏,在麻美的強烈要求下,他稱呼她為“麻美”,而她也稱呼他為“悠仁”。
在麻美恢複身體、成功複活後沒多久,她曾經的魔法少女同伴,曉美焰找到了她。
那個時候的巴麻美才知道,曾經引誘她們成為魔法少女的罪魁禍首——incubator(孵化者)——已經從所有的宇宙中消失了,它們所吞噬的熵全都回到了它原來的位置上。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整個宇宙的因果鏈已經完全亂掉了,混亂的因果導致身為圓環之理的鹿目圓陷入了痛苦的沉睡,除非能将因果重新捋順,否則她将永遠無法醒來。
為了拯救鹿目圓,曉美焰請求她作為神明的使者,前往各個世界糾正因果,拯救那些因為因果混亂而瀕臨死亡的重要角色。
如果可以的話,曉美焰也想自己去,但是她已經将天元吞噬,無法離開這片宇宙。
如果踏上這場拯救他人的旅途,巴麻美也将從中受益,多餘的因果将會幫助她修複身體和靈魂,甚至有希望變回真正的人類。
巴麻美接受了曉美焰的請求,但她現在的身體一碰就要散架,虎杖悠仁根本放心不下。
少年非常固執,堅持要跟陪她一起去冒險。
巴麻美覺得這是自己的事情,并不應該麻煩他,而且這樣的旅途一定十分危險,可少年卻握着她的手,用那雙淺金色的眼眸認真看着她。
“我們不是朋友嗎?我想陪着你,這就是我的理由。”
“而且,一起去各種各樣的地方冒險,不是我們一直都在一起做的事情嗎?”
……好溫暖。
不管是他的視線、他的言語、他手心的溫度……所有的一切,都讓她感受到溫暖和安心。
根本沒辦法拒絕這樣的請求。
因為,這本來就是她一直以來都在渴求的東西!
兩個人的旅途開始了。
他們一起經歷了許多世界,在其他世界度過的時間并不會反應在他們的身體上,其他世界的幾個月,等他們回到原來的世界時,不過是過了幾分鐘而已。
某一次的旅途之後,兩人返回原來的世界時,遇到了時空亂流。
那個時候,她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少年抱着她,他們被時空亂流帶到了一顆陌生的星球上。
那裏所有的人都是黑乎乎的一片影子,當他們落到地面的時候,她好不容易恢複的身體再次碎裂開來。
不過,這段時間的努力還是有用的,至少這次,她只是碎成了十幾塊而已。
巴麻美在心裏這麽安慰自己。
還好有悠仁在她身邊,少年正在幫她撿起四散落開的身體碎塊。
就在這個時候,四周亮起了一道嗡鳴的白光,虎杖悠仁不由自主的閉上眼睛,等他恢複視線時,發現四周的地面上開始蠕動膨脹着一些細小的黑影。
——那是什麽?
虎杖悠仁沒有來得及搞清楚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麽。
這顆星球被結界所包裹着,剛才的時空亂流導致結界出現了一個缺口,所以他們才會掉到這顆星球上來。
而結界正在緩慢的自我修複中,繼續耽擱下去,他們就沒辦法離開這個世界了!
虎杖悠仁用最快的速度将麻美的身體拼湊完整,并用随身攜帶的繃帶将她綁好,抱在懷裏,在結界徹底修複完畢之前,離開了這顆星球。
然而,那個時候的少年和少女,并不知道自己對這顆星球帶來了怎樣的改變。
這顆星球上的原住民都是“影子”,它們以情報為食,可以通過掃描生命數據的方式産生同類,然後将被掃描的生命本體直接吃掉。
它們是宇宙中堪比incubator(孵化者)級別的SSSS級災害之一,被曾經的某位神明封印在了這顆星球上,将它們與宇宙中其他的所有生命全部隔絕開來。
在誤打誤撞闖入這顆星球的外來者離開後,他們曾經站立過的土地之中,升起了數道黑影。
在被掃描複制的那一刻,巴麻美的身體還處于分裂成數十塊的殘缺狀态,導致她産生了數十個殘缺的影子。
這些殘缺的影子不具備意識,沒過多久便化作黑泥,消失在了這顆星球上。
她的影子徹底死亡了。
影子的生命也只有一次,一旦死亡,就算再掃描複制一遍本體,也不會再産生相同的影子。
原地只剩下了那位少年。
他有着粉色的尖刺短發,淺金色又帶着些粉色的眼眸,身上還穿着連帽衫和黑色休閑褲。
少年的記憶還停留在誕生的那一刻。
——他和那位少女誤打誤撞來到了這顆星球,她的身體碎成了好多塊,而他正在尋找她的碎塊,想要趕緊帶她離開這個奇怪的地方。
少年在不起眼的石頭之後找到了一顆心髒。
毫無疑問,是麻美的心髒。
除此之外,他再也沒有找到其他的身體部分。
——麻美好像已經離開了,甚至都沒有帶走她的心髒。
可是她怎麽可能丢下他一個人離開?
肯定是出了什麽意外,所以她才會被迫離開,她肯定會想辦法回來接他的。
結界已經修複完畢,少年沒辦法離開這顆星球,只能小心翼翼的捧着那顆心髒,茫然的坐在石頭上,耐心等待着。
為了打發時間,他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回想那些與她并肩同行的回憶,然後情不自禁的露出微笑。
到底還要等待多久,才能再次見到她呢?
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和她一起,進行下一次的旅途了。
為了給你們一個完整的閱讀體驗,我今天爆肝7000字,差點沒累死,這章也是二合一雙更。
《凄美地》這首歌有幾句歌詞挺适合影子虎:
等潮汐來臨 我就能記起
你的樣子
嘿 等我找到你
試探你眼睛
心無旁骛地 相擁
那是我 僅有的溫柔也是我愛你的原因
在這凄美地
在這之前
別說再見
我已再經不起離別
在這之前
別說再見
我已經開始了想念
在這之前
別說再見
請幫我停住這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