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十四、闌尾炎
十四、闌尾炎
十四、闌尾炎
當知道拿硫酸潑自己的人是霍一後我陷入了極度的恐慌中,雖然當初遇救後我沒有再去打聽那個被稱作老六的男人是否還活着,但當時因怕失手,往老六心窩裏的一刀我是紮的非常深的。
雖然兩世為人又是為了自保,但對于這樣的去傷人或者說是殺人的事情我還是極為恐懼的。想到這件事我的太陽穴突突的跳個不停,便從奢華出來,反正這一下午的工作肯定是效率不高了。好在現如今自己是老板就算偷個懶也沒什麽關系。
沒有開車,只是随意的在街上亂逛。秋老虎果然是厲害,沒走兩條街我就已經累得氣喘籲籲。還是最近太忙了,出門也是一律以車代步。雖然很累我還是堅持走回了家去,一進門發現家裏竟沒有人。仔細一想才想起童辛還有一個多月就要畢業了,姨母去英國找童辛去了,走的時候還和我說是要和他一起回來的。而吳嬸的孫子摔斷了腿,前幾天便已經回鄉下去了。
原來家裏只有我一個人的情況已經有好幾天了,我自己竟然沒有發現。自從爺爺過世後,我一直在童氏和奢華兩頭跑,每日早出晚歸更加不可能回家吃飯了。對着空蕩蕩的房子我突然來了心情,不如今天給自己做一頓好吃的。
吳嬸走之前負責人的填充了冰箱,但都是些水果、蛋糕之類的,掏空了冰箱可以加工做成食物的原材料也只有那麽幾樣,好在還算新鮮。
我的廚藝是在上一世留學那兩年學的,因為不習慣天天牛排面包加沙拉的日子,自主研發成功了多項創新菜品,曾經可是得到過各國友人們的一致好評的。
說幹就幹,切菜,泡米,下鍋,出菜。就像人生一般出生,吸取知識,成熟,最後被吃掉。兩菜一湯,飯前先自我表揚一番,然後就要全部的消滅幹淨,最後連湯也一滴不剩的喝掉。
看一眼表,才不過七點,本來還想去遛狗但又想起吳嬸走前将狗狗送到了寵物店,怪不得覺得分外的冷清呢。——某方面遲鈍習慣了的童佳。
看完新聞聯播我便早早的上床睡覺,不知道是不是吃的太多消化不良,本以為痛一痛就會過去,只是沒想到會越來越痛,最後實在忍不住在床上翻滾起來。顫抖的摸出手機憑着對電話撥打的習慣我只按了重播鍵,幾乎是同一時間我便想到最後和我通話的人是沈昊。
對方接了電話,“童佳,這麽晚了你還沒睡啊。”
“沈昊,你,你快來我家,我肚子痛的厲害。”
聽見我虛弱的聲音,沈昊也急了起來:“童佳,你,算了,我馬上到,你等我。”
打完電話我又撥了個120急救。其實明明可以不給他打電話的,卻還是在撥120之前下意識的想找個人陪伴。
沈昊果然比急救車有效率,看來找他沒錯。沈昊身邊還有許久未曾出現過的夏丹平。
打開門我便虛脫的倒下,好在被及時扶住。見我痛的厲害沈昊也不管我已經打了急救電話,抱起我便沖了出去。
高級病房的床上,我左手挂着點滴筋疲力盡的聽着醫生對我病情的診斷結果。
“确定是闌尾炎,到底是不是慢性還要再等上三個小時,結果才能出來。如果不是就要開刀做手術。”和我說話的是個年輕的醫生,因為皮膚白皙,初看很難斷定具體年齡的那種。
“不用等了,直接割了吧。”我的話一說完病房裏的醫生、護士、沈昊還有夏丹平都将目光轉向我。可能一般的病人對于“開刀手術”幾個字還是有所顧慮的,而我的表現又太過鎮定和直接。
我奇怪道:“愣着幹什麽,拿筆來,我好簽字。”
夏丹平笑嘻嘻道:“沒想到你對自己都這麽狠啊,果然是童佳沒錯,一開始沈昊接到你的電話我還懷疑是不是真的你呢。”
疼痛已經緩解,我很有心情的和夏丹平磨嘴皮子:“我這是對自己負責任,這樣的痛我可不想再嘗一次,現在割了它也是為了保全我整個身心的健康。” 反正也是沒有用的東西,又不是割腎。而且闌尾炎這種病就算是不開刀治好了也容易常犯,不如一了百了。乘我還在痛,才有決心割掉自己的肉。
沈昊握住我的手輕聲問道:“很痛嗎,是我去的太晚了。”
我這才想起沈昊也是今天才為我受的傷,只好抱歉道:“對不起,我忘記你今天受傷了,就又來麻煩你了。”
“不會,随時歡迎,這是我的榮幸。”沈昊高興的拉起我的手,一副感動到不行的樣子。
一旁的夏丹平對沈昊嘲諷道:“別笑得那麽高興,她病了你就那麽高興,知不知道要感同身受啊。”也不知道剛才是誰笑得一臉笑紋。
醫生拿過手術風險的單子讓我簽字,結果到家人這一欄時我只得遞給沈昊:“暫代一下吧,我家現在沒有人在。”
沈昊爽快的簽完字,擡頭買菜似的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正要接手的侯醫生。“沒有別的醫生了嗎。”語氣嫌棄。
身着白大褂的侯醫生迅速拿過紙,轉身面無表情對我道:“童小姐,我是今天值夜班的唯一一個專家大夫,如果您想嘗試一下本醫院實習醫生的刀工我也不介意讓他們為您服務。”雖然語氣懇切,但眼神分明就是在打量一具屍身,讓我冷汗直冒。
我連連搖頭:“不必不必,我看您就很好,有事您先忙。”看得出侯醫生對沈昊的懷疑非常不滿,我可不想因為一個小小的闌尾炎手術而英年早逝。
侯醫生僵硬的嘴角微微挑起,貌似是一個被稱之為笑容的東西。
我目送侯醫生堅挺的背影慢慢遠去,不禁感慨:“希望侯醫生握手的刀不要像他的面部那樣僵硬。”
夏丹平哈哈大笑:“童佳,你怎麽,怎麽這麽怕死啊。”
我氣道:“沈昊,為了病人手術前心裏不會有陰影,請你讓他出去。”
夏丹平怪叫道:“童佳,你過河拆橋。”我繼續閉目養神,考慮不要不給醫生抱個紅包的問題。
手術很成功,刀口也極小。我不得不承認,侯醫生的手确實要比他的面部靈活的多。
我躺在病床上接受一波又一波的探望,身旁是完全投入在工作中的沈昊。結果某些探病的人說的話都改成了“恭喜恭喜。”難道我住院是生孩子來了,特別是穆麗麗,笑的一臉的暧昧,害我不得不對他引用夏丹平嘲諷沈昊的話。
柳城東來的時候是我住院的第二天,也不知道是誰告訴他我住院的消息。柳城東古怪的看了幾眼沈昊,一副欲言又止的摸樣,但最終也沒說出什麽奇怪的話,囑咐了幾句便離開了。
沈昊伸了個懶腰,爬到我的床邊:“看他看我的眼神分明是在說我名不正言不順啊。”
這句話意味深長啊,我繼續沉默靜待下文。
沈昊看我不說話,又自顧自的開口道:“不如你給我轉正,也不用我每天受到別人異樣的目光。”
我依舊沉默,就在沈昊臉上的笑容繃不住要垮塌下來時,我才緩緩道:“看你表現,如果将女王我伺候的舒服了,可以考慮給你個侍妾當當。”
沈昊壞笑道:“女王果然慧眼識英雄啊,知道我功夫好,侍妾這樣的身份我完全可以勝任,不如現在我就伺候殿下。”說完還将手伸向我。
我吓的連連尖叫,好在住的是單間不會影響到其他人。對于這樣無微不至的照顧不感動是假的,特別是在一個人的時候,有一個人陪伴的感覺也挺好,或許應該嘗試給彼此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