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chapter5
chapter5
第五章
午休時間。
吃完午飯後，楚明萱與譚願歆一同回到了學校。
緊接着，走進教學樓的楚明萱看見了，恰好走出五班教室的嚴敬文。
雖說他們身處在同一所學校，但畢竟不同班，能夠說上話的機會并沒有很多。
如果不在此刻叫住他，還錢的事恐是要一直延後了。
想到這裏，她松開摟住譚願歆的胳膊，下意識地偏離原定的“路線”，往五班門口的方向快步走去。
“嚴敬文。”生怕嚴敬文走遠的楚明萱輕喚出聲，距他只有一步之遙。
與此同時，馮立澤亦從班級前門走出，撞見了楚明萱喊嚴敬文名字的場景。
他不受控地眉頭一皺，将內心的不快全都寫在了臉上。
陸決臨到底從哪裏看出來，她對他是真心的了。
她分明，也跟那些人一樣。
只是表面的用心。
對此，馮立澤沒有再做過多的停留，而是邁開步子走向教學樓的門口，與注視着楚明萱的譚願歆擦肩而過。
聽見楚明萱聲音的嚴敬文回過頭來，瞳眸劃過了一絲訝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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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他俯視着身前的她，眼睫微微上擡，“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我應當，沒告訴過你才對。”
……這倒是她大意了。
一時心急，就喊出了嚴敬文的名字。
可是她總不能說，是他在學校裏很出名，她才知道的吧。
被嚴敬文問住的楚明萱猶豫了一下，不太自然地瞥向別處，道：“就機緣巧合下……知道了。”
“有事找我？”嚴敬文并沒有繼續追問楚明萱，而是目的明确地轉移了話題。
“上次你幫我墊的錢，我還沒有還。”楚明萱不由自主地移回視線，輕聲地給出嚴敬文回複。
“我說過了，不需要你還。而且即便你問我，我也根本不知道，你該還我多少。”嚴敬文直截了當地說道。
“那我給你買瓶飲料吧。你有沒有什麽想喝的，就當做是道謝了。”楚明萱改換了思維，語氣也變得積極了一些。
一語過後，嚴敬文的腦海中劃過了，楚明萱給陸決臨送冰激淩的畫面。
驀地，他不知緣由地沉默了幾秒。
“不用了。”嚴敬文偏過頭去，嗓音似是更低沉了點，“道謝，我上次已經收到了。”
随即，他繞過楚明萱，快速地回到了班級裏。
“可……”楚明萱被動地挪了一步，卻終是沒有離近班級的門口。
嚴敬文說的如此明确，為的就是她不再“纏着”他吧。
既然這樣，她又何必再自讨沒趣。
楚明萱淡淡地挪回視線，并轉過身朝着譚願歆的位置走去。
“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物理老師沒在辦公室？”眼看着嚴敬文坐到座位上，位于他前桌的方黎辰好奇地發問。
“是我沒去。”嚴敬文簡潔地回答。
“沒去？那你……”
“我等下再去。你呢，今天不打籃球了？”
“不打了。今天手腕有點疼，休息一天。”方黎辰指了下自己的左手腕道。
之後，嚴敬文輕點了下頭，緩緩地整理桌面上的東西。
周五晚上，楚明萱家中。
楚明萱剛剛脫下校服，正準備回到她的房間時，她的手機就收到了一條新的消息。
而這條消息，則是來自只有她，譚願歆與林舒悅三個人的群聊。
她停下腳步，點開群聊的界面，看到了林舒悅發來的位置分享。
楚明萱思考了一下，便打算問林舒悅她的用意。
結果，林舒悅卻先行解答了這個問題，又在群聊裏發了兩條消息。
林：我聽我朋友說，陸決臨明天上午會去這個圖書館。
林：你要不要去？@明萱
楚明萱拿着手機，緩步回到她的房間，思緒再次湧現。
這倒是個機會。
正好，她也想換換地點跟陸決臨見面。
即便，這個機會并不一定會讓他們“偶遇”。
下定決心後，楚明萱利落地回了一個字。
楚：去。
林：很好。
林：那我要開始說我的計劃了。
譚：你的計劃？你有什麽計劃？
譚願歆也被林舒悅發的消息吸引過來。
林：別急，等我詳細說明一下。
與林舒悅交談了半個多小時後，楚明萱結束了熱鬧的對話，并将自己需要的書本放進書包裏，以便第二天使用。
周六上午，楚明萱背着包走進了圖書館，并在裏面尋找着陸決臨的身影。
只要林舒悅的消息屬實，那麽，她就會在圖書館的某個位置找到他。
二十分鐘後，并沒有抱很大期望的她，在四樓的一處書桌後尋見了陸決臨。
而她視野中的他，正在翻着書學習。
他居然，真的在這裏。
楚明萱凝視着前方的陸決臨，出現了片刻的走神。
但很快，她就回過神來，想起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她慢慢地走近他，并與他保持了一定的距離，選擇了位于他前面的另一張桌子。
随後，她在與他形成斜對角的位置坐下，沒有去打擾他。
想完成這場“意外”的相遇，她需要更有耐心的去等待他。
等他，先來發現她。
楚明萱收回了落在陸決臨身上的目光，把帶來的書本擺到了桌面上。
沒過多久，一道甜美的嗓音傳進了她的耳中，引走了她的注意力。
“那個……你好。”
聽聲音，似乎離她很近。
楚明萱聞聲擡起頭，并望見了兩名女生正站在陸決臨的身側。
“你好。”陸決臨稍稍側身，禮貌的給出了女生回應。
“我想問一下，你有女朋友嗎。”女生有些害羞的低下頭去，而另一個女生則在她的身後，輕聲地給她加油鼓勵。
“沒有。”陸決臨溫聲地答，并對女生微微一笑。
“那……如果可以的話，你能把你的手機號告訴我嗎。”女生支吾地轉回了頭，眼中摻雜了些許期冀。
“抱歉，我目前還沒有談戀愛的打算。”
“這樣啊，對不起，耽誤你的時間了。”
轉眼間，變得失望的女生轉過身去，并輕推着另一個女生快點離開。
而陸決臨則是看着她們的背影，沒有立刻轉回身去。
頓時，他的眸光黯了下來，停在臉上的笑亦變得冷漠。
“倒還有些自知之明。”陸決臨沉聲一語，作勢就要轉移視線，向着楚明萱所在的方位看去。
見狀，楚明萱立即低下了頭，在陸決臨看到她之前，佯裝出專心看書的模樣。
他看到她了嗎。
楚明萱在心中無聲猜測，思考着只能二選一的答案。
可即便他看見了她，也應該會假裝沒看到吧。
亦或者，他會比她想象中的還要更快逃離。
須臾過後，心緒平和的楚明萱徐徐擡頭，眼眸尋往了陸決臨身處的方向。
豈料，她會與一直盯着她看的他對上視線。
楚明萱的瞳眸晃動了一剎，并條件反射般的躲開了陸決臨的注視，略顯不安的手撫上了她的水瓶。
又失策了。
她平複着自己的心情，緩慢地擰開水瓶的蓋子，并吃了一粒擺在手邊的感冒藥。
看起來，她還是想的過于簡單。
眼下，只能先等待他起身，再去找他說話了。
不過，還沒等到陸決臨離開座位，楚明萱就感受到了些許困意。
是起的太早了嗎。
她輕輕地晃了下腦袋，極力地想要看清書上的句子，但卻仍是徒勞。
一個小時後，陸決臨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他放下手中的筆，将手機的鎖屏解開，瞧見了父親給他發的消息。
陸決臨眼睫微斂，拿着手機站起身來，打算走到門外給他回一個電話。
途中，他瞥見了在桌子上趴着睡着的楚明萱。
他因此停步，并靠近楚明萱所在的桌子，目光掃過她的側臉，以及才寫了一半的卷子。
她還真是執着。
陸決臨如此想着，并面無表情地移回視線。
他收回撫過桌邊的手，加快步速走出了圖書館的借閱室。
臨近十一點的時候，楚明萱才擺脫了困意，睜開了歇息很久的雙眼。
她不緊不慢地直起腰板，習慣性地看向了陸決臨的位置。
下一瞬，她的瞳眸不由得微擴。
陸決臨怎麽不見了。
而且，他桌子上的書和紙筆也消失了。
他是離開圖書館了嗎。
那她，豈不是白跑一趟……
楚明萱徹底清醒過來，并拿起手機去看譚願歆發來沒多久的消息。
譚：與陸決臨的見面順不順利啊。
譚：還有，你在路上了嗎。
在譚願歆的提醒下，楚明萱瞟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
還好。
時間來得及。
楚明萱放下手機，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離開了已無理由讓她停留的圖書館。
半個小時後，她抵達了譚願歆的家門外，并稍用力地敲了敲門。
譚願歆很快地開了門，将準備好的拖鞋擺到她的身前，道：“等你好久了，先換鞋吧。”
“好。”楚明萱把書包放到一旁的架子上，俯下身去換上拖鞋。
等到她再起身時，林舒悅亦出現在她的面前。
“不是吧。”林舒悅走近楚明萱，撫住她的肩膀仔細地看了看她的臉，“你就這麽去的？一點妝都沒化？”
“化妝？為什麽要化妝？”楚明萱一頭霧水地問道。
“當然是變好看啊。你不是想要陸決臨喜歡你嗎？”
“這一點，我倒是沒有考慮到。”
說完，林舒悅輕拍了一下楚明萱的肩膀，嗓音略微擴大道。
“沒事，計劃只進行了一半，還有的救。接下來，由我親自幫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