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 1 章
第一章
清晨,太陽光透過綠林折射進窗戶。
夏淺辛醒過來了。
意識醒過來了,身體卻動彈不得。
她很熟悉這種感覺,畢竟這樣的情況已經連續三天了。
“二號房的病人還沒醒啊?都昏迷四五天了,大前天還發下去病危通知了呢。”雖然身體不能動彈,但護士說話的聲音她都能聽見。
“是啊,這有錢人的家庭親情還真是淡漠,除了第一天有人過來看過,再就沒人過來了,即使有護工也怪冷清的,我聽前兩天值班的曉雪說,這人女人的丈夫一看到自己夫人被車禍撞的人事不知,險些被氣昏過去,是硬生生被人拽走的。”
“怎麽可能,要真是愛成那樣,得天天過來守着……”護士八卦的聲音一聲不落的傳進夏淺辛的耳朵裏。
我丈夫?言佰霖愛我?那真是個天大的笑話。
夏淺辛在心裏嗤笑一聲,她甚至懷疑她這次車禍就是言佰霖幹的,畢竟她剛剛知道言佰霖不是董事長的親生兒子,就出了車禍,時間上太巧合了。
除去這層關系外,她們也只是純粹的酒後亂性、奉子成婚。
恍惚間,夏淺辛眼前出現了一本綠皮書,書名叫《魅愛:霸總的白月光》。
三天前,她意識清醒的時候,這本言情小說就靜悄悄的擺放在她的眼前,她意識一動就能夠自由的翻動這本書的書頁。
經過一系列害怕、猶豫、惡作劇?的心裏剖析,夏淺辛還是打開這本書,細細的看了一遍。
她還記得她第一遍讀這本書的心情,那真是滿腔的憤怒,三天過去,她的憤怒也漸漸平息下去,能更好的的審視她和言佰霖的關系。
Advertisement
書是以女主的視覺講的,樂觀上進的貧民窟女孩,最終嫁給了高富帥男主的童話式言情小說,但夏淺辛不能接受的是,書中的男主和她現在的丈夫一模一樣,不論公司名稱、性格、甚至名字都一模一樣。
而她在書中是一個背景板女配,躺在病床上,占着一個白月光的稱號,男女主相愛後一年多就咽氣了。
書中的言佰霖在妻子車禍後,私生活就變得極其糜爛,喜歡他、他包養的女人多達二十多個。
言佰霖和女主相愛的過程也因此承受了若幹磨難,連同她放在蜜罐裏泡大的兒子,也先後跟着遭罪,經歷了:和女主一起被綁架,吊起來為了威脅男主等等一系列危險,ICU說進就進。
夏淺辛摸着自家兒子的名字,只想對這本書罵一聲‘呸’。
那些女配那麽大個人了,撿着她不滿五歲的兒子欺負,要不要臉了?
夏淺辛想起這些就想撸袖子,跳腳:言佰霖那個人渣、變态,連自己兒子都保護不了算什麽男人?!!!
夏淺辛深呼了一口氣,再次翻開面前的言情小說,不知道為什麽,她對這本書莫名的信任,而且她有一種預感,她馬上就能醒過來了,到時候她自己的兒子,她自己保護,拼了命也不能讓他受這些罪。
我兒子應該是金光閃閃的高富帥,從頭到腳,從小到大。
夏淺辛眯起眼睛,言星耀的胖啾啾的面容在腦海中浮現,她幸福的勾了勾唇,認真研讀小說。
“嗯~”
“快,病人醒了,小高快去叫醫生……通知病人家屬。”
第四天中午,夏淺辛不僅意識回籠,身體控制權也在漸漸回籠。
夏淺辛眯起眼睛,擡手用手掌遮住陽光,不由自主的露出微笑,她終于醒了!
“……各項檢查都顯示正常,留院觀察幾天,就可以出院了。”
“謝謝。”夏淺辛的聲音還很是沙啞,她的運氣很不錯,一場車禍下來,身上只有些擦傷,腦袋裏的血塊也随着她的清醒消散了。
“淺淺。”
醫生檢查的時候,門被打開,言佰霖沖了進來,聲音充斥着急切。從醫生中間擠進去,言佰霖一把抱住夏淺辛,嘴中喃喃的念着夏淺辛的名字,“淺淺,淺淺,淺淺。”聲音中充斥着憐惜和欣喜。
夏淺辛被抱住頓時一愣,随即她嘴角扯起了一絲冷笑,呵,裝的還挺像,想要安撫她?單不說她車禍之前兩個人的關系也只能說是相敬如賓,就是現在,言佰霖身上一股子女士香水味,聞得她想打人。
送走了醫生,夏淺辛盯着言佰霖扭開的保溫杯。
粥的香味飄滿了整個病房~
平心而論,言佰霖是一個很帥氣的男人,雙眼皮、高鼻梁、薄唇,刀削般的輪廓,沒有一絲不協調,包裹在西裝褲下的大長腿筆直、漂亮,身體比例好到讓她一個女人都羨慕。
還有着和花心外貌不符的冷漠性格。
夏淺辛猛地想起書中一個女配說的話,言佰霖雖然是冰山美男,但他偶爾流露出的溫柔能讓所有的女人趨之若喻,不過這溫柔往往轉瞬即逝,每一個女人都會希望這溫柔能夠長長久久的陪伴自己。
她後來閑着無事,琢磨了一下,轉瞬即逝指的是什麽呢?就是說上一秒言佰霖能溫柔的用勺子喂她,下一秒就能把飯碗一摔,掐着她的脖子說,你這女人少不識相了,少爺喂你是給你臉了。
【叮~第一階段:無腦女配的愛慕。現已開啓】
【叮~第一階段日常任務現已截取:轉瞬即逝的溫柔……】
機械的聲音一板一眼的在腦海中廣播着。
言佰霖手指一頓,看了眼面色如常的夏淺辛,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難過,他拿起保溫杯旁邊盛水果的大海碗,遞給門口的保镖,冷聲道:“幺五,去洗幹淨。”
保镖看着手中的手中的碗,沒顧上詫異,立刻就去洗手間沖洗了一下。
不到一分鐘,言佰霖手上已經多了一個亮的反光的大海碗。
“藥藥去幼稚園了?”藥藥是夏淺辛兒子言星耀的小名。
“恩,我和他約定好了,下幼稚園後,他會直接來你這裏。”言佰霖把保溫杯裏的排骨粥倒進碗裏,用勺子舀起,吹了吹,遞到夏淺辛嘴邊,道:“吃飯。”
夏淺辛不再說話,垂眸吃飯。
言佰霖喂一口,夏淺辛吃一口,溫馨的氛圍在病房彌漫。
大海碗中的粥逐漸減少,減至三分之二。
言佰霖再喂過來時,夏淺辛就搖頭:“我吃飽了。”
“吃飽了?好。”言佰霖皺眉,看了大海碗一眼,然後随手把大海碗往身後無人的區域一扔,抿了抿唇罵道,“看來是我平時太寵你了,我喂給你的東西你居然敢反抗?”
瓷器碎裂的聲音在病房中響起,未吃完的粥在地面上越攤越大。
夏淺辛用一種看神經病的眼神盯着言佰霖,比劃了一下說道:“這麽大一個盆,我要是全部吃完,可能就得去洗洗胃了。”
言佰霖不為所動,只是用冷冷的目光盯着夏淺辛。
僵硬的氛圍在病房中争執。
“如果佰霖喂我,我就能全部吃完。”兩人僵持間,一道嬌嬌弱弱的嗓音在病房門前響起。
“不,那是你不知道那個碗有臉盆大。”夏淺辛下意識的說完,向着門口望去 ,一個穿着粉紅長裙的女生站在門口,長長的卷發垂在腰際,白皙的肌膚,咬着唇,面若含桃,嬌羞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