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44章
“我好想你!”不顧旁邊的女人,淩天宇給了杜白一個大大的擁抱,急切的表達自己的相思之情。
“嗯,我也想你。”杜白拍拍淩天宇的後背。
淩天宇總覺得杜白有些敷衍,他委屈死了,卻又不想在這個陌生的女人面前表現出來。
“想我怎麽不親親我!”
杜白示意旁邊有人看着呢:“回家再說。”
淩天宇瞪了賀珊珊一眼,不滿道:“管她幹什麽。”
杜白捏住淩天宇的後頸,像拎貓一樣把人拉開:“這是我新認識的朋友,賀珊珊。”
賀珊珊這個名字實在是太耳熟,這幾天公司裏那些家夥嘴裏不斷的冒出這個名字,聽得耳朵快起繭子,他終于将眼前這個面容可憎的女人跟之前收到的相片聯系起來。
那些老家夥對他的決定不滿,認為與賀家聯姻,娶賀珊珊是更好的選擇。
淩天宇直接說:“要娶你們自己娶。”
這才讓人閉上嘴。
淩天宇似笑非笑:“哦?賀小姐真是雅興,您父親急的不得了,賀小姐還有時間跑到國外玩兒。”
“爸爸只是比較尊重我的興趣罷了,難得杜白先生開鋼琴獨奏會,這次不去聽,下次就不知道該是什麽時候了。”賀珊珊似是沒有聽到淩天宇的嘲諷,笑容無懈可擊。
“以後不用這麽麻煩,想聽的話就來找我。”杜白先回應了一句,這才疑惑道,“你們認識嗎?”
淩天宇冷冷道:“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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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珊珊微笑:“聽家父說起過淩先生,年輕有為,英俊挺拔,百聞不如一見。”
“好了,先回家再聊,不要一直站在這兒了。”杜白只當沒看出兩人之間的暗流湧動。
賀珊珊:“那先就此分別吧,白,下次再見。”
淩天宇難得點頭,恨不得賀珊珊馬上就滾,免得耽誤他跟杜白的二人世界。
杜白提議:“這樣吧,行李先讓人拉回去,我們一起出去吃個飯,大家互相認識一下,我還不知道你們之間是怎麽回事呢,呵呵,真是緣分。”
淩天宇:“…啊。”
賀珊珊:“好呀。”
在有兩票支持的情況下,淩天宇又不舍得杜白失望,只能答應下來。
三人一起去了餐廳,期間淩天宇食不下咽,賀珊珊保持淑女優雅的作風,看不出什麽,杜白倒是吃得很開心。
淩天宇和賀珊珊說了一下他們兩人之間是怎麽認識的事情,就是聯姻那檔子事。
淩天宇在杜白面前再三保證,一聽到聯姻的事情,就拒絕了,他都有了杜白了,怎麽可能還跟別人在一起。
賀珊珊在一旁微微一笑,沒有戳穿淩天宇的話,倒是很直白的說出了賀家的難處。
杜白聽完之後,果然同情起賀珊珊,賀家現在是危難之際,而賀珊珊的父親想的辦法就是賣女兒,把女兒當籌碼丢出去聯姻,代入到賀珊珊身上一想,她真的很可憐。
杜白雖然表現出了同情,卻沒有直接對淩天宇說,讓他幫賀家。
公司方面的事情,他只是一個外人,而且他認識賀珊珊沒那麽久,關系也沒到那個份上。
看到杜白的反應,淩天宇松了口氣。
要是杜白讓他幫賀家的話,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應該拒絕還是答應的好,不管如何,杜白依舊是為他着想的,淩天宇心裏暖暖的。
三人各有心思的一頓飯吃完,終于各回各家。
因為都喝了點酒,李叔安排了司機來接他們。
有外人在,兩人在車上沒有說什麽。
回了淩家,沒了別人,淩天宇才道:“以後少跟賀珊珊來往,我懷疑她心懷不軌。”
杜白:“如果不是樂迷,很難知道我在國外有這場獨奏會,離賀家跟你說聯姻的事情沒有太久,應該只是巧合。”
“哪裏來的這麽多巧合,剛好賀家在說聯姻的事,賀珊珊就跑去故意認識了你,你應該警惕點,難道你不怕她奪走我嗎?你不知道,這些人手段髒着呢。”淩天宇有些煩躁。
“你不是已經拒絕了賀家嗎,我是相信你呀小雨。”杜白摸了摸淩天宇的頭,“好了,你公司那麽忙還來給我接機,肯定很累,我坐了這麽久的飛機也累了,一起去睡會兒。”
聽了杜白信任他的話,淩天宇心裏的煩躁一下消失,只剩感動。
杜白摸摸淩天宇的臉頰,輕笑:“怎麽這樣紅,今天累了,不做那事兒。”
淩天宇打開杜白的手,臉更紅了:“我、我才沒想那什麽呢,你別胡說!”
杜白:“那要一起洗澡嗎?”
淩天宇:“不、不用了,你先洗吧。”
杜白:“好。”
兩人先後洗了澡,滾上一張床,安分的睡了,賀珊珊的事情就暫時這麽岔了過去。
然而,這麽大個人,長着腿和嘴,總能時不時出現在你身邊,或者眼睜睜看着杜白接了她的電話,淩天宇氣悶不已,賀珊珊一直以來也沒有做什麽出格的事情,她一般都是找杜白,要是為了賀家,想讨好他的話,應該找機會找他,與他相處才對呀,而賀珊珊表現得就像真的是被杜白的音樂吸引了。
可賀家那個情況,賀珊珊還總往他們這裏跑,淩天宇不信她是閑得慌。
不管淩天宇如何防備,看不慣賀珊珊,随着時間的過去,肉眼可見的杜白與賀珊珊兩人的關系變得越來越好。
有這個情況再,淩天宇對賀家的态度不可避免的緩和了許多,他考慮着杜白的心情,如果不顧杜白,收購了賀家,杜白嘴上不說,心裏肯定會不舒服,杜白與賀珊珊關系這麽好,到時候,賀珊珊有難,杜白能見死不救嗎?
之前他一個陌生人,杜白都往家裏撿。
杜白這人什麽地方都好,就是人太好了。
但杜白如果沒這麽善良,那他跟杜白也就無法相識,他在之前的事故中,還不知道會如何。
他愛上的就是這樣的杜白啊。
唉。
嘆息一聲,淩天宇把賀家的收購案丢進了抽屜,反正現在要拿下賀家需要的代價太大,公司一直吵得不可開交,不如先放下吧。
這件事就此告一段落,賀珊珊明顯感覺到了淩天宇态度的變化,賀家的情況好了許多,終于能喘口氣。
有了效果,賀珊珊找杜白找得愈發勤快。
原本找杜白,只是抓着一根救命稻草,要是杜白這邊行不通,她就改變計劃,沒想到,杜白在淩天宇心中的分量比想象的還要重要,這麽快就見到效果。
而這段時間與杜白相處下來,賀珊珊也終于明白了淩天宇這樣人為何會愛上杜白,單單只是所謂的救命之恩,根本打動不了淩天宇,賀珊珊再清楚不過,淩天宇的心中,利益無比重要,很多無謂的東西都能舍棄。
在真正見到杜白之前,賀珊珊根本沒有聽過杜白的演奏,在得知杜白的事情時,杜白的獨奏會票已經賣光了,賀珊珊只是早早在外面等着,裝作聽了杜白的獨奏會而已。
一直到回了國,和杜白成了朋友,她才真的聽了杜白的琴聲。
很難形容那種驚豔的心情,哪怕她只是因為家庭的原因,學習了幾年鋼琴,但是杜白絕妙的技巧,融合恰到好處的感情,都讓人情不自禁的沉浸入他的彈奏中。
真正的聽完一曲之後,臉上的冰涼喚醒了賀珊珊,她居然哭了。
她鼓掌,真心實意的贊美:“彈得真好。”
然後看見杜白從鋼琴前站起,朝她微微一笑,白色襯衫後像是被插上了天使的翅膀。
心不由自主的狂跳起來。
還好,賀珊珊是一個理智的人,哪怕心動,她知道面前這個男人是屬于淩天宇的,要是她敢插入其中,賀家便絕對無法幸存了。
做朋友和做情人可是完全不同,以淩天宇對杜白的看重,賀珊珊毫不懷疑,淩天宇會生撕了她。
有些事情,卻不會按照你的想法進行下去,一場人為的介入,徹底的打亂了三人的關系。
賀珊珊迷迷糊糊清醒過來的時候,就聽見了淩天宇憤怒的聲音。
“快放了我,你要什麽,只要我能搞定,都行。”
賀珊珊睜開眼,晃了晃昏沉的腦袋,這才看清了自己周圍的情況。
這裏好像是一個破爛的廠房,頭頂的白熾燈光下,只能照亮附近,其他地方依舊昏暗。
廠房的門緊閉着,不清楚外面到底是白天還是黑夜。
在她旁邊不遠處,淩天宇被綁在一個椅子上,他比她先醒。
有一個滿臉橫肉的人就坐在一旁,手裏玩着一把小刀,正戲谑的看着他們。
“你們就別掙紮了,老大看到了想的人,自然就會處置你們。”
匪徒綁架他們到底是什麽目的?賀珊珊實在搞不清楚,為什麽會綁架她和淩天宇,他們兩個人其實沒太多聯系,日常生活軌跡不同,分別綁他們兩個人需要花費不少的心力。
兩人因為淩家和賀家原本還是競争關系,并不和睦,如果不是因為杜白,賀家現在恐怕已經被淩天宇吞了,匪徒綁下兩人,能得到什麽?
哪怕賀珊珊聰明絕頂,也想不到匪徒的目的。
人做事情,必是有其目的,或明或暗,有目的,很多事情就能反向推測出來。
然而看着淩天宇,賀珊珊迷茫了。
倒是從匪徒的話中,賀珊珊知道了點消息。
“老大看到了想的人……”匪徒是想用他們兩人當誘餌,見一個人。
人……她與淩天宇都認識的人——杜白!
賀珊珊陡然反應過來,她和淩天宇算是杜白最親近的兩個人了,與杜白相處了這麽久,她發現杜白的社交圈非常窄,除了參與一些演奏邀約,很少外出。
也有可能是淩天宇故意讓杜白不要與其他人接觸,那人醋性這麽大,她跟杜白多待會,他都煩的不行。
因此,杜白身邊親近的人,只有淩天宇與她,這也是她在得知匪徒是想見一個人的時候,一下子就想到杜白的原因。
匪徒能夠綁到她跟淩天宇,自然也能綁到杜白,卻要以這樣的方式,誘使杜白過來,這樣的做法讓她心裏充滿了不安。
賀珊珊冷靜的開口:“你們找杜白是為了什麽?也許不用杜白,我們也能辦到。”
那匪徒驚訝的看向賀珊珊,笑道:“早聽張黎說過,今日一見,賀小姐果然聰慧,我還什麽都沒說,就能猜到綁你們的目的,不像這個男的,只知道吵吵嚷嚷,讓人心煩。”
聽到綁架他們是為了見杜白,淩天宇一驚,他這個身份,經歷了不少次綁架,有成功有失敗的,但為的都是財富之類的東西,便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這次除了他,還有個賀珊珊,單單麻煩的綁架他們倆人,必定有其他目的。
淩天宇低喝:“你們找杜白做什麽,有什麽都沖我來!”
匪徒冷漠的看了他一眼,幾步走近,揮拳給了他一拳。
一擊重拳給了淩天宇一個狠的,他吐出一口酸水,一時疼得說不出話來。
匪徒笑呵呵道:“好了,現在安靜了,我能好好跟賀小姐聊聊了。”
匪徒拍了拍淩天宇的臉:“小子,不要打擾我跟美女聊天。”
賀珊珊看着匪徒的笑臉,打了個冷顫。
為了賀家,她跟混社會的張黎有聯系。
張黎以前家裏條件不錯,跟賀珊珊可以算是青梅竹馬,後來家道中落,他便流落成了混子,靠着一股狠勁,有了點地位。
賀家情況危急的時候,賀珊珊便找上了張黎,張黎從小就喜歡賀珊珊,賀珊珊知道,還知道,如果不是張家敗落,他們應該會結娃娃親,但是沒有如果。
如今,賀家也即将敗落,賀珊珊也想起了這個竹馬的存在。
張黎果然還對她有情,答應了她的請求,這才有了後面的事情。
沒想到她居然從綁匪的口中聽到了張黎的名字,賀珊珊沒有親眼見過張黎的兄弟們,不清楚他們的真實面目,張黎每次見她也都是衣冠楚楚,就如同張家沒有破敗之前那般,讓她遺忘了他所處的環境。
賀珊珊喉嚨幹澀,她知道淩天宇在這裏,她不該提起張黎的事情,便道:“以我跟淩天宇的關系,能跟我們相關的人,只能是杜白了。”
“不錯。”匪徒贊嘆一聲,感嘆道,“賀小姐既聰慧又漂亮,還是張黎兄弟的女人,可惜,這次是老大的命令,就算是張黎也救不了你。”
賀珊珊敏銳的提取出信息,這次綁架她和淩天宇是張黎的大哥安排的,張黎已經混的不錯,能被人叫老大的人,張黎再往上便沒有幾個人了。
賀珊珊不想提及張黎的事情,淩天宇就在這裏,很有可能會被他察覺到她跟他受到襲擊的事情有關,但是這個匪徒已經說了這麽多,如果淩天宇意識到不對,很容易就能聯想到她身上。
“杜白他只是一個彈鋼琴的,找他能有什麽事,要以這種方法找他?”賀珊珊再次岔開話題,順便打探情況。
匪徒聞言呵呵一笑,沒有回答,只是道:“過會兒你們便知道了。”
一時間,沒有人說話,廠房陷入了沉默。
直到一個手機鈴聲打破了這方天地寂靜的空氣。
“是,老大。”只見那個匪徒在接起電話的時候下意識的站直了身體,連連點頭應答,不管手機對面的人看不看得到,恭敬極了。
挂了電話之後,匪徒嚴肅道:“老大一會兒就到,你們都給我安靜聽話點,我的拳頭可不認人,不管你們是什麽帥哥美女,招呼在身上,到時候受不了可不怪我。”
說完,又好似是不放心,用布料堵住了淩天宇和賀珊珊的嘴,怕他們到時候說了什麽觸犯老大的話。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對于綁着的淩天宇和賀珊珊而言,時間過得格外漫長。
終于,外面傳來了聲音。
匪徒屁颠颠跑去開門,從外面走進來一個年輕男人,看樣貌比這個匪徒還要年輕許多,更是長着一張英俊非凡的臉,怎麽看都不像是匪徒說的什麽老大,可看匪徒那恭敬的态度,他所說的老大分明就是這個年輕的男人。
“老大,人都在這兒。”
奕一:“嗯。”
奕一随意的看了他們一眼,就走到了一邊。
匪徒殷切的搬了椅子,擦拭幹淨之後道:“老大,您坐。”
奕一坐下,挺直的肩背讓他像是個軍人。
誰能想到這樣一個人,居然是所謂的老大,真是人不可貌相。
等到奕一坐下,小弟又跑去拿了瓶礦泉水遞給奕一。
奕一接過之後,随手放在了椅子旁邊的地上,并沒有喝。
做完這些,小弟才走到廠房角落,靜靜站着了。
淩天宇在看到奕一的瞬間,便湧起了深刻的厭惡,由心而發,仿佛奕一搶走了他什麽重要的東西一般。
可這只是他第一次見到這個男人。
淩天宇皺眉,只以為自己的這股情緒是因為這個男人讓小弟綁架了他,還要用他要挾杜白來解釋。
一個可惡的綁匪,自然令人厭惡。
在綁匪的老大到了之後沒多久,外面又有了動靜。
聽到門外的腳步聲,奕一瞬間起身,親自打開了廠房的大門。
廠房內部的情況一下子全部暴露在杜白的眼中,淩天宇和賀珊珊都被牢牢捆在椅子上,兩人之間有不小的間隔,免得他們有機會耍小心機掙脫繩索的束縛,一個滿臉橫肉的男人老實的站在後面的陰影裏,把舞臺給了他們四人。
奕一依舊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模樣,他看到杜白的時候,眼神終于有了波動:“少爺,你來了。”
聽到奕一對杜白的稱呼,淩天宇和賀珊珊都驚訝極了。
對于杜白的背景情況,他們早就裏裏外外的調查過,沒查到他與這些地下勢力有聯系,怎麽這個頗有地位的老大對杜白一開口就是“少爺”?
杜白看向被綁着的淩天宇和賀珊珊,不耐道:“這就是你請我過來的态度嗎?”
嘶……
杜白的态度好嚣張啊……原來溫柔的杜白,也會有這樣的時候嗎?
淩天宇和賀珊珊都迷茫了,他們居然在這樣的情況下,見到了與以往截然不同的杜白。
“是我的錯。”奕一略機械平靜無波的聲音,完全聽不出誠懇的意思,他接着道,“只是少爺離開太久了,總是躲着我,我只能出此下策。”
“你叫我來就是為了說這些?有什麽事,快說。”杜白一邊說,一邊走近,想要接近綁住淩天宇和賀珊珊的椅子。
奕一擋住了杜白:“我只是太想您了,可是少爺似乎在外面玩得很開心,您有了新的玩具,不想要我了嗎?”
叮~
有東西掉在地上的聲音。
杜白挑眉看去,原來是小心翼翼站在陰影處的那個滿臉橫肉的小弟,聽到老大奕一的話,太過驚訝,一個不小心,手裏的小刀落在了地上。
杜白捏住奕一的下颌,笑眯眯湊近親了親他的唇角:“你還是這麽直白,吓到你的小弟了。”
奕一表現得很順從,親完之後才道:“我不會因為這點獎勵就放過他們,少爺您必須得做出選擇。”
見自己的計謀沒有得逞,杜白馬上變了臉色,臭着臉道:“說!”
奕一平靜道:“這兩個人都是您在外面最親近的人,現在,您可以選擇用自己換一個人平安的離開,剩下的一個,必須接受接下來的命運。”
杜白皺眉:“我在你心裏的地位居然只值一個人?”
“少爺在我心中自然是無價之寶,可規矩就是規矩。”奕一低眉順眼,“我尊重少爺的意願,您知道的,我不想對您使用強制手段,一個人換一個人,很公平。”
杜白站在原地陷入了沉思,說到這個份上,再如何,奕一都不會改口了。
淩天宇和賀珊珊都被布料堵着嘴巴,無法說話,聽到奕一的話,心裏頓時緊張起來。
淩天宇不想杜白答應用自己來換人,聽那個讓人厭惡的男人的話的意思,一旦杜白用自己換了人,杜白就必須跟着那個男人離開,很可能再也無法回到他身邊了,他無法接受這個結果。
可杜白不換的話,這個男人,還有那個滿臉橫肉的小弟,會怎麽對付他跟賀珊珊?而且杜白已經在這裏了,他不換的話,那個男人會放他離開嗎?
淩天宇心裏充滿了糾結,既不想杜白換人,又擔心自己的處境。
這些地下的人,做事可怕的傳聞他聽過不少,沒想到有一天他居然會落到這些人手裏,還是因為杜白這樣奇怪的原因。
而且,此時此刻,淩天宇心裏真的很好奇,好奇杜白會在他和賀珊珊兩人中選擇誰。
是我吧……杜白肯定會選我!他跟賀珊珊才認識了多久?我和杜白可是愛人,親密無間,杜白不選我選誰?
心裏如此肯定的想着,卻又滿含忐忑,特別是随着杜白思索的時間越來越久,他心底的答案突然不确定起來。
杜白居然在他和賀珊珊之間猶豫了這麽久?
也許只是杜白善良,不想讓任何一個無辜受到傷害。淩天宇在心裏給杜白找着借口。
可終究心酸不解,痛苦憤怒。
為什麽?!
奕一:“想好了沒有?”
杜白的視線在忐忑的淩天宇和靜靜望着他的賀珊珊之間看了幾眼,終于道:“我選賀珊珊。”
賀珊珊驚訝的睜大了眼睛,在驚訝之後,看到奕一因為杜白的話看向她和淩天宇的視線,掃視她的時候,眼中似乎含着冰冷的刀鋒,腦內一轉,很多東西都清晰了。
賀珊珊篤定的看向杜白,果然看到在奕一背後,杜白看的是淩天宇。
在确認杜白真正想救的是淩天宇的瞬間,賀珊珊不免還是心酸,可杜白與淩天宇是愛人,他做出這個選擇理所當然不是麽,可心底依舊不可避免蘊着恨意。
她賀珊珊從來不是順應命運的人,哪怕淪落到這種程度,哪怕她成了排除在外注定會被犧牲的人。
賀珊珊低下了眉眼,眼中發着狠。
淩天宇卻在得知結果的時候崩潰了,賀珊珊與杜白只是朋友,更能跳出去看整個事情,淩天宇卻是作為戀人牽扯其中,心思雜亂,太容易被影響了。
從杜白口中聽到賀珊珊的名字,淩天宇似乎聽到了心裏崩着的那跟弦斷裂的聲音。
他嗚嗚着想要說話,看向杜白的視線充滿不解和心痛,還有無法掩藏的恨意。
他不明白,不明白為什麽杜白會選擇賀珊珊,難道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杜白跟賀珊珊發生了什麽?
淩天宇無法控制的胡思亂想,在這一刻,心裏發着瘋,不管是杜白,還是賀珊珊,都被他記恨上了。
奕一:“既然少爺做出了選擇,那就跟我離開吧。”
杜白關切的看向低着頭的賀珊珊:“我不在這裏,怎麽知道你會不會真的放人。”
“少爺還不信我麽,要是想耍什麽手段,大可不必如此麻煩。”奕一拉着杜白的手,一步步遠離廠房。
杜白回首看了幾眼,終究跟着離開。
站在陰影處的小弟終于走了出來,他笑眯眯的解開了淩天宇的繩子,叫了一聲,就又鑽出來幾個人,把神思不屬的淩天宇推給了那些人:“把人帶走,知道扔到哪兒吧。”
“我們做事,大哥放心。”那些人果斷帶着淩天宇離開了廠房。
大大的廠房只剩下滿臉橫肉的匪徒和被綁的死死的賀珊珊。
大漢看着面容平靜的賀珊珊,不免驚訝,他搖搖頭道:“真是可惜,誰叫你在老大少爺心裏的份量更重,老大眼裏揉不得沙子。”
“看來我是喝不到你跟張黎的喜酒了。”大漢提着油壺感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