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chapter21
chapter 21
下面輪到銀月上場，葉穩勾唇說：“元齊，不行就休整一下，別硬撐，到時候再說銀月欺負你們。”
“不至于吧，老葉你這退役兩年，連垃圾話的水平都下降了。”元齊毫不示弱的反擊。
當然，他們的垃圾話，對彼此完全沒影響。
呦呦比場上所有人都更緊張，這場比賽她心裏一點兒底都沒有。
而且，他們真的要和莫白在比賽中對上了。
其他人或許心态還夠穩，可呦呦實在是有些心情複雜。
“好久不見，各位。”莫白的開場白，堪稱公式化。
其實也沒幾天，談不上好久，隊友們紛紛打了招呼。盡管他選擇離開銀月，不過大家尊重他的選擇，沒有怪他。
只有呦呦沒說話。
“呦呦，你最近還好嗎？”
她不說話，莫白便單獨問她。
葉穩坐在邊上，挑了挑眉，繼續盯着屏幕。
“挺好的，你呢？”
“我也挺好的。”
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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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微妙，最後還是元齊打破這詭異的局面，“要開始了，雖然銀月這兩年很尴尬，但如果我們輸給他們，就會更尴尬。”
這家夥，搞事啊！
“那看來，你們今天注定要尴尬了。”呦呦回複，然後勾唇沖對面挑了挑眉。元齊啧啧嘆道：“不得了啊，不得了，你這挑事的微笑，是老葉親傳嗎？”
呦呦汗，怎麽啥事兒都扯到他。
雖然兩邊唇槍舌戰，但到底還是要手下出真章，賽場上拼輸贏。
比賽瞬間拉開帷幕。
誰也沒有注意到，葉穩坐在那兒微微出神。
最後銀月還是輸了，鄧行一個錯誤的判斷，導致團滅，而對方摧枯拉朽，推上這邊高地。
呦呦有些失落，但依舊在網上安慰隊友：“鄧行經驗不足，咱再好好磨合，下次一定打他們個落花流水！剛剛比賽都錄下來了吧，等四號回俱樂部複盤，今天早點休息吧。”
“怎麽樣，要不要再來一局？”元齊笑着問。
呦呦倒是想再開一局，但如果再輸的話，恐怕會打擊到隊友們的士氣，所以想了想，還是決定算了。“今天他們都不在狀态，咱們還是比賽場上見吧。”
“他們不來我們來呀，來來，跟咱們再打一局。”阿離跟着說。
“想得美……”
幾個戰隊隊長争了起來，呦呦沒再關注，正想起身去倒杯水喝，卻看見游戲上莫白給她發了條私聊的信息。
“呦呦，明天晚上有時間嗎？”
“貌似沒有……”
“嗯？”莫白對貌似這種不明确的詞發出疑問。
呦呦下意識看了看身邊的人，卻見他沉着臉，一副相當不高興的模樣。
“我和朋友出來玩了，有事嗎？”她回複。
“小竹回來了，相約你見見。”
莫小竹啊，自從岩島一別，就再沒見過，既然是老同學相邀，她自然應該見見。呦呦偏頭問葉穩，“我們要在這兒玩幾天啊？”
“你要是想走，我現在就送你回去。”他冷着聲說。
“啊？誰要走？”那邊蘇明一驚一乍地問。
“昨天才來，今天就要走，為什麽啊？”王秀安也擡頭看向她，問道。
原本呦呦并不是要現在離開的意思，只是想問問他時間，好答複莫白，可現在見他這樣的态度，簡直就是在下逐客令，她自然沒有理由要留下了。
“不用了，我自己打車走就好。”呦呦站起身，回樓上收拾行李。
“怎麽回事？吵架了啊？”
呦呦到了樓梯口，還能聽見元齊小聲的詢問，只是他的回答，聽不清了。
收拾好自己的行李，下了樓，衆人都還圍聚在桌前，不過這會都沒再打比賽，見她下來，都出聲勸她別生氣。
“我沒生氣，真的。”呦呦将自己的行李箱放到地上，抽出拉杆。
“那你現在要走，這裏也打不到車啊。”蘇明說。
“沒事兒，我可以叫人過來接，你們不用擔心。”她說完，看了眼葉穩，他坐在之前的位置，低頭看手機。
其他人也不說話了，非常自覺的，一個接着一個回自己房間去了。
衆人以為他們是情侶吵架，這是給他們空間，自己處理，不過他們本來就不是那種關系，也更不存在什麽誤會。
呦呦心平氣和的，跟他道別：“那我就先走了，再見。”
葉穩不說話，也不擡頭看她。
大廳內陷入安靜，呦呦有些尴尬，畢竟其他人都躲在樓梯口看着呢，誰說男人不八卦來着？為什麽這群人一個個脖子伸的那麽長？
她這個樣子，好像很容易被誤會诶，真是裏子面子都丢光了，呦呦暗自嘆氣。
但是這人不說話，她也沒辦法，只好拖着行李箱走了。
這會大概八點半左右，天已經黑了，晚風吹的還有點冷。
她縮了縮脖子，将衛衣的帽子戴在頭上。
度假村內，路燈間距隔的很遠，越往外走，感覺路上越靜，呦呦看着微光下的婆娑樹影，微微緊張，她掏出手機，給池菲打電話。
池菲雖然還在念書，但早就買了車，現在這種情況，只能向她求助了。
“菲菲，你快來接我。”
“接你？我和同學在外邊露營呢，叫你你又不來，現在叫我上哪接你啊！？”
“我在……”
呦呦拿着手機放在耳邊，正說着，手機突然被人奪了下去。
“沒什麽事，她鬧着玩的，你不用過來。”葉穩講了兩句，直接挂了電話。
“你幹什麽啊！”呦呦有些吃驚，還有些生氣，她伸出手，叫他把手機還回來。
“我送你回去。”葉穩說。
剛剛在屋裏死活不說話，現在又突然過來說要送她回去，呦呦猜想，他大概是被屋裏那群人逼的。
她笑了下，說道：“真不用，你們明天應該還有活動吧，別因為我掃了大家的興致。”這一來一回，路途遙遠，他今天回城明天再趕回來，都不知要到幾點了。
葉穩沒再理她，只是将她的行李箱，塞到了車子的後備箱中。
呦呦先前只顧着打電話，都沒注意到他開着車過來。
“上車。”他坐到駕駛位上，對她說。
“這樣太麻煩你了，還是我自己走吧。”呦呦真誠地替他着想。
“周呦呦，我讓你上車。”葉穩蹙眉，忍不住發火。
他一發火，呦呦只好乖乖上車了。
車子開的太快，呦呦有些受不了，沒多會就忍不住要吐，“停車！停車！”她大喊。
這是她從小到大第一次暈車，車子剛停下，她就打開車門沖下來，蹲到路邊狂吐。她感覺胃都要吐出來了，特別難受。
“喝點水。”葉穩給她拿了一瓶礦泉水，拍着她的背，“怎麽樣？有沒有感覺好一點？”
呦呦接過水灌了好幾口，才無語地賞了他一記白眼，滿臉無奈。
要不是他發神經，把車子當飛機開，她也不能吐成這樣。現在又來當好人。
“是我不好。”他聲音很輕，輕到一轉眼就被風吹散。
呦呦懷疑自己的耳朵，懷疑剛剛他到底有沒有說話。“你說什麽？”她擡了擡眉，看着他問。
他卻不肯再說了。
兩人重新回到車上，呦呦只求他的車速能正常點，否則她寧願走回去。
“走回去？想體驗荒野求生了？”葉穩想到來時的路上，他們明明還挺好的，他以為，這是他們的開始，卻原來并沒有他們。
“啊！”呦呦苦着臉，欲哭無淚，在荒野求生和暈車之中，難以抉擇，“你就不能開慢點嘛！”她扁着嘴埋怨。
葉穩心底一動，莫名的情愫又開始不受控制地竄上來，随之而來的，是更多的求而不得的苦澀。
他別開眼不再看她，緩緩啓動車子。
夜很靜，他們也很安靜，只有車子行駛而過帶起的風聲。呦呦不知什麽時候睡着了，醒來的時候，擡眼看見他的側影，心中莫名一酸。
他的輪廓，在路燈下顯得落寞。高挺的鼻梁，低垂的眼簾，擔在車窗上的手臂，以及夾在指尖的香煙，每一點都在加深長夜中的孤寂。
“你怎麽了？”呦呦迷迷糊糊地問他。
葉穩回過頭，看見她微睜着眼睛，眸光不甚清明，甚至可以說是朦胧迷亂。他傾身，單手拖住她的後腦勺，在她唇上落下輕吻。
呦呦心中一酥，眼眶泛酸，她不明白這是什麽感覺。只是呆楞住，一個字也講不出。
葉穩有些懊悔。明知她已經有喜歡的人，卻還克制不住自己。可是她既然有喜歡的人，又為什麽用那種眼神看他？
“你到了。”他深深地閉眸，再睜開眼，已恢複沉靜。
“啊？”呦呦還沒回過神。
“下車。”他說。
呦呦羞紅着臉，推開車門，狂奔回俱樂部。
她雙手捂在心口，感受着心髒瘋狂跳動的節奏。
這就是喜歡嗎？
可為什麽是他？
明明早就确定了心意，她喜歡的人，是那個在溫暖的午後，在訓練室中對她說打一局試試，坐在她身邊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