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太子妃抗皇命
太子妃抗皇命
太子夫婦雙雙禁足的第二天。
一大清早,許墨白便前來拜見太子妃。
一見許墨白,劉翠迎就不由得縮了縮脖兒,她對許墨白這人實在是打怵。
昨晚,許墨白前來斥責了她一頓,跟她唠叨了半天。許墨白來來回回不過是一個意思:“太子妃應該及時制止太子的魯莽行為,可太子妃非但不加以幹預,反而助纣為虐,導致後果更加嚴重,這只會給太子帶來無法解決的麻煩。”
而今天,許墨白又為了另一件事來斥責太子妃。
許墨白嚴肅地說:“太子妃身為皇室女眷,怎可插手政事?”
太子妃不解:“許先生這話何意啊?我插手什麽政事了?”
許墨白冷冰冰地說:“太子妃授意大理寺卿重審城南一件案子,一位主簿因此事畏罪自盡,難道太子妃這還不算插手政事嗎?”
太子妃愣了。
畏罪自盡……是李知幌動的手腳?還是那買通主簿的官員動的手腳?
太子妃呆呆地問:“主簿自盡……那,城南一案到底是何結果?許先生又是怎麽知道此事的?”
許墨白解釋給她聽:“大理寺于昨日重審此案,并抓獲一名叫作鄧真的犯人,判處鄧真死罪。同時,經大理寺查明,主簿此前曾收了鄧真的賄賂,而主簿已于複審前自盡。大理寺卿李知幌昨夜找了我,讓我把這個消息帶給太子妃。”
“他為什麽不自己來告訴我?”
“李知幌說,他本想親自向太子妃禀報,可太子妃禁足,不能離府相見,他又因為擔心被人指稱與太子往來過密,不敢拜訪太子府。這才托我将消息帶給太子妃。”
劉翠迎氣得拍案而起:“這個李知幌,他分明就是在糊弄我嘛,那主簿明明只是個小喽啰,李知幌分明是想大事化小。哦,我明白了,他之前一直拖着不辦事,而聽說我被禁足後,立刻就趁這個機會把案子草草結了。他也知道,我不會滿意這個結果,可等我能出府的時候,那鄧真早就被斬了,到時候死無對證,我就算想追查也沒得追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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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墨白皺了皺眉,問她:“太子妃能否告訴我,城南一案到底是怎麽回事?”
劉翠迎氣鼓鼓地坐下來,把何家小妹的案子原原本本地講出來,許墨白聽後,臉色陰沉無比。
劉翠迎這才想起,眼前這位許先生,是天底下最最剛正不阿,最最眼底容不得沙子的人,她忽然心生一計……
劉翠迎端出一副萬分嚴肅的神情,用一種義憤填膺之至的口氣說:“何家小妹一案遠不是看上去這麽簡單!背後牽扯到一衆貪官污吏,他們都罪大惡極。可惜啊,我不能出府,沒辦法繼續查證了。唉……看來何家小妹的冤屈,是注定無法徹底洗刷了……”
許墨白淡淡地說:“太子妃若是想故意激我,讓我幫你出府,不如趁早免了這種心思吧。”
劉翠迎:“……”
許墨白輕飄飄地說:“話已經帶到,我還要去給太子上課。太子妃若是無別的吩咐,恕我告辭。”
許墨白起身,走至門口,忽然回身,衣擺随之輕飄飄飛舞,宛如神聖不可侵犯的谪仙,令凡人一個的劉翠迎望而卻步。
他嚴厲地警告劉翠迎道:“許某奉勸太子妃,不要動歪腦筋,乖乖留在府中禁足。禁足是皇上的旨意,相信太子妃清楚,違抗皇命是何下場。”
說完,他就十分無情地走了。
劉翠迎氣鼓鼓,許墨白真是全天下最讨厭的人了!讨厭!讨厭!讨厭死了!
氣焰全消的劉翠迎無力地癱倒在桌子上,唉,許墨白可是個正正經經的大狀元,以她的腦子,想騙許墨白,估計得等下輩子……這下可慘了,這位大狀元絲毫沒有想幫自己的意思,那還有誰能幫自己呢?自己出不去府,難道就眼睜睜看着這件事被李知幌糊弄過去嗎?
晚上,大狀元回到一貧如洗的家,将城南一案原原本本地又想過一次。
他自诩身無長物,唯有一身骨頭還算硬氣。這種不幹不淨的污濁之事,只要入了他的眼,他就一定要插手管上一管。
許墨白一邊想着案子,一邊又止不住地想起太子妃。
他沒想到,那個毛毛躁躁大大咧咧的太子妃,居然有着這般路見不平的正義感。
只是,太子妃是個嬌滴滴的姑娘,官場上的爾虞我詐,他不希望太子妃過多沾染。
他也不知,自己為何想要保護太子妃。說真的,雖然他極其看不慣太子妃的種種行為,但他從來都沒有讨厭過太子妃,反倒一次次被她的活潑可愛打動。他非常希望可以矯正太子妃的小毛病,雖然,他明知太子妃不會聽進去自己的勸告,但他還是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好言相勸,想要引導她走上正途。
許墨白暗下決定,城南一事他管定了,就算要賠上自己的命,倘若一腔熱血能換得三寸清明,那也值了!
在得到許墨白的拒絕後,太子妃冥思苦想,千方百計只為出府。
她從來都沒有着意培植過親信,整個太子府,能夠幫她的人,唯有阿晴,但在此事上,阿晴也無能為力。看來,此事指望不上他人了,她只能靠自己!
她等了十幾日,終于等來了一個機會。
每逢初一十五,宮中都會派人賜宴太子府,每次來送禦膳的人都略有不同。因此,太子府的下人們雖對每日送日常用品的商販很眼熟,但對皇宮派來賜宴的人就陌生多了。
劉翠迎借着這個機會,喬裝打扮之後,冒充賜宴的太監,全程低着頭混出府去。
劉翠迎冒充鄧真的朋友,打聽了許多有關鄧真的事,奔波了整整一天,腿都要跑斷了,才終于打聽到一些消息。原來那鄧真背後的人,是鴻胪寺丞祝方。
第二天,劉翠迎又謊稱是鄧真的表妹,進了大牢去看鄧真。
劉翠迎拿出一份供詞來,上面寫了此事的全部真相,劉翠迎要鄧真簽字畫押。
鄧真自然不肯,而劉翠迎也早就想好的應對之策。她要與鄧真做一筆交易:“主簿已被滅口,足以可見祝方和李知幌的心狠手辣,你如今為了保護他們守口如瓶,可難保在你死之後,他們不會再滅你家人的口。不妨告訴你,我是太子妃劉氏,如今本該在禁足。我與你做筆交易,我答應你,會保護你的家人,而你将我出現的事告訴給你家人知道,倘若我實現不了承諾,便讓你家人将我不尊皇命私自離府一事揭發出去。”
鄧真半信半疑地睥着她。
劉翠迎微微一笑,玉口輕啓:“我相信,祝方也答應過保護你的家人,可只是一句口頭承諾,他大可随意反悔。可我不一樣,我與你做交易,就相當于把我的把柄交到你家裏人手裏,到時候,就算我想反悔,也會礙于此事不敢反悔。所以,祝方和我,顯然我更靠得住一些。”
鄧真沉吟片刻,終于被劉翠迎承諾的條件打動,簽字畫押,并惡狠狠地威脅:“此事揭發出去,你違抗皇命,可是死罪!所以,你可萬萬不準反悔,一定要保護好我的家人!”
劉翠迎冷笑一聲,諷刺道:“還真是想不到啊,原來你也有人性,你也會擔心家人,可你殘害何家姑娘的時候,你的人性又到哪裏去了?”
劉翠迎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帶着鄧真畫押的字據,離開了大牢。
與此同時,許墨白也一直在行動。
再與此同時,祝方和李知幌都察覺到了,有人在暗中調查此事。
因此,在一個時辰之內,鄧真在牢中觸柱而亡,鄧真的住處與主簿的住處同時突發大火,二人的家眷全部在大火中喪生。
又與此同時,北羌皇帝耶律合踏上了訪問莊國之旅。大莊為表誠意,命身在邊境的晉王鄭陸琦親自護送耶律合進京。
說回劉翠迎。
拿到鄧真口供之後,劉翠迎本想就此回府,等三個月的禁足過去之後,用這份口供去禦前告狀。
但是,鄧真家眷和主簿家眷的慘死一事改變了她的計劃。
一天之內同時發生兩場滅門火災,城中百姓自然對此議論紛紛,走在回府路上的劉翠迎聽到風聲後,好奇之下打聽了一下詳情,得知這兩戶人家的身份後,她立即就明白了,這是鄧真和李知幌下的手!
她氣得直想立刻拿把刀去殺了李知幌和鄧真,這二人簡直是罪大惡極!京城之中,天子腳下,他們居然敢這般明目張膽地殺人滅口?簡直是嚣張至極罪不容誅!
劉翠迎決定暫不回府,她要對兩場滅門慘案調查取證,留待日後一起跟那兩個禽獸算賬!
而當她趕到主簿家的時候,竟遇到了許墨白!
當相遇的剎那,劉翠迎的內心是崩潰的。怎麽又遇到這個全天下最讨厭的人了,真的很倒黴啊……
但很快,劉翠迎心生疑窦——
許墨白為何會出現在此?
難道,他也是來調查此事的?
難道說,他明面上不讓她參與,卻一直在獨自調查此事?
兩人在被燒成廢墟的主簿家門前相遇,相視而立。
許墨白既震驚,又隐隐欣喜。
劉翠迎心中卻暗懷鬼胎,叫苦不疊。
許先生:再窮不能窮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我并不是喜歡太子妃,我只是對她懷有一種責任感而已。對于我的學生以及學生家眷,我要盡到為師的責任,替他們扛起前路的風雨。
太子:那你咋不替我扛風雨呢?
【太子因過于杠精被踢出直播間】
太子:mm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