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
袁笛忽然紅了臉,嗫嚅着說:“我是我,他是他,這是兩碼事,我和弟弟的開銷不小,他只是受托照顧我們,我們沒理由一直花他的錢的。”
江思思仿佛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
“你不會喜歡鄒斐吧?”
袁笛連忙擺手:“不不不,這怎麽可能?他比我大很多的呀,思思你想什麽呢!”
江思思笑了,倚在門上,說:“這有什麽,就是隔了輩,都不是問題。”
袁笛佯裝生氣,跺腳甩手,背過身去,道:“你再這麽說,我就不理你了,我和皮皮玩去。”
她這一套動作行雲流水,做作中帶着幾分真實,讓人分不清她到底是真心拒絕,還是假意嗔怪。
綠茶嘛,魚塘養魚是常規操作,袁笛已經養成了随時随地制造暧昧輿論的習慣。
江思思冷了臉,她們三個,向來以她為中心,袁笛膽小懦弱,智商也不高,被鬼精的李芘騙得團團轉,江思思也樂得看戲,好從她們倆身上尋求優越感,現在李芘“背叛”她,袁笛家裏破産,人也變得怪怪的,她覺得特別沒意思。
“随便你吧。”江思思摔門而去,一整節課都冷着臉。
下課後,李芘當着江思思的面,把袁笛約到了走廊上。
袁翊在後面皺着眉,問李芘:“你把她叫出去幹什麽,她腿腳不好你不知道嗎?”
李芘愣了一下,袁笛笑了笑,轉過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在他腦袋上揉了一把,開心地跟着李芘出去了。
“謝謝小翊關心,姐姐真開心。”
李芘也不跟她墨跡,直接開門見山:“江思思跟你說我的事了?”
Advertisement
袁笛壓根不知道什麽事,但她點了點頭,說:“她說她很生氣,以後再也不想理你了。”
李芘煩躁不安,在走廊上轉來轉去,不一會兒才說:“笛笛,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對不對?”
袁笛在心裏想,下一句肯定是:“你還有錢嗎?”
果不其然,她露出糾結的神情,道:“笛笛,這個月你還有錢嗎?能不能支援我一點?”
李芘這人,借錢都不帶“借”字的,就是為了說出去好聽,力證她沒借錢,都是朋友自願“支援”的。
袁笛立刻哭喪着臉,跟着她喊窮:“皮皮,我還想問你能不能借我一點錢呢,我下個月再還給你的。”
李芘皺了眉,想從袁笛的表情上看出什麽端倪,無奈袁笛的演技爐火純青,李芘一個初出茅廬的小綠茶,還夠不上她的級別。
“你怎麽可能會沒錢呢?我前幾天都聽說了,鄒斐特意為你辦了個宴會,後來游樂還去找了你,對了,今天你來上學,怎麽不通知游樂?他好多天沒來上課了。”
游樂上學,從來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只有袁笛在的時候,他才願意上學,袁笛住院這段時間,他一直沒來學校。
袁笛見她不信,眼裏憋出一股淚花,委屈道:“那個宴會又不是為我辦的,我爺爺他們還來找我要錢呢,鄒先生只會負責我學習上的開銷,可是……可是下個星期我和袁翊過生日,十八歲成人禮,我想給他買個像樣的禮物……”
袁笛這麽一說,李芘果然就相信了,敷衍地安慰了她兩句,說:“你也別哭了,以前買的品牌包賣兩個出去,也能買個差不多的禮物。”
袁笛欲言又止,不好意思地說:“我家裏值錢的東西都被兩個堂姐拿走了……皮皮,要不你幫幫我吧?以前你用我的卡刷過不少名牌包,能不能還給我?”
李芘一下子就冷了臉,怒道:“袁笛你什麽意思?你不想跟我做朋友直說,送出去的東西還要回去,你真好意思!”
袁笛心裏冷笑,你都好意思欺負軟妹子,把人家當提款機,我怎麽不好意思替天行道,把你欠她的要回來?
“我……我……”袁笛“着急”地哭了起來,“我沒那個意思,皮皮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怎麽會……可是,思思她說……”
話頭戛然而止,留下了無盡遐想,讓本就不服江思思“霸權”的李芘一下子氣炸了。
“她讓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你是她的狗嗎?”氣得她沖進教室就坐下,不管外頭的袁笛了。
江思思一直暗中觀察着兩人,看見她倆吵架,高興得不得了,坐在那裏就跟袁翊調笑:“袁翊,你猜你姐跟李芘說什麽了。”
袁翊頭都沒擡:“小學雞吵架,有什麽意思,江思思,我警告你,你別拿我姐當槍使。”
因為袁笛的關系,袁翊才跟兩人有點聯系,但這兩人的做派他都不喜歡。
袁笛心裏比了個“耶”,看見天邊游雲如絲,秋高氣爽,晴空萬裏,心情莫名舒暢,就順便多看了兩眼校園風光。
高三年級的教學樓下面是一個小花園,種滿了芭蕉和翠竹,彎彎曲曲的鵝卵石小徑縱貫其中,旁邊還有一個小魚塘,睡蓮葉子鋪滿了水面,青黃相間。
從對面奧德賽樓走出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男人,腋下夾着公文包,黑色領帶打得很緊,像是掐着了脖子,但他只是偶爾擡手松一松領帶,腰背挺直,闊步前行,沒有半分放松的意思。
他就像是上世紀電影畫報上的人,連頭發都整理得一絲不茍,這年頭,幹淨成這樣的男人,不多見了。
袁笛一只手撐着下巴,看他拐了個彎,露出半張英挺立體的臉,棱角分明,劍眉星目,像極了她見過的一個人。
趙讓。他來這裏做什麽?
袁笛還沒來得及收回視線,就看見四座教學樓的各個走廊擠滿了叽叽喳喳的女孩子,對着趙讓指指點點,高聲尖叫,仿佛趙讓多看她們一眼,就能讓她們幸福得暈過去。
江思思和李芘也聽見了動靜,跑出來湊熱鬧,李芘滿臉通紅,粉面含春,袁笛随便瞟一眼,就知道怎麽回事了。
“這是新來的趙老師,教物理特優班的,聽說以前在國外搞天體物理,後來出了事,我們校長跟他父親是同學,就把他聘請過來教學生了。”江思思解釋道。
學校有很多學科特優班,會參加國內國外各種比賽,增加學生申請國外大學的成功概率。
這跟智力10的袁笛都沒什麽關系。
系統突然出現,下了一個令袁笛頭大的任務:趙讓的秘密,新的攻略人物已經出現,請努力在一個月之內考進物理特優班,弄清楚趙讓讨厭你的原因,任務獎勵一萬金幣,人物經驗200點。
袁笛面無表情:“你是在開玩笑嗎?”
系統小心翼翼地回:“請您加油?”
這簡直是一個悖論:不提高智商,袁笛沒法完成任務;不完成任務,袁笛沒法提高智商。
樓下的趙讓聽見樓上的歡呼,下意識擡頭看了一眼,鏡片折射出一道冷光,透過攢動的人群,與袁笛的目光相遇。
袁笛愣了愣,風吹起她的長發,那雙璀璨的眼睛蘊滿星光,像極了電影片段裏男女主的浪漫對視。
她笑了笑。
趙讓迅速別過頭,長腿一邁,大跨步走進了教學樓,消失在衆人的視線之中。
袁笛嘆了口氣,走回教室,接着上課。當她發現,自己最擅長的數學和英語都聽不懂了的時候,她又深深嘆了口氣。
袁翊在她背後戳了戳,遞過來一張紙條:“蠢貨,不聽課更聽不懂。”
袁笛:“……”她還是先把上一個任務解決了吧,沒準11點智商能比10點好用呢,她30點的顏值不也是妥妥的校花嗎?或許在系統的概念中,愛因斯坦也就30點智商。
系統:“按照我們的計算方式,愛因斯坦45點。其實你也不用太過灰心,因為我們認為,天才是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加百分之一的天賦,只要你足夠努力,考個物理培優班不算特別難。”
袁笛:“好的呢:)”
她打開手機,翻了牆,找到一個地下網站,買了黑客服務,把網上所有有關自己的“黑料”删了,順便還給趙讓買了同款,她知道趙讓是無辜的,看着那些子虛烏有的謠言就鬧心。
然後,她又去找了一間網絡工作室,花二十萬讓他們寫一篇澄清軟文,人家一看她出手大方,事不大,證據都明明白白的,工作難度很小,還給她附贈了水軍服務,最後還加上了她的維信,試圖維持長期合作關系。
袁笛哭笑不得,不過看他們文章寫得好,就又買了一套曝光李芘人品的服務,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反正是系統讓她這麽幹的,她也沒過分描述李芘混亂的男女關系,只是強調她兩面三刀,陷害好朋友,借錢不還,劃重點,尤其是借錢不還。
紅不讓工作室:“所以妹妹你是要催債嗎?對這樣的人,網絡輿論沒啥用,我給你個聯系方式,咱們大哥幹這行的,業績杠杠的,雙管齊下,保管對方明天哭着喊着找你還錢。”
袁笛:“……不了,謝謝啊。”
雖然穿到游戲裏了,但二十四字價值觀還是要銘記在心的,給李芘一個教訓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