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49章
“大小姐, 別這樣。”突然被摟住的岳長英羞紅着臉,想要拉開距離。
奈何虞茜雙手束縛住身段,而岳長英又怕不小心傷着她, 所以也不敢用力。
“我也沒對你做什麽啊。”兩人僵持着動作, 虞茜看出岳長英的為難, 自然更是肆意妄為, 眼眸滿是調笑意味,故作恐吓道, “不過你要是再躲, 我可就真要把你怎麽樣。”
岳長英被虞茜唬的一愣,掙紮的動作稍稍消停了會, 視線迎上虞茜滿是笑意的眼眸, 兩頰仍舊發燙的緊, 不自在的偏頭避開悶悶的問:“大小姐到底想怎樣?”
虞茜淺笑幾聲,擡手摸了摸岳長英光滑細膩的臉蛋,指腹輕撫她的下颌, 動作強勢而暧昧, “今日好歹也是我生辰, 你就沒給我準備什麽禮物嗎?”
兩人視線對視, 岳長英隐隐感覺虞茜目光灼人的緊, 心口莫名發脹, 眼神閃爍地應:“對不起。”
這些年生日宴,虞茜只有賞賜旁人的份, 岳長英哪裏想到會被她讨要禮物, 一時有些心虛的緊。
“只有一句對不起?”虞茜當然沒指望木頭似的岳長英會破天荒想着備禮物來讨自己歡喜, 視線落在她窘迫神情, 心裏卻更是愉悅的緊。
岳長英抿緊唇想了想, 擡手摸索出頸間佩戴的玉牌,“大小姐,這是我唯一能拿出手的物件。”
“虞府裏玉多的是,你這塊玉牌還是自己留着吧。”虞茜不動聲色的将手臂微微收攏摟住岳長英纖細身段,眉眼滿是狡猾的打量她白淨臉蛋,“這樣吧,你親我一回做生辰賀禮,如何?”
“不、不行。”岳長英腦袋似撥浪鼓的搖頭,不假思索的拒絕虞茜奇怪的要求。
“你就這麽讨厭我?”虞茜指腹捏着她的臉蛋,語氣略微有些不滿,眉眼滿是埋怨。
岳長英猶豫的應:“我不讨厭大小姐。”
虞茜聞聲稍稍傾斜着身靠近,掌心捧住岳長英的側臉,側頭親了過去。
兩人呼吸交錯間,岳長英聽見自己的心跳就像鼓聲一般砰砰地響起,整個人熱的就像沸水一般,可整個人卻彷徨的有些手足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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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岳長英腦海裏一閃而過昨夜裏虞茜和陌生女子的畫面,岳長英突然間無比抗拒虞茜的親近。
本來興致好的虞茜見岳長英不情願,心裏有些惱火,咬了她一口,方才拉開距離,瞪了眼她,“你怎麽總是不肯順我的意呢?”
“我、我……”岳長英隐隐感覺唇瓣滲出了血,迎上虞茜的怒火,心裏又有些委屈的緊,抿緊唇道,“大小姐,我不喜歡做這種奇怪的事。”
虞茜見岳長英滿臉的不情願,心裏更是惱的緊,氣的擡手将一旁茶盞摔在地面,“你不喜歡,為什麽不推開我?”
岳長英沒有回話,低頭看着地面的茶水飛濺了一地,甚至不少茶水落在炭盆,發出吱吸地聲響。
“怎麽不敢回答了?”虞茜最是不喜歡沉悶的人,尤其是像岳長英這種悶葫蘆似的性子。
“我只是不想傷害大小姐。”岳長英移開視線安靜的看着虞茜解釋。
“你憑什麽覺得能傷害到我?”虞茜滿是輕視的冷笑,眼眸滿是冷冽的望着岳長英,“只要我想,随時都能讓別人替代你,你未免太自不量力了。”
這樣的虞茜讓岳長英覺得陌生極了。
岳長英不喜歡虞茜這樣的笑,心口也跟着悶悶透不過氣來低聲應:“大小姐說的對,剛才是我冒犯了。”
其實岳長英早該明白的,自己最大的錯覺就是以為虞茜想要跟自己當真正的朋友。
其實虞茜需要的一直都是聽話的仆人,否則怎麽稍有不如意就惡言相向呢。
“對不起,我不想惹大小姐生氣,不過以後大小姐還是找別人做這種奇怪的事吧。”從矮榻撐起身的岳長英,擡手将薄被好心給虞茜蓋上,方才離了屋。
等腳步聲漸遠,虞茜整個人似是虛脫的伏在榻上,連帶面目神情也被軟枕遮掩大半。
而外邊的丫鬟們猶豫着入內,只見大小姐眼眸腥紅的斥責:“滾出去!”
這般失态模樣着實吓得丫鬟們不輕,連帶紅煙和紫雲兩貼身大丫鬟都沒敢踏步入內。
臘月的大雪下到除夕前夜,官府放了假,岳長英平日裏也不出門,大多只待在後院角屋裏。
雖說虞茜公開訂婚,但實際具體日期并未安排。
只不過後院管事的見着岳母比過去熱情多了,連同做事的婆子們也不再像從前聚在小屋閑聊主子們家常。
所以這處角屋比往年裏要冷清不少,清早岳母煮着壽面念叨:“長英啊,今天生日不出街嗎?”
岳長英坐在竈臺前添柴火應:“外邊冷的緊,還是不出去了。”
“這樣啊。”岳母端着壽面出鍋,拿了雙筷子走向矮桌,“過來,吃壽面。
“哦。”岳長英起身洗了洗手,方才走向矮桌。
每年的壽面都是岳母自己擀面做的,一大碗吃起來讓岳長英格外滿足。
岳母看着好胃口的岳長英念叨:“這一年可真快啊,訂婚的事娘還沒來得及燒香告訴你爹。”
“咳咳!”岳長英忙喝了口面湯,“娘,訂婚又不是真的。”
“就算不是真的,可你也是婚約在身啊。”岳母瞅着窗外壓低聲,“現在咱們也得小心些,若是不小心讓旁人聽了去,恐怕是件麻煩事。”
“娘放心,我知道的。”岳長英吃着壽面,心想那夜虞茜發那麽大的火,說不定一氣之下撕了婚約也是有可能的事。
這日平平淡淡的過完生日,随着除夕夜的到來,虞府成為城內最忙的地方。
每年年初都是各家商戶向虞府登門拜訪的時日,城內的富商和官家老爺也會上門走訪。
前院的熱鬧,後院則是忙碌的緊,可人一多容易鬧起亂子,婆子們為了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常争執的面紅耳赤。
後院角屋裏的岳長英時常能聽到她們嘴裏罵出各種難聽話語。
好不容易初八上衙門報到,岳長英才出虞府後院。
衙門換了新的捕快衣袍,布料摸着也比從前舒服,官差們互相打趣着。
冬雪直到元宵節才日漸消融,可二三月裏正是冷的時候。
清早楚豐跟岳長英巡街,不少枯枝萌發新芽,可人們卻還沒換下厚重衣袍。
而鄭家老爺屍首在前夜裏的河道裏找到了。
河道因為雪水消融而漲了水,屍體已經不成人樣,好些百姓都不敢看,更別提前來認屍的鄭家人。
“嘔!”
不少人捂着鼻繞道而行,楚豐後退數步,看着岳長英離的極近,“長英,你看什麽呢?”
岳長英瞧着鄭家老爺殘缺的手臂,傷口層次不齊,明顯像是被什麽動物的撕咬扯裂痕跡。
楚豐見人不出聲,只好屏息邁步走近過去:“長英,你離這麽近不怕做噩夢啊?”
“鄭家老爺像是被什麽動物給咬死的。”岳長英收回視線應。
“咬死?”楚豐瞅了幾眼迅速移開視線,“這也不一定吧,或許是被什麽野狗野貓啃屍才弄成這鬼樣子。”
“或許吧。”岳長英看着屍首被擡走,心想野狗野貓一般不會咬成這麽大的傷口,除非體型尤其巨大。
更何況鄭家老爺屍首是在河道裏漂浮出來,一般野狗野貓在水裏攻擊性不會這麽強才對。
午後岳長英跟楚豐輪流巡街,所以得空去了河道。
從河道順着行進時,岳長英來到城西和城北的交接地帶。
那麽體型巨大的動物如果想要藏匿城中,那必須待在食物充足的地方。
城內唯一有大量肉類是城南的屠場,岳長英湊巧見一些屠夫運着整頭的豬肉上車忙追問:“請問這些肉送哪裏去的?”
“還能是哪,當然是虞府的別院,每天三頭整豬的量,真是大富人家才吃的起啊。”
虞府在城內的産地有很多,別院通常都是指沒多少仆人待的宅樓。
每天三頭整豬恐怕就算城北虞府大宅都不一定需要這麽多量。
岳長英心思一頓,邁步跟上車輛來到較為偏僻的一處虞府別院。
這處宅樓門前有仆人看守,不過沒什麽護衛,岳長英翻牆探出頭張望時,才發現庭內空蕩蕩的,根本不像修繕常住的宅邸。
只見那些豬肉被運進一側大屋,岳長英躍下牆在窗旁窺視,屋內設有地下室,大批的豬肉被倒了進去。
待仆人離開大屋,岳長英從窗戶進了屋,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氣。
地面下是一處昏暗水槽,暗流湧動時一條條巨大無比的東西有了動靜,其中不少張開血盆大口露出其中的獠牙。
雖然岳長英認不出這等巨型大物是什麽,但可以肯定鄭家老爺估計是被這種東西咬死的。
從城南出來天色已經暗了不少,岳長英低沉的想着鄭家跟虞府有什麽糾紛。
可想來想去,最終不得不懷疑虞茜。
車馬嗒嗒地響起時,岳長英并未注意到動靜,直至鈴铛聲伴随着女子輕柔嗓音響起,“這位官爺可是虞府未過門的上門姑爺?”
岳長英頓步偏頭看向女子,一眼就看出她是那夜虞茜車裏的俏麗佳人,“有事嗎?”
“我倒是沒什麽事,只不過虞大小姐喝得大醉,實在讓人難勸啊。”女子眼眸打量這位俊俏的小捕快,心想難怪虞大小姐花盡心思也要招做上門姑爺。
随着女子來到一處僻靜花樓裏時,岳長英還在懷疑着虞茜怎麽可能會在這種地方喝得大醉。
“請吧。”女子停在廂房外。
岳長英邁步入內,只見內裏燈火并不明亮,虞茜兩頰微微透着紅潤,顧自倒着酒水,并沒有擡頭去看來人,蹙眉道:“滾出去!”
突然聽到聲的岳長英,還真的停下步伐,認真思考自己要不要出去算了。
反正虞茜身旁有大把的丫鬟随行,應該也出不了什麽事。
或許是因為岳長英沒動靜,虞茜擡眸看了過去,微微一愣望着人,略微埋怨道:“你,來做什麽?”
岳長英見虞茜說話條理還算清晰,有些懷疑外邊那女子說了謊話。
只是不确定虞茜有沒有配合演戲,畢竟虞茜經常故意捉弄人。
猶豫再三岳長英決定邁步回去,只要不上當,虞茜應該就不會玩了。
“站住。”虞茜見人要走氣的摔了手裏的酒盞,故作喝醉般嚷嚷,“你個不長眼的小厮還不給我撿起來。”
岳長英轉過身看了看虞茜,方才邁步走向矮榻,蹲在榻旁撿起酒盞說:“大小姐你喝醉了,我們還是回去吧。”
“你是誰,我為什麽要跟你回去?”虞茜看着近在咫尺的岳長英,擡手摸了摸她的臉,嬌蠻捏住她的臉蛋質問,“你不是說不喜歡我了嗎?”
這話說的岳長英都分不清虞茜是真醉還是假醉,眼眸打量虞茜的模樣,竟然覺得她好像是在傷心。
“我沒有說不喜歡大小姐啊。”岳長英心軟的應着話,莫名還有些羞的緊。
可正因為岳長英無暇顧及,才錯過此時虞茜眼眸裏一閃而過的歡喜和得意。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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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8個可愛讀者評論支持(≧▽≦) 感謝在2022-03-31 17:27:18~2022-04-01 17:45:3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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