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chapter7
chapter7
空白回憶替無分的深情飾僞
你我都未曾是彼此眼角的傷悲
甜與美纏綿着玉碎
狠心的我們此舉到底為誰
——《頂罪》
一節課過後，顧惜夢如同脫離苦海。
她背着包快速地往教室門口走去，卻猝不及防被餘盞用胳膊攬過脖頸。
“走這麽快幹嘛，看不出你這小短腿還挺争氣啊。”餘盞盈盈一笑，在把顧惜夢往回扯的同時對着她的腿一掃。
“先別廢話了，快點走。”顧惜夢拽下餘盞的胳膊，餘光後瞥後又往前趕了兩步。
“不是，你着什麽急，下節又沒課。”被強行提速的餘盞追問道。
“我……”還沒等顧惜夢回餘盞話，一個格外嘹亮的聲音就插了進來。
“餘盞！”
聽見喊聲後，顧惜夢與餘盞一起回頭，瞧見了向她們逐漸靠近的兩人。
揮着右手笑臉相迎的蕭澈，以及板着臉似是不悅的梁沐廷。
顧惜夢下意識地回過了頭，背對着梁沐廷撫住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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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這個壞事的蕭澈，還是被追上了。
不過幾秒，蕭澈就走到了餘盞的身側。
但意外的是，他并沒有在餘盞的身邊停留，而是腳步輕快地從旁邊走過，偏頭笑道：“晚上見。”
“晚上見？”目視着蕭澈越走越遠，餘盞蹙着眉頭小聲嘀咕。
晚上要怎麽見？他們好像不是在一個教室晚自習吧。
再說了，就算是一個教室，她們倆今天也有事要翹了晚自習，不回去教室的好吧。
蕭澈這小子，淨說些不沾邊際的話。
餘盞收了目光，一把拽正還在背對着她的顧惜夢，露出一絲壞笑離近她道：“你跟梁沐廷大帥哥有情況啊。”
“沒情況。”顧惜夢別開臉，迅速回答的同時邁開了步子。
“胡說，他剛剛從咱倆旁邊走過的時候，一直在盯着你看。”餘盞追上顧惜夢的步伐，語氣十分肯定。
“是嗎……”顧惜夢聲音很小，絲毫不敢往餘盞那邊看。
還好她背過身去了，她心想。
“害羞呢？別否認了啊，我在課上可都看到了。”餘盞突然摟住顧惜夢的胳膊。
“你看到什麽了？沒什麽好看的吧。”被餘盞弄得一頭霧水的顧惜夢還是轉過了頭，滿臉不解地對着她問。
“誰說的，超有看點的好嗎。我可真是沒想到啊，梁沐廷居然會喜歡你。”餘盞遽然間來了興致，拍了下手仰頭看向天空，音量越來越大。
“喜……喜歡我？”顧惜夢訝異地停住了腳步，眉尾不受控地挑起。
“對啊，喜歡你。不然，他幹嘛支開我，單獨跟你坐一起，還跟你竊竊私語了整節課。”
顧惜夢無奈地輕笑出聲，道：“那你沒看到他的表情嗎？”
“他不是一直只有一個面癱的表情嗎。”餘盞無比認真的回複。
“……”說的好像有點道理。
“話說，你們都聊了些什麽啊？”餘盞勾了勾嘴角，瞳眸中閃起八卦的光芒。
“他問了我一節課習題的答案。”顧惜夢喟嘆一聲，腦海中的景象不堪回首。
她本以為梁沐廷只是一時興起才會問她題的答案，但誰知他居然會問她第二題，并在她答錯以後又一次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随即，她回想起了梁沐廷對餘盞說的那句“你看起來學習不好”，在迷茫中想通點了什麽。
他該不會是在嘲笑她腦子笨吧。
這可不行。
為了在梁沐廷面前挽回自己的形象，顧惜夢很有魄力地收了手機，并開始認真聽課。
可令她更想不到的是，梁沐廷竟然會在她接二連三地回答正确後黑了臉。
而且是，一黑到底。
她又哪裏不對了啊。
就這樣，顧惜夢硬着頭皮記好筆記，并抱着不解熬到下課。
至于她期盼的互動交流，一丁點都沒有出現。
“哈？”餘盞瞳孔微擴，聲音很大。
“你小點聲，別吓到別人。”顧惜夢捂住餘盞的嘴，慌張向旁側看了幾眼。
餘盞這一驚一乍的功夫，真是越來越出神入化了。
“那他不喜歡你啊。”餘盞扯下顧惜夢捂住她嘴唇的手，眼睫微斂，露出了失落的神情。
“當然不喜歡了。”顧惜夢理所當然地回道。
照他那堂課的表情，他現在只要不讨厭她，她就謝天謝地了好吧。
晚上五點五十，準備參加藝術團面試的顧惜夢和餘盞抵達了B教。
但就在她們邁入106教室的時候，意外的兩幅面容映入了她們的眼瞳。
“不是吧，你們倆過來幹嘛的。”餘盞睜大眼睛坐到蕭澈的身邊，一邊低聲地問，一邊指了指他和冷着臉的梁沐廷。
“還能幹什麽的啊，都坐到這裏了，依然是來參加面試的。”蕭澈微微一笑。
“你開什麽玩笑啊，就你能有什麽才藝啊。”
“你都能來，我為什麽不能來啊。”
“你……”
顧惜夢安靜地坐到餘盞的身側，瞥了眼又再拌嘴的兩人搖了搖頭，随後她又越過他們倆看向坐在中間，泰然自若的梁沐廷。
蕭澈來面試藝術團，她多少還是能理解的。
不過，梁沐廷是來幹嘛的。
為了蕭澈？
可是他們都不是小孩子了，不至于蕭澈面個試還需要他陪着的。
但如若是為了他自己，看似又更加不可能。
她所認識的他，不該對藝術團感興趣才對。
還是說，在他們分別的幾年裏，她所記得的梁沐廷已經變了。
顧惜夢用手撫着臉頰，一不小心就看梁沐廷看入了迷。
随即，餘盞笑着歪着腦袋，緩緩地把臉橫在了顧惜夢的面前，只留出了幾厘米的空間。
“你幹嘛啊！”顧惜夢眼睫上揚，被餘盞詭異的露臉方式吓到。
“看梁帥哥看得這麽入神啊。”餘盞挑了挑眉，雙手捧着臉，“你倆果然有事。”
“你又胡說什麽呢。”顧惜夢将身子往椅背上靠，眼神有意無意地又落在了梁沐廷的身上。
“你看看你，心虛了吧，都不敢直視我美麗的眼睛。”
“誰心虛了啊。”顧惜夢尴尬地一笑，正巧撞上看向她的梁沐廷的目光，與他對視。
眼見着與顧惜夢對視，梁沐廷啓唇就要說些什麽，結果卻被起身發言的團長李楓打斷。
“時間已經到了，現在想要才藝展示的同學可以依次上臺了。”李楓在講臺上站了幾秒鐘，之後便坐回到了第一排的位置上。
半分鐘過後，臺上仍是空無一人。
“沒有人嗎。”李楓回頭看向坐的十分零散的同學，瞳眸遲緩的一轉。
“我我我！”餘盞高舉着手站起。
“上臺吧。”
“好。”餘盞一溜煙地跑到了黑板前，露出了特別柔和的笑容。
“在黑板上寫下名字和聯系方式，之後自我介紹一下。”李楓拿着筆記本說。
“好。”餘盞快速地寫下了自己的姓名和電話號碼，轉過身再度啓唇，聲音嘹亮，“我叫餘盞，喜歡唱歌和畫畫，特別希望加入藝術團。”
“展現下你的特長吧，唱歌還是畫畫。”
“畫畫。”
餘盞笑着回應，繼而回身拿起粉筆，在黑板上畫了只不對稱的兔子。
“別的特長還要展示嗎。”李楓一臉嫌棄地看着黑板上的兔子問道。
“沒了。”餘盞極其自信地回複。
“行吧，下一個。”李楓放下了手中的本子，對着身邊的副團長搖了搖頭。
對自己的表現很是滿意的餘盞回到了座位上，并開始鼓動顧惜夢上臺。
“快上去吧，就像我一樣放輕松，準沒問題。”餘盞戳了戳顧惜夢的胳膊。
“我……”顧惜夢欲言又止，眼睛不自覺地瞟向了梁沐廷。
她并不是會在臺上膽怯的人。
只是，梁沐廷也在臺下……
即使他不去看她，但是他還是會聽到她的聲音。
他，會喜歡她的聲音嗎？
顧惜夢雙手攥緊，拼命給自己“沒關系”的心理暗示。
可最後，她卻還是沒能靜下心來。
畢竟，她喜歡他。
因為喜歡他，才會想把最好的一面展示在他的面前。
“好啦~你相信我。你越往後拖，只會越來越緊張的。”餘盞不放棄地說服顧惜夢。
“可是……”
“沒有可是，快上去吧。”餘盞邊說邊站起了身，為顧惜夢讓出了位置。
在餘盞的接連勸說下，顧惜夢終是橫下了心，從座位上利落的站起。
餘盞說的對，越往後上臺，越會讓她覺得緊張。
不如，盡快終結這一切。
顧惜夢踱着步子走上了臺，寫上了她的名字與電話號碼。
之後，她輕轉過身看向了臺下的餘盞，開始了自我介紹。
只要不看梁沐廷就可以了。
她，可以做到的。
自我介紹過後，她深呼了口氣，唱起了梁靜茹的絲路。
“如果流浪是你的天賦，那麽你一定是我最美的追逐……”
初中時，她曾無數次在走廊裏低聲哼唱着這首歌，腦子中全是梁沐廷。
似是每一句歌詞裏都有他的身影，刻骨銘心的一字一詞，彙成了一個獨一無二，被她珍藏在心中的他。
而此刻，她想的亦是他。
總有一天，她會将這份長達幾年的心意說出口的吧，她想。
與此同時，梁沐廷聚精會神地看着走心歌唱的顧惜夢，身子輕輕地向後一倚。
啧，唱的真好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