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 27 章
張蘭如同死狗被拖出醫院,因為被鎖喉,臉色漲得通紅,楊勝聽到動靜,趕出來就看到這一幕,驚得呆住,想上去阻止,又被蘇原的目光震懾住,不敢過去了,眼睜睜地看着張蘭被拖出去。
姜柚也走到病房門口,看到蘇原他們,不由得驚訝,蘇原怎麽過來了,他的話擲地有聲,所有人都聽到了。
“哇,蘇排長來得太及時了!”張小花崇拜地看着蘇原,“不過他們怎麽知道消息的啊?”
姜柚搖搖頭,對蘇原投去感激的一撇,她不是怕張蘭,只是不想跟這種喜歡胡攪蠻纏的人浪費自己的時間和精力。
蘇原安撫地看了她一眼,跟着出去了,楊勝這才反應過來,跑着跟出去想求情。
然而蘇原根本就沒有給他機會,直接将張蘭帶到了唐斌的辦公室。
醫院外面有站崗的戰士,在發生突發情況的時候,戰士是可以去駐地報告的,所以蘇原才會知道姜柚被為難,他來不及給領導打報告,直接帶着人過來了。
唐斌已經知道了原委,張蘭那些無端污蔑,不僅僅是羞辱姜柚,更是對戰士的亵渎。
唐斌的五官本來就生得嚴肅,他沉下臉的時候更是吓人,到了他的辦公室,張蘭早就沒有了猖狂,老老實實地站着,不敢吭聲。
唐斌沒跟張蘭廢話,直接讓楊勝将無關人員張蘭送回家去,再不能待在駐地醫院。
張蘭一聽就不幹了,老家窮鄉僻壤的,哪裏有這裏舒服,楊勝工資不高,但灰色收入可不少,足夠兩人吃香喝辣了。
“不是,唐連長,你可不能假公濟私,偏頗姜柚那個女人,她行為太不檢點了,這可是有目共睹的,我又沒栽贓她,憑什麽讓我回家去?”
聽了這話,唐斌臉色難看得吓人,“姜柚同志行為怎麽不檢點了?張蘭同志,說話是要負責任的。”
張蘭很不服氣地說道:“我可沒有瞎說,你不知道吧,部隊裏的戰士排着隊幫她打水呢,中午她不去吃飯,也有人給她送午飯過來,甚至還有人趕着趟的給她送火盆送炭,這都是明面上的,私底下,誰知道他們做的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交易呢....”
她這一句話,算是将部隊上的人徹底得罪死了,楊勝恨不得捂住這個沒腦子的婆娘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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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斌猛地拍桌,打斷了她的污蔑,他疾言厲色,“我告訴你為什麽!因為姜柚同志醫術高明,她三番五次地救了部隊上的戰士,贏得了尊重,贏得了人心!戰士們想要報答她,所以才會幫她做事情,不像你說的那樣肮髒!”
唐斌氣得胸膛劇烈起伏,對楊勝下了最後通牒,“楊勝同志,請你将你愛人送回老家,部隊上容不下這樣心思醜惡的女人!你若是不送走你愛人,那麽也請你離開,部隊上不需要這樣惹是生非的人。”
張蘭猶自不服,被楊勝強行拉走了。
才走出樓道,楊勝一揚手,狠狠地甩了張蘭一巴掌,“你這個蠢貨,你是不是以為可以污蔑任人家姜柚,就能讓人家卷鋪蓋走人?你也不看看這是你能撒潑的地方嗎?你馬上給我收拾東西滾回老家去!”
辦公室內,唐斌緩和了臉色,語重心長地對蘇原說道:“下次遇到這種事,讓宋指導員去處理,別人要是去上級部門告你欺負群衆,是個麻煩事。”
蘇原點了點頭,他之前沒有想那麽多,聽到消息擔心她被欺負,心急如焚地直接趕過去了。
病房內,名叫娟子的女患者很愧疚,她小心翼翼地問張小花,“是不是我給醫生添麻煩了?”
張小花安撫她,“沒事的,這跟你沒有關系,是張蘭胡攪蠻纏。”
那邊張蘭還在鬧着不肯回老家去,醫院卻又來了一群不速之客。
幾個後生一進醫院就到處亂竄,宋琪看到了,揚聲問道:“你們幾個幹嘛的,看病還是做什麽?”
最前面的黑臉後生看到宋琪,眼睛一亮,随即粗着嗓門問道:“小姑娘,你瞧見我家婆娘沒有,她上你們這看病來了。”
他嗓門很大,濃濃的方言在醫院回蕩,宋琪也沒多想,指了指一間病房,“你小聲點,那裏面的病人是不是你老婆?”
漢子走過去,也不敲門直接推開,随即就傳出罵聲。
“好啊,你這壞婆娘,偷了老子的錢,躺這享受來了,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
宋琪一看情況不對,趕忙去找姜柚。
姜柚也聽到了動靜,從診室走出來,娟子住的病房傳出打罵聲、女人的哭喊聲。
“宋琪,你快去通知站崗的哨兵,有人來醫院鬧事!”
宋琪白着臉去了。
男人帶來的人已經将病房門團團圍住,他們都穿着破爛的棉衣,表情麻木,卻讓人感到一種兇殘,病房裏的打罵還在持續,卻沒有一個人進去阻止,顯然,打女人已經成為他們生活的常态,對女人人權的漠視,是這片山區超越貧困的悲哀。
“讓開!讓開!”姜柚寒着臉,雙手試圖将人群分開。
突然出現的姜柚讓這群男人的眼神明顯活動起來,姜柚漂亮白皙的皮囊是他們從未見過的,他們不由自主地給姜柚分開一條道路,讓她得以順利進入病房。
而病房內的情景,即使姜柚見多識廣,也不由得怔住片刻,男人扯着女人的頭發在地上拖行,才剛做完手術的女人傷口崩裂,在地上拖出一條血路,這觸目驚心的一幕卻沒讓男人停手,他的拳頭瘋狂地落在女人的身上,嘴裏還在不幹不淨地辱罵着。
“住手!”姜柚怒喝一聲,跑過去陡然推開男人,男人沒防備,被姜柚推得一個趔趄松了手,女人總算得到片刻喘息。
“這裏是醫院,請你們全部都出去!”冷着臉的姜柚很像一具精心雕刻的冰雕,寒氣逼人,卻有種令人驚心動魄的美。
男人吃了個悶虧,本來揚手要打人,卻又被姜柚的美攝住心魂,連髒話也罵不出來了,只好指着娟子說道:“這是我婆娘,她偷了家裏的錢,我要帶她回去。”
姜柚對這種男人厭惡到了極點,卻不得不忍着惡心跟他周旋,“我是病人的主治醫生,在我沒有開具出院通知書的情況下,病人是不能出院的。我要給病人止血,你們全部都出去!”
男人當然不幹,“什麽通知書不通知書的,我要将人帶走,我看誰敢攔我!”
男人五官兇惡,說話的時候,臉上肌肉抖動,非常蠻橫,他身後的幫兇們也齊齊說話,“帶自己婆娘走,要誰同意?沒有王法了!”
“肯定是這醫院想掙錢,故意不放病人走!”
圍觀的人群越說越憤怒,其中幾個更是逼近姜柚,似乎只要姜柚再敢留下病人,這些人就敢當場動手。
娟子顫顫巍巍地拉住姜柚,“醫生,這跟你沒有關系,你快走!”
姜柚卻站在原地未動,她毫無畏懼地盯着那個男人,指着地上的血跡,“你是不是要害死她才會停手?她流了這麽多血,再不給她止血,人要是發生什麽意外,你就是殺人兇手!”
男人盯着姜柚,淫穢一笑,露出口黑色潰爛的牙齒,“那也是你治死的,我婆娘要是被你治死了,你就得給我當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