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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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姜柚一早就來了醫院，先查房，确定孫俊一切體征都正常後，開始坐班。
張小花值了一晚的夜班，此時正哈欠連天。
“小花，你回去休息吧。”
張小花疲倦地伸了個懶腰，“宋琪還沒來呢，等交了班我就回去。”宋琪和張小花也住在家屬樓那邊，兩人住一間，“對了，姜醫生，你昨晚上來過嗎？我聽到腳步聲，出來沒看到人，吓我一跳。”
“嗯，來過。”
差不多快十點鐘，宋琪才姍姍來遲，張小花困得都快睡着了。她生性不愛計較，也沒多說什麽，交了班就回去休息了。
楊勝和他老婆張蘭就住在醫院後面的宿舍，張蘭并不是護士。
姜柚坐在診室，翻着厚厚的一本病歷資料，她想通過這個對周邊群衆的基礎病有些了解，只不過病歷本記錄得都很潦草，沒那麽仔細。正翻着，張蘭走了進來。
“姜醫生，中午你上我們那吃飯啊，你第一天正式上班，嫂子給你弄個接風宴！”
張蘭是個長相很普通的女人，盤子臉，中等身材。
姜柚擡起頭，她素來不愛應酬，下意識推了，“謝謝張姐，心意我領了，我就在食堂吃就好了。”
張蘭喋喋地說了幾句，見她态度堅決也就罷了，頓了頓，又說起宋琪來。
“宋琪這個小姑娘躲懶慣了，也就小花這姑娘憨厚，每次都是小花值夜班，她還不早點過來，成天打扮，臉刮白瓷粉像個女鬼似的。也不瞅瞅她那樣子，來了兩年了也沒見她找着對象，哪有姜醫生你半點漂亮，姜醫生，你有對象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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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柚是最不耐煩聽別人說長道短，她一擡頭，注意到張蘭臉上隐隐的防備，反應過來這張蘭說了這麽多是在試探她呢。她覺得有些可笑，直接結束話題，“我要去查房了。”
合上病例本，姜柚走出診室，撞見蘇原帶着人從大門進來。
“姜醫生。”看到她，蘇原不禁想起她昨晚上說的話，用輕描淡寫的語氣說出來解剖過死人，連他都被唬住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膽大的姑娘。
“早上好。”姜柚看了一眼跟在蘇原後面的兩個姑娘，其中一個梳着兩個大辮子的看着眉眼和蘇原有點像。
“孫俊哥在哪個病房？”蘇琳一眼就看到了穿着白大褂的姜柚，似乎沒想到能在這個偏遠的地方看到容貌如此出色的女孩，多看了一眼。
蘇原不悅地說道：“都說了孫俊沒什麽事，你還麻煩人送你來做什麽！”
“要不是宋叔提了一嘴，我還被蒙在鼓裏，孫俊哥在哪個病房？”
蘇琳身邊的女孩看了看蘇原，拉了蘇琳一把，笑道：“蘇原哥哥也是擔心你路上不安全，快去看看孫俊哥吧。”
駐地修了一條小路通往外界，她們今天也是坐着軍隊吉普車來的。山路很難走，即使是開車也花了一個多小時，蘇琳和劉馨都不會開車，還是劉馨他爸的警衛員開車送她們來的。
幾人進了病房，孫俊早就醒了。
“孫俊哥，你怎麽樣？”蘇琳看到躺在床上的孫俊就破防了，眼淚滾滾落了下來，她走到孫俊病床前，緊張地上下打量孫俊。
孫俊求助地看了蘇原一眼，安慰蘇琳，“沒事，姜醫生為我做了手術，沒幾天就好了。”
劉馨看向蘇原，問道：“姜醫生就是剛剛我們看到的那個嗎？”
蘇原點點頭，“是的，她新來的，今天第一天正式上班。”說完他想起昨天，要不是他們幫着姜柚收拾了房間安頓下來，姜柚也不會那麽快就能去到醫院，楊勝很明顯不會做這種手術，這樣一想，蘇原又覺得姜柚似乎是故意讓他們幫忙的，要是姜柚想偷懶，完全可以今天再來上班，可她昨天剛安頓好就來醫院了。
劉馨微微一笑，不着痕跡地試探道：“她很漂亮。是哪裏人？”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劉馨第一眼看到姜柚，心裏就有一種不太舒服的感覺，她真的太漂亮了，在這個偏遠又貧困的山區，她像是一只閃閃發亮的金鳳凰一樣吸引人的眼球。
“就是本地人。”蘇原一句帶過，并沒有說自己前幾天和她相親的事情。
劉馨訝異了片刻，笑了，臉上的防備轉眼就褪了幹淨，“來之前我爸還問你，蘇原哥哥，你什麽時候想回去，我跟我爸說。”
蘇原不接她的話，“回去幫我向劉叔問好。蘇琳，你一會兒就回去，晚了山路不好走。”
蘇琳在張羅給孫俊弄點稀飯吃，聞言立馬反駁，“我要留下來照顧孫俊哥。”
“別胡鬧！”蘇原擰緊眉頭，“這裏是駐地！不要任性！”
孫琳扁嘴，不服氣地說道：“這是醫院，又不是部隊裏面，我待在這怎麽了？你管得着嗎？”
蘇原對這個任性的妹妹很是頭疼，正要說她幾句，姜柚從門口走了進來，她目光從病房內的人臉上快速掃過，她查看了一下引流袋，顏色不太正常，姜柚擡頭對衆人道：“我要查看一下病人的傷口，你們兩個女同志要回避一下嗎？病人沒穿褲子。”為了引流尿液和胃積液方便，沒給病人穿衣服。
孫琳臉騰地紅了，她不願意孫俊被另一個女人看了，指着姜柚說道：“那你怎麽能看？這醫院沒有男醫生了嗎？快找個男醫生來。”
姜柚沉下臉，醫生沒有性別之分，這個女孩指着她說她不能看就是對她職業的不尊重。
蘇原一聽孫琳說這話就覺得壞了，沉着臉的姜柚渾身透着一股冷意，仿佛下一秒就要撂挑子走人，這可不行，姜柚要是真的不管了，另一個男醫生他可不放心。
蘇原正想讓蘇琳道歉，沒想到姜柚卻笑了，說出的話非常不客氣，“我不能看？不好意思，昨天手術的時候該看了全都已經看過了。請你們全部出去！”
蘇琳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不客氣的對待，頓時瞪圓了眼，不服氣地反駁，“你憑什麽叫我們出去？”
不等姜柚出聲，蘇原拉住蘇琳往外走，“你立馬就給我回去！”
劉馨看着神情冰冷的姜柚，心裏有種奇怪的感覺，這位姜醫生說着标準的普通話，身上一點鄉土氣都沒有，不知道她出身的，還以為她是城裏人，身上有種別樣的氣質，她掩藏住警惕，對姜柚歉意地笑了笑，“真的不好意思姜醫生，蘇琳她就是太擔心孫俊哥了，你別介意，我替她向您道歉。”
劉馨留下來做好人，沒想到姜柚理都不理她，只是冷着臉盯着她。
劉馨不覺惱怒，她爸是軍區副首長，連唐斌見了她都得客客氣氣的，這個女醫生未免太不知道天高地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