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貓耳娘
貓耳娘
陽光明媚的清晨,和煦的風吹過絲發,游樂園門口排隊等着入園的隊伍已經排了兩排。
繪裏穿着淡綠色長裙,櫻粉色的長發盤起,溫和又柔軟的小少女踏着陽光緩緩走來。
果然是到了盛夏,只是下車後的幾百米走來也叫人感到炙熱,繪裏收起傘放在挎包裏,用手扇了扇風,臉頰帶着一絲緋紅。
等到約定的地點,左右看了看,沒見到幸村的身影,繪裏低頭看了眼時間。
似若有所感,站在不遠處樹蔭下的少年擡起頭,恍若星辰的鳶紫色眼眸彎起,對面小少女好奇的看來看去,語氣帶着點笑意,小聲說了句:“笨蛋。”
他擡起腳緩慢走了過去。
冰冰涼涼的觸感接觸到臉頰,轉瞬即逝,在臉上留下一點點水珠。
繪裏猛打了個激靈,被凍了個哆嗦,迅速轉頭,無奈的看着身後那個笑容明媚,惡作劇成功的少年,接過果汁,“我還以為這次是我早到了。”
“嗯,是繪裏先到。”精市随意的說道,目光落在繪裏紅撲撲的臉頰上,讓人想到洗幹淨的還在滴水的蘋果。
會讓人有一種想要咬一口的欲望。
垂眸收斂起心底的想法,再擡頭,幸村臉上的笑容依舊和煦柔軟。
繪裏打開果汁喝了一口,冰冷的口感瞬間壓下她的幹渴,挑了挑眉:“騙人,飲料都快不冰了。”
少年的笑容愈加燦爛,自然娴熟的拉起她的手:“嗯,我們進去吧,昨天回去健太怎麽樣?”
說起來,昨天的家長會還真是……熱鬧非凡啊。
繪裏微微汗顏:“健太嗯,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他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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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被奈佳氣的抱着她的腰大聲喊着:【姐姐是我的,才不是幸村奈佳的!】這種話,羞恥程度簡直爆表。
差點被欺負哭。
說起來,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健太那麽在意別人,要知道健太的酷哥形象,哪怕在家裏也是一樣。
“昨天,奈佳也很開心。”精市無奈的搖搖頭,“對了健太數學成績很好對吧?”
“好像是。”稍微回憶了一下健太的成績單,确實是個優秀的孩子。
似乎想到了怎麽勸奈佳好好學習,幸村笑意加深,他覺得以奈佳的性格,應該是不願意被健太比下去的。
幸村想到自己妹妹回家後一個勁的誇他女朋友找的不錯,要不是被他捂住嘴,估計現在家裏所有人都知道他交女朋友的事。
一想到奈佳過于活潑的性格,精市有點頭疼。
兩人檢票入園。
“看得出來,健太很喜歡繪裏。”精市笑着說道,拉着繪裏走到地圖面前,目光在園區門口的路線圖上看了看,似乎是在尋找什麽。
繪裏調整了一下挎包位置,語氣無奈:“他哪裏是喜歡我,分明就是……”分明就是和奈佳賭氣。
小孩子的心思果然很好猜,繪裏心想。
“我們先去這裏可以嗎?”精市指着路線圖上的禮品屋的位置,繪裏眨眨眼,心想應該是幸村想要給奈佳帶禮物,即使現在買了也可以寄存,很多人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購買周邊。
有些熱門的玩偶周邊下午估計就沒有貨了。
繪裏點點頭,率先拉着幸村往禮品屋走去。
即使才開園,禮品屋內已經有不少人在選購,甚至有人一次性買了十來個一模一樣的娃娃。
繪裏和幸村走進屋內,琳琅滿目的玩偶放置在架子上,各種大小都有,從鑰匙扣大小到等人高,像是來到了玩偶國度,面積差不多有百來平的周邊屋,果然很大。
果然無論什麽年紀的少女都不能逃脫玩偶的魅力。
幸村環顧一周,看到自己想要的後,眼神亮了下,拉着繪裏直奔目的地。
跟在幸村身後,路過一排排玩偶,繪裏的目光迅速掃過四周,在看到架子上的物品時變得有些奇怪。
……嗯?
嗯?
繪裏看着架子上一堆花裏胡哨,五顏六色,毛茸茸的發箍陷入沉思,倒也不是普通的發箍,是帶耳朵的那種,老鼠、狐貍、兔子、狼……
旁邊還有兩位可愛的少女在挑選。
繪裏疑惑的看向幸村。
他要買這個嗎?
“這個怎麽樣?”精市一貫溫柔的語氣中帶着一絲絲愉悅,繪裏震驚的精市拿起來的白色貓耳朵,旁邊還有配套的貓尾巴,陷入沉思。
她看了看貓耳,又看了看幸村的臉。
稍微腦補一下帶着貓耳朵,貓尾巴的精市……
有點可愛。
以顏值來說好像确實很可愛,繪裏吞了吞口水,她有點想看,毫不猶豫的回答道:“很棒!非常棒!”
幸村的笑容愈加燦爛,動作輕快的把貓耳朵戴在繪裏頭上。
蔥白修長的手還在她的腦袋上按了按,掌心被毛茸茸的耳朵掃過,有點癢。
站在一旁的兩個少女眼神中透着八卦的色彩,俊美無雙的少年和嬌俏可愛的小少女,這樣的組合無論在哪裏都是格外吸引人注意力的。
懵逼的小少女臉上露出顯而易見的茫然,摸了摸自己腦袋,毛茸茸的手感,歪着腦袋好奇的看着精市,櫻粉色的眼中滿是不解。
……這該不會是幸村買給她的吧?
“果然很适合繪裏。”做攻略的時候看到有賣拟态頭箍的時候,他就覺得很适合繪裏,果然戴起來看更适合繪裏。
不知道為什麽,繪裏覺得這麽微笑的幸村有點可怕。
收回腦袋裏莫名其妙的想法,繪裏的手指在一排排發箍上劃過,無比拟真的毛絨手感,貓咪的話,繪裏的手指停在了一對灰色的狼耳朵上。
取下來,笑眯眯的說道:“精市,低下頭。”
不動聲色的看了眼她手上的頭箍,幸村笑着彎腰,垂下頭,一會兒功夫,腦袋上多了一個軟綿綿的物品。
“好了。”少女帶笑的聲音傳來,溫熱的呼吸落在他的臉頰上。
幸村擡起頭看向鏡子裏的自己,鳶紫色的頭發間冒出一對灰色的狼耳朵,有點可愛。
“很可愛!”繪裏心滿意足,雖然她很想把配套的狼尾巴也加上,但是,咳咳,不太合适。
以後一定可以!
多了一個夢想的繪裏心裏給自己加油。
出了周邊禮品屋,繪裏打開游樂場的地圖,最近的項目很多,她看了一圈:“去推理劇本吧!”聽說這邊的推理劇本很有意思。
推理劇本?
“可以哦。”不知道繪裏會不會害怕的抱着自己。雖然不太好,不過幸村不免想到了各種奇怪的小說劇情。
鬼屋門口沒幾個人在排隊,兩人從檢票入場就用了五分鐘不到。
不過這個鬼屋的名字有點奇怪。
【神秘的世界】
“兩位可以在這選劇本哦。”渾身是血的小姐姐熱情的把一冊書遞給兩人,“我們這邊的鬼屋很有趣哦,和劇本殺聯合的,劇本鬼屋!”
這個名字,聽起來就很奇怪。
“我們要選劇本嗎?”繪裏看向幸村。
她其實不太理解,鬼屋需要選什麽劇本。
幸村翻看了幾頁冊子,裏面的玩家人數基本上都在5~7人,只想和繪裏單獨相處的幸村微笑的合上冊子,笑着詢問:“有兩個人可以玩的劇本嗎?”
“兩個人?啊,有一個!”工作人員小姐露出興奮的笑容:“這個劇本我們也才剛剛拿到手,麻煩您稍等幾分鐘。”
“故事背景在這裏,您可以看下。”說着迅速翻到最新出的劇本頁面,遞給幸村和繪裏,“如果您這邊選擇這個劇本,我們進去準備一下。”
“就這個吧。”幸村并不在意什麽劇本,不被人打擾就可以了。
小姐姐肉眼可見的興奮。
繪裏看了看劇本頁面。
介紹什麽的都很簡單。
故事名字叫【新娘】
【故事背景:漂亮的新娘嫁入将軍府,不久後将軍府內卻傳出兇案,兇手竟然是新娘?她殺死了所有人……
通關要求:解開謎底,夫人到底殺死了誰?】
“是偵探游戲嗎?”繪裏不确定的問道,畢竟這個故事背景可以說毫無線索。
幸村也一目十行的看完,摸了摸下巴:“應該是破案游戲吧。”
大概四五分鐘,布置完場景的小姐姐從簾子裏出來:“已經準備好了,兩位可以進來了,這是兩張線索卡,如果陷入困境可以用線索卡詢問工作人員,兩次機會用完沒有找到答案,算是任務失敗。”
說完小姐姐把耳麥遞給兩人。
接過耳麥,戴在耳朵上。
“可以通過耳麥聯系我們工作人員。”叮囑了一下注意事項,小姐姐做了個請的手勢。
掀開厚重的紅色簾子,在簾子被放下的瞬間隔絕了所有的光,一絲陽光都穿透不進來。
昏暗的屋內,繪裏不自覺的緊緊圈住精市的手臂,下一秒燭光自牆壁兩端亮起,唯一的光只有兩邊飄忽不定的燭燈,沒有音樂,耳麥裏傳出沉重的呼吸聲,似乎近在咫尺。
他們似乎在一個很長的長廊上,只有一條長長的路。
“比想象中的更加真實。”少年的聲音掩蓋了沉重的呼吸,幸村握緊繪裏的手,黑暗中那雙鳶紫色的眼眸變得深邃幽深。
兩人緩慢的往前走着,奇怪的音樂聲響起。
繪裏的心随着音樂的響起咯噔了下,有些緊張的拉着幸村的胳膊,小聲問道:“會不會突然出現NPC?”
“……”幸村難得啞然,“正常情況不是問,會不會出現鬼嗎?”
“啊?有鬼嗎?”雖然害怕,但還是相當理智的繪裏懵逼了下,皺着眉,嚴肅的思考了一下,連網球都不科學了,難道神鬼之說真的存在?
他現在忽然明白,什麽叫不按套路出牌,幸村笑着搖搖頭:“沒有。”
“嗚嗚嗚嗚——”奇怪哀怨的哭泣聲從四面八方傳來,繪裏猛地僵住,瞪着滴流圓的眼睛在昏暗的四周掃過。
“別怕。”手臂被對方圈住,幸村也被突然出現的聲音吓了一跳,不過好在很快就緩過神。
繪裏膽子本身就不小,反應過來後并沒有太過驚恐,反倒是餘光看到一扇木門:“是那個嗎?”
“應該是。”畢竟除了那扇門,這裏沒有任何道路。
兩人站在門面前,普普通通的木門,門上有一道道暗紅色的血。
幸村伸出手,輕輕一推,門就開了。
走進去後裏面明顯是模拟的場景。
“吶,精市,你說我們走進來之後,會不會門突然關掉。”腦子裏不可控的出現各種恐怖片的必備元素,繪裏有點緊張。
察覺到她的害怕,幸村認真地想了想:“應該不可能,剛剛進門的時候,我看了大門構造,沒有奇怪的設備,所以應該是不具備突然關門的選項。”
當一個非常不科學的網球少年用科學來跟她解釋門不會自己關上的時候,繪裏內心的恐懼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沒有了。
……大概是因為,再也不可能有比網球少年更不科學的存在吧。
“恭喜兩位開始闖過,眼前的場景均符合現實,請在屋內找出三條線索,并推理出不科學的地方,抵達下一關。”
耳麥裏傳出中年男人的聲音,繪裏和幸村兩人立刻把目光投向眼前的房間。
一個只能看到月亮的窗戶,一群人花天酒地,死在桌上的場景,以及一張全是血的屏風,和地上無數把沾滿血的刀。
但是所有的一切都很淩亂,上面都是紅色的顏料,大概是想要營造出血腥的氛圍。
“不合理的地方。”繪裏松開拉着幸村的手,認真的打量起幾處場景,“這些刀上的血不對勁,這麽多人死去,但是刀上只有一點點血。”
因為屋內的都是模具,所以繪裏很容易就看出不對勁,眼神閃閃發光,被這個推理游戲吸引住,這還是幸村第一次看到繪裏這樣的模樣。
就像是隐秘的拼圖又多了新的一角,繪裏的形象變得更加清晰,幸村眼中流露出笑意,似贊同般點點頭:“還有呢?”
似受到鼓舞,繪裏又去了其他三處地方看了一遍,幸村跟在她身後。
看完後,繪裏有了想法:“1、出血量不對勁”
“2、這個窗戶很小,和其他場景不搭調”
“3、死去的人有點奇怪,而且明明說新娘這裏卻完全沒有新娘的痕跡。”
繪裏皺起眉,認真的看着幾個場景,嘴裏不确定的說到:“不對勁的地方難道是這幾個地方互相矛盾?”
随着繪裏說完,屋內的第二扇門也打開,沒反應過來的繪裏懵逼的眨眨眼,試探性的問道:“我說對了?”
“看來是的,繪裏很有推理的天賦。”少年的目光中只有少女歡脫的身影。
見她滿臉歡喜,幸村跟着輕笑,眼睛閃閃發光的繪裏很可愛,他伸出手捏了捏繪裏腦袋上的貓耳朵。
雖然對方摸得是貓耳朵,但繪裏微妙的有種他其實是想摸自己耳朵的錯覺,明明是吹着空調的室內,但繪裏微妙的有種氣氛灼熱的感覺。
……空調壞了?
兩人踏進第二扇門,這裏只有兩個場景,穿着白無垢的新娘倒在地上,旁邊是一群倒在矮桌上的男女。
“新娘嫁到了将軍府,只可惜将軍早已戰死沙場,同她結婚的不過是一具屍體……”
伴随着耳麥中的的解說,屋內響起了女人的哭聲,哀愁幽怨。
随着兩人的走動,浮世繪風格的畫卷呈現了女子悲慘的一生。
“浮世繪風格的畫作,好少見。”繪裏驚嘆。
幸村也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把浮世繪拿來講故事的,真是大膽且創新的做法。
陽光開朗的少女穿上白無垢,穿着白無垢的女人嫁到了将軍府,等待她的卻是所有人的欺辱。
她每天唯一的放松就是躲在廚房,透過狹小的窗戶看着月亮,然後她殺了所有人,滴血的刀成了最後的殘影,女人消失了,将軍府成了空府。
“好壓抑啊。”浮世繪的畫風并不寫實,甚至有種脫離現實的藝術感,但繪裏卻從那一幅幅色彩鮮明的畫卷中看到了女子的絕望。
濃烈的,深不見底,無法逃離的絕望,她忍不住哀嘆:“真慘。”
“夫人到底殺死了誰?”耳麥裏再次傳來工作人員的提問。
一幅幅畫就是這個女人的一生。
但是從畫中的場景來說,女人殺死了将軍府裏所有人,那麽這個問題還有回答的意義嗎?
“這個問題和畫卷相悖。”繪裏覺得工作人員應該沒有那麽粗心,把問題問錯可太離譜了,那麽就是畫有陷阱?
幸村低垂着眼眸,仔細回憶了一遍畫卷中的內容,認真地看向繪裏:“你覺得她殺死了誰?”
“那些人?不對,既然絕對真實,一個女人怎麽能一口氣殺死那麽多人?投毒麽?投毒的話為什麽還會有流血的刀?那個小窗戶有什麽用?”繪裏還是第一次玩這種推理游戲,感覺格外有趣。
見她滿臉苦惱的表情,幸村拉着她又重新看了一遍畫卷,再重新看一遍畫卷,所有的不合理似乎有了一個離譜的解釋。
“……難道,她不是殺了那群人,而是自殺?”繪裏開口。
“我想……是的,那些人的死亡或許只是她臨死前的幻想,她殺死的只有自己。”随着幸村低沉的嗓音結束,屋內的門被打開。
可以出去了。
他們猜對了。
又是一段長廊,掀開簾子刺眼的陽光照了進來,剛剛所看到的一切像是潮水般褪去,小姐姐站在門口,神色充滿敬佩:“你們只花了十五分鐘就通關了。”
雖然兩人本都不難,但是這麽快通關也很少見了。
她把小禮品遞給繪裏,是一把精致的扇子。
幸村似乎察覺了她的郁悶情緒,拉着她往外走去,陽光落在皮膚上,陰冷的感覺褪去,重新變得炙熱。
兩人坐在了休息區的椅子上,頭頂正好是枝繁葉茂的古樹,還有故意修建成樹葉形狀的遮陽臺。
“這個故事有點太悲傷了。”繪裏拿着扇子,腦海中還是浮世繪的畫,作為美術生,那些精美的浮世繪畫作令她覺得美好,但裏面的故事卻讓人心寒。
幸村摸了摸繪裏的腦袋:“嗯,我也覺得。”
“你說她如果不結束自己的生命,努力一把殺死那些欺負她的人多好。”故事還是善惡終有報來的快樂,繪裏撐着臉頰忍不住問道。
見她一臉遺憾,幸村往後仰去,目光穿透一片片樹葉,認真地說到:“如果只是讨論故事,我覺得她沒有那個勇氣,她最大的勇氣大概只有自裁。”
“她一開始明明那麽活潑……”
“她缺少勇氣。”幸村十分認真地回答,忽然間笑了笑:“但我相信,繪裏永遠不會失去面對現實的勇氣,因為無論何時,我都會在繪裏身邊。”
“那精市呢?”還沒從故事裏回過神的繪裏扭頭,櫻粉色的眼眸認真地看向幸村,“如果遇到連精市都覺得絕望的事,精市還會有勇氣重新來嗎?”
“絕望的事?”一直順風順水的少年難得啞然,如果直白的回答是或者不是,感覺就是敷衍一般,但他确實也沒經歷過什麽絕望的事……
“繪裏可以舉個例子。”最後,幸村這麽回答,陽光落在他的臉上,兩人湊得很近,近到連臉上細小的絨毛都清晰可見,但精市的表情很認真,并沒有敷衍。
繪裏覺得自己是在故意為難人,但她确實被剛剛的劇情弄得有些心裏難受,這個世界對女孩子的禁锢總是更大一些,賢妻良母、賢良淑德……
這些美好的詞好像都是在自我犧牲。
勇氣,很難。
“比如,要是有一天精市得了重病,需要動手術,但是動完手術或許很大概率不能打網球,那麽幸村還會堅持網球嗎?”繪裏剛說完,立刻說到:“只是舉例哦。”
“不動手術可以打網球嗎?”幸村沒有生氣,只是嚴謹的問道。
“可以,但是再也不能高強度打網球,甚至慢慢的再也不能打網球。”
“那麽動完手術還有小概率可以恢複?”
“很小很小的概率。”
兩人一問一答,氣氛變得有些凝重。
幸村毫不猶豫的回答:“我會選擇做手術。”
“萬一失敗了呢?再也不能打網球了。”繪裏疑惑的看向幸村,不動手術好歹還能打打網球,但是動手術或許就再也不能打了。
“與其看着自己逐漸失去自己喜歡的,不如拼盡一切的去嘗試那個完全健康的機會,因為看着自己一點點堕落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少年俊秀溫柔的臉上流露出堅定和不屈:“我不會讓命運打敗,即使萬分之一的可能,我也會去争取。”
“我想站在網球場上。”
“去打網球。”
少年堅韌的聲音随之一散,變作輕笑:“不過這只是我覺得,真的發生了,或許我還是會害怕,但是我想我會有勇氣去面對的。”
“因為我不想成為那個殺死自己的人。”
我村哥真慘,剛生病好就要打全國大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