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1)
她本想只躺一會,沒想到居然迷迷糊糊睡去,而且不知睡了多久才被熱醒,滿身大汗的醒過來後,驀然驚覺抱着她的身子燙得像火球,她馬上責怪起自己怎能大意睡着
“三爺!”她急着喚醒他,可他沒醒來
她想起身瞧他的狀況,可身子被他死死抱住,她連動也不能
這人燒成這樣還能抱住她不放,也不怕被熱死!
她張口想叫杏珠進來幫看拉開人,但擔心那小丫頭見到兩人在床上的樣子太過尴尬,只好自個兒先努力看看
“三爺,您先放開我,我得設法普您降溫,您發高燒又抱着我,簡直是火上添油,會燒壞腦子的”
她不說還好,一說,他四肢像麻花般纏得更緊,壓根是想抱着她一塊燒死
“三爺!”她急得想在他身上澆俑水,瞧他醒不醒來
只是這聲大喊沒有叫醒他,卻驚醒了外頭打噸的杏珠,她沖了進來“三爺怎麽了嗎?!三爺……呃……秋姊姊,你、你們?”瞧看兩人纏抱在一起的模樣,她睦目結舌
秋兒也覺模得很“杏珠,既然進來了,就幫我——”
“杏珠會幫你們保密,我什麽也沒瞧見,你們繼續繼續……我、我在外頭等,你們若有事再吩咐……”小丫頭慌慌張張的往外跑,跑得急了,還被門檻絆了下差點摔倒,随後門被砰的一聲用力圍上
繼續什麽?!她要杏珠留下幫她拉開三爺,小丫頭語無倫次又驚惶失措是怎樣?
就算撞見兩人在床上,也該知道三爺病了,兩人根本不可能怎樣!納悶間,正想出聲再将人喚進來時,眼角餘光瞥見一雙鳳目竟是睜開的
“您醒了?!”她驚喜
“嗯”他應聲
“那還不快點放開我,我讓杏珠送水進來給您擦汗”
他沒動“你要杏珠進來我不反對,但這是你自己願意的,可不要怨我”他充滿血絲的眼睛賊亮賊亮的
這話是什麽意思?
秋兒有聽沒有懂,但随着他的目光,她往自己身上瞄了瞄,這一瞄,霎時腦門充血,臉皮也一燒起來
難怪他要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更難怪杏珠進屋後會那樣吃驚,甚至慌張臉紅的跌出屋外去,原來一自己不知何時衣襟已褪到露出粉色肚兜,裙擺也撩高到讓人瞧見整條大腿,最要命的是,她肩上怎會有一塊塊粉紅色的痕跡,這怎麽來的?
再仔細瞧向他,頭發淩亂、衣襟大敞不說,更甚者,他唇破出血,可那皮破得可疑,加上自己肩上也沾了血痕,別說是不小心沾上的吧?
她眯起眼“三爺恐怕一直是醒着的吧?”她磨牙問
“身上的高燒應該也不是病的,大概是太過熱情使然吧?”
“三爺怎麽不說話?”她牙越咬越深
“秋兒,我身子寒,方才想法子讓身子變熱,可這會身子又變冰了……你要不要試試再幫我取暖……”
“……”
秋兒很吃驚
三爺找來的大夫竟然是鬼婆婆!
表婆婆是江湖有名專救死人的人,當年小姐就是被她救回的
“鬼婆婆,你怎麽會到秦府裏代替姚大夫工作?”鬼婆婆收費不些,個性又古怪,如何會願意離開她那間陰森森的小屋子來這?
“那死鬼被燒得快成木炭,死求活求我才勉強來的,不過說好只待三個月,多一天都不成,還有,我的收費是十萬兩,離開那天立即付清”鬼婆婆冷笑答
“十萬兩?”她昨舌果然是巨額!
聽鬼婆婆的語氣,是看在姚大夫面子上才來的,她這才想起來,當年二爺會找上鬼婆婆救小姐,不就是透過姚大夫介紹的嗎?
兩人是舊識,可這交情有多深,且是什麽樣的交情她也不清楚,這會瞧來……似乎不單純啊!
像是猜出她想什麽,鬼婆婆冷睨她,沒好氣的告知,“哼,我與那死鬼是前世的仇人,這世的孽緣,他正是老婆子我的死鬼丈夫”
她瞬間張大了嘴巴“原來你有丈夫?”
“怎麽,我老婆子就不可能嫁人嗎?”鬼婆婆不高興了
“不是的,我只是……只是……”還真難辯解,以鬼婆婆這樣孤僻的性子,突然說有丈夫實在令人難以置信,而且那人還是她認識多年、為人風趣的姚大夫
“不用解釋,那死鬼不曾提過我也是理所當然,因為我也不認他是我的男人,哼,這回我是瞧在錢的分上才來的,與他無關”鬼婆婆一個不開心,又道
秋兒心想,才說是姚大夫求她來的,這會又不認與他有關,瞧來兩人的關系還真矛盾啊!
“呃,我明白了,不過,既然你要在秦府待上三個月,那就安排你住在菊院裏的——”
“誰要與那死鬼住在同一處,我住貝欄院,那兒僻靜,我不習慣有人在我面前晃,你搬走”鬼婆婆喧賓奪主
“讓我搬走?”秋兒比看自己
“沒錯,現在就搬,省得我瞧了礙眼”
她咬唇,想不到居然會被趕出勾欄院“那……那我搬哪呀?”
“去去去,我管得着你的去處嗎?”鬼婆婆鴻占鵲巢,事不關己的擺手
她無奈,這種跋息又難相處的性子,難怪當鬼婆婆說有丈夫時,會這麽教人吃驚“我明白了,這就搬走”她可不敢與這位行事詭異乖張的老婆婆争什麽
既然屋子被占,她只得搬到菊院那間原本準備給代理大夫住的屋子,而那屋子說巧不巧,就在三爺的隔壁
這下又得頭疼了,當初是為了方便大夫照料三爺才要人騰那這屋子,如今自己卻住進去,不知又要引發多少輩言流語,道是她“自肥”,想盡辦法要勾纏三爺
至于三爺,她已經可以想見,當他曉得隔壁住的是她後,那張奸險的俊容會怎樣開心得志
“秋兒姑娘,京兆府街的人上門來,找你過去問話呢”忽然有個小厮過來傳話,府裏的人私下雖愛說她閑話,可當她的面卻是恭敬得很,畢竟她受寵,主子們信她,府裏人的月棒還得靠她按時發放,大夥對她不敢有所得罪,自然巴結着
“京兆府街的人找我?”她訝然怎會有府街的人找上她?
“小的也不知對方為了何事,只曉得來的人不怎麽客氣,說是讓你動作快些,少尹還等着你”
她燮眉,不解發生了什麽事
“你去一趟不就得了”事不關己,鬼婆婆涼涼道
京兆府街的人都來了,不去也不行,秋兒只好如鬼婆婆所說,帶看些許不安的心情走這一趟
半夜,昏睡一天的秦有菊突然轉醒
“秋兒”他睜開眼習慣的喊道
“三爺,您醒了嗎?”進來的是杏珠
沒見到想見的人,他不免有些失望,那女人昨兒個氣惱他趁她熟睡時占了她便宜,離開時狠瞪他,還措話說以後再也不理他,難道真這麽狠,不理睬他了嗎?
他從來就不是正人君子,對那丫頭的基本原則是,能吃幹抹淨絕不留渣,能占她便宜絕不輕言縮手,能教她乖乖賣命,絕不心軟放過!
難得有機會美人在懷,他當然得好好把握,該抱的、該親的、該啃的、該模的,樣樣不能落了
話說回來,昨兒個他是有點失控,但誰教軟王溫香在懷,直誘他去品嘗,是男人都忍不住的,為證明自個兒是男人,就不能忍!
其實,她若肯正面看待這件事,該很高興自己很有魅力,就連他病看都抗拒不了
偏偏那丫頭不這麽想,唉,這下他可得想想要怎麽哄她息怒了
“秋兒在勾欄院嗎?你去幫我喚喚她,說我醒了,一直念着她,瞧她肯不肯來一趟?”他讓杏珠去試試,她若肯來,那事情好解決,表示她還沒氣到不管他的死活
“秋……秋姊姊此刻不在勾欄院裏”
他詫然,注意到杏珠臉色似乎很焦急,而且眼眶是紅的,他心中立刻起了不祥之感
“這外頭黑漆漆的,都過二更天了吧,她不在勾欄院裏,會上哪去?”
“她……”杏珠忍不住抽泣,焦急的哭道:“京兆府街的人下午就将她帶走了,到現在還沒把人放回來呢”
“什麽?!秋兒被帶去京兆府衛?”他倏地坐起身,臉色也變了
“是啊,您正病看,大爺又不知泡在哪家妓院裏玩樂,咱們找不到人作主,而秋姊姊随京兆府街的人一去不回,杏珠擔心秋姊姊……嗚嗚……會出事……”她一面哭一面說
秦有菊面容一沉,立即道:“你過來扶我,為我更衣”
杏珠一愣“三爺要出門去?”
“嗯,我走一趟京兆府街,親自去将她帶回來”
“可您才剛退燒,身子還虛得很,怎能出——”
她話還沒說完,他已自己下床更衣“還杆着做什麽,快将我的外袍取來”
他神情一整,有別于平日的散慢模樣,杏珠不敢哆嗦,更不敢阻止,趕緊依言照辦
“秋蟬,都到這時候了,你還不認罪嗎?”公堂上,京街少尹一臉怒容的對被押上來夜審的人逼問
“我沒讓人去砸翠花姨娘家的宅子,這是誣陷”秋兒剛被動過刑,挨了十多板,如今趴在地上痛得無法動彈
“還不承認!為了阻止大爺将南郊那塊地贈給我,你才要人砸屋警告,這惡行已教派來砸屋的人和盤托出,招供你便是主使者,還敢狡賴”翠花站在堂上,一身珠光寶氣的指證她
“你說的那人我根本不識,哪來指使之說,翠花姨娘,你不能合血噴人”秋兒怒了
翠花立即朝堂上的京街少尹使了眼色,他微點了頭“既然你死不認罪,我只好讓人再打,直到你招認為止”他受翠花買通,存心要教訓秋兒,可出翠花買地受阻的怨氣“來人,給我打”
他命左右動手,旋即就有人再度舉高板子,準備重重往秋兒身上落下
“住手,這分明是嚴刑逼供,你們欺人太甚”孫武陵聞訊趕至,見表妹受刑立刻阻止
認出他是秋兒的表哥,翠花撇撇嘴說:“我道是誰,原來是近日在秦府白吃白住的人,你來得正好,這事你八成也有分,是不是你幫秋兒找人來對付我的?”一不做二不休,她連他也指控上
“你這女人搬弄是非,竟連我也要陷害”孫武陵怒不可遏
“哼,你是她表哥,兩人狠狽為奸也是有可能的,何來陷害?大人,你最好連這人也抓起來拷問”為逼秋兒認罪,她故意要京街少尹把他也抓起來
“來人,這人連衛門大堂也敢擅闖,把他給我抓起來!”京街少尹收了翠花的錢,自然聽她的話
沒想到這翠花這麽狠,連她表哥都不放過!秋兒大急“放了武陵表哥,他是無辜的——”
“若他是無辜的,那你就是真犯案咯?還否認嗎?”翠花笑問
“你們太過分了”秋兒怒極
“秋兒,我早要你別嚣張,這會是自作自受怨不了別人,我翠花不是好惹的,你記住了”翠花得意道,那模樣擺明扶怨報複,她雖然也是丫頭出身,但論耍手段她絕不輸人,況且她現在正得大爺的寵,自然連京街少尹都叫得動
“來啊,都給我打”拿下孫武陵後,京街少尹一聲令下
自己挨打便罷,還連累表哥也受難,這讓秋兒又急又怒,而孫武陵也惱恨自己沒能力救人,還反遭誣指被動刑
眼看板子就要往兩人身上落下,一道身影匆匆而至
“還不快住手”
這聲怒吼驚得京街少尹擡頭望去,這一瞧吓了一跳,忙跳下椅子迎上去,他雖身為京街少尹,但來的人可是他的大長官,掌管京城治安的京兆尹廖大人
“夜已深,大人怎麽來了?”他哈腰問
京兆尹只瞧了一眼被押在地上受刑的秋兒後,立即反手就給了他一巴掌,怒斥道:“混帳東西,秦家的這丫頭你也敢碰”
“我……”
“廖大人,這就是你的好下屬?讓我半夜趕來,你也混帳!”京兆尹正待再責難幾句,忽然又有人進來,見了他劈頭就罵,同樣也一巴掌打過去
京兆尹被打得連氣也不敢吭,因為這人是他的頂頭上司,刑部的高宮
“你們刑部是擺着好看的嗎?居然讓一個小小的京街少尹搞得王府不得安寧,真是該死!”
這位王爺往刑部高官臉上刮去一耳光,大夥愕然,竟連王爺都被請來了
來的人背景一個比一個雄厚,權勢一個比一個大,且都怒火高張、氣急敗壞,巴掌一路路甩下來,每個人都面色如土
最後又來了個太監,雖然沒刮人耳光,可他代表宮裏,光往那邊一站,就連王爺的臉也綠了
見這情景,少尹簡直吓破膽,誰能想到不過是一名丫頭,居然能驚動這麽多大人物出現,面對這些來頭一個比一個大的人物,他頭一仰,只盼能趕快昏死過去,好一了百了
秋兒也傻眼,怎麽回事,這些人怎麽會過來?
連秋兒都覺得吃驚,更別說孫武陵與翠枕見到這情況有多震驚
不一會,某人終于栅栅來遲,秋兒這才恍然大悟,立刻明白這些人是誰找來的了
她錯愕不已,三爺為了救她竟搞出這麽大陣仗!
不禁想起幾天前經過茶樓時,正好聽到說書先生在說她的“豐功偉業”,都将她形容成專門勾引主子的狐妖轉世,這會三爺又驚天動地的找來這些大人物為她撐月複,趕明兒個說書先生又有話嚼了,題目就叫“京街少尹夜審狐妖,秦家三爺夜救家奴”!
餅往的事跡已經夠教人津津樂道,經此一戰,自個見的名聲恐怕又要“更上一層樓”了
“秋兒”進到京兆府衛後,秦有菊瞧也沒瞧旁人一眼就直奔秋兒身邊,衙役手中的板子還來不及收起,遭他鳳眼一瞪,板子立刻砰的一聲落地,生怕遭殃,衙役趕緊退下
三爺不是還卧病在床,怎麽還抱病跑來?瞧着他,她仍不敢相信他會出現,好半晌才發現自己鼻頭酸酸的,一股委屈湧上,之前不管翠花怎麽欺淩,她都能忍着不掉淚,可一見他後就什麽也忍不住了“三爺,秋兒好痛”
他目光立即移到她,見到她裙上血跡斑斑,霎時面無血色“他們對你用刑了?”
眼淚一旦落下就再也忍不住,她哭花了臉,抽抽噎噎地說:“他們冤枉我,我沒叫人砸毀翠花姨娘娘家”
秦有菊臉色倏地下沉,模樣是前所未見的森冷,在場每個人瞧着都膽顫心驚
衆所皆知秦家三爺病弱,當家後仍極少露面,但他個性溫文謙和,并不像之前的秦三爺那般嚴厲霸氣,可此刻旁人都瞧見他發怒的樣子了
秦家雖然無人在朝為官,但富可敵國,國庫年年營收大部分來自秦家,秦家若踩個腳,連白玫皇帝都能震上一震,這些王爺、刑部官員們面對秦家當家的震怒,自是惶惶不安,盡避得到消息就丢下床上的美嬌娘趕來,可還是遲了一步,秦家的丫頭居然已經被不長眼的笨蛋私自動刑幾個人不由得頭痛起來
“少尹,你可真該死!”京兆尹一喝,索性将罪過全發洩在闖禍的下屬身上
自知闖下大禍,京街少尹惱怒地瞪向翠花,本以為這女人敢對那丫頭動手,定是打點好秦府的人,他才敢收下她的錢為她辦事,可瞧這狀況,顯然不是這樣,他真被這女人害死了!
“大人,是秦大爺的小妾讓下管這麽做的,她也是秦府的人,下……下官怎知她會誣告?”為求自保,他幹脆供出翠花來照理來說,一個姨娘的身分在秦府該在一個丫頭之上,他替她出頭是給足秦家女眷顏面,哪裏知道姨娘竟不如丫頭
見他沒道義的供出她來,翠杖又氣又惱,可也不得不緊張的為自己辯解,“秋兒這丫頭膽大包天,派人去砸我娘家,我只是請京街少尹為我作主,讓這丫頭知錯罷了……其實……其實也沒什麽嚴重的事,你們不必這麽……這麽……啊,大爺,您可來了,快幫翠花作主啊”
她只想到利用京街少尹除掉秋兒這眼中釘,沒想到事情會鬧這麽大,她吓得不輕,正不知怎麽解決時,忽然瞧見秦在松來了,立刻躲到他身後哭嚎
“秋兒,你怎麽做出這種傻事,若真不滿我要送那塊地給翠花,你盡避私下對我講,我不送便是,你何必賭氣去砸翠花娘家,這會鬧上京兆府街,弄個不好,可真要吃牢飯的,我倒不知你這丫頭吃起醋來這麽不理智”秦在松剛進來,聽到小妾的話,馬上自認這事是秋兒為他争風吃醋所致
莫說秋兒聽了氣結,其他人也傻眼
這位秦大爺也太自以為是了!
“大哥也認為秋兒會幹出教唆砸屋的事?”秦有菊皮笑肉不笑的問
秦在松登時語塞,他想想也知道秋兒該是被冤枉的,翠花本就不是心胸開闊的人,這回南郊的地得不到,看實氣憤,會想法子找秋兒麻煩也是可以想象,只是翠花鬧成這樣,也讓他挺為難的
“翠花,怎麽回事你倒說清楚啊!”他實在不知怎麽普小妾說話,索性讓她自己解釋
“秋兒派去砸我娘家的人都抓來了,口供一致道是秋兒付錢讓他們幹的”她心虛道
“你這女人滿口謊言,想陷害小蟬!”孫武陵也被衙役放開,得了自由後,他立刻大罵
“我沒有,就是因為罪證确鑿,少尹大人才将她收押的!”一看苗頭不對,翠花又将事情推回給京街少尹,讓對方氣得想掐死她
“少尹既然要夜審,就請将那些抓到的打手一并叫來,大家當面對質,好好問個清楚,才能還原真相!”秦有菊眼中有簇火苗正在滋長,勾起唇朝京街少尹說
“這……這……”他慌了
秦有菊問:“怎麽,不方便?”
“沒、沒有不方便,就是……”京街少尹被逼得冷汗直冒
“就是什麽?”目光深沉的望去,那神色令他渾身惡寒
“來人啊,去将人帶上來!”京街少尹支吾着不敢喚人,京兆尹怒眼一瞪,親自下令
可衙役領命而去,卻耗了許久才将人押上來,而押來的人竟個個酩配大醉,明顯是剛剛痛飲過
秦有菊瞧了諷笑“原來被逮進京兆府街大牢的囚犯還能喝得這般爛醉,敢情你這衙門還供酒、供菜,比酒樓還舒爽了,我真開了眼界!”
京街少尹面色鐵青,這些人是翠花那女人找來的,當叫秋蟬的丫頭被抓來後,他們以為事情已了,拿了賞金就去狂歡痛飲,根本沒在大牢裏待過,也因為如此,他才會拖着不敢讓這幾個人過來,剛才讓衙役私下趕去酒樓将人拖來,但這群人醉成這副德行,也讓他難以自圓其說,下不了臺
“啧啧,京兆府衛居然是這樣辦案的,皇上若知情,不知會如何震怒”那太監尖聲涼涼的說道
王爺聞言臉色都變了“混帳東西,你還不快說清楚這怎麽回事?”他一急,跳過京兆尹直接對京街少尹開火
“他們……他們之前的口供不确實,下官……下官正要重、重審”他企圖補救
“重審也輪不到你來審,本官的臉都讓你丢盡了,來人,将京街少尹拿下,關進大牢後再處置”京兆尹痛心疾首的清理門戶
“你們若要治我,那秦家的小妾也得拿辦,是她誣告還讓下官配合的”京街少尹不甘心,落了難也得找那害人不淺的女人陪葬
聽了這話,大夥立刻瞧向翠花,這事辦下去确實連她也得問罪
“大爺救救我啊,我可不要下獄”她不顧顏面哭天搶地道,當真怕到了
秦在松皺眉,“是你做錯,讓我怎麽說情?”
“大爺,我是您的女人啊,就算有錯,可您忍心讓我在牢裏受罪嗎?”她縮進他懷裏,哭得死去活來
他于心不忍“三弟,我瞧這事不如就——”他想替小妾求個情
“秋兒受冤我可以不計較,可遭刑這事,她得還秋兒一個公道”秦有菊正色道,不肯善了
“意思是讓翠花也挨同樣的板子?”
秦在松的話才落,翠花馬上雞貓子鬼叫的哭鬧道:“那樣會打死翠花的,大爺不能答應啊”
“三弟,非得這樣嗎?”被她哭得丢臉,秦在松頭疼的問
“不辦她可以,從今以後我秦家沒有這號人物,我不承認她是秦家人”言下之意就是讓大哥将她送走
翠花一聽臉都白了,她怎知道動秋兒的後果會這般嚴重,吓得連哭鬧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