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九天九夜
第34章 九天九夜
姜時時茫然的眨了眨眼睛。
很快就反應過來,轉着腦袋,四處尋找會說話還會變漢堡的小美人魚夥伴。
可直到飄蕩在半空中的泡泡全都一一破滅,舒展開來的人皮重新裹成個晴天娃娃,也依舊沒有看到那只尾巴有着閃閃寶石戒指的人魚布偶。
倒是地面堅硬的石板上有個從魚尾腰際斷成兩瓣的泡泡機。
是他親手塞進小美人魚懷裏的泡泡機。
游無肆也注意到黑珍珠與美人魚布偶NPC的消失,看着姜時時慌忙尋找再到直勾勾盯着那摔壞的泡泡機出神,他才伸手輕輕摸向小妻子半低垂的腦袋。
有些東西,是注定留不住的。
就像沒辦法捕住一抹風,也不能抓到一場夢。
死裏逃生的江左才剛卸下心頭沉甸甸的大石,餘光卻掃到林浩廣那從胳膊起就剩下白骨的整條手臂,頓時倒吸一口冷氣。
他很快就記起在自己被人皮與骸骨包圍時對方改換雙手的動作,嘴巴張張合合。
過了好半晌,才說道:“你的手……”
聲音并不算大。
但在這寧靜到只剩半紅朝陽的清晨中也足以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玩家們紛紛順着江左的視線,看向了林浩廣那所有皮肉都消失得幹幹淨淨的…手骨架子。
“這是碰到那個詭異的藍色火焰了?”易江南猜測着詢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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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浩廣還沒有什麽表示,江左就已經滿臉愧疚,連連開口:“肯定就是那些火焰!都是我的錯,如果我走快幾步,你就不用回頭救……”
話才剛說到半。
某只白骨爪子突然竄到江左面前,根根分明的五指一張一合,可把江左吓得,都忘記接下來要說些什麽。
“我願意回頭是我自己的事情,你沒必要想太多。”
林浩廣冷哼一聲,他左手夾起香煙,掃了眼脖子上還挂着個胳膊的江左,繼續開口道:“不過我既然順手救下你這條命,最好給我活久一些。”
“好好好,我一定努力活着!”江左連連點頭,又開口表示自己這條命已經升值了,就算是爬,他都得活着爬出副本。
林浩廣壓根沒打算再理會江左,而是眯着眼看向那紅日初升的方向,皺着眉頭說道:“時間好像變得更快了。”
剛剛從別墅裏出來的時候太陽可沒有爬得這麽高!
而眼下才幾句話的功夫,特屬于日出的紅橙色已經消退大半,而微暗的天也已然大亮。
“鑰匙消失了。”周清行看向自己空蕩蕩的手心,繼續說道:“就在我們走出別墅的那一瞬間,我手裏的鑰匙就不見了。”
他又轉而看向已經緊閉的別墅大門。
仔細觀察着別墅四周的花草擺設,這才開口道:“你們有沒有發現,這裏跟我們在幻象裏所看到的別墅有些不太一樣?周圍的花草似乎是新栽種的,還有遠處的那些樹木,也比之前長大了不少。”
易江南飛快掃了眼四周,與記憶中短暫在別墅外見過的場景對比,這才說道:“幻象是已經過去了的曾經,而這裏,應該就是幻象之外的現實。”
“那我們要怎麽進去?指認還是得在客廳進行吧?”林祁月邊說,目光邊從別墅緊閉的大門默默移到了游無肆身上。
在這個時候,擁有一項開門的手藝,就顯得非常的實用。
她也想向游無肆請教請教,學學新技能,指不定以後什麽時候就能用得上。
聽到這話的游無肆禮貌笑了笑,聲音不大,卻字句清晰的開口道:“私闖民宅是需要承擔法律責任的。”
說完,還朝周清行點了點頭。
……
周清行很欣慰游無肆的法律意識如此強烈,但不知道為什麽,從對方嘴裏說出來,就不是很有信服力。
那三秒不到就熟練的開鎖動作,可是連慣犯都少有的速度。
“謹慎些也好,貿然開門也可能觸發危險。”
文晴雪依舊搞不明白游無肆的腦回路,但卻難得贊同的點了點頭。
她将視線投向曾經巨蟒藏匿的半人高荒草地。
此時荒草已經消失不見,改而是成人膝蓋那麽高的平整灌木植株。很明顯,別墅裏還是有人在住,并且對四周進行過新的規劃。
想到這,便繼續說道:“不如我們在四周再看看……”
話音還未落下。
吱呀一聲,別墅的大門打開了。
衆人聞聲看去。
只見嬌豔驚人的少女臉上帶着熟悉的明媚笑意,恍惚間,他們還以為芸夫人就站在眼前。
但他們都知道,這不是芸夫人,而是——安安。
不再坐着輪椅陰沉着臉,并且看起來也長大許多了的安安小姐。
“你的手怎麽了?是受傷了嗎?快,快進來。”安安連忙把門打開,邊招呼着門前的客人,邊朝着樓上喊道:“計淩哥哥,計淩哥哥……”
才剛喊兩聲,樓上便匆匆忙忙跑下一個高大英俊的男人,看到別墅裏突然多了這麽多人,便快步走到安安身前,保護的動作非常明顯。
他那淩厲的目光邊在每位玩家身上掃過,邊開口詢問道:“這一大清早的,各位怎麽到這荒郊野山來了?”
雖然玩家們沒見過這個NPC,但他們都清楚,許計淩就是安安小姐那位私人醫生的名字。
“我們……”
文晴雪才剛開口兩個字,那邊的安安就已經挽上男人的手臂,焦急開口道:“他們是我請來的客人,計淩哥哥你先給他看看手臂!”
許計淩看了一眼玩家們,淡淡說道:“沒救了。”
“計淩!”
安安很不高興,她還想再說些什麽,卻被對方先搶着開了口。
“安安怎麽突然想請客人過來了?都不提前跟我說一聲?是什麽時候認識的,看起來似乎都不太正經的樣子。”
許計淩絲毫不掩飾自己對玩家們的不待見。
他就像是座大山,緊緊擋在了安安身前,時刻防備着這群意圖不明的來客。
安安是真的生氣了,直接松開挽在計淩胳膊上的手,不高興說道:“他們是我請來調查真相的偵探!你和阚老師什麽都不願意對我說,什麽都要瞞着我,說忘記的記憶都不美好又說虛僞的父親不值得我記住。我經常做夢,夢到齊老師的歌聲,夢到我怎麽都看不清楚的那個夜晚。”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
到最後只是如同呢喃般說道:“我也明白你們是想保護我,讓我不要再陷入黑暗之中,可我…可我還是想要知道真相,想要明明白白,想要清清楚楚……”
玩家們似乎都淪為兩個NPC争吵的背景板,插不上話的他們也沒別的辦法,只能等待着争吵的結束。
而姜時時終于已經意識到會說話的小美人魚并不是暫時的離開,他扯了扯壞哥哥的衣擺,輕輕晃動着手上的小美人魚泡泡機。
等壞哥哥看過來,又用尖尖指甲戳在美人魚圓鼓鼓的小嘴巴上,還用爪子輕輕拍了拍泡泡機的魚尾。
他要會說話還會變漢堡的小美人魚。
游無肆将小妻子的輪椅轉了個方向,直直面向正在呢喃個不停的安安。
他微微彎腰,輕輕捏着姜時時的下巴,調整視線。
這才開口說道:“從來都沒有什麽安安小管家,只有安安。邀請客人的是安安,想要知道真相的也是安安,重複夢境的還是安安。”
在幻象裏她是小美人魚布偶,也只以為自己是布偶。
可布偶又怎麽會有渴望呢?
鲛人就算再強大,只憑借着殘留下來的力量也不可能經年維持着幻象,而本就清楚一切的鲛人更不會在幻象苦苦等待着答案。
能讓幻象穩定并且真實到別墅裏的每個角落。
那是因為新的力量在加入。
安安也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身上擁有的力量,只是無意識間與過去那場鲛人編織的幻境連接到一起,從而出現玩家們所經歷的三重幻象。
姜時時沒聽懂,他知道小美人魚叫做安安,也知道視頻裏聰明的小人類叫做安安,就連他自己都被壞哥哥叫過安安。
安安實在太多了,分都分不清。
想不通的他只好靜靜盯着眼前那個跟小美人魚一樣擁有着漆黑眼珠的人類女性。
她的聲音,也很像安安小美人魚。
這場争吵或者說應該是安安單方面的發洩,很快就落下了帷幕。
許計淩将疲憊的安安緊緊抱在懷裏,他輕輕拍了拍妻子的後背,過了許久,才嘆了口氣,說道:“既然你想知道,那就聽聽你請來的偵探們怎麽說吧。只是你要答應我,無論聽到了什麽,都不要再去執着于所謂的真相。”
“嗯,計淩哥哥先給客人看一下手吧,他傷得真的很重。”安安依舊牽挂着客人受傷的手臂,并且還主動跑去拿出藥箱。
那忙碌轉悠的模樣,引得姜時時的視線也跟着轉來轉去。
許計淩走到江左面前,開口詢問道:“怎麽受的傷?”
聽到這話,江左一愣,他看向身旁的林浩廣,茫然道:“傷得是他啊……”
“這個笑話并不好笑。”許計淩面無表情,他示意江左把綁帶拆下,邊看着那粗略固定的胳膊,邊說道:“固定得不錯,也是學過的吧?不過我看你手臂也不像有問題的樣子,擦點藥酒就好了,下次不用這麽緊張。”
江左更迷茫了,他明明确認過自己的手已經骨折,甚至都詭異的彎曲起來,還想着肯定傷到神經,怎麽到這個NPC嘴裏,就是擦藥酒能解決的事情呢?
正想不通。
後知後覺間,他才驚覺自己手臂上的疼痛全然消失,不僅抓握如常,連淤青都沒有半點。
……
這才是真正的醫學奇跡吧?
“藥酒給你,自己多揉揉就好了。”
許計淩從藥箱裏拿了瓶沒貼任何标簽的深棕色瓶子,遞到江左手中,便回到安安身邊,溫柔的低聲解釋着客人的過度緊張。
而觸碰到玻璃瓶的江左耳邊也響起了道具的提示。
才猛地記起來自己身處于不科學的副本裏,出現些個把醫學奇跡并不是什麽難事。
回過神後,想也不想,直接把這瓶治愈重傷的道具遞到了林浩廣的身前。
林浩廣沒有拒絕,直接在自己那只剩白骨的手臂上使用,但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仍舊是沒有任何的好轉。
看來藍色焰火造成的皮肉損失并不屬于重傷的範疇。
說不失望,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瞥見江左那一臉的愧疚,他把直接把道具藥酒收起,淡淡說道:“這個道具就當做你的賣命錢,我想,應該還是值這個價的吧?”
“值值值!”
江左的腦袋都點成小雞啄米,他還想再說些什麽,那邊的安安就開口了。
“非常高興客人們接受我的邀請來到這裏。”
安安像是很少與人接觸般,不僅話說得正式,還雙手交疊在腹部,微微彎了個腰。
她笑着繼續說道:“很快就是午餐時間了,請容許我為大家準備簡單的午餐吧。”
……
這種安安小管家的既視感簡直強得不能再強,就是安安比小美人魚NPC看起來要緊張得多,連言語都組織得不太順暢。
要說安安跟小美人魚沒有關系,他們是絕對不信的。
玩家們本來還想客套客套上幾句,但此起彼伏的腹部交響樂來得是那麽的準時。
一聲又一聲,都沒給開口的機會。
時間過得更快了,才不到半個小時就過去幾乎整個早上,甚至他們都沒來得及說上幾句話。
安安先是驕傲的跟許計淩說了幾句話,炫耀完自己的招客本領,這才走去廚房。
而許計淩留了句‘客人們随意坐’也跟着走了進去。
很快,客廳只剩下玩家。
衆人剛想交流交流從安安口中聽到的新消息,可才剛把闕老師就是女朋友、齊老師則為音樂家的兩個身份對上,許計淩就把菜端出來了,身旁還跟着一直想幫忙卻被勸阻的安安。
……
這上菜的速度,比安安小管家還要快呢!
安安拿着手帕踮起腳尖,長長的伸着手給許計淩擦汗,她注意到姜時時一直在看着自己,回了個燦爛的笑容。
等到最後那份量過于足料也太厚實的番茄蛋花湯端出。
她才笑着說道:“我總覺得客人們會喜歡這道菜,就做多了些。”
玩家們看了眼安安,又瞥向眼睛都貼在蛋花湯上的姜時時,不禁在心裏感慨着NPC的偏愛。
這頓飯,姜時時一個人就包圓所有的雞蛋湯,就算味道還是淡淡的,也都在番茄雞蛋湯裏嘗到了甜甜的滋味。
只是他并沒有很高興。
小美人魚是真的不見了,就連吃飯的時候都不在。
安安專注又認真的看着乖乖讓丈夫擦嘴巴的姜時時,仿佛自言自語般開口道:“我好像在夢裏見到過時時,還成為了很好的朋友。”
說完,她笑了起來。
不好意思說道:“最近的夢比較豐富。”
玩家們笑笑,沒有接話。
這能不豐富嗎?可幾乎每天都在上演大逃殺呢!要不是他們還算幸運也挺努力,壓根就走不到這裏來享受這餐飯菜!
許計淩将玩家們吃得連幹幹淨淨連汁水都不剩的餐盤收走,在确定每個人碗裏都不剩半粒米,看向客人們的目光都帶上了幾分說不出的憐憫。
怕是都吃不起飯了,才接下安安這麽個沒頭沒尾的案情吧。
等許計淩收完空盤子走去廚房。
安安才開口說道:“那麽現在請告訴我,你們調查到的真相。”
話音落下。
整個世界都陷入黑暗當中,或者應該說,玩家們被黑暗所包圍。
眼前的安安還是安安,只是她那頭本該漆黑的秀發漸漸染上絲絲藍意。
暗紅色的彈幕像是浪花滾滾般拍湧進來。
‘你們說,還能等得到他們死嗎?’
‘傻逼副本!’
‘黑珍珠絕對不可能就這麽簡單過去的!現在才是最危險的時候,他們必定會死!’
‘唉,我看要虧本了。’
‘虧什麽虧,不到最後一刻,副本永遠都能把他們留下來!’
‘媽的,什麽亂七八糟的劇情,NPC有病!老是給提示,我要投訴!’
……
這些只是惡意的一角,觀衆們用更加惡毒的話語發洩着心中的不滿,擠滿整個黑暗世界幾乎全都是咒罵。
安安只覺得眼前多了很多阻礙視線的紅色霧氣,她擡手輕輕揉了揉眼睛,藍色煙火從發絲處蔓出,點着最近的那條暗紅色字體。
也就眨眼間的功夫,火焰迅速向四周燒去。
等安安再次睜開雙眼時,已沒有任何觀衆彈幕的存在。
圍觀這一切的玩家們只覺得心情無比複雜。
當他們以為安安小管家很厲害的時候,它被姜時時直接揣走,而在他們以為安安也就這樣時,幽藍的火從對方發絲裏竄出,直接把直播彈幕都給揚了。
“怎麽都不說話?是…是沒有進展嗎?”
安安有些緊張,雙手緊拽膝蓋上的裙擺,身體微微前傾,連帶着發間的藍都深了起來。
“當然不是。”
游無肆從容的開口,他注視着眼前與幻象中拼湊線索中性格大有不同的安安。
繼續說道:“實際上我們已經找到了完整的真相,只是安安小姐你确定自己真的需要嗎?遺忘痛苦确實會迷茫,但如果清醒的活着,就意味着會繼續那份痛苦。”
聽到這話,安安沉默了,雖然她不記得以前的很多事情,可某種刻骨的疼痛依舊在夢裏纏繞着自己,摻雜着齊老師悠揚婉轉的歌聲,在昏昏沉沉和支離破碎的畫面中不得解脫。
那必定是墜入萬丈深淵般的煎熬。
但那又如何。
她只想清醒的面對一切,無論真相有多糟糕。
想到這,便堅定開口道:“我需要。”
“這一切,都要從你的母親芸夫人說起。”
游無肆的語氣平淡到沒有任何的起伏,客觀又公正的從芸夫人離開家念書一直說到十年後黑珍珠失竊。
既沒有細說芸夫人與筆友間的感情,也沒有過多描述王先生與芸夫人又有過怎樣的相處,就連剖心取珠都只是簡單四個字。總之,所有能一句話帶過的事情絕對不會多半個字。
他以旁觀者的角度,最簡單概括了芸夫人的半生。
而那顆黑珍珠是芸夫人的心髒,自然也能算是芸夫人生命的一部分。
“雖然有些離奇,但我想安安小姐應該能接受芸夫人稍有特殊的種族。”
游無肆沒有錯過安安眼中的茫然與無措。
他繼續開口說道:“黑珍珠失竊後,一場由鲛人編織的幻境籠罩整個別墅,而你那位父親,則是永遠留在了幻境裏,再也無法擺脫。”
玩家們聽着游無肆這說了跟沒說差不多的真相,莫名就覺得對方在忽悠NPC呢!
明明每個字每句話都是他們費勁心思拼湊出的事實。
但怎麽就跟講故事似的。
就有種在瞎編的感覺,編的還是個不怎麽走心也不怎麽吸引人的故事。沒辦法,這沒有任何情緒起伏的聲音,就真的很平很淡。
“所以,媽媽是鲛人?”
安安使勁回憶起母親,但所有的畫面都定格在對方溫柔的笑容上,別的細節也有,可都似乎跟鲛人沒有關系。
當然,最多的還是母親笑着說‘安安是最堅強最可愛的小美人魚’。
她低頭看了眼自己的雙腿,不确定道:“那我是……”
“混血。”游無肆推了推剛剛帶上的眼鏡,認真說道:“嚴謹些說,從遺傳學的角度上,您在外表上應該是偏向人類多一些。”
至于內在……
維持幻象的力量就已經足夠說明安安身為鲛人的潛力。
他看向依舊神情茫然的安安,開口繼續道:“您覺得這個真相,還能接受嗎?”
……
所以,不接受還能再改改?
安安真覺得游無肆是在編故事,還是按照母親對自己年幼時善意的誇哄方向精準編造,就是劇情比較單一,光是聽着也不夠取材真實。
但只要想到自己那位父親居然做出這樣欺哄母親的事情,怒火就忍不住在心中燒了起來。
這無關記憶,疼痛已經鑽入心底。
她注視着游無肆,開口說道:“我最不喜歡欺騙與謊言,希望客人能對自己的每句話負責。那麽證據呢?”
語氣明明仍然是如此溫柔。
但落入玩家耳中,卻都無比的冰冷。
一直出神的姜時時捕抓到專屬于布偶小美人魚的特定詞句,猛地擡頭,直直盯向這個人類安安,看了許久又許久。
默默擡起爪子,比劃兩下。
好像,抓不住……
那,他要怎麽帶小美人魚走?
作者有話要說:
*
叼着野草的作者君(哼哼唱歌):他還在,做着帶小美人魚走,的美夢。
游無肆:我真是不記仇的好屍,不像某個小NPC。
**
争取每天睡早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