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 41 章
夏吟和林松楠又一次來到陶藝工坊是一個星期後的事情。
之前做出來的的花瓶和杯子已經變得堅硬了一點。
許是店員心情不錯,今天稍微囑咐多了些:“今天你們是來上色的,實際上的顏色和燒制出來的顏色會不一樣的,燒出來會比上色出來深一點,而且器物的大小也會縮小一圈,希望你們理解了。其他設計就還是你們自由發揮。”
夏吟看着面前的花瓶,先拿起筆刷給花瓶的外壁刷了一層白色的塗料,又盡可能地內壁也塗成相同的顏色。
在畫畫這一環節她卻犯了難,她有些想畫漫畫裏的人物,可又有些擔心燒出來之後人物會變得面目模糊。
她最終還是從底部入手,從下而上畫了纏繞在藤蔓的玫瑰花。
等她放下手中的畫筆,她發現林松楠早已塗好了外層,看起來似乎只給杯子塗了一層淺藍色。
她問林松楠:你不再畫點什麽?
林松楠說:“嗯,不會畫,就這樣挺好的。”
夏吟想到林松楠的畫工也不由莞爾。
林松楠将杯子轉了個圈,夏吟看到杯子靠近底部還用深藍色的地方還寫了個“L”的字母。
就像是畫家給自己的畫作署名一樣。
夏吟又确認了下畫作的細節,他們這才找來店員。
店員告訴他們需要一點時間去燒制,他們差不多一個月後可以過來拿。
他們應下,決定一個月後再來取燒好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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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陶器工作室離開,林松楠将夏吟送回了家,林松楠則說公司有事要回公司。
此時,夏吟并未多在意。
一個人回到家,夏吟将包扔在沙發上,往沙發上一癱,看着家中越發多的花,又想到今天早上店員來她家送花的情景。
她努力地想要說出“謝謝”二字,對她來說,這兩個字卻重如千斤。
她不得不帶着失望将人送走。
接下來的半個月,那聲“啊”可能将是店員聽到她唯一發出過的聲音。
夏吟确認了下最近的日程,該交的稿都已經交了,臨近過年,也沒有其他的任務。
她打開電視選了一部正在熱播的玄幻劇,她跟着裏面的臺詞,一字一句地複述着臺詞。就算發不出聲音,她也在期望着奇跡的發生。
直到一集結束,奇跡也沒有發生,她倒是有些口幹,去給自己倒了杯水。
她剛準備開始看第二集的內容,手機上彈出了田梨的視頻電話,她不知道田梨為何會在周末找她。
按理來說,田梨或許應該梁宆在一起共度周末。
夏吟接通電話,瞬間電話裏浮現出田梨放大的臉龐:“啊,太好了!你接電話了!我有事找你救急。”
夏吟将手機放到桌上,她打着手語問田梨:什麽事情?
“我們下午在商場有個活動,但是原來約好的嘉賓來不了了,我們這裏電話都打爆了,沒有藝人願意接下臨時的工作,何況又是救場的工作。我們找不到有人氣的人來頂,你救救我吧。”
夏吟知道田梨的艱難,她拿平板上網搜索了下,原來要參加活動的是位知名模特。
夏吟對田梨比劃:不是我不想幫你,可是你不覺得找個名不見經傳的漫畫家去頂替知名模特不太合适嗎?
田梨:“現在哪有什麽合适不合适,你看我們官微已經宣布了模特不來,來的是神秘嘉賓,是誰都行。”
夏吟問她:既然是神秘嘉賓,你自己上不就行了。
“那哪行啊,誰要在商場看企業高管上臺發言,”田梨說,“你真的不能幫幫忙嗎?”
夏吟不得不告訴田梨:她現在動身去現場,但是如果他們還能找到人,她不會上臺的。
田梨明白夏吟的顧慮,表示這是肯定的。
電話還沒挂,夏吟還能聽到從視頻裏傳來的兵荒馬亂的對話,田梨在吩咐其他人趕緊去書店買淺語的漫畫,也有人在那邊說某位經紀人的電話始終處于忙音的狀态。
夏吟臨走前告知了杜月這一消息。
她驅車來到商場,在商場裏找到了田梨,田梨看到她宛如看到了救星:“太好了,你終于來了。”
田梨向她展示了下她的手機通訊錄,打出的電話起碼有五六十通。
沒多久,夏吟注意到跨着帆布包的杜月也匆匆趕來:“太好了,我趕上了,我想着雖然不是簽售會,但淺語老師第一次參加公開活動我一定要參加。”
夏吟看了眼時間,離活動正式開始還有兩個小時,她告訴杜月她未必真的能上臺,她不用特地趕過來的。
杜月則是喘着氣擺擺手:“沒事,淺語大大你別放在心上,你是我工作後接手的第一個作者,我對你盡心盡職也是應該的。”
就在這時,田梨接到了電話,在接電話前,她讓人帶着夏吟趕緊去化妝。
夏吟在被工作人員帶走前卻聽到:“一個站臺想換三年的獨家代言約,這是在獅子大開口,告訴他們那邊一年或許可以考慮,三年沒得談。”
看來田梨這邊還是在努力地在找出席的嘉賓。
夏吟一下子安心了不少,未必輪得到她上場。
杜月看現場的安排還算恰當,就找了個椅子,打開電腦繼續開始工作。
而夏吟則是看到手機上新彈出來一條消息,林松楠告訴她,他從公司裏出來了。
夏吟将田梨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轉告給林松楠,林松楠問夏吟她是不是不太想上臺,如果真的需要,他可以找人幫忙解決。
夏吟坦誠說是,林松楠表示他回打電話給田梨。
她長松了口氣,大概所有的問題就能解決。
正在她有點慶幸的間隙,一個陌生面孔交給夏吟一份演講稿:“淺語老師,這是我們為你準備的稿件,你現在可以熟悉一下,待會兒照着念就可以了。”
好在田梨的秘書伍潔正在她身邊,把人從她身邊拉開,對夏吟說:“這是實習生,還不知道的你的情況,你別放在心上。”
夏吟想了下,她到現場也确實沒用過手語,也難怪對方不知情,她笑了笑。
就見伍潔把人拉到一旁在訓話。
田梨急急忙忙地從店鋪外走了進來:“還好,林松楠那邊幫我聯系到一個男團偶像,活動終于不至于開天窗了。”
夏吟問田梨:梁宆呢,他不是認識很多人嗎?
“指望他就算了吧,最近說要洗心革面繼承家業,說要能努力配得上我,然後整天玩失蹤,他要是再失蹤久一點,我看我們就該分手了。”
夏吟完全不知道還有這麽一件事,也感到很意外,沒想到梁宆真的準備洗心革面。
田梨還沒在她身邊待滿一分鐘,就有人來請示她工作。
夏吟看她這麽忙,讓化妝師不用繼續,她從椅子上下來,拿着剛才塞給她的演講稿離開了這裏。
臨走前,她還跟田梨打了聲招呼。
田梨有些歉疚地說:“還讓你特地跑一趟,要不等活動結束,我們一起吃飯。”
夏吟笑着擺了擺手:待會兒林松楠來找我,你去忙吧。
她找到杜月,格外抱歉地讓她跑這麽一趟,她準備請杜月喝杯咖啡。
杜月則是不好意思地拒絕了,她說她剛才聽到她不上臺,就買了張樓上電影院的電影票。她也難得出門,想要把自己關在電影院裏兩個小時,遠離一下各種消息。
她在附近找了家咖啡店,點了杯摩卡坐下,她展開手裏那份演講稿。
上面寫着“大家好,我是漫畫家淺語,很榮幸今天來到這裏跟大家見面……”
夏吟看着這份稿件,不由跟着念了念,她似乎在耳邊聽到陌生的喃喃聲。
她又重新讀了一遍演講稿上的字,她聽到了陌生的聲音正在複述着演講稿的每個字。
她朝四周望了望,周圍的人都在各自聊着天,或者喝着面前杯子裏的咖啡,根本沒有人注意到她這個方向。
正巧這時,她收到林松楠的消息。
我到地下停車場了,現在從樓下上來了。
夏吟鬼使神差地摁下了發送語音的摁鍵,屏幕上立刻跳出了一些聲紋的波動。
她嘗試着“啊”了一聲,又清了清嗓子:“或許……能聽到我說話嗎?”
看着長達十五秒的語音被發送了出去,她顫抖地重新點開了那條語音,一個有些輕的女聲發出“啊”的一聲,接下來是短暫的咖啡館的噪音,一句成形的話出現在她的耳邊。
聽着陌生的話語,夏吟不由濕了眼眶,她是不是終于能說話了?
林松楠奔到咖啡店裏時,正看到坐在角落裏的夏吟拿着紙巾在擦眼淚,他平複了下呼吸,慢慢地走到夏吟的身邊。
他直接将椅子拖到夏吟身邊,将夏吟擁入懷中:“別哭了,你該高興才是。聽到了,我都聽到了。”
看到林松楠,夏吟還壓抑着的情緒終于不受控制,她顧不得周圍的人目光,終于放聲大哭起來。
等她哭夠了,她從林松楠身上擡起頭,指了指他的衣服:“哭……衣服……濕了。”
林松楠看向肩頭的衣服,無奈地笑了笑:“衣服沒關系,你好點了嗎?”
夏吟點點頭又搖搖頭,她想了十幾年的事情就這樣突然變成了現實,她拽着林松楠的袖子,一字一頓地說:“你、真、的、聽、到、我、說、話、了、是、嗎?”
林松楠用指腹抹去她臉上還挂着的淚水:“聽到了,每個字都很清晰。”
他看夏吟嘴角微微下彎,似乎又要哭,他趕緊拍了拍夏吟的背,替她順了順抽抽噎噎的氣。
夏吟哭得也累了:“我……”
“想說什麽,不想說也沒關系,我就在這裏陪你。”
林松楠重新将夏吟擁進懷裏,告訴她沒事,他一直在這裏。
過了好長時間,夏吟才順過氣來,她拽着林松楠的衣袖:“我想去找田梨。”
“嗯,好,我陪你一起去。”
大多數人已經不在店鋪裏,都到商場的中庭去準備活動的記錄,唯有田梨和伍潔還待在店鋪裏。
夏吟先是輕輕喚了一聲:“田梨。”
周圍的環境太過嘈雜,田梨并沒有聽到。
夏吟又走近了兩步,對着田梨喊了一聲:“田梨!”
田梨皺着眉,她猛地回頭:“誰叫我?”
她看向站在她身後的夏吟和林松楠,又多看了一眼夏吟,她目光中流露出了不可思議:“夏吟!剛才是不是你叫的我!”
田梨像個樹袋熊一樣,一下子撲到夏吟身上:“太好了!太好了!看來醫生不是庸醫!你真的重新能說話了。”
田梨看着夏吟眼眶紅紅,仍像是一只兔子,揉亂了她的頭發:“這不是天大的好事!你還哭什麽哭。”
聽到田梨這麽說,夏吟又要控制不止她的情緒,嘴一抿,感覺眼淚複又湧上了眼眶。
“行了,行了,別哭哭啼啼了,要被我員工看到還以為我把你欺負哭了。”
夏吟用手背抹着眼淚,點了點頭:“不……不哭了。”
田梨看了眼林松楠,對夏吟說:“你今天先跟林松楠回去吧,我這裏起碼要待到活動結束,等我明天找你。”
夏吟點點頭。
林松楠攬過夏吟的肩,跟田梨說:“那我就先帶她回去了。”
“好,今天的事情也麻煩你了,我就不說謝謝的話了,之後有機會我請你們一起吃飯。”
林松楠攬着夏吟,看她又紅了眼眶:“好不容易出來一趟,有什麽想要的嗎,或者想吃的,去買一點?”
夏吟點點頭:“地下一層,好像有家蛋糕。”
林松楠陪着夏吟坐扶手電梯下樓的時候,沒有人注意到他們擦身而過的一個女生,對他們的背影拍了張照,随即發到了群裏。
成素:林松楠這是有女朋友了?
元音:不是那誰嗎?就是那個夏家的小啞巴,她能跟林松楠在一起?
成素:不能吧,這個小啞巴不是經常不出門,就這樣還能跟林松楠搭上線。
元音:說不定林松楠也就是随便談談,說不定是家裏介紹的。@采傾怎麽不說話了,你不是一直還挺仰慕林松楠的嗎?
馮采傾:啊,我在做指甲。這張圖就是個背景說不得什麽數的,我已經讓我媽幫我去安排和他吃飯了。你們盡管等我的好消息。
成素、元音:恭喜。
馮采傾重新點開那張拍得有些模糊的照片,她剛才是嘴硬,這分明就是林松楠,他怎麽會回國沒多久就有女朋友的。
她還以為不着急的。
與此同時,夏吟和林松楠在地下一層買好了蛋糕。
林松楠問夏吟:“現在開心點了。”
夏吟習慣性地點點頭,又補了一句話:“好點了。”
她自己的話語聲,她聽多少遍還是有些不習慣。
上了車,夏吟問林松楠:“我這麽久沒說話,聲音是不是變得很難聽?”
“沒有,跟小時候一樣。”
“你在哄我,我不信,都說自己跟別人聽到的聲音是不一樣的。”
林松楠也不辯駁:“剛才不是給我發語音了,那個聲音總不是騙你的。”
夏吟打開手機,點開那段語音,輕柔的語句在封閉的車廂中回蕩,也使得語句變得格外清晰。
“看來我不是在做夢。”
一路上,夏吟都拉着林松楠在說話,時不時地問林松楠:“我真的會說話了。”
期間,林松楠本想讓她的嗓子休息一下,看着夏吟的神情又有些于心不忍。
林松楠先将夏吟送回了家,沒多久,就到夏吟家,他打算親自下廚,慶祝一下。
林松楠看夏吟坐在沙發上打瞌睡,想她十有八九是哭得累了:“回房間睡吧,待會兒吃飯我叫你。”
夏吟點點頭,回房間抱着柴犬,無比興奮地說:“我終于會說話了。”
她本想抱着柴犬多說兩句,這只不會說話的柴犬替她分擔了許多不為人知的情緒。
但她還是沒能敵過洶湧而來的睡意,沉沉地睡去。
等林松楠準備好晚飯,她到夏吟房間敲了敲門:“夏吟,起來吃飯了?”
卻沒有回答。
林松楠在門外又敲了門:“夏吟,醒了嗎,我要進來了。”
他推門而入,映入眼簾的是大型的柴犬玩偶端坐在床上朝向門的方向,仿佛一個守衛。夏吟的臉在被子露出一點,似乎因為房間開了空調,兩頰緋紅,還嘟着嘴。
林松楠悄悄地在夏吟額頭上落下一吻,又輕輕地拍了拍她:“夏吟,醒醒,起來吃晚飯了。”
夏吟翻了個身,又将被子往身上拽了拽。
林松楠坐到她床上,俯身在她耳邊說:“起床吃晚飯。”
夏吟這才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她緩慢地坐起身,看向面前的人,她張了張嘴,喊出:“林松楠。”
“嗯,我在這裏。”
“我還會說話是嗎?”
林松楠點頭:“是,別擔心,起床吃飯了。”
夏吟拽住林松楠的衣袖:“我剛才真的好害怕我一覺醒來就又變成原來不會說話的樣子。”
林松楠将夏吟抱在懷裏,在她背上輕撫了幾下:“都過去了,這兩天再去找醫生做個檢查,确認一下,你也好安心一點。還有給叔叔阿姨打個電話,然後出來吃晚飯。”
林松楠臨走前,替她把門輕輕地帶上。
夏吟拿過手機,在通訊錄上找到了“潘雯”的名字,她猶豫了很久,最終摁下了她的名字。
電話的音才響了一瞬,潘雯立刻就接了起來:“吟吟,怎麽給我打電話了,出什麽事情了?”
夏吟原本醞釀好的情緒,她想好一定冷靜絕不哭鼻子的,但她得眼淚還是在潘雯開口那一瞬立刻決堤:“媽……”
電話對面的潘雯也不敢相信她的耳朵:“吟吟,是吟吟嗎,吟吟你能說話了嗎?”
“嗯……我……能說話了。”
“好好好,能說話就好,對了,你現在在哪裏,在家裏嗎?”
“嗯……在家……”
“好,能說話就好!”
夏吟還能聽到潘雯似乎在跟夏商說話,她本想和潘雯再說兩句,卻被潘雯挂了電話。
她克制住了情緒,出了房門,來到餐桌前:“我跟我媽打過電話了,她應該跟我爸說了,聽起來還挺激動的。”
“嗯,叔叔阿姨應該很開心。”
半個小時後,夏吟家的門鈴就響了。
夏吟從貓眼看到潘雯和夏商站在門外,她給他們開了門,拿了拖鞋。
夏商一進門看着夏吟有些狹小的客廳:“家裏有別墅不住,說給你買大平層也不要,非要租這種小房子,也不知道哪裏好。”
“開心日子,你少說兩句。”
林松楠從廚房裏洗好碗出來:“叔叔阿姨來了。”
潘雯先是一愣:“哦,你也在啊,倒是我們來得不是時候,應該先打個電話的。”
夏商原本就鐵青的臉肉眼可見地又沉下去幾分。
林松楠挽下袖子,對夏吟說:“我先上樓了,待會兒給你打電話。”
夏吟将林松楠送到門口,沖他揮了揮手。
回到客廳,她對上的就是潘雯和夏商饒有興致的眼神,她不自覺地別看眼神,進廚房給二人各倒了杯水。
潘雯先問:“你跟林松楠這是什麽情況?談戀愛呢?”
“嗯。”
潘雯寬慰地說:“是嗎?那挺好,我看他也是學成歸來,一表人才,聽說好幾家人家的閨女都想見見他呢,我聽說都被他用工作忙給拒了。”
夏吟了然:“他确實挺忙的。”
夏商突然插嘴:“好了,好了,別問東問西的,夏吟,你多說兩句話給我們聽聽。”
夏吟呆了呆:“需要我說些什麽?”
“你別管你爸,說什麽都可以的。不想說也沒事。”潘雯指了指門口帶來的紙袋,“裏面給你裝了點家裏有的胖大海,對嗓子好的,有空泡水喝。”
夏商則是上下打量了夏吟:“你是不是瘦了點,要不回家住兩天,讓家裏阿姨給你燒點雞湯排骨湯之類的補一補。”
夏吟連忙拒絕:“不用,不用,我最近還胖了。”
客廳裏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潘雯不得已開口,又有些顧忌夏吟的情緒:“那個……醫生那裏……”
“之前田梨陪我去看過一次,這次能說話了,就再去檢查一下,”夏吟說,“還有心理醫生那裏也再去一段時間,如果沒有問題就不再去了。”
她或許終于能從當年的事情中走了出來,開啓一段新的路程。
二人又再囑咐了夏吟許多,讓她最近別多說話,還是以她的嗓子為主,又讓她回家住兩天,一定要保持心情愉快之類的。
夏吟都一一應下,她告訴他們二人等過兩天她就回家住一段時間,二人這才頗有些依依不舍地離開。